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天空是凝固的海洋(19) 至今还心有余悸。从此谈牛色变。 就连牛肉也不敢吃了。 齐风听了天空不吃牛肉的奇怪理由后,愣了两秒钟继而狂笑。 边笑边说:“天空,你太可爱了。要我是你呀,逮牛就吃,这叫报仇雪恨。” 天空想想也是,不吃牛肉的人也许很多。 但因为这个理由不吃牛肉的大概她是头一个吧。 想着想着,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齐风呆呆地看着微笑中的天空。 用他惯有的磁性嗓音说:“天空,你笑起来好美,你应该经常笑。” 天空一下子脸红了。 低下头,假装看菜单。 点完菜。他们又开始聊这个城市的一切。 目光偶尔穿过齐风的肩。 看到离他们四五个桌子远有一对情侣在吃牛排。 男孩背对着天空,看不清他的长相。 面对着天空的女孩,一看就是南方女孩,二十五六的年纪。 栗色微卷的中长发,细长的丹凤眼,雪白的皮肤配上黑色丝绒低胸裙,高贵 的妩媚。 也许是因为身处北方,突然遇到同样来自南方的人,感觉莫名的亲切。 忍不住的,天空盯着女孩多看了两眼。 看着女孩温柔地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对面男孩的盘子里。 看着她眼中毫不遮掩的浓烈的爱意。 让人觉得,幸福,是如此简单。 可能是因为天空看女孩看得太久。 女孩感觉到了些什么,抬头朝天空看来。 来不及躲避她的目光,天空只能友好地朝她笑笑。 于是,女孩也回天空一个甜美的微笑。 男孩见女孩微笑,也回过头朝天空看。 一瞬间,天空的笑容凝结在空气里。 感觉窒息。 是海洋。她朝思暮想的爱人。 海洋却没认出天空。 也许,是因为天空的披肩长发已取代了之前扎着马尾的淘气样。 也许,他早已把天空忘记。 又也许,他从未记起。 齐风见天空失魂落魄的模样,迅速回过头看了看,随即问天空:“这不是当 红歌手左海洋吗?你们认识啊?” 听不见齐风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很痛,很痛。 被抽离的绝望的痛。 被全世界遗弃的痛。 原来,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原来,海洋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已拥有爱情。 看女孩的幸福样,他们应该很相爱吧。 只是,不明白。海洋,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在外的逢场作戏么?! 而她,只不过是他很多场戏里的一次过眼云烟而已吧。 戏已散场。她,还在那边痴痴地演什么呢?! 你忘了回忆。而我,却忘了忘记。 恍然若梦。只是跟自己谈了一场没有对手的恋爱。 该醒了,天空。 “齐风,带我去海边走走吧,我想去看看海。” 黄昏中的海,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挣扎的美。 就像天空此刻的心情。 长发,被风画出一道道杂乱的弧线。 仿佛是她逃逸出脑海的混乱思绪。 天空记得海洋说过会带她去他的家乡看海。 只是现在,是另外一个男孩陪她看海。 而此刻的海洋,陪在另一个女孩的身边。 命运,有时候是多么的残酷和决绝? 既然不能相爱,又何必相遇? 天空想起那个首尔的平安夜晚上。 她和海洋在房间里嬉闹着打游戏打到通宵。 那一刻,海洋说:“我们以后天天在一起打游戏。” 那一刻,天空以为,她可以拥有幸福。 但以为,终究还是以为。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的藉口,不是么? 而幸福,也只不过是温暖的海市蜃楼。 仰起脸,逼回就要流出眼眶的泪。让它倒流回心里。 她不能输不起,不是么?! “天空,如果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有时候,哭泣也是一种疗伤的方法。” 齐风善解人意的温柔终于令假装坚强的天空全线崩溃,在他怀里大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