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惜,我还蛮喜欢你的呢!再见了,怪医生…‘” 莫少言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萦绕在耳际。 她喜欢他?她喜欢他?!那她喜欢的不是阿哲喽? 用力甩从头,怎么到现在他还是在这里打转? 总而言之,这次真的是自己理亏,还是先向人家道歉再说吧。 “……医生,您没事吧?” “嗄?” “您刚刚对着我家的蛇一下子皱眉头一下子又拼命摇头,难道它真的病得这 么重吗?” 温仕宁看了看手上的听筒,又看了看眼前匍匐在冰冷诊疗合上倦倦的青蛇。 “喔!设事,你家青蛇没事,只是有点营养不良和脱水,记得每天给它换新 鲜的水;还有,不要再光只喂它吃蛋黄,这是不正确的观念,光吃蛋黄不但全营 养不良,而且会导致骨头变形哦!去抓点活饵给它进补一下吧。” “活饵啊?”饲主骚了搔头。 “你应该知道把!不你怎么养蛇?” “我是知道啦,不过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 “难道你把蛇成无养在塑胶箱里就不残忍吗?这是动物天性,不要用人为的 观念去套在动物身上,这样只会害了动物。” “是是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青蛇的主人唯唯诺诺地应着,心想那个 漂亮的工读生一不在,医生的脾气似乎也变差了呢! 送走了客人,温仕宁的心思又飘回莫少言身上。 向女孩子过歉要送些什么礼物才好呢? 花?不要,一下子就枯了,一点都不浪漫,不如拿买花的钱去大吃一顿;蛋 糕点心?嗯……他也搞不清人家的喜好,万一买错了怎么办?衣服首饰更不用提 了,这些他从没买过的东西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而且超出预算。 无聊地随手翻起花旗银行寄来的邮购目录,他的眼光突然停住,落在一鼓线 条优雅的黑色猫型抱枕上。 黑色的猫?他马上想到那只她唤作“阿宁”的黑 猫,送这个似乎不错的样子,又实用又大方,而且价钱又不贵;更重要的是, 他还可以用以前的刷卡积点来抵押折扣。 就是这个了!他兴匆匆地填好单于马上传真出去,然后又翻箱倒柜翻出一张 去年没送掉的生日卡片,拍掉上头的灰尘,开始埋头在桌上认真写了起来。 “阿宁,不准去逗小笨,人家会被你吓到的。” 已经是第N 次从黑猫的利爪下救出困在鼠球里的小笨,莫少言轻轻弹了弹黑 猫的额头,摇了摇头,知道不消几分钟,这小家伙又会趁的不注意去找小笨的麻 烦。 真是,说也说不听,就和那个人一样。 “你啊!真是猫如其名,早知道当初就不要给你取这个坏名字。” 电脑黄幕上发出清脆的哗声,有人寄E -mail给她。 莫少言干脆把鼠球带在身边,坐上椅子,按了下enter 收信。 一看到寄件人的姓名,她的心突然漏跳了好几拍! 真的是他? 意识到自己的心开的不听话地狂跳,一股烧热源上她的脸颊。 真的会是他吗? 紧张地打开邮件。却只是短短几行字—— 刚刚打你手机没人接,令天晚上医院下班后,能不能请你到学校门口一下? 我有东西要给你。 连个署名都没有,要不是看到寄件人姓名,她还以为又是哪个无聊男子恶作 剧发给她的情书,或是色情垃圾邮件。 有东西要给她?这么说,那个怪叔叔有悔意想买来道歉吗?还特地跑来学校 找她呢!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高兴很高兴,右手不由自主滴溜溜地转起鼠球, 把里头的小笨转得头晕脑胀。 看了看时间,离医院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要赴现在赶紧先洗澡梳妆打 扮一下?不行,这样太做作了,而且谁要为那个怪医生特地打扮?才、不、要! 想是这样想,她还是忍不住跑去浴室冲了个澡、还刻意洗了个头。 洗完澡山来,她红扑扑的脸蛋漾着微笑,心里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她是喜欢上那个怪医生了。 只是她从来不敢奢想,一来两人年纪有段差距,而且她只不过是个还在念书 的大学生,他都已经是执业好几年的社会人士了;二来他古怪的脾气飘忽不定, 她实在很难想象这种怪人也会有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一天。 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尽着一个工读生的本份,替他处理杂物兼档掉其他好色女 客的骚扰,只有在他偶尔专心看诊的时候,她才敢容许自己的眼光在他身上逗留 久一点,欣赏他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然后偷偷在心里溢满了一种浅浅的满足。 聪明的她当然也不是没有察觉到温仕宁对阿哲异样的敌意,一开始她以为只 不过是同行相忌,但有时却又会自作多情地幻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所以他醋 劲才这么大? 每次想到这她就不禁失笑,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念头,去奢想根本不可 能的事情;但是,也许就真的像那个从大学时就暗恋她母亲的男人讲的,世界上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愿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那么,她现在到底算不算自作多情?还是,真的两情相悦了? 脸颊突地又红了起来,她不知如何是好地在小小的宿舍房间里走来走去,差 点一不小心踩到跟在脚边的黑猫的尾巴。 “阿宁,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干脆一把抓住一脸莫名其妙的猫咪,莫少言 像第一次约会的少女一样,心儿乱跳,掩不住慌张地问。 “喵?”黑猫只是微微歪了一下头,琥珀色的眼睛散出炯炯有神的光芒。 “啊!已经这么晚了?遭了!” 就在她磨来磨去的当儿,时间早已悄悄流逝,一下子就到了约定的时间,莫 少言连忙把猫放下,换上农服准备出门。 才牵起脚踏车,黑影一闪,阿宁像往常一样利落地跃上脚踏车前的篮子里, 得意地摇了摇尾巴尖端,然后自顾自地洗起脸来。 “算了,你跟来也好,免得我紧张。”她嘴里喃喃念着,脚一踩,便骑着脚 踏车往学校侧门的方向去。 即使她刻意以时这十公里的速度缓慢行进,那扇在学校侧门对面街道闪着亮 黄色的大M 还是愈来愈近……她开始紧张起来,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在动物医院以 外的地方见到他,而且还是对方主动约自己,完全不是那种死板板的上班下班关 系,待会儿要怎么应对才好? 继续板着一张脸生气吗? 其实那天提着小笨的笼子走出动物医院大门她就后悔了,何苦把后路断得这 么绝?这样一来以后就算不小心想到那个怪医生,也没有借口光明正大地去看他 了。 也总不能要她一天到晚在街上拉流浪猫狗进到他那里去吧?而且说实在的, 与其送到温仕宁那,她宁愿把动物送到阿哲那里,毕竟阿哲处理流浪猫狗的经验 非常丰富,对他们这些学生也非常体贴,常常私底下优待不少,所以对需要长们 照顾这样可怜流浪猫狗的学少来说,他当然是最佳人注。 当然莫少言也不是不知道,就她长期观察下来,其实温仕宁的经验和医术都 比阿哲要高一些,但是价钱也高了不少,加上他那副动不动就莫名骄傲乱说话的 脾气,两相比较,她还是情愿去问阿哲那里,至少人家给她的是温柔的笑脸,不 是阴阳怪气的臭脸。 脚蹬车来到了侧门,她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紧张得跳出来了! 一个看来熟悉却又不敢确定的人影,正倚在停在侧门口的摩托车上,手上还 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四,在那儿耐心地等着她。 “喂!”她刻意将脚踏车停在温仕宁身后,轻经撞上他的小腿。 对方回过头来,眼里带着一丝惊讶,随即换上带着歉意的笑脸,奉上手里那 个黑乎乎看不出什么模样的东西。 “这什么?”莫少言指指他手上的东西。 “赂罪的礼物,请小姐笑纳。”他夸张地打躬作揖,双手恭敬地奉上“赔礼”。 “是什么?黑乎乎的——”手伸出去碰了碰那东西,软软的,昏暗灯光之下 实在摸不出是什么东西,她干脆一把抢过拿到面前仔细端详。“抱枕?猫……” 看着手里的抱花,莫少言眼角里带笑——真像阿宁呢! “我觉得这个抱枕看起来很像你家黑猫,特地买来想和体赔罪用的。啊,还 有这个。”他又奉上一张卡片。 “赂罪!倒说说你做了什么事要向我赂罪!”她故意抬高下巴用戏谑的语气 质问。 “大小姐,我知道是自己嘴贱不小心说错了话,还请你太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赶快再回我医院上班吧!不然我又一天到晚被那些奇怪的女客人给缠上,根本没 有办法专心治疗动物。” 莫少言不说话,思考着这次到底要不要原谅他? 这个怪医生嘴贱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这次原谅他了,他会不会以 为反正只要低声下气一点,自己就会原谅他,下次依旧故态复萌? 可是不原谅他嘛……说实在的,看到他下了班还拖着疲累的身子特地来这里 向地赔不是,又细心地挑了一个这么可爱的礼物,心里还真有点感动呢! 算了!她这次就“大人有大量”一下,暂且原谅他把! “好吧!不过这可是你求我的哦!”她把怀里的黑猫抱枕抱紧了些,得意的 脸上露出带着幸福的笑意。 奇怪,她怎么这么高兴? 尽管心里有些纳闷,温仕宁并没有当面说出口,反正,他其实也蛮喜欢看这 个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比平常那到故意装出来的冷漠模样可爱多了。 “那,就明天回来上班喽?” “嗯,明天见。”才说完她就有些后悔,“明天见”这三个字不就等于下了 逐客令给人家吗? 果然,温仕宁愣了一下,随即知趣地踏上摩托车想离去。 “等一下!”莫少言情急叫了出来。 “嗯?有事吗?”他一手已经拿起安全帽准备戴上。 “急着回去吗?要不要一起散一下步?我们学校晚上报漂亮的哦!” “这……”其实上了一天班,他已经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可是难得这 小姑娘放下防备邀他去散个步,不答应似乎太不近人情。他考虑了一下,点头答 应。 他停好摩托车,转头见到莫少言正站在脚蹬车旁,手里抱着黑猫抱枕,似笑 非笑地望着自己,心里突然一动,脸颊莫名有点烧热起来。 “你载我喽?”她说。 “想得美,你那么重我才不要载你!” “可是我要拿着你送我的礼物,没手骑脚踏车啊!”难得她现在心情好,就 不会计较这怪医生又开始耍嘴皮子。这时车篮里的阿宁也叫了一声,仿佛附和一 样。 “唉!上了一天辛苦班,晚上还要被你们这样操,当兽医真是辛苦。”温仕 宁故意装出夸张怨叹的表情,还配合地摇了摇头。 “真是啰嗦!”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将脚踏车直直牵到温仕宁面前,摆出了 个“请上座”的手势 秋高气爽,皮凉如水。 纵使白天秋老虎的威力依旧把人烤得四肢无力只想继续躲回冷气房,但太阳 一下山,气温便迅速凉了起来,一阵又一阵的夜晚秋风拂过椰子树梢,发出沙沙 的声音。 温仕宁载着一人一猫,慢慢地在椰林大道上悠闲地骑着,不时讲几个不大有 趣的冷笑活想要热热场面。还好身后的女孩心情不错。即便笑话不好笑,她也没 有像以往那样反驳回去,公至还捧场地笑了几下。 “说说你以前念书的事情嘛!”她在脚踏车后抱着黑猫抱枕这样问。 “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好奇同!想知道你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是怎么过日子的呀!” “我们那个年代?这样一讲我觉得自己还真是老啊!” 身后的女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你本来就年纪不小了嘛!对不对?阿宁。” 后面两句的特地绕过温仕宁的身于对前头车篮里的黑猫唤着。只听两只前脚 搭在车篮上的黑猫头也不回地叫了声“哝”,表示它听到主人的话,也表示赞同。 “你看,连阿宁都说对。” “好啊!你和阿宁一前一后夹攻我啊!不骑了、不骑了。” 他一面说一回真的突然把脚踏车停下,措手不及的莫少言撞了上去。 “啊!鼻子撞歪了啦!你要负责!”双手原本喜孜孜地抱着黑猫抱枕的莫少 言整张脸撞上温仕宁的背,鼻子嘴巴差点没丢掉。 “你要我怎么负责?”温仕宁转过头,饶有兴味地看着身后扰着鼻子喊疼的 女孩。 “哼!只怕你负责不起!” “除了叫我把你娶回家之外,其它什么都好谈。” “你臭美,谁要你娶我?也不自己照照镜子!”莫少言吐了吐舌头。 “看你骂人还是很有力气嘛!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莫少言白了他一同,难得地乖乖住嘴,没再多说什么。 “怎么了?真的那么痛吗?”看见她这么听话,温仕宁反倒觉得有些不对劲。 突然两人身边的杜鹃花丛发出沙沙的细微声音,枝叶还微微颤动了起来,温 仕宁一惊,两眼张得太太地看着身旁莫名愈摇愈起劲的杜鹃花丛。 “没见过吗?唉!真是大惊小怪。”看见他这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莫少言 摇了摇头,下了车,走到杜鹃花丛前面,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然后对着花丛里 边喊着:“喂,同学!你们大吵了喽!小心等下警卫过来抓人喽!” 这女的是有病吗?不然为什么没事对着杜鹃花丛说话? 温仕宁在旁看得吓出一身冷汗,压根儿没想到其实是有人正在杜鹃花丛里面 “办好事”呢! 隔了几秒钟,一颗头发散乱的男生头冒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和两人道歉后, 又缩了回去,然后拉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出来。 温仕宁更是看傻了眼,直到那一男一女离去后,他的嘴巴还是老半天合不起 来。 “医生?医生?”莫少言故意夸张地用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你还好吗? 没事吧?”唇上挂着忍俊不住的笑容。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啊?”好半天他才吐出这一句结论。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学校的杜鹃花丛本来就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啊!”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也常躲在里面?”他有点尴尬刚刚自己 的失态,试图想要扳回一城。 “那还用你说。”莫少言说的时候比上似笑非笑,眼间里闪着淡淡的光芒。 这副模样却被他看了心头一阵莫名炉火缓缓闷烧。 “怎么啦?怪医生,您在忌妒吗?”她咄咄逼人地问。 “谁、谁在忌妒!臭美!喂!现在也不早了,你大小姐逛完了没?我可要回 去回觉了,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呢!” “是是是,我不敢再浪费您大医生的宝贵时间,那让小女子来载你一程吧!” 说完她就把温仕宁给请到后头。 说老实话,他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女孩子载过,原本还担心对方 载不动自己,没想到莫少言个子虽然娇小,力气却不小,载着他轻轻松松地在校 园里头晃来晃去,一点也不吃力。 “哇!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好险以前没惹你生气,不然一定被你修理得很 惨。” 她听了在前面偷笑起来。 没惹她生气?他惹自己生气的次数可多着了!只是她好女不和男斗,懒得和 他一般见识而已,不然想她个儿虽小,却可也是学校柔道社的区域代表,真要计 较起来,还不知道温仕宁这个瘦弱医生会被抛掉到哪里去呢! 晚风静静地拂过两人的发稍,总是针锋相对的两人,难得也会有这种安静的 时候,虽然不说话,但却不会尴尬,反而有一种宁静的默契,谁也不想打破。 “喂!时候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去了。”不是命令,没有挑衅的语气,只是 淡淡的、带点遗憾的口吻,说话的人,甚至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扶上前面女孩的腰 际。 “嗯。”她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轻轻回了一声,然后往学校侧门的方向骑 去。 “那,明天见。”他下了脚踏车,心里莫名地有一种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情绪, 像是……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明天见。”女孩柔柔地说,给他一个亲切的微笑。 他看得有点呆了,张开口,喃喃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这种时刻应 该说些什么?一种微妙的心情涌上,突然他很想很想就这样和莫少言一直在一起, 骑着脚踏车载着她,在夜凉如水、带着花树草香的椰林大道上,继续骑着脚踏车 …… “喂!你怎么了?怎么有点心不在焉?我已经和你说再见了哦!”莫少言看 他眼神不知道飘到哪去了,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 “嗯?喔,没有,我今天觉得很快乐,谢谢。” “谢什么?你真是奇怪。”莞尔地笑笑,莫少言没再多说什么。 直目送温仕宁的身形消失在红绿灯的转角后,她首转身骑车回宿舍。 上了床,这才想起刚刚温仕宁给她的卡片还投拆呢!于是她又从床上爬了起 来,拿起那张卡片,将米黄色的信封拆开。 里头居然是一张生日快乐卡!这医生怎么小气到这种地步啊?算了,她也不 计较这些,把卡片打了开来,里头俊秀的字迹只写了短短几句话: 虽然你那一巴掌打得我很痛,但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希 望你可以原谅我。 莫少言嘴角的笑意维持了好久好久。直到睡着了,她的唇边还是挂着那抹微 扬的笑容,让好奇的黑猫忍不住伸出小爪子去摸摸女主人嘴上那奇怪的纹路,害 得她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自己满嘴猫毛。 而那天晚上,温仕宁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一路上竟然觉得有些寂寞 起来。没有了女孩温暖的身躯,没有了女孩清脆的笑语……啊!他是不是真的喜 欢上了人家呢? 拖着疲惫的身子,洗过澡,爬上床,却又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对女孩 的思念,那种莫名到连他自己的心都开始惊了的思念,让他竟然就这样睁着眼睛 到天亮。 “医生,您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怎么眼睛和熊猫一样?”带着狼犬来做 定期健康检查的军官开心地问。 “啊?还好啦!”用力眨了眨因为熬夜怕光的酸疼眼睛,温仕宁强打起精神 为狼犬做检查。 “啊!医生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啊?所以才无法成眠?”军官脸上带点贼 贼的笑容。 温仕宁没作声,只是用力丢了一枚白眼过去,吓得对方乖乖住嘴。 坏事?真要做了坏事也就算了。不,等等!他怎么可以有这个念头?! 用力甩了甩头,突然的动作让诊疗台上的狼犬吓了一小跳,整个身子一震, 差点掉下地来。 “这只怎么这么胆小?怎么做军犬啊?”温仕宁闷闷地抱怨。 “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军队里预算有限,买不起好品种的狼犬,结果一 直近亲交配,后代的体力和智力都开始慢慢退化了。” “这样子抓得到坏人吗?” “不知道,反正它们只要不笨到被抓去冬令进补,我们对上头能交差就行了。” 军官耸耸肩说。 “哇!狼犬耶!”突然从大门口冒出的莫少言兴奋地低下头去打量大狗,眼 睛闪着光芒,然后抬头看了看温仕宁,又看了看军官。“军犬?” 两个男人同时点了点头。 “哇!我可以摸摸它吗?” “你不怕啊?一般女孩子见到这么大只的狗马上就吓得哇哇叫了!”军官特 意装出和蔼的笑容,语气温柔地说。 “不会啊!有什么好怕的?看它的眼睛就知道它是一只很乖的狗,对不对?” 她的眼光着向温仕宁,像是要征求他的同意。 “很难说回!我有次帮一只也是‘据说很乖’的军犬开刀,结果在手术台上 它突然从麻醉醒来咬了我一口。我可不敢保证这只狼犬不会咬你。”温仕宁的口 气不太好,因为一见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军官竟敢在他的地盘上和莫少言谈笑, 他就一肚子闷气! “不会啦!有我在不怕。”愣头愣回的军官完全没听出弦外之音,依旧摆出 自认最迷人的笑容,鼓励莫少言去摸狼犬。 她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了摸狼犬的头,只见狗儿带着温顺的眼神抬头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尾巴。 “它喜欢你呢!”军官说。 “真的吗?我也很喜欢你哦!” 她这句话是看着狼犬的,但是被柜台挡住的温仕宁却看不到这个画面,只听 到“我也很喜欢你”这句话,心里一跳! 这、这搞什么?这女孩怎么见人就爱?有没有搞错?! 他恶狠狠地瞪过来一眼,目光冰得让军官莫名打了一个冷颤,乖巧的狼犬也 发现气氛不对,害怕地小声呜呜叫了起来。 “怎么啦?害怕吗?乖,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莫少言还没感受到身后那 道深含妒意的冰冷目光,只是纳闷怎么跟前这一人一狗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走、走了,医生再见,小姐再见,哪天有……”还想再开口向莫少言塔讪 的军官,话还没说完又迎来一道差点要把他当场烧成灰的妒火,忙赶紧住了嘴, 牵起狼犬先溜再说。 “咦?怎么走得这么快?医生,那只狼狗怎么了?” “没事,只是来做个健康检查而且。”他淡淡地说,敌人已去,心里放松不 少。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