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童年的过往(14) 包袱很大的样子,舒然看到舒佳吃力地拉着,就也过去帮忙。那是她第一次 踏进舅舅的房间,只是觉得很脏很脏。痰盂里有丝丝的血渍,他有气无力地喘息 着。那个时候不明白意味着什么,也什么都没有想。 舒佳的爸爸给她的是一串珠子,似项链,又觉得不是,拿在手里是冰冰凉的。 “佳佳啊,这个是玉的,你妈妈戴过的,现在给你了,可千万别玩丢了啊, 以后要是吃不上饭了也好卖了换饭吃,记住了没有啊?” 她看到爸爸眼中有水珠一样的东西,看到姐姐站在自己的身边等待自己。所 有的亲人都在自己的身边。真好。她幸福地笑了,点了点头。 她一定没有想到,这就是诀别。 两个小姐妹是那么快乐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她们在高飞家里待到了中午,他和气的妈妈留她们吃中午饭,做了好多的菜 来吃,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天天过年。 舒然不想在他家吃午饭,高飞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送她回家。出来时外面飘 起了白色的雪花,白雪皑皑杨树,以及街道,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春节气氛。 他们俩并排走着,路程不长,从这条街的头儿,走到这条街的尾,这么一走 就把舒然送到了家门口。 在路上的时候高飞问程舒然:“你要念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问题真就不是个问题,着实让她愣了一下,念书有多好呀,可以被那么 多人崇拜着,他们喊她天才,宠着她。 “念到什么时候,没有尽头吧,念到念不下去了为止。” 高飞却说:“现在我就念不下去了。” 如果舒佳有他的家境,要上辈子多么多么的努力,要积多少阴德。如果现在 就让舒佳上学,可能吗可能吗?但是有人却念不下去了。 舒然什么都没有说,忽然之间自己有点憎恨眼前这个不为衣食钱财所困的男 孩子了。在贫瘠的土壤里播下的种子,顽强地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只是能不能找 到出路,还是一个未知的谜,谁都不曾给过程舒佳一个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