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兽医院看过呶呶之后,叶莎梅向阿诺提出要到城堡的要求。 “我要见你家少爷。”她直接就向华特说明来意。 “小姐——” “叫我莎莎吧!” “莎莎小姐,”华特仍无法改口,“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找我谈就行了。” “要求?”叶莎梅不解地皱皱眉。 “难道你不是想谈赔偿的事?”华特狐疑地看看她,一脸的不相信。 “赔偿?当然不是!”她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和 对不起。” “你要向我家少爷——” “有什么不对?”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吃惊。 “你先坐一下,我去向我家少爷说。”华特眼眸有些湿润,他很庆幸自己没看 走眼。 “好吧!”她耸耸肩。 华特迅速地来到齐南的房外敲了敲门。 “进来!”齐南站在窗口。 “少爷!”华特走到他身边,“莎莎小姐想见你。” “莎莎!” “就是昨天昏倒的那位小姐。” “她想见我?”齐南嘲弄的说:“难道她不怕再度被我吓昏过去……” “少爷——” “告诉她,我不想见她。”他的自卑又开始作祟。 华特了解他的心情更了解他的脾气,只好沮丧的步出房间。 “对不起,莎莎小姐,今天我家少爷人不舒服,所以不方便见你。” “他生病了吗?”她一点也不怀疑,反而相当关心,“那我更应该看看他的。” “莎莎小姐——” “你带我去吧!我保证不会打扰他太久的。”她的真诚令华特无法拒绝。 也许这个女孩子可以让齐南的生命重获阳光。 于是他决定违抗齐南的命令。 “我家少爷的房间就在楼上的第一个房间,你可以自己上去吗?” 叶莎梅点点头,直接就上了楼,在房门上敲了敲。 “进来。”这声音和她昨天听到的有相当大的差距,相当冷漠。 齐南还是面对着窗,并没有回过头。 “你告诉她我不想见她了是吗?”他以为进来的人是华特。 愤怒的涟漪慢慢在叶莎梅的心湖中散开来, 原来他是“不想见她” ,而不是 “不方便”见她。 “虽然你不想见到我,但我还是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打扰了。” 齐南听见她的声音,偏过了那一半正常俊秀的脸面对她。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是你说‘请进’,我就这么进来的。”她回答得很认真。“不过如果华特对 我实话实说,我就不会这么厚着脸皮进来。” 自尊心相当强的一个女孩子。 “你家的狗还好吧!”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但口气却缓和了许多。 “医生说呶呶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她为什么不掉头走人,还留下来和一个不 想见她的人说话。 “医药费方面我会负责,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 “等一下!”她大步地走近他,他马上反射性地把脸转开了去。 “别靠近我,我不想你再度昏倒。” “我昨天会昏倒并不是有意的。”她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见她的原因。 “我知道你是被我的脸给吓到了。”他相当自暴自弃。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叶莎梅反驳,“其实我昏倒是因为我以为我遇见了 鬼。” “我的确长得和鬼没两样。”他用自嘲来掩饰自己受伤的心。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她知道他误解她话中的意思,却又 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清楚。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落寞的。 “你知道……”她怀疑。 “看过我的人反应都和你一样,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她就知道他仍误解了她。 叶莎梅一个箭步几乎冲到他面前,但他却反应相当迅速地又转了个身。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口气微愠。 “我只是不习惯面对着别人的后脑勺说话,而且你不知道和别人说话不看对方 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吗?”她说着又挪动了下脚步,还是慢了齐南一拍。 “我说过别靠近我!”他发出怒吼。 “我也说过我不怕你了呀!”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女人!”他嘶哑的。 听到他对女人有歧视,叶莎梅原本的耐性一下子全消失了。 “我才懒得同情你这只沙文猪,就算我自讨没趣,拿我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对不起!打扰了!”她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泄恨般 地将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 ☆ ☆ “莎莎小姐,你没事吧!” 华特一见到她气冲冲的下楼马上迎了过去,从叶莎梅上楼他就开始胆战心惊, 尤其刚才那巨大的关门声差点让他高血压的毛病又犯了。 “我没事,好得很。”她气得连说话都快喷火了。“我要回去了。” “我叫阿诺送你——” “不用,我用走的好了,还有明天你也不必叫阿诺带我去接呶呶出院,我不想 和你家少爷有任何的牵扯,所有的事就从此一笔勾销,我们并不相欠什么。” “莎莎小姐……” “今天真叫我开了眼界,我从来没见过比他冥顽不灵的人,我真心诚意的想向 他道谢和道歉,他不但不接受,还说不要我的同情,我才不会同情一个像他如此自 卑的男人,也许他根本不像个‘真正男人’,脸上有缺陷又怎样?这世界上比他可 怜的人很多,他应该学会去接受也学会付出,活在这世上才会有意义的嘛!”她的 一席话令华特投来激赏的眼光。 “为什么少爷不早一点认识你?”他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叶莎梅敬谢不敏的摇摇头,“算了!我才不想认识他,也不想跟他做朋友了。” “你要跟少爷做朋友?” “曾经想过,但现在不了,我高攀不起。” “莎莎小姐……” “我很高兴认识你和阿诺,我走了,拜拜!”她挥挥手走出城堡。 但她所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进齐南的耳中。 ☆ ☆ ☆ 傅加那舍不得醒来的伸了个懒腰。 昨个夜里,她竟然做了一个至今想起来都会令她脸红心跳的梦。 她梦见自己正被白马王子吻着…… 这对她而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该不会是已经进入思春期了吧! 真是活见鬼了! 什么思春期,根本就是那该死的薛皓中惹的祸,要不是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她 又怎会做了那么淫荡的梦——等一下! 这下她是真正清醒过来了。 她记起薛皓中,她应该是睡在沙发椅上的,怎么这会儿却躺在床上! 她火速地跳下来,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呼!完整的,可令她松了口气。 可是她怎么会睡在床上,还有薛皓中又上哪儿去了,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 她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声。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薛皓中斜躺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冷……好冷……”他说话的声音都打颤着。 “喂!薛皓中,你睡在这儿会感冒的!”她看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酒店的浴袍, 甚至腰带也没系好,露出光溜溜的胸膛。 不可否认,他有一副强壮的体魄,这倒令傅加那感到相当意外。 “冷……好冷……” 他的声音让她急急移开视线,还好没被薛皓中发现自己这副花痴状,否则不又 给了他糗她的大好机会。 “我好冷……”薛皓中还是重复这句话。 她双手叉着腰,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喂!薛皓中,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我告 诉你,我数到三,如果你不乖乖起来,恢复正常,我可就掉头走人*!” 见他没反应,她便开始数着;“一、二、——二又二分之一——三!”她这个 “三”还特地朝他耳边吼,但却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要玩你自己玩,我没空理你!”她拍拍自己的双手,转身迈开脚步,又怕薛 皓中会在身后玩什么诡计,所以还频频回头瞄瞄他。 “冷……冷……”只见他双手环抱着自己,全身发抖。 算了!铁定又在使诈!不理他! 不!他好像真的很痛苦!不行!还是看看才能放心。 傅加那的心分成两派,最后她的脚还是朝他的方向走去。 为了怕中计,她和他保持着距离,然后用手指戳戳他。 “别玩了,薛皓中,这个游戏太烂了,换点新奇的吧!” 他还是没反应。 她的心中有了不祥的感觉。 “薛皓中!”她伸手推推他,手才碰到了他的手臂,马上缩了回来。 天哪!好烫! 她像要证实不是错觉,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大叫出声:“老天!你在发高烧呢!” 难怪他一直喊冷,难怪他一直发抖。 她慌了,乱了! 只好打电话向酒店的柜台求救…… ☆ ☆ ☆ 高照的太阳,无云的天空,突然划出一道银光,然后发出一阵巨响,砰砰砰的, 好不吓人。 叶莎梅第一个反应是发生战争了,因为那巨响听起来就像炸弹和枪枝发射的声 音。 从小她就害怕这种声音,不要说炸弹,哪怕只是鞭炮声或打雷就够令她浑身发 抖的。 这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正当她在揣测这一声声巨响是什么原因造成时,只听见淅沥哗啦的雨声传来, 顿时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原来是雷声,好笑的是她竟以为在打战。但又怪不了她,因为和台湾的雷声比 起来,简直是有够恐怖,难怪人家常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看来连打雷的声音也比 较大。 才想到这儿,天空又出现一道闪电,又是一声巨大的雷声,她吓得揪紧胸前的 衣襟。 空荡荡的屋内,她顿时被恐惧给淹没。 “不怕!不怕!只是打雷……” 轰砰! 又是一声,她整个人冲进被窝,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盖到脚。 她突然好想家,想自己的父母,想维恒—— 叮当!叮当! 隐约中她听到了电铃声。 会是谁来?她的救星吗? 叮当!叮当! 不管是谁,只要是人,只要有个伴,她就不会觉得如此孤独、无助、害怕。 跌跌撞撞的冲下楼,用力的打开门。 果然是救星。 站在门口的是华特先生。 “莎莎小姐,你怎么了?”华特被一脸苍白、狼狈的叶莎梅吓了一跳。 “我……打雷——”她又见到天空闪过一道银光,一颗心升到喉咙,眼泪也快 速地聚集眼眶中。 华特诧异的看了天空一眼,“打雷!” “轰砰!”一声巨响使得叶莎梅浑身打了个寒颤,双腿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 ☆ ☆ 经过医生的诊断,薛皓中是得了严重型的感冒,甚至还有并发肺炎的可能。 “死薛皓中,你什么时候不生病,却在这节骨眼生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 的好朋友份上,我才懒得理你。”抱怨归抱怨,傅加那还以他家属的身份为他办了 住院。 “傅小姐,你要为病人请特别看护吗?”护士小姐问。 “不用了!我看着他就行了。”她真是吃饱了撑着,干嘛不替他找个特别看护? 算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既然你想亲自看顾病人,你可能要小心一点,因为他的病是会传染的,你最 好戴口罩。”护士好意的拿了好几个口罩给她。 “谢谢。”她向护士道谢,看了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薛皓中,忍不住噘起嘴角。 她该幸灾乐祸的,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好可怜。 “对了,这是酒精,”护士突然塞给她一些东西说:“因为他高烧不退,所以 你必须为他全身擦拭酒精,让他尽快散热。以免他持续高烧而并发肺炎。” “我!”傅加那不知所措的瞪着手中的东西。 “就是你,”护士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你不是说要负责看护他的吗?这工作 当然就得由你来做。” “可是——”叫她帮他擦拭身体,“我来教你一遍,你就可以得心应手了。” 护士曲解了她的意思,好心的为她做示范。“首先,你先把酒精的浓度用水稀释, 然后直接沾上了毛巾往他身上擦拭就可以,很简单的是不是,来,你试试看。” 傅加那痛苦的呻吟一声,现在已是鸭子上架,她想临阵脱逃也来不及了。 薛皓中,我到底是哪里欠了你?为什么我要这么牺牲自己来看护你?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她在护士的“鼓励”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毛巾为 他仔细的擦拭身体。 “很好,你做得很好,而且很细心,他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我——”傅加那瞪大眼睛。 “别否认,我光看你对他关心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你相当爱他,否则你绝不会 亲自看顾他的。”护士拍拍她的肩,然后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诚心的说道:“上帝 会因你对他的爱而感动,他一定会化险为夷。阿门。” “我不是——”她急得直跳脚却又不知如何向护士解释清楚她与薛皓中的关系。 算了!她把毛巾忿忿一扔,反正有些事是越描越黑,这笔帐她会通通算在薛皓 中头上,然后一笔一笔的要回来,而且还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 ☆ ☆ 叶莎梅睁开眼睛,华特关心的脸马上映入她的眼帘。 “莎莎小姐,你醒了。” “我……不好意思,我……”她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胆小到被打雷吓昏过去。 不过这也怪不了她,谁叫美国的打雷是如此恐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华特看着她一言不发,以为她身体不适,连忙说:“莎莎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要不要到医院去做个检查?” “不……不用了。”她忙摇头,去医院——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莎莎小姐,我可以问你昏倒的原因吗?” “我怕说出来,你会笑我。”她不好意思涨红了脸。 “我保证不笑你。”华特举起手作发誓状。 “因为我很怕打雷。” “你是说你会昏倒是因为——”华特瞪大双眼,一副强忍住笑意的滑稽表情。 “没关系,你想笑就笑吧!这的确满可笑的,可是我从小就克制不了这种恐惧。” “那我还来得真是时候,不然你一个人昏倒在屋内是很危险的,这屋子就你一 个人住?”他环视四周问。 “这是我朋友的家,她到夏威夷去旅行了……对了,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华特的眼睛因她的发问而为之一亮,嘴角也挂着笑容。 “是我家少爷要我来的。” “他为什么要你来?”难道他知道她害怕打雷?不会吧!? “他要我代他转告他的歉意。”华特说着还礼貌地向她行个礼。 叶莎梅皱皱眉,“为什么要你代替他?既然他想道歉就得自己出面,他这么做 不只没有诚意,而且很没风度。” “莎莎小姐——”华特很讶异这个小女孩会如此有原则。 但他非但没因她的态度而不悦,反而暗暗高兴。 “华特,请你转告你家少爷,他的歉意我不接受。”她拒绝。 “你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不过我觉得你当面告诉我家少爷更恰当。”华特莫测 高深的笑。 “要我去见他办不到!” “如果他来见你呢?” “怎么可能?”她相当怀疑。 “有什么事不可能,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华特像在绕口令似地。“也许, 我应该下楼去告诉少爷,你已经醒过来了。”他朝她眨眨眼笑着走出房间。 ☆ ☆ ☆ 在傅维恒一声散会下,所有公司干部鱼贯的走出会议厅。 林雅枫一直还未能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只是两眼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笔记型 电脑,甚至连傅维恒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都没察觉。 “林秘书!”傅维恒双手挡在办公桌上,倾身注视着她。 林雅枫仍未回过神。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林雅枫,她从不因自己的私事或情绪影响工作的,何况今天 这个会议又是公司一些高级干部的例行报告,在这样一个场合,她从来不曾有过任 何缺失。但今天她却反常破了例。 “林秘书!”傅维恒不得不加重音调。 林雅枫收回飘远的思绪,惊慌失措的看着表情凝重的傅维恒。 “傅经理,会议——”她因自己的疏忽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已经散会了!”傅维恒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双手环胸的说:“你是不 是人不舒服?” 林雅枫微微扯了一下唇角,摇摇头。 “那你是有心事?” 林雅枫关机的手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注视着傅维恒,他竟看出她有心事? “也许一个上司是不该干涉到下属的私事,而且每个人也都有保有自己秘密的 权利,但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或者有需要我帮忙之处,你尽管开口。”他关心的 口吻令林雅枫既喜也悲。 喜的是他如此关心她,悲的却是他的关心只是出自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而不 是朋友。 “谢谢你的关心,但这件事你帮不上忙的。”她相当坦白。 “你不说怎么可以肯定我帮不了你?”他用眼神鼓励她说出口。 “我父亲生病了。”她不想说却还是说出了口。 “很严重吗?看医生了吗?” 林雅枫一叹,“我想应该不严重。” 傅维恒愣住了,“你想?什么意思?” “这是我父母在下‘撒手锏’。” “我不明白你的话。” 林雅枫涩涩一笑,双手交握,神情相当苦恼。 “如果不介意就告诉我实情,毕竟我们是朋友,更应该互相帮忙。”他说得相 当自然。 林雅枫喜出望外。 “说说看。”他一副真心诚意想帮忙的表情。 林雅枫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出自己的心事。 “我的父母从去年开始就一直逼着我回家去相亲,好几次他们替我安排了要和 对方见面,却都因我故意的推托或临阵脱逃而作罢,原以为他们会因此放弃对我的 安排,没想到最近有个朋友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他又开始要设计我。” “这跟你父亲生病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一直要我回去和对方见面,我都不答应,所以我父亲就用这个方法 要骗我回去。” “你怎么如此肯定是骗你的,也许你父亲是真的生病也说不定。” 没有多想,林雅枫摇摇头。 “我打过电话问过我妹妹,是她透露内幕消息给我的,所以我才会如此肯定。”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苦恼,这么不知所措了。” 傅维恒点点头,似乎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其实你父亲的动机,完全是因为爱女心切,毕竟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 女可以有个好对象,组织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他试着开导她。 “我当然能了解他们的‘用心良苦’,只是有些事求不来,尤其是姻缘,如果 要我嫁一个不是自己所爱的人,我宁可终生不嫁。”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因为上一次的谈话,所以他知道她心中一直有个“人”存在。 “你可曾对‘那个人’表示过什么?”他尴尬地说:“我的意思是说也许你该 让对方知道你喜欢他。” 她幽幽一叹,“如果他真的有心,他应该感觉得到。” “他是个感觉很迟钝的男人?”他并不知道他在说的是自己。 “不能怪他迟钝,只能怪我自己多情,多情总被无情伤,而我就是最好的写照!”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他果然很迟钝。 “你想怎么帮我?”她内心狂喊着:爱我,只要你爱我! “我……”他一时无言以对。 “如果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你会答应吗?”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最佳 的良机。 “什么?”他的表情已告诉她了。 但她不能放弃。 “我是说‘假’的男朋友。” “原来你要我去演一场戏,”他笑了笑,心里突然舒坦多了。“我怕演技不好, 会让你失望。” 但她假装没听懂。 “我知道这个办法有点可笑,但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帮我这个忙。” 傅维恒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帮忙的,现在她已开口, 还能有什么借口拒绝?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朋友有难……该死的是,他已把她当成了朋 友! “好吧!我愿意帮你的忙,但可不敢保证我会‘演’得很好。”他硬着头皮接 受。 “真的!”她的眼睛因为他的话而闪闪发亮,充满了喜悦的神采。“只要你有 心,我相信你可以是最好的。” 她故意忽略了“演”字。 而傅维恒却忽略了她的暗示,只因他对她还是有点……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