复出的梦魇——胡忠信事件 方:听说你复出的开始并不顺利。 璩:接受胡忠信访谈那天,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这也是我决定复出后的第一 个梦魔。当时我以为中天在新节目开始前,先安排访谈,是一个过场安排,而且也 是江总经理主动想提出的方式,没想到,胡忠信一开口,就让我非常意外。 事前我们没有任何沟通,我是在棚内等他进来。开始访谈后,我心里非常纳闷, 未来我应该是中天的一分子,他们应该要珍惜我、保护我,为什么任由胡忠信用比 检察官还要严厉的口吻审判我?他没有营造一个安全空间,他没有让我打开心房, 他只是不断地逼我说“YES ”或“NO”。当时我没有办法抗议,也不断压抑着自己 不要哭出来,我心里只想着“越快录完越好”,对胡忠信也忍住不抗议、不吭声。 我带着再次受惊吓的心清离开中天,我希望赶快结束一切回家,没想到一回家 就听到家人提出不满和抱怨,他们不明白胡忠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不立即提出抗议?尤其听到妈妈说胡忠信在电话里对她说“你的女儿人格有些问 题”,她都快气疯了。他怎么有权利这样对我们? 后来我分析胡忠信的想法发现问题来自两方面,一是他打从心底觉得璩美凤是 不值得尊重的人,他以日记、VCD 来评断我的一切;二是他一直以为是我主动找上 他们受访,表示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实情。 但是他可以挑战我,不能让我家人受伤,因为我已尽我能力坚强的可以面对外 界压力,我的家人还没有。他一度让我对重新复出感到极为退却,我一度想回到自 己黑暗的小窝,不忍心家人再受伤。想了一夜没睡,最后,我还是决定要做我自己。 现在的我,也不会再怪胡忠信,毕竟他也代表着一群否定我或是讨厌我生命观点的 人们的看法。但胡忠信斩断了我对媒体的信心和善意。 胡忠信对璩美凤的电视访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自我保护意识和言不由衷的感 觉。其他臭骂璩美风的人,其实有更深刻的心理背景。 由于受到西方文化的冲击,当代台湾人长期忍受着一种隐痛:旧有道德价值被 撕裂的痛苦。一方面,有人尽情享受性的欢娱,追逐金钱和物质;而在另一方面, 有人痛心疾首,不能理解那些贪财好色的衣冠禽兽何以毫无廉耻之心。最惨的是, 在两端之间,大部分人不知所从。所以,很多人的道德是多重标准的。对他们来说, 某些事情有时可以做,有时不可以做;做得到的时候可以做,做不到的时候不可以 做;方便的时候可以做,不方便的时候不可以做;自己可以做,别人不可以做;别 人看不到的时候可以做,别人看到的时候不可以做…… 这样的人,在意识的层面上,不断企图说服自己是好人。不过,在心灵深处, 他们就不那么肯定了。为了平衡心理,他们最容易把心里深藏的、自己最不敢面对 的种种“罪恶感”投射到别人身上。最常见的表现是“嫉恶如仇”,而且别人永远 是恶人。他们最热衷的事情是挖人隐私,吐人口水。 璩:坦白说,我只是单纯的要一份工作。去年8 月离开新竹市政府后,我一直 都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我想工作,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我要自己养自己、要养 爸妈,我不要靠家人过日子,而埋头工作对我来说,也是走出伤痛最好的方式。 我选择中天电视或东森ETFM电台,理由非常简单,中天是第一个对我表达善意 的工作单位;东森ETFM则是我的老东家,我在那里做了很久的节目,工作伙伴们都 很好也很熟,回去工作应该会很自然、愉快。如果我是为了条件而接受复出,我大 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多比几家,但是我没有。现在只有工作,才能治病。 复出的开始,也许是另一次伤痛和压力的开始,我已做好准备,把自己拉回到 人生的正轨上,不要也不会再脱轨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