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天空是凝固的海洋(12) 贼贼地我走了/正如我贼贼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痞痞地我走了/正如我痞痞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脏脏地我走了/正如我脏脏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孬孬地我走了/正如我孬孬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天空想,徐志摩要是听到他们这样糟蹋他的诗。 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抽他们。 闹够了,天空和潘潘决定带肯肯去城隍庙逛一逛。 肯肯来上海都快半年了还没去过城隍庙。 因为离得不是很远,他们决定散步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伟大的城隍老爷住的地方啊?”一进城隍商业街,肯肯就兴 奋地大叫,“哇,真是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呀。” 不知从哪抄袭来的成语句子,拿着往上面乱套。 然后,就一个人乱蹿。 一边蹿,一边叫:“呀,天空,潘潘,你们看呀,好多丝绸哎。哎呀,好多 玉哎。哎呀,好多小吃哎。好多…………” 整个儿一刘姥姥进大观园。 但,说实话,天空也好喜欢来这里。 喜欢这里的古色古香。 喜欢这里的安逸静谧。 有一种喧闹后的归属感。 城隍庙的“南翔小笼”店。 天空和潘潘、肯肯坐在二楼靠窗的桌子。 雕花的红木格子窗把正午的阳光切得碎碎地漏进来。 窗外鲜绿的枝条兀自摇摆着。 象怀春少女含羞的无语。 湖心亭的九曲桥上站满随处拍照的老外。 放眼处,游人拿着鱼粮抛入湖中,引得鲤鱼到处争食。 满目的红。 蟹粉小笼。 鲜肉小笼。 洁白饱满。 晶莹剔透。 堂倌同时递上三碟加了姜丝的醋。 肯肯迫不及待地夹起小笼就往嘴里塞。 还没等天空和潘潘告诉他小心烫,就已一口咬下去。 “啊”的一声后又吐了出来。 边吐舌头边说:“烫! 烫! ”模样可爱极了。 天空想起小时候,妈妈第一次带她来吃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被烫到。 潘潘正耐心地示范肯肯吃小笼包的窍门:先在小笼包上咬一个洞,吹凉,然 后慢慢地把香浓爽滑的汤汁从小洞里吸进嘴里,再把小笼包放进有姜丝的醋里蘸 一下,醋就从小洞里漏进小笼包里。放进嘴里嚼。瞬间,唇齿溢香。 肯肯评价:蟹粉的没有鲜肉的好吃。 有时,最贵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吃完小笼包。带着肯肯去豫园、城隍街转了一圈。精致华丽的江南刺绣逗得 肯肯不愿抬步。 潘潘说要去城隍观烧香。看得出来他最近有心事。 肯肯仍然一路叽叽歪歪。到了城隍观前,他居然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说道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对天空说,“既然‘空即是 色,色即是空。’那空空岂不是等于色色?那我以后叫你‘色色’好了。” “色你个头。”天空敲了一下他正沾沾自喜的脑袋。 纠正他:“这里是道观不是庙。城隍属道教不是佛教。” 潘潘在旁边插话说:“肯肯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型’。” 天空说:“潘潘,这就是你不对了嘛,肯肯怎么会是‘唯恐天下不乱型’呢?” 肯肯高兴地在旁边说:“嗯,还是空空对我…………” 在他那个“好”字还没说出来之前,天空又补了一句:“他分明就是‘没事 找抽型’的。” 哈哈哈,一阵爆笑。肯肯假装幽怨地看了天空一眼,随即也笑了起来。 西北角有个算命的老道士。 天空趁潘潘带肯肯烧香之际,算了一卦。 抽了签,老道士解签: 姑娘此生丰衣足食,且处处遇贵人,是富贵命。但姑娘命招桃花,却花开无 果。 想了想:从初中一年级开始收情书一直到大学积攒了好几抽屉。那时候,每 到周末,天空的两个表妹总是到她家来帮她处理情书,代她回信婉拒。她们爱干 这事。有一次看到一个男孩把“ILOVEYOU”写成“ILIVEYOU”,笑得岔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