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体验(4)
一天,我们一早就出发去野餐了。我躺在树荫下的一条毯子上,跟她说:
“现在,我是帕夏总督,你来伺候我。”
她便热情高涨地玩起游戏来。最后她坐到了我身边,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的
温柔,她的可爱,她的清纯,她的快乐天真,点燃了我的欲火。我粗暴地把她抱住,
在她耳边含糊不清地说些甜言蜜语,便开始在她身上上下乱摸起来。她瞪大眼睛严
肃地看着我,但却没有反抗。她说:
“我也爱你,但我害怕。”
她像小姑娘似地又加了一句:
“别弄疼我。”
我很有耐心,没有弄疼她,但我继续抚摸她的身体。我唇边她那滚烫的双唇向
我诉说着她的快感。她更有信心了,整个身体变得柔软无比,美妙得叫我无法形容。
她答应第二天到我家来。四点来钟她到了。我们又开始了爱的抚摸,这次我下决心
要让她跨出那一步,但尽量慢点,不让她受惊吓。到了晚上,她同意脱光了衣服。
她的胴体可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了,这就让我更爱惜她,更想要她了。她顺从了。
无论我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去爱抚她,她都远不如凯特那么性感,更不能与莉莉相比
了。她是一个安静的情人,温柔、认真、时刻准备奉献自己。直到今天,我还对这
位孩子般的女人心存感激,同时又因自己引诱了她而感觉有些惭愧,因为她不是那
种可以作为玩偶和消遣的女人。
但由于我那不可救药的总想换换口味的男人本性,我又迫不及待地找上莉莉了。
而且,我不但不去罗斯那儿,反而让她自己把成捆的书抱回去。但只要我呆在劳伦
斯,我每星期至少要见她一次,而且越来越欣赏她的品格。
相反,莉莉却是一个十足的借用莎士比亚的话就是“游戏女郎”,她总是尽力
使自己更灵活多变。她总想知道她怎样才能让我更舒服,再想尽办法让我们体会更
强烈的快感。她酷爱打扮,我只要送她一条裙子或一顶帽子什么的,她就会高兴得
唱啊跳的。真不可能希望有比她更快乐更舒心的女伴了。讲到我们做爱的快乐感觉
时,她总能找到一些特别好玩的词语来形容,让我感觉挺逗的。她特别讨厌梅休夫
人,常只用“海盗”一词来称呼她,因为,她说,她只爱“偷来的东西”,能让所
有上她床的男人“趴下”。她说洛纳想哭就哭,但却从不真爱哪个人;而对她丈夫,
她是最看不起的了。一天,她说:
“他俩啊,可算是最好的一对了。一个是公骡,一个是母马。而母马呢,却时
刻想着要公马。”
罗斯和莉莉都来参加了我期待已久的布雷特·哈特的讲座。巡回讲座的组织者
安排我和作家在讲座结束后见面,我呢,则打算在埃尔德雷奇饭店再次约见他。事
先我得去饭店找他,把他接到讲座大厅去。我去的时候,一位中等个子、身材匀称
的男人笑容亲切地走了过来,带着沉思的目光。他穿着裁剪得体的燕尾服,衬托出
他修长的上身。他像是不爱说话,我随即就把他带去大厅了,然后再赶紧回到听众
席上,看他进场。他直奔讲台,有条理地摆好讲稿,接着便用谈话的口气开始了讲
座:
“《取金羊毛者》……”
他又重复道:
“《一八四九年的取金羊毛者》。”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一点都不带美国人的那种鼻音。尽管我十分乐意,但却没法
对讲座做一个简要的介绍,或对主讲人描绘一幅肖像画。我只能记得起惟一一句而
且或许也是他说得最好的一句话,那就是在讲到先前的开拓者们在大平原进行探险
的时候,布雷特·哈特说:“我要给你们讲述一次新的东征,一次非十字军的东征,
一场没有先知的大迁徙。”
十年后我在伦敦又见到了布雷特·哈特。那时的我对自己更有信心了,也能够
理解和欣赏别人的才华了。尽管那时,甚至直到现在,我对他的真才实学都非常仰
慕,但我却从没从他那里学到些什么。我想尽办法试图让他给我就一些广泛的有趣
的话题作些分析,可他只是低声地说些泛泛的东西,或者干脆就什么也不说,彻底
沉默了,但看上去却仍像在思索着。
枯燥的工作,加上些爱情小插曲,这样的生活突然被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打乱了。
一天,巴克走进我的小办公室,问我是否知道怎样让自己不打嗝,他都快受不了了。
我建议他喝点凉水。他回答说:
“我什么都喝过了,我要回去了。要再这样的话,我得叫医生了。”
我只好同意了。第二天,我听说他病倒了。八天后,萨默菲尔德告诉我说这个
可怜的人已病入膏肓了,我应去看看他。下午我就去了,看到他的样子我都吓呆了。
他的打嗝一直没停,像是把他的肉都从骨头上给打下来了。脸上的皮肤松弛了,瘦
得只剩下骨架了。我假装认为他已好起来了,还祝贺他,但他却一点也不抱幻想了。
他说:
“如果没人能把它止住,只能是它把我止住了。可我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死于打
嗝的,我还不到四十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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