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竹儿!」苏兆凡推开门,看见女儿手上拿的药瓶,脸色大变。 「爹?!」咏竹连忙把药瓶放到柜子里,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次回北六省没几天,苏兆凡又南下经商去了。 「竹儿,你告诉爹,你拿那药要做什么?」苏兆凡担心的问。 他如果没有看错,刚才咏竹拿的确实是梦婆药。以前带着女儿到关外经商, 因为咏竹一直无法适应,水土不服,长期失眠而得病,所以他才拿梦婆药给她服 用。其实梦婆药少量服用是可以助眠的,可是若大量服用可是会令人丧失一切记 忆,甚至从此长眠,再严重是会夺定人命的。 「没什么,只是女儿最近心烦睡得不是很好,所以才想服用梦婆药助眠。」 「真的如此?」苏兆凡有些怀疑。 「爹,你怀疑女儿拿此药的用途吗?」咏竹娇嗔。 「我是怀疑少夫人的失忆根本不是意外。」苏兆凡直言道。女儿是他所生所 养,他会不明白她这一点心思吗?咏竹太小心眼了,也太爱慕尧,如今看着心爱 的人爱别人、娶别人,她会不报复宁儿才是怪事。 咏竹瞪大眼,不敢置信父亲直截了当的怀疑!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掩饰? 「是!是我下药让她丧失记忆,原以为慕尧哥会对失忆的宁儿感到厌烦,没 想到我预料错了!哈哈——」咏竹笑得凄凉险恶,「不过,现在她只能任由我摆 布了,可怜什么都不记得,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迟早我会要她心甘情愿的把 慕尧哥还我!」 「竹儿,宁儿怎么可能把贤侄让给你……你又做了什么?」苏兆凡低吼。 「没做什么,」咏竹哼了哼,「我只是把事实告诉她。」 「事实?!」 「对!我告诉她,她夺了我夫君!」咏竹笑得好得意,「而她相信了,并且 愿意接纳我。」 「她要退让?」 「不是!她要慕尧哥纳我为妾。」 「什么?!」苏兆凡一愣。 咏竹看着父亲,笑了。 「竹儿,你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发吧?」苏兆凡摇头叹气,女儿的笑令他胆战 心惊。 「我的出生就是来当慕尧哥的妻子,我爱他……爱得好久、好久,我不是妾, 是妻,是慕尧哥唯一的妻子!」 「竹儿,清醒一点!慕尧爱的是宁儿,任何人都知道,你何苦呢?放弃吧! 爹绝对能帮你找到比慕尧更好的夫君。」 「我不要!」咏竹发狂的大吼大叫,「慕尧哥是爱我的!不是爱她,他只是 一时受她迷惑……爹!我爱他好久了,等着做他的新娘好久了,我的情、我的痴, 怎么可以付诸东流呢?我不甘心!我要要回属於我的人、我的爱、我的心——」 「竹儿……」苏兆凡心疼女儿的痴,可是他不能任由她铸成大错。 「爹,你要去哪里?」咏竹紧张的问。 「我不能看你犯错,今天我就带你回咱们家。」 「爹,你要去说我害宁儿的事吗?」咏竹很小心的问,她害怕父亲会出卖她。 苏兆凡沉默,脸上却清清楚楚表明正有此意。 「不可以!爹,你不能说,慕尧哥若知道我蓄意伤害宁儿,他会杀了我呀!」 咏竹拉住父亲。 「你倒是明白嘛!」苏兆凡苦笑,「从小到大,慕尧对待你就如对待芹萱一 般,他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爱,可是那不是爱情呀!你还看不清楚吗?竹儿,别 自欺欺人了,他若爱你,早在你及笄的时候就会娶你了。」 「就当我自欺欺人吧,我还是爱他,我还是要嫁给他!」咏竹听不进去,她 像失去控制的大声吼叫。 「我的傻女儿,我不去说了,等你自己想明白,由你自己去说。」他放开咏 竹,离开翠琇楼。 咏竹无法原谅爹不帮她,哼!即使要不择手段,她还是不放弃!她的爱一旦 付出,就要有回报。 这日午后,咏竹莲步轻移的走向厨房来。正在厨房忙碌的丫头、嬷嬷一见咏 竹走近,全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纳闷的瞧着她!而指挥一切的老嬷嬷连忙上前 伺候。 「竹姑娘,你怎么来了?咱们这儿脏,要是有什么吩咐唤冬儿来就是了。」 「冬儿忙着打理翠琇楼,只是点小事,我就自己来了。」 「竹姑娘真会体恤咱们下人。」老嬷嬷笑了笑,「竹姑娘有什么事吩咐?」 「我本想亲自动手,可是又担心笨手笨脚碍到你们做事。」 「哎呀!竹姑娘是哪话,你温柔贤慧,怎会笨手笨脚?这厨房本来就是咱们 下人在走动,有什么事竹姑娘尽管吩咐。」 「我想熬碗汤给爹爹补补身,就麻烦你费心了。」 「竹姑娘真是孝顺,熬汤对我老嬷嬷来说不麻烦。」老嬷嬷笑着接过咏竹手 上的半只处理好的鸡。 「老嬷嬷,我可以在厨房里等你熬好汤吗?等一会儿我想亲自送去。」 「可是……好是好,若竹姑娘不嫌咱们这儿脏,就等吧!」 「谢谢老嬷嬷。」 老嬷嬷立刻舀水生火熬汤,过了些时间,厨房充满了鸡汤香味。 「真香!」咏竹凑上前去,在碗上嗅了嗅,并且拿起汤匙舀一小口试味道, 「好喝!老嬷嬷,真是谢谢你为我熬这么好喝的鸡汤。」咏竹笑道。她端起碗, 却低呼一声,又急忙放下。 「是不是给烫着了?竹姑娘,还是我跟你一同去观璟楼找苏老爷,帮你端汤 好了。」 「会不会太麻烦嬷嬷?」咏竹不好意思。 「不会,走吧!」老嬷嬷说着便端起碗。 「谢谢。」 「爹,女儿请嬷嬷熬了碗鸡汤给你补身。」咏竹笑着拉父亲坐下。 「你想通了?」兆凡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想通了。」咏竹轻叹,「坚持一份遥不可及的爱,实在太傻。」 「能想开就好!」兆凡闻言,一阵欣慰,「凡事是不可强求的,该你的就是 你的,不属於你的强求也不幸福。」 「是呀!」咏竹笑开来,「月老是公平的,说不定祂正在为我牵红线呢!没 了慕尧哥,或许是一种……解脱。」 「解脱?!」兆凡愣了愣,接着说道,「解脱这份孽情,才能再接受另一份 真情嘛!咱们马上离开康府,回家後爹帮你挑个好郎君。」 「爹,别急!先把女儿送来的鸡汤喝了嘛,这可是女儿特地给你赔罪的。」 「赔什么罪?你是爹的掌上明珠,爹怎么舍得怪你?爹只希望你能快乐幸福。」 兆凡轻抚女儿姣好的脸庞。 「好!不是赔罪。」咏竹向兆凡撒娇,「爹爹就忍心浪费了一碗好汤吗?」 「依了你!」兆凡笑着拿起碗饮下。 咏竹见到父亲喝下碗中的汤时,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其速度之快教人探不出 端倪。 「好喝吗?爹。」 兆凡不敢置信的瞪着女儿阴森的脸,一阵又一阵的睡意不断的击来,身体的 力气仿佛被人一瞬间抽离,虚软的趴於桌面,双眼不再清明,似被蒙上了一层浓 雾,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竹儿,为什么?」他心痛的问,等不到回答就陷 入黑暗,昏迷了。 「爹,别怕!」咏竹傻傻地笑着,轻抚父亲的脸庞,「我只是让你长眠,它 不会夺走你的生命,你还是活着,只是睡觉而已。」 咏竹突然张口狂笑,再也没有人阻止她去爱慕尧,再也没有了! 「在想什么?」慕尧从後方拥住宁儿,与她席地而坐。 「没想什么,只是看夕阳看得有些出神。」宁儿轻轻摇头,依靠着他的肩。 「萱儿告诉我了。」慕尧低头细语。 「什么?」迎着黄昏的微风,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她说你想起一些记忆了。」 宁儿抬头与他激动的眼眸对望,自己却显得平淡多了,她似有若无的笑道: 「稍纵即逝,没能记得住什么,还是一片空白。」 「算有进展了,总比什么也没感觉得好。」 宁儿同意的微微点头。 「对了,宁儿。」恭尧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是苏世伯从关外带回来治百病 的补药,你喝了吧!」 「又是补药!」宁儿反感的揪住眉头,自从她受伤失忆後,每天就有吃不完 的药品,她都快变成药坛子了。 「不爱喝是吧?那就别喝了。」慕尧淡笑,记得失忆前的宁儿也是不爱喝药, 曾经还为了抗拒,把药给打翻了。 「不!这是苏伯伯一番好意,怎么好意思浪费了?」宁儿最後还是接过药瓶, 一口气饮下。 突然,宁儿感觉一阵晕眩,无力的倒入慕尧的怀里。 「宁儿,怎么了?」恭尧吓到了,连忙抱着虚弱的宁儿,紧张地喊。 「我……没事。」她无力的摇头,脑袋好像被人用力棒击,好痛!就如伤筋 断骨的痛—— 「还说没事,你好虚弱!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大夫来给你医治。」慕尧着急 的打横抱起她。 「我真的没事,夫君放我下来。」宁儿现在又感觉全身有力气了,不再晕、 不再无力。 「真的?」慕尧见她不似先前虚弱,但仍不放心。 「真的。」 「你把我吓死了。」他用力的拥宁儿入怀,力道之大几乎把她揉入自己的身 体里。 宁儿忽然又感到浑身无力,没有力气推开,只好任由慕尧紧抱着自己,此时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一幕的记忆,速度之快,让宁儿根本捉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康慕尧!别抱我这么紧,我好难受。」宁儿突然脱口而出,使得慕尧一震, 愣愣的松开她。 「宁儿,你喊我什么?」自从宁儿失忆後,她性情变得温柔恭顺,一直称呼 他为夫君,不曾听过她喊他的名字,除非是失忆前的宁儿,才会肆无忌惮的直接 叫他名字。 「我说了什么吗?夫君。」宁儿愣愣的看着他。 慕尧看她一脸迷惑,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幻想?不!那句喊话是那么真实, 不像是幻觉呀! 「你……刚才不是喊我的名字?」慕尧问得小心翼翼。 宁儿拧眉思索,「好痛!」她轻抚着头。 「怎么了?」 「我不知道,喝完那瓶药後,我好不舒服,脑子好像要爆开一样,现在我只 要一想,脑袋就好疼、好疼……」 「会疼就别想了,你什么也没说,是我听错。」见宁儿痛苦,他心都揪疼了, 「我真该死!怎么会拿此药让你服下……」慕尧责怪自己的猛击地面。 「夫君,不要!」宁儿捉住他的手,心疼的摇着头,「可能是药效太强,一 时无法吸收,才会感到不适,你别自责了。」 慕尧拥她入怀,「这辈子我只允许我先死,你绝对不能先我一步!」 「夫君别说不吉利的话!」她连忙堵住他的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除 了老天爷,没有人可以命令谁先死後死。」 「我就可以!」慕尧霸情的紧搂着宁儿,「我不能没有你,所以除非我先死, 否则就算要带你走的是阎罗王,我一样不允许!」 「夫君好霸道!」宁儿皱起鼻头,心头却感动极了。 爱情是自私的吧!宁儿自私的沉沦於慕尧的深情里,故意忽略心里一点一滴 对咏竹的愧疚,所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她不想把夫君分给任何人,尤其慕 尧已经撩拨她所有的爱,所以她不想!对於咏竹……宁儿选择不负责任的逃避。 「这是什么?」她看着突然被挂上脖子的玉佩。 「龙玉佩。」 「为何只有半边?」 「另一半是凤玉佩。」慕尧拿出另一块玉佩,「这龙玉佩与凤玉佩是一对,」 他把龙凤两玉结合,形成一颗爱心。「凤要紧依着龙,永远也不分离。」 宁儿激动的抬头望向他,他把龙玉佩给了自己…… 「帮我戴上,我要跟着你一辈子。」他把半边凤玉佩塞进宁儿的手中。 「不喜欢吗?」慕尧见宁儿动也不动的凝视玉佩,於是担心的问。 「我很喜欢!」宁儿直点头,温柔的把凤玉佩挂在慕尧身上。 「现在……」他牵起宁儿的小手,柔情的低语,「除了月老的红线把我们紧 紧系着外,还有龙凤玉佩相依偎,咱们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分离了。」 「即使没有红线与玉佩,我的心早就被夫君征服,除了沉沦,再也无法摆脱 夫君织下的情网。」 「宁儿,我爱你!」慕尧听到她的告白,开心的紧拥着她,低头深吻。 她是否对他说过我爱你呢?宁儿依偎在慕尧怀里,害羞的在他胸前写出三个 字,惹得慕尧抱得更紧。 「我们要永远、永远相爱……」 「慕尧,如果宁儿的失忆不是意外呢?」 「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慕尧瞪着连卉轻啐。 「若是有人故意下药呢?」连卉一语双关。 慕尧感到荒谬,嗤笑一声,「我只听过被人毒哑、毒瞎、毒死,可从来没听 说过可将人的记忆毒没。」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连卉拿出一只瓶子,重重放在慕尧面前。 「这是什么?」看看瓶子,再看看连卉,他不明白的问。 「梦婆药。」 「梦婆药?!」慕尧还是胡里胡涂。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在投胎转世时必须喝一碗汤,而喝过之後就会忘记前 世的种种,那种汤称为梦婆汤。现在关外有一种药——梦婆药,服用此药,量轻 可以助眠,量如这一小瓶,它能使人丧失所有记忆,脑子一片空白。」连卉拿起 瓶子摇晃几下,向慕尧解释此药。 「你今天介绍此药给我,该不会是认为有人向宁儿下药?」慕尧微眯着眼, 面无表情的问。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连卉挑了挑眉。 「荒谬!」慕尧粗声低吼,「府里没有人敢下药,何况此药还是关外之品, 根本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别太早下定论,」连卉平静的说,「只要去一趟关外, 要得到此药不是难事。」 「去一趟关外……你是说咏竹!」慕尧睁大眼瞪向连卉。 「我没说,我只是猜。」他嘻安笑脸。 「不可能,咏竹没理由害宁儿。」慕尧不相信,没道理呀! 「想害一个人不一定要有理由才可以。」 「你到底要说什么、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出来,我不想跟你打哑谜!」慕尧 失去耐性的大吼大叫。 「别激动嘛!」 「连卉!」慕尧硬着声,冷冷地瞪他。 连卉耸耸肩,决定不玩弄好友了。「其实宁儿这次跌伤,说不严重,还真是 跌破了头,但是有严重到失去记忆吗?根据医书记载,失忆大都是心理方面创伤 所致,再者就是遭受险些致命的伤势,像宁儿那种跌伤,是没有道理丧失记忆的, 而且她在哪儿跌伤不失去记忆,偏偏就在咏竹的翠琇楼一跌就没了记忆。」 瞧慕尧还是一脸不相信,连卉进一步提出疑点。 「我问过离府的夏儿了,她告诉我,事发当天的竹梯是不久前师父才做好的, 不可能会坏,这更摆明了,有人故意为宁儿的失忆找合理的藉口!还记得吗?昨 天苏伯父急急忙忙拿瓶药给你,要你非让宁儿服下不可,我若没猜错,那铁定是 梦婆药的解药。想一想,咏竹若没对宁儿下药,苏世伯又何必急急献上解药呢?」 「苏咏竹——」慕尧听完连卉的话後,彷佛发狂一样,怒不可遏想找人算帐 去。 「等一下!」连卉伸手拉住他。 「放开我!」 「放开可以,试问你就要这么去兴师问罪吗?」连卉对着他吼出声,「我所 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无凭无据,她会承认?大不了大哭大闹,反过来说你诬陷!」 「为什么……」慕尧甩开连卉的手,颓然的跌坐下来,双手紧握成拳,喃喃 自语。 「她城府很深,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去伤害宁儿,我无法得知。不过,女人 与女人争的,不外乎就是一件事。」 「什么事?」慕尧不明就里的抬起头。 「很简单,咏竹与宁儿相识不久,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有少夫人这个 身分让她有下药害人的动机。」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慕尧像被电殛一般,愣了愣。 「除了你以外,实在没什么理由。」连卉点头,「咏竹与你青梅竹马,如果 没有宁儿这个意外,你不是会娶咏竹进门?」 慕尧呆呆地看着连卉,无法否认他的话。他并不风流,却很挑剔,一般空有 美丽外表,却无一丝内涵的千金小姐,他根本看不上眼;而咏竹长得清秀美丽、 知书达理,最主要康苏两家是世交,虽然从不刻意撮合两家成为亲戚,不过,若 宁儿没出现,他还真会娶咏竹入门,至少他与咏竹还有些感情,总比娶个陌生人 回来培养来得快。这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至於咏竹,他一直没去探讨,一直以 为咏竹只当他是兄长,怎知她对他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女人对感情最小心眼了,她爱了你这么久、等了你这么久,一直以为她能 当你的新娘,谁知半途冒出个宁儿来,她能不恨吗?」 「就算要恨,也不该这么伤害宁儿!」慕尧心疼宁儿所受的苦。 「她不解决掉宁儿,怎么当你的新娘?」 「不对!」慕尧突然扯出冷笑,瞪着连卉,「既然苏世伯拿了解药给我,依 你的个性,你不会对我说这些。你太了解我与苏家的交情,说出来不但会坏了咏 竹的名声,更会断了康苏两家的交情。」 「没错,若宁儿能如愿康复,揭疮疤实在没什么意思。」连卉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解药不一定有效。」 「别……别开玩笑了,既然是解药,哪里有无效之理?」慕尧勉强扯着笑容, 忽略心底的慌乱,「何况今天我让宁儿服下那药,她是有感觉的。」 「传言服下梦婆药而失忆之人,若十天内没服下解药,超过十日才服药者, 没人致保证解药的效力。不过,既然你说宁儿服下解药後有反应,证明解药对她 而言并非无效,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基尧疑惑。 「我本来也不知道,若不是刚好见到苏伯父拿解药给你,我也不会怀疑这一 切。而我会得知梦婆药是因为我爹前天从关外回来,他觉得此药奇特,所以带回 一瓶,是我问他的。」 慕尧不语,深沉的脸色令人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 「你会怎么做?」 他挑眉望着连卉,冷然开口,「我该做什么?诚如你所说,无凭无据,我没 有办法找她问罪,」他轻叹,「若宁儿能没事,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可以不 追究,但是她若敢再伤害宁儿,我会杀了她!」 「不要杀她!」连卉脱口而出。 「连卉?!」慕尧惊讶。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痴情无罪,她的出发点只为了爱你,就算她伤害宁 儿是错,但是罪不至死嘛!」 「少爷!」 「什么事?」慕尧不悦的瞪着急急忙忙跑来的丫鬟,他现在不想有任何事来 扰他。 「苏老爷突然昏睡不起,所有人都到苏老爷的房里了,老爷请少爷也过去一 趟。」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