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在方局长安排的“点”的房间,兆龙正在阅读机密文件:“由于贩卖毒品,可 以获取高额的利润,贩卖者无视国家法律,不顾毒品给人们的身心健康带来极大损 害,不惜以身试法,铤而走险。浸染着罪恶的金钱,牵引着自己的主人,走向罪恶。 在党中央的直接领导下,对云南、广东、广西、四川、宁夏、陕西等地的重灾区, 以及其他省、市、自治区,坚决彻底地与毒品犯罪进行坚决的斗争,1997年,破获 毒品违法犯罪案件十八万起,抓获毒品违法犯罪人员二十四点四万人,缴获海洛因、 冰毒、大麻等各类毒品近八吨,以及各类可制毒化学品三百八十多吨。为了加大打 击毒品犯罪的力度,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刑法》中,增加打击毒品犯罪的内容,最大限度减少毒品对中国人民的危害,打击 毒品犯罪,势在必行。江主席明确指出:现在不把贩毒、吸毒问题解决掉,从某种 意义上说,是涉及到中华民族兴衰的问题,这不是危言耸听,必须要提到这样的高 度来认识。” 方局长对兆龙讲:“国际走私团伙将与内地黑社会集团进行一宗特大毒品交易, 交易地点,云南省砚山县。这批交易非常大,一般毒枭根本吃不下,这回是东西南 北中,毒枭大聚会,共同吃掉这块‘大蛋糕’。经过对易军近两个月的秘密监控, 并通过各个渠道和情报的反馈,完全可以确定,他将参与这次贩毒活动。今天叫你 来,就是需要你配合我们行动。根据上级领导的统一部署,各地公安机关各自负责 本地区毒贩的侦破行动,掌握其贩毒组成人员,在交易现场,一网打尽。这是一个 组织严密,错综复杂的系统工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丝一毫的疏忽将影响全 局的侦破。事关重大,必须严肃对待。” 兆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可以争取他吗?给他一个机会。” “你最了解他,恐怕他做不到,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破坏整个行动,我们研究 过,决定不冒这个风险。” “假如可以……” “请你将假如收回,我们公安干警和你的生命同样重要,牺牲还是其次的,这 场斗争的胜利,将挽救无数的生命,请你接受考验,当然你也可选择放弃。” “您叫我来就已经说明一切,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还记得郝忠队长吗?” “老爷子?怎么可能忘呢,一位正直忠诚称职的共产党员,我服他。” “对你的信心还就是在那次你的表现中树立的,定格的。” “您言重了,这件事摊到任何人头上,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不管我个人落个什 么下场,都值。于私,拉易军一把;于公,是想给世人证明一下我们这帮人不是一 钱不值的人,谢谢您给我这么一次机会。” “也谢谢你,我没看错你,殷兆龙同志。我们一位经验丰富的同志将随你前往, 已经伪造了他的身份,是你新拜的把子,不用教,你知道怎么跟易军说,祝你成功。” 他与兆龙紧紧地握手,“保重,等你们的好消息。” 深圳,罗湖区。 易军身配胸卡,一身工装,出现在一幢别墅前,按动对讲器:“先生,您好, 物业公司检查线路。” 门打开,注重健身、保养极佳的林修看上去满面红光,与他的实际年龄极不相 符:“请进。” 易军走进,顺手带上房门,出手极快,迅速将林修打翻在地,将枪顶到林修的 脑门:“回答我的问题,是林修吗?” “正是,你需要多少钱,做个交易,请不要威胁我的生命,有话好说。” 易军反手用枪柄砸在林修的额头上,顿时殷红的血流了出来。“老家伙,有几 个臭钱就他妈的盛气凌人是不是?老牛啃起了嫩草。”猛然照着他的致命部位狠狠 击去,林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饶命,好汉饶命。” “放你妈的嘟噜屁,留你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你的死期已到,送你上路。”易 军从腰间抽出匕首,照林修的咽喉直刺下去,肉体缓缓倒下,四肢停止了挣扎。 “呸,一堆臭狗屎,老混蛋。” 突然,音乐响起:“命运如此安排/ 总叫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 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地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 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二楼,显出欧阳可心的身影,出奇地消瘦,但风采依旧:“我知道,你会来的。” 易军喃喃地说:“这个结局很好,你满意吗?” “迟早都有这一天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可惜,我们都没有珍惜这一切,因果 报应,你走吧。” “我们谈谈。”易军试探着。 “你认为还有这个必要吗?” “如果,可能……”易军也有没有词汇的时候。 “没有如果,也没有可能。”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 易军无奈地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欧阳可心的话语:“我们,都将会死得很惨, 但愿有来世,重新补过……” 缉毒行动大获全胜,毒贩无一漏网,创造了中国缉毒历史纪录。关键时刻,易 军挺身而出,及时报告准确交易方位,为武警部队及时调动争取了主动,并且用他 过人的才智,将庞大数量的毒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最精彩与漂亮的杰作是亲手 击毙国外贩毒集团首犯及保镖,也因此挽救了受包围的五名武警战士的生命,为胜 利破获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专机上,气氛紧张,真像电影中所展示的一模一样,罪该万死的毒枭们,戴 着黑布面罩,手铐脚镣,黑洞洞的枪口不离他们左右,最高级别的押解行动正在绝 密中实施。 经过特批,方局长和兆龙坐在同样被严密看押的易军身旁,没有黑色面罩,没 有脚镣,没有手铐。 兆龙点了一枝烟,递给他:“几个问题百思不解,能解释一下吗?” “可以,咱们谁跟谁呀?不过,还得二来来的 嗦,反正方指他们还要审你, 整理打正规的报告,给你先上堂课也无妨。” 方局长微笑着:“你小子,没有你不知道的啊。” “哎哟,方指,真得好好总结总结,这可是百年不遇的特殊大案,这一下,您 可就坐着火箭升上去了,一级警监板上钉钉的。” 兆龙迫不及待地说:“嘿,怎么看出的破绽,又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 易军香甜地吸着烟:“太简单不过。一、你一直反对我,并且极力阻挠,而且 叫劲,公开面对面跟我叫板。你先来个莫名其妙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口口声声 帮我,转变是不是太快了?傻子都能想到,话又说回来了,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 道吗?二、哥们儿,你说咱们挂相,警察也挂相,认不出他们圈儿里,是白呆了, 那个小警察职业味太浓,在大旅社我故意将小姐推给他,就是对他的考验。男人哪 有不沾腥的,除非他的家伙不好使,天生阳痿。又有几个你殷兆龙这样的傻瓜蛋, 而且,我注意过他的手指,经常使用枪械的人比一般人多出特殊部位的摩擦的老茧。 最为关键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绝对的军人作派。你刚才提到调头,我傻呀?既 然你出了毛病,我头立马大了,人是跟我来的,一见败露,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 再者说,涉嫌的人员多了,遍布全国各地,既然已经被发觉,我马上判断出,动静 太大,非同一般,肯定是公安部统一协调控制,跟一场小战没有什么区别,根本没 有一丝一毫的侥幸。说得邪乎点,当时我连想象带判断,恐怕当时那个地区,一只 鸟也飞不出去,方指,判断得如何?” 方局长给了他一下。 易军继续喷着吐沫星子:“关键时刻爱国之心人皆有之,那几个毛还没长出来 的小武警被火力压制得够呛,真刀真枪经历不够,缺练。那几个老外的枪好准,哥 们儿一时心热,小帮一把。还别说,枪瞄人,人的目标可真不小,一打一准,根本 不需要什么枪法。你们都别瞧我,这是我的亲身体验,别人还真没这机会,让哥们 儿抄上了,特神。打扫战场时,武警一个大校,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敬了一个标 准的军礼。我估计他还以为我是卧底呢,真够逗的。” 兆龙吁了一口气:“还逗呢,多悬呀。” “那有什么悬不悬的,当时根本顾不上多想,你死我活呀。方指您别在意,更 别生气,我自己说的话认头也认账,事情败露,无法挽回,我也不是什么良知发现, 回头是岸,戴罪立功,全是瞎扯。卖给兆龙一个面子,我易军欠他的,该还,应该 捧场让他出彩儿。您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