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凯特(1)
当我回到格雷戈里夫妇家时,晚餐已快结束了。凯特,她的父母,还有小托米
还坐在桌前,十几名寄膳宿者已经离开了饭桌。格雷戈里夫人立刻起身向厨房走去,
凯特紧跟着站了起来。
“请你们不要去,”我对年轻姑娘说道,“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可以自己
来。”然后我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同样为您服务。”
她冷冷地几乎是敌意地看了我一眼,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请您入坐吧,”她指着桌子的一侧说道,“我这就把您的晚餐端上来。您喝
咖啡还是喝茶”
“咖啡,谢谢。”
我走到她指定的座位上坐下来,迅速地决定要赢得别人的热情,以此来战胜她
的冷漠。很快,小男孩开始向我提问题了。
“您见过真的印第安人吗我是指穿着战服,带着武器,头上插着羽毛的那种
人。”他带着一种急切的好奇心问道。
“当然见过。我还向他们开过枪呢。”我笑着说。
“快,给我们讲一讲,”托米两眼放光地叫道。
此时,我已确信有一个忠实的听众了。
“我有很多故事可以讲给你听,托米。但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快点吃晚饭,否
则你姐姐会生气的。”我趁凯特端菜上来之际这样说道。
她的神色很恼火,嘲弄地耸了一下肩。
“请问您在哪家教堂布教”我向一家之主问道,“我哥哥对我说您的口才非
常好。”
“不,我的口才很一般,”他谦虚地说,“只是有时我会满怀信心地讲道,尤
其是当生活中的一个事件与福音书中的某个段落有关联的时候。”
他谈吐无误,口音纯正,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看得出来,我先前的奉承有
了效果。
凯特为我端上了一杯新冲的咖啡,格雷戈里夫人此时也走出了厨房,回到饭桌
前继续用餐。当格雷戈里先生说起芝加哥大火时,谈话变得有趣起来。他解释说这
场大火为他在听众中间传播基督思想提供了重要的讲道素材。这时,我出其不意地
提起曾卷入过这场火灾的经历;我讲述了亲眼所见的那场绞刑,以及其他的一些事
件。
起初,凯特继续忙着收拾餐桌,不时地出入厨房,好像对我的故事一点都不感
兴趣。但当我描述起在那个无法忘记的礼拜一黎明看到的景象时,她停下手中的活
儿听了起来:湖岸上挤满了半裸的妇女与姑娘们,火焰窜至高空,像一块巨大的红
色帷幕,长长的火舌四处蔓延,舔噬着停泊的船只。很快我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扮演
的这样的角色:极力博得别人的欢心,惟独对她态度冷淡,视而不见。后来,假装
突然看见她听得入神地站在那里,我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中断了谈话:
“我看我太耽搁你们了。对不起,我说得太多了。”
然后,我不管众人的请求与抗议,回到了房间。凯特的脸红了,但什么话也没
说。
她非常地吸引我:她定能无限地挑起人的情欲;如此年轻,才十六岁——她母
亲后来告诉我的,而且容貌美丽身材又好。她浅褐色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宽宽
的胯部,匀称的肢体,都让我兴奋不已。她激起了我一种潜在的欲望,我决心要完
全地得到她。我感觉已经开了个好头,起码,我对她流露出的冷漠会让她不停地想
着我。
整理了一下包括医学著作在内的几本书后,我便上床休息了,并且很快就进入
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史密斯教授与受人尊敬的神甫凯洛格先生合住的住所。凯
洛格先生是名教授,在大学里讲授英国历史。他四十多岁,身材肥胖,很注意自己
外貌的整洁。他妻子与他差不多同岁,但已经显得很老了。女佣罗斯为我开的门;
我微笑着说了几句亲切的话来感谢她;她长得惊人的美丽,是我来到劳伦斯后所见
过的最美丽的姑娘:她个子中等,身材匀称,面容美丽而亲切,皮肤呈迷人的玫瑰
色。她对我报之一笑,显然我讨人喜欢的恭维话让她很高兴。
史密斯教授已经为我弄到了一些书:几本拉丁文和希腊文字典,一本希腊语语
法书以及塔西陀和色诺芬的几部作品。我坚持要付钱给他,谈话就这么开始了。突
然史密斯话题一转,评论起塔西陀绝妙的文笔来,称赞他对裘里斯·凯撒的精彩刻
画是“用文字描绘出的最伟大的历史画卷”。然后他又谈起了色诺芬及其对苏格拉
底的刻画,他描绘的苏格拉底与柏拉图笔下的截然不同。我竖起耳朵听史密斯教授
大声地朗读这段描写,并恳求他逐字地翻译给我听。这对我来说是珍贵的一课,我
决定回去后就把这一页牢牢记住。史密斯对我表示出了莫大的善意,他向我保证说
上完两年课后我就可以获得学位了。我想了一下,如果威利能还给我五百美元的话,
我在这一段时间里就不用为生计发愁和操劳了。
然后史密斯向我讲述了他在美国大学完成学业后,是如何回到德国,之后又如
何到了雅典去完善他的古希腊语的。
“我们建立了一个由教授与学生构成的小组,定期集合,只讲古希腊语,并力
图在现代希腊语中仍保持古希腊语的纯正性。”
最后,他送给我一本卡尔·马克思《资本论》的译本。在这次谈话中,他用尽
办法,竭力想激发起我奋发图强的决心。
回格雷戈里夫妇家吃午饭时,我一直在想下午到底是去与梅休夫人会面还是留
下来学习我的希腊语。最后我选择了后者,并立刻用希腊语发誓说我将永远把学习
放在首位。但我恐怕违犯这句誓言的次数会远比遵守它的时候多。我托人给梅休夫
人送去一张道歉条,许诺次日下午去看望她,然后就认真地背起色诺芬的那两页描
写来。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多了名大学物理教授,是个没意思的好为人师者。
我换了个位置坐下来。凯特每次来为我服务时,我对她只表示出礼节性的礼貌,并
不多说一句话。时机一到,我就回到房间学习。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我叩响了梅休夫人家的门。她亲自来为我开了门。我一走
进屋里就把她拥入怀中,狂热地吻起来;她却无动于衷,而且不说一句话。
“我觉得像是大病初愈,”她突然说道,同时把手插入发丝中,在以后的日子
里,我经常看见她做这个动作。“您如果不能来的话,事先就不要答应我。我几乎
要疯了。等待是种可怕的折磨。是什么让您没有来一个女人吗”
我竭力地否认,但这嫉妒让我不知所措。在我的热吻下,她的双唇依然冰冷。
突然,她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扔掉了梳子,任由我抚摸着她美丽的身体,这时,一
切的怨恨都已随着我们的缠绵而烟消云散。我在她体内唤起的激情使她变得非常放
纵,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你看,”她说,“你现在喜爱的这个身体,在我年少时总让我很羞愧。我曾
想使它变得跟大理石一样光滑:我总是偷偷地剃掉体毛,直到有一天被我母亲发现
了,她禁止我继续这样做。现在我仍然时不时地会有那种羞愧的感觉。”
“一棵树有必要为它最漂亮的花朵和最美好的果实羞愧吗”我抱紧了她说道。
突然,她想起了时间。
“我们该起来了,”她说,“我怕女佣回来后会发现我们。并猜到些什么。这
些黑人非常喜欢嚼舌头。”
我下了床,在窗前走着:房间的两扇窗户分别朝向门廊的花园。
“您在观察什么”她走过来问道。
“我在寻找当我们被发现时,我的最佳逃跑方式。如果开着这扇窗户,我就可
以滑到楼下,迅速地逃脱了。”
“您会受伤的”她抗议道。
“一点也不会我从双倍的高度上跳下去都不会有事。只是怕花圃中带刺的灌
木丛会让我痒得太厉害”
“真是个孩子”她抱紧了我说道,“你真逗。什么时候再来”
是该告诉她的时候了。
“史密斯给我布置了许多作业,我得开始学习了。”
“天啊,亲爱的,”她两眼含泪地问道,“这么说,你明天甚至后天都不来了
”
“其实也不一定。我这个星期有份紧急的作业要做。不过请相信,如果我哪天
下午有空,我会首先用来陪您,并且提前一天就通知您。”
她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闪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着。而我却自顾自地穿好衣服,
离开了她。
说真的,我已经有点厌腻了。她的激情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新鲜感。我已经从
她那里学到了她能教给我的一切……凯特与她相比要更漂亮,更年轻,而且可能还
是个处女。为什么我不承认这些呢凯特的贞洁不可抗拒地吸引着我,我开始想象
她美丽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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