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现场没有搜集到任何有关这起凶杀案件的物证,就连犯罪嫌疑人的足迹都因为 双方殴斗的激烈和围观群众的破坏没有办法采集,李向阳当场决定将第二小组和第 三组人员合并,积极投身到对凶手乔智宏的抓捕中。 凶手乔智宏的个人信息和近期照片立即被送到了专案指挥部,局长王力宏立即 指示信息科组织人员编辑印刷通缉令,所有参战民警人手一份,并通知各乡镇派出 所民警进入戒备状态将通缉令四处粘贴,在黎川县境内对凶手乔智宏进行通缉,同 时将通缉令通过黎川县电视台对外多次播放,形成警民齐心协力抓捕凶手的浓厚氛 围。 截止到下午五点钟,设置在黎川县通往外线各个路口的盘查小组纷纷传来消息, 均没有发现凶手乔智宏的任何蛛丝马迹,从已经展开的地毯式搜捕小组也传来的是 同样的消息,在向乔智宏有关亲属经过详细地了解后,李向阳派出公安民警对乔智 宏可能藏身场所进行全力搜捕。 高川乡所在的吕梁山区属于纵深很大的腹部地带,山霾连绵数百里,沟壑纵横 千条,一进入深秋季节,经常是迷雾漫天,地形复杂再加上茂密丛生的杂草灌木, 本来就给搜捕带来很大的难度,凶手截止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进入夜晚后, 凶手极有可能跳出包围圈,就会在群众中造成更为恐慌的情绪,后果将不堪设想, 争取时间就是争取胜利,对于警方来说刑事案件尽早破案,时间何其重要。 命案必破!这是新任局长王力宏在黎川县电视台向全县人民做出的庄严承诺! 通过各种上报的情况分析,王力宏和李向阳一致认为凶手没有逃出黎川县,时间已 经到了黄昏,搜索小组搜捕进度缓慢,两位局长始终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他们经 过详细电话讨论,决定向市局有关领导汇报案情进展,同时请求市局技侦支队警犬 大队紧急支援。 市局那条骁勇善战获得一级功勋荣誉称号的警犬和驯养民警李永华在警犬大队 长胡金章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设在高川派出所的“11.15 ”专案指挥部, 李向阳握住远道紧急赶来的市局警犬大队同志们的手,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还是 警犬大队长胡金章说了一句:“李局长,你还是马上安排我们参加追捕战斗吧!” 才打破了欢迎局面,李向阳说:“好!好!那需要我们为你们做一下什么准备!” “需要给警犬准备犯罪嫌疑人的嗅源。”胡金章说道。 很快公安人员就从十里堡乔智宏的家和黎川县煤炭工业局乔智宏的办公室,弄 了一堆乔智宏正在穿用的衣物放在了功勋警犬“旺旺”的面前,“旺旺”兴奋地围 着一堆衣物转了好几圈,因为对于警犬来说,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气味,在准确判断 追踪的目标和方向是第一要素。过了一会,“旺旺”抬起头来朝空中吼叫了几声, 然后向派出所外面狂奔而去,巨大的扯拽发出的力量险些使牵引它的驯养民警绊倒 在地。“旺旺”根据从指挥部获得的嗅源,带着搜捕民警来到案发地,它在法庭东 边的麦地里急急地转着圈在松软的麦地上嗅着,不时地发出胸有成竹的哼哼声,目 标和方向再次被确定后,“旺旺”就再次带着搜捕民警,穿过刚刚被采摘完毕的苹 果树园向西跑去。 “旺旺”是一条2001年出生的警犬,属于狼青昆明犬种,2002年进入警犬大队 受训,两年多来,“旺旺”共出动132 次,协助警方抓获各类违法犯罪人员153 人, 协助警方破获刑事案件20多起,参与搜毒、搜爆行动56次,抓获涉毒人员25名,缴 获毒品1575克、毒资10万元,在维护社会治安、打击违法犯罪中,屡建奇功,是令 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特殊“民警”。 现在“旺旺”已经穿过一百多米的苹果园,来到了紧挨果树园的一片野草地, 草地旁边横着一条不太宽的乡间土路,它继续在草丛里充分地感受着凶手足迹的嗅 源,之后,“旺旺”继续快速向前搜捕,它再次钻进了一个紧挨着一个的茂密苹果 园。在经过了十几片果园后它停顿了下来,又嗅了几分钟果树地下的草丛后,转身 往侧向果园北的方向缓慢地跑了五十米远,发现了一口深陷草丛中的废弃水井,它 朝着水井不停地狂吠着,紧跟其后的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的民警,民警们不敢稍事 休息,马上打亮随身携带着的手电筒朝水井口齐刷刷地围了过去,派出所长潘金贵 对着井口吼叫道:“谁?谁在里面?快出来!”见井里面没有丝毫的声音,潘金贵 决定亲自下去看看究竟,已经有人从附近的老乡家里找来了铁锨和绳索,干警把井 口附近的杂草铲了铲,然后在把绳索捆在潘金贵的腰上,潘金贵双臂伸开,手按住 口径不大的井口,两腿伸进井口里,双脚使劲蹬住井壁,慢慢地下到水井底,潘金 贵打开手电筒一照,发现了一把二十公分长,上面沾满血迹的窄长单刃切菜刀,离 切菜刀不远另有四根烟头。潘金贵让上面扔下一双白色手套和两个装物证的塑料袋, 将水果刀和烟头分别装好,潘金贵又对面积不大的井底进行了详细地搜索,没有再 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后,他抬起头对在地面上的人吼叫道:“行了!弟兄们,把我吊 上去!”就在他准备上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井壁上原来就有掏好的,下水井用的两 排小脚窝,只是刚才因为紧急,他没有发现而已,他心里笑了笑,唉,细节决定成 败,对于一个从事公安工作十年的民警来说,这也算是个失误呀。 潘金贵上来后,把搜索到的物品向现场指挥的李向阳副局长进行了电话汇报, 李向阳指示物证派专人立即送回指挥部,其余人员继续进行搜捕,得到指令后,潘 金贵让训导员李永华拿着可疑物品放在“旺旺”面前,“旺旺”嗅了一回,带着民 警向后返回果园的深处,然后继续向西追去。从指挥部出发,在李永华的指导下, “旺旺”已经带领大家在杂草丛生的果园里追踪了五、六公里,跟随其后的公安民 警,经过案发后长时间的搜捕,至今粒米未进,明显体力有些不支,渐渐地搜捕队 员竟被兴奋异常的“旺旺”抛在了后边,李永华知道,搜捕工作离开集体,孤军奋 战必然充满着危险,因此他不断地命令“旺旺”放慢脚步。 远处再有十多华里就是日夜不停迈着豪迈脚步奔向大海的黄河了,过了黄河, 对面就是陕西省境内了,潘金贵心里不停地犯着嘀咕,如果凶手过了黄河,那么这 次搜捕将以失败而告终,犯罪分子可以暂时逍遥法外了,但是对于所有参战的公安 民警来说,心里将要背上多么沉重的包袱,产生多大的精神压力。 当追至一处土崖边缘时,“旺旺”突然停止了脚步,紧随其后的民警们全部打 亮手电筒,顺着“旺旺”站着的地方往下一看,发现两米多高的土崖下面不远处的 草丛里有一件衣服,“旺旺”朝着衣服的方向发出一阵阵异常的狂叫声,驯养民警 李永华从“旺旺”的叫声里判断出凶手可能就在附近,听李永华如此说,潘金贵立 即命令全体搜捕民警高度警觉,就在此时,“旺旺”警惕地环视了四周后跃下了土 崖,朝草丛中扔着衣服的方向奔跑而去,所有参战民警都跟着“旺旺”跳下了土崖, 紧随其后追了上去,“旺旺”围着亮着的手电筒下的蓝色夹克衫转几圈,然后向南 继续跑去,追了大约一百多米后在一处杂草茂密的土坑边上站住,然后又是不停地 狂叫,赶上来的民警看到土坑里躺着一个人,潘金贵上去一看,此人满脸都是污迹, 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头发上沾满柴草棒,嘴里发出唏嘘地呻吟声,眼睛里还流 着痛苦的泪花,潘金贵对着躺着的人盘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脚崴了,小腿肚子肿得实在不能走路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乔智宏。” 乔智宏痛苦地抽搐着脸轻轻地说道。 一听是杀人凶手,紧随潘金贵后面的所有参战民警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两个 民警立刻上前给乔智宏扎上了背铐,架起他向草丛外面走去,潘金贵立即将抓获凶 手的消息,汇报给了一直处于焦急状态的李向阳副局长。当然,一样处于焦急状态 的局长王力宏很快也从李向阳副局长的汇报里,知道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捷报,王力 宏当即指示,鉴于犯罪嫌疑人身体极度虚弱,身体有伤的特殊情况,请重案中队立 即赶赴高川乡派出所,先安排犯罪嫌疑人在高川乡卫生院接受暂时的紧急治疗,等 身体稍事恢复后,再进行必要的问话,明天早上收押到黎川县看守所,所有参战民 警包括李向阳局长立即撤回局里休息。 卫生院的医护人员给了今天制造出惊天大案的乔智宏最基本的人道治疗,一番 忙碌之后,乔智宏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他感到很饿,是呀,一整天慌不择路地 逃亡,已把在十里堡家里吃到胃里的那点早点消耗完了,看守他的民警同志从陷入 黑暗的街市饭店里给他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羊肉饺子,俗话说得好:有杀头的罪,没 有饿肚子的罪。尽管乔智宏犯了重罪,该讲得人道主义还是要讲得。 从公安局法检中心被紧急抽调返回来的刘一兵,见乔智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饺 子,护士也给他输上了液,就坐到乔智宏躺着的病床边,轻轻地问道:“知道我们 今天费这么大劲抓你,为了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把赵怀义给捅了。”乔智宏回答完后,又急切地问道:“赵怀 义抢救过来了吗?” “赵怀义已经死了,你先不要管这,你先报告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和社会关系。” 赵怀义的死完全在乔智宏的预料之中,捅在了赵怀义的什么部位他是非常清楚 的,因此他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地答道:“我叫乔智宏,男,1972年5 月25日出生, 黎川县高川乡十里堡村人,系黎川县煤炭工业局干部,父亲乔天才,母亲吴凤英均 在十里堡村务农,哥哥乔智科在黎川县富源煤矿上班,弟弟乔智忠在黎川县中学高 三念书。” “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历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把犯罪经过详细 地交代清楚,明白吗?” “知道,我愿意配合你们把事情弄清楚。”乔智宏坐在病床上,眼睛直盯着输 液架上的青霉素瓶子看,嘴里喃喃地说道。 刘一兵继续问道:“你参加旁听为什么身上还揣着切菜刀?” “我哥和我嫂子离婚本来是个正常的事情,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怨我哥不对, 但是不对就不对嘛,每回都是赵家的兄弟两个和我嫂子她小姨温秀芳带着人算计我 哥,尤其是我们村这次举行木枣节,我爸本来是想让我嫂子回来和我哥一家三口团 聚团聚,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想不到第二天晚上我嫂子走了之后,赵 家兄弟两个带着疙瘩村他们家族里的年轻人把我爸和我兄弟两个美美地打了一顿, 还把我们家里的东西糟蹋得一模糊,这次来参加旁听我就预备着如果赵家兄弟两个 要是动手的话,我也就对他们不客气了!”乔智宏气愤地说道。 “那你怎么能和赵怀义打到了一起?”刘一兵奇怪地问道。 “本来开完庭就没有事情了,大家都在法庭门口等着各自在里面的人签完字就 回家了事。这个时候,我听见赵红军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哥,我听了后心里很不 高兴,就走过去准备和赵红军理论一番,等我快走到赵红军跟前的时候,站在赵红 军前面的赵怀义,就走上前来拉扯我试图拉偏架,赵红军见赵怀义把我拉住了准备 上前朝我头上打呀,我看着不照火,就使劲把赵怀义拉到法庭东边的麦地里,目的 是想脱离赵红军,以免打开架了我吃亏。这时候赵怀义不仅不撒手,反而把我拉得 更紧了,使我感觉到赵怀义对我早就不安好心,更想到我哥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时 说,赵怀义在这场离婚官司中把他卖了,心中马上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准备狠狠 地揍赵怀义一顿。这个时候,赵红军坐在公路边的地埝上,把鞋脱下来不知在干什 么。我的两只胳膊被赵怀义死死地抓住不放手,他用头抵着我的前胸,嘴里还不停 地辱骂着我的祖先,就在拉扯中我揣在怀里的切菜刀不知怎么就掉下来了,赵怀义 就松开抓住我胳膊的两只手,准备把切菜刀捡起来,我低下头抢先把切菜刀拾起来, 赵怀义见我把切菜刀捡起来了,就更加气急败坏了,对我又是脚踢又是拳打,嘴里 不停地骂着我,情急之下我就捅了赵怀义一下,捅了之后赵怀义两手抱着肚子蹲在 了地上,我见情况不妙就撒腿跑了。”说完这些,乔智宏像走完了很长一段路长长 地出了一口气。 “你知道你捅在赵怀义身上什么地方了吗?”刘一兵问道。 “我不知道,我当时拿切菜刀朝赵怀义乱捅一气,目的是让赵怀义放手,这样 的话我就能够脱离打架现场,因为我要是不跑掉,赵红军穿上鞋就会跑过来和赵怀 义两个人一起打我,这样的话我肯定是必死无疑……”乔智宏回答完刘一兵的问话 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拿切菜刀的事情,你家里人知道吗?另外,你的切菜刀是从哪里来的?” 刘一兵继续问道。 “我拿切菜刀我家里人不知道。切菜刀是我父亲早年间做厨师的时候,一直用 着的那把特制的,刀头有尖刃的切菜刀,这把切菜刀我父亲多年都不用了,本来放 刀的地方我是不知道的。前一段我嫂子回来的时候,我父亲突然有了兴致为我们露 一手时,我才知道切菜刀是放在柜子里的。昨天晚上,我在家趁父亲不注意偷偷拿 出来藏在身上的。”乔智宏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根据法律规定,你可以聘请律师为你提供有关法律服务,明白吗?”刘一兵 依然轻轻地对乔智宏说道,书记员见刘一兵问完了话,让乔智宏看完笔录,示意他 在笔录下边的空格里签名按手印。 出了高川乡卫生院的病房,已是晚上九点半了,刘一兵疲惫地伸了伸腰,打了 个哈欠,折腾了一整天从头到脚都感到了极度的劳累,他对守在病房外面两个刚刚 吃完晚饭的高川乡派出所协勤民警说道:“我们先回派出所吃饭休息,你们两个在 病房里看着,等犯罪嫌疑人输完液后给他戴上戒具,再轮流进行休息,明白吗?” “刘队,你们先回休息吧,有我们两个在还怕他跑了?你把心款款地放到肚里 吧。”两个协勤民警一口同声地回答道。 送走刘一兵后,两个协勤民警进了病房,他们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乔智宏好像睡 着了,就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房外面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王叔,今天这事情,还是咱高川乡开放以来第一起凶杀案子吧?”瘦高个子 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民警问道。 “薛钧,你别说,我王振国在高川乡派出所干了十几年的协勤民警,这样的案 子还是头一回碰到,以前也有打架的,但还没把人打死的。唉,你看看,离个婚还 弄死人,真是不可思议。”王振国蹲在椅子面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带着怨气说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儿,躺在病房里面的乔智宏喊叫道:“护士!护士!我 的液输完了!” “喊叫你妈的个腿哩!喊叫个啥!杀了人,还神气个毬哩!”蹲在椅子上的王 振国愤愤不平地骂着,示意坐在他对面的薛钧赶快找一下卫生院的护士。 对于这位特殊的病人,卫生院长对主治医师和护士是做了专门的交代的,因此 协勤民警薛钧一找到护士办公室,值班护士就立马一路小跑地来到了乔智宏的病房, 对他做了输完液后的适当处置就出来了。 薛钧从背后的腰带上卸下手铐,把乔智宏的右手和床头的木框架子铐在了一起, 然后对乔智宏说道:“需要上厕所或者什么的说一声,我们在外面守着呢。” 两个协勤民警在外面继续海阔天空地聊了一会,王振国抬起左手腕看了看手表, 对薛钧说:“小薛,现在十一点半了,你回去吧。你刚刚结了婚,新婚燕尔的还在 蜜月期,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家里不好,这里有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 薛钧的家就在高川村,听王振国这样说,心里美滋滋地想,要能回去抱着老婆 睡觉那当然好了,于是,他不放心地说道:“王叔!这多不好意思,你一个人在这 儿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只管走你的,这儿交给我了!”王振国振振有词地拍着胸部说 道。 薛钧走了不大一会,王振国把两把椅子都搬进病房,病房里并排放着三张床, 只有乔智宏一个病人静静地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王振国呵呵地打着哈欠,顺势就 在紧靠门口的病床上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眯眯瞪瞪的王振国听见乔智宏说他要去厕所解手,王振国走到乔智 宏的病床前,把病床木框子上乔智宏左手腕上的手铐打开,跟着乔智宏上了一趟厕 所。 回来进门的时候,紧随乔智宏后面的王振国的手机突然响了,王振国从裤布袋 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刚刚考入大学的女儿打过来的,就顺势躺在门口的病床上一边 接着电话,一边示意已经躺在病床上的乔智宏,自己用右手把手铐锁在左手腕上。 看着乔智宏做完了这一切,王振国就放心地和女儿通了半个小时的话,直到把 手机话筒都打得发热才罢休。接完电话,王振国走到乔智宏的病床前看了看手铐锁 好了没有,他看见乔智宏已经深深地睡着了,现在他的脑子里满是瞌睡虫在打架, 见没有什么问题,他抬起右手拍了拍已经累得疼痛的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就又 回到门口的病床上放心地躺了下来,不一会一个协警和一个犯罪嫌疑人的病房里就 响起来阵阵浓浓的呼噜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