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耿宗儒暗叹口气目送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停下了欲追上前的脚步, 她为什么就是讨厌他呢?是气他抢走了董事长对她的关注吗? 如果是的话,那真不知她知道了真相后会有何反应,董事长就是看准了她那 颗大过敏感的心,才不愿对她说出实情,只希望她和他能好好相处,不要让董事 长夹在中间难做人。 但是,不管他再如何示好,她就是不领情。他愈想接近,她就离得愈远。董 事长也知道,所以也常借故来个三人聚会。但她不是全场做个闷葫芦,让他和董 事长唱独脚戏,就是像今天这样,溜之大吉。 为什么?他真的这么讨人厌吗?她看他的眼光总是不屑的、轻蔑的,活像他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唉!待会儿该如何向董事长解释呢? 他了解她的,她不是喜欢闹别扭的娇气千金,她只是个活泼、俏皮、直爽的 女孩,他最了解她的。 呼出一口气,上了他的爱车,绝尘而去。 “华庄”,陶氏前任董事长为第二任妻子叶华所建,位于凤凰山一栋占地千 平方的别墅。 “书宁还是无法和你和平相处?”叶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宜人的景 致,无奈地问着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子。 耿宗儒轻叹了口气,扶她在窗前的贵妃椅上坐好。 “很明显,不是吗?她一知道我也要来,就二话不说地溜了。” “奇怪,女人不是一向对你趋之若骛的吗?为什么你的魅力对书宁无效呢?” 她戏谑地笑。 “别问我,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反正她对我总是避之惟恐不及。”他无奈 地翻白眼,耸耸肩。 “也许我有答案。”叶华卖关子地对他眨眨眼。 “告诉我吧!” “书宁以为你……是我养的小白脸。”她说完马上捂住耳朵,等着他如雷的 吼声。 果然,他没让她失望。他先是不敢置信地张大眼,嘴巴也震惊过度地开开合 合几次后,终于吼出声。“你说什么?小白脸?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可能是那天我因为全身酸痛,洗完澡后你帮我按摩,被她撞见,结果就误 会了。” “那是因为我曾学指压……算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挫折的怒吼。 “第一次被她撞见,我并不知她有这种想法啊!”她佯装无辜地说,其实心 里简直笑翻了天。 若说陶书宁的个性像谁?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无关遗传,纯粹是教育的 问题。 “第一次?难道还有第二次让她联想到……那方面的情形发生?”为什么他 都不知道? “有啊!第二次是前些日子咱们去参加裴府的宴会,结果你喝醉了,佣人们 也睡了,只好由我自己来帮你,把你的礼服脱掉后,我也微醉,也就累得倒头就 睡,隔天一大早是书宁来叫醒我的,那时你还宿醉未醒,又加上咱们的衣服散落 一地,所以她就……嗯!她告诉我,她不介意我需要男人,但是以后办事请把门 关上。” “天啊!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我和她好好相处,让我像个傻瓜一样的 徒劳无功,你耍我是不是?你是我妈耶!”他迫切地想掐死眼前这个生他的女人。 没错,叶华是他亲生的母亲。她是和父亲耿勤离婚后才嫁给陶罐狄,成为陶 书宁的继母。 现在,两个男人都死了,她利用苦肉计将他骗来当她的特别助理,实际上所 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包办,“陶氏”在陶曜狄过世后,可说是他一手撑住的,他那 个母亲根本是个电脑白痴。 然后她又软言软语地要求他保守他身分的秘密,说什么书宁的心是敏感的, 要是发觉他是她亲生儿子,一定会觉得将要失去母亲,因为书宁不是她亲生女儿, 所以一定会受伤害。 “我给你一个期限,明天之前把误会解释清楚,否则我一定马上离开。反正 三十年都没有母亲,也不用现在以后需要母亲。你听清楚了吗,明天日落前,不 是化解误会、让误会消失,就是我、你的儿子——消失。”他怒气冲天地说完, 便头也不回的冲出“华庄”。 叶华看着火冒三丈的儿子,天!她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这近五年的相 处,她还以为她这个儿子是圣人呢!原来他也有脾气。而且被她成功地引爆了。 哈!她就知道书宁有办法左右他。 嘻……真好玩。 在一连串的检查一来,让雨如累坏了身子,还好有个特别护士在一旁细心地 照料着,让她安心不少。 现在她终于了解盲人的苦楚了,当所处的世界一片黑暗时,那种心慌意乱的 感觉不是言语能形容的,更别说它所造成的不便。 现在她还不太能动,虽然身上的伤都不严重,但毕竟脑部开过刀,加上腿部 骨折,所以她都只能躺在床上,惟一的娱乐就是听孩子们快乐的声音。 是啊!她听得出来孩子们是快乐的,他们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姑姑!孟叔叔家好大喔!有六间房间,两间书房,而且好漂亮、好漂亮喔!” 君贤兴奋地说。 “对啊!而且孟叔叔让我们一人一间房,可是君贤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就和 我睡,姐姐就自己睡一间。”君修也接着向雨如报告。 “孟叔叔还帮我检查暑假作业。他对我们很好,姑姑放心。”君慈贴心地握 住雨如的手,请她放心。 “别给孟叔叔添麻烦,你们一定要乖喔!”她仍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了!姑姑。”一贯的叮咛,配上一贯的。回答,四个人都笑了。 “对了,姑姑,今天孟叔叔家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改房子,我记得孟叔叔昨 晚才说,今天就开始动工,动作好快喔!”君修显然很崇拜孟堂轩。 “改房子?为什么?”雨如不解地问。 “盂叔叔说,要把一间书房改成儿童书房,让我们用,还要重新装潢我们的 房间,尤其是姑姑出院后要住的卧室。” 雨如懂了,也感动了。他是为她的失明而大兴土木。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太好了,你们全都在,正好可以吃午餐。”孟堂轩走进病房,依例手上又 提了个大篮子,这三个小孩的食量可是很惊人的。 “孟叔叔好!”三个孩子同声问好,君修和君贤奔到他身边,两人合力抬着 他交给他们的食篮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君慈则仍站在雨如身边没有离开。 “孟先生,实在太麻烦你了,我真……” “堂轩!”他打断她。 “什么?”雨如呆征,不解。 “叫我堂轩,雨如,别叫孟先生。” “哦……堂——轩” “很好。”他走到床边,示意君慈先去用餐,待君慈离开后,他取代了她的 位置。“对了,你刚开完刀,还不能吃固体食物,我已经请MISS黄准备适合你吃 的流质食物,你待会要多吃些,我会看着你吃完,懂吗?” 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之前MISS黄对他提到,早餐她只吃了两三口就吃不下 了。Mi8S黄虽有解释雨如是因为长期处在空腹的情况,胃的功能减退了许多,再 加上刚开完刀,才会有这种情形。而且她除了外伤,身体也不怎么健康,胃因长 期饥饿状态已有轻微的出血。 所以,从今以后,他每餐都要盯着她,把该吃的分量吃完才准放下碗筷。 “我不是故意不吃,我只是吃不下。”她知道MISS黄一定将早上的事向他报 告了。MISS黄是很专业、很细心,所有的事都做得很好,但其态度就是令人不舒 服,甚至是不礼貌的,尤其是对她。 MISS黄的话不多,但一开口总是嘲讽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显出温柔的 模样。这让雨如知道她是有目的的,想必是看上了孟堂轩吧! 她很想告诉MISS黄不用对她有敌意,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女,孟堂轩只是同 情她而已。但是,想想又作罢。MISS黄只是他请来的特别护士,她没必要对其解 释。MISS黄若想钓金龟婿,就得凭自己的本事,她不会卡在两人的中间妨碍他们。 但她真的很想请他辞了MISS黄,虽然只有一天,但她有点受不了Mi8S黄的气 焰。她过去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失明的关系,让她变得易感。易受伤吧! 突然觉得脸颊上温柔的轻拍,是孟堂轩。 “想什么?这么人神,我说的话都没听见是不?”他叹了口气,轻柔地问。 雨如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羞赧地使双颊抹上一抹嫣红,几乎让孟堂轩看醉了。 “你刚刚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我是问你,和Mi8S黄处得如何?她顺你心吗?”他这么问自有他的用意。 他可是个精明成功的商人,眼睛是雪亮的,昨天因为时间急迫,他选择的条 件重于专业,没有考虑到人选的心态。他虽然说任何事都必须向他报告,但是刚 才他刚到医院的时候,MISS黄的态度说好听是对他报告早上的事,但事实上却像 在告状,他不喜欢听人批评雨如,尤其是个下人,根本没资格吭声。 没错,他就是这个人,绝对的无情一一对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和绝对的痴 情——对雨如,他看上且爱上的人。 “好……哦!对她的工作很得心应手。”雨如不知道该怎么说,为难地咬红 了下唇,最后终于保守的回答。 他轻抚她的下唇,轻柔地命令:“别虐待自己。‘他看不得她伤害自己。 雨如觉得一道电流从他抚摸的唇通向全身,让她轻颤。他……好奇怪,对待 她的态度仿佛在对待他的情人似的,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同情她罢了。 “你很善良。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有什么尽管对我说,不许你委屈自己, 尤其是为了一个用钱就可以请到的下人,知道吗?” 她茫然的点点头。他是什么意思?是MISS黄吗?他知道了? 是感动吧!感动于他对她的细心、温情。 “检查报告过几天才会出来,你再忍耐几天,等出院后,我会另外雇个既专 业又有爱心的人,不仅是帮你适应环境,也是陪伴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雨如泪眼盈眶,终于问出隐藏多时的疑问。 “因为我想对你好。”孟堂轩轻笑。虽看出她不满这个答案,但这是事实, 他就是想把一切都送给她,对她好,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笑看她稍嗔的模样,他觉得很满足。这个小女人是他的。最终,她会属于他 的。 “最好不要开刀?你是什么意思?”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孟堂轩森冷地 瞅视着他,让他的冷汗直滴。 强压下对这男人那权威的恐惧,魏伯森指着墙上挂着的X 光片。“检查结果 显示,血块的所在位置是最危险的地方,若执意开刀,稍一不慎,可能会造成全 身瘫痪或下半身瘫痪,也有可能神经受损,造成终身遗憾,实在不宜开刀。”他 指着血块的位置解释给孟堂轩听。 孟堂轩盯着X 光片,森冷的眼神隐藏着浓烈的心疼。 “那你有何解决的办法?我必须医好她的眼睛!”语气中有不容反驳的坚定。 “我想,暂时用药物控制,看能否使血块消失,还好血块面积很小,成功性 占了百分之四十。另一个方法,就是随时注意血块是否移动,如果移开了这个危 险地区,就可以马上开刀。” 只能这样了! 他该如何告诉雨如?她正期待着能尽快拿掉血块,然后重见光明,如今却得 陷入无止境的等待,她情何以堪? 除了失明和骨折外,她恢复得很好,若无意外,医生已准许她出院。 孟堂轩现在不知要怎样面对她,只好先去帮她办出院,等一切都处理好,他 才回到病房。 “MISS黄,把邱小姐的行李整理好。”他冷淡地下了个命令给满眼含春的MISS 黄,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雨如床边。“要出院了,雨如。” “真的?可以出院了?”雨如高兴地问。 “手续已经办好了,就等你了。”他轻抚着她柔细的脸颊,欣喜地发现刀脸 上的两道擦伤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先到外面等你,换好衣服就叫我,嗯?” 她点点头。 “MISS黄,帮邱小姐换上这套衣服。”他拿出一件昨天拖何梦云去买的洋装, 由于她脚上了石膏,着裤装不方便,而且他也想看她穿着飘逸的洋装是怎生的模 样。 听见她关上门的声音,雨如轻抚着放在床上的洋装,这不是她的衣服!这衣 服的质料就连她这外行人也摸得出是上好的。 倏地,衣服从她手中被抢走,她没夸张,那力道之大可能差点扯坏了这件衣 服,好在她并没有抓得很紧。 “哼!香奈儿的洋装,这件少说也要三四万块,你的运气还真好,挑上一个 大亨的车来撞。”MISS黄又嫉又羡地嘲讽她,但她的音量不大,可能是碍于门外 的孟堂轩。 雨如仍是用这几天应付她的方法来对她——默不吭声,但这招今天似乎没用。 “你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谁不知道你现在不说,在我背后就对孟先生告状, 你真是个阴险小人!”MISS黄恶毒地说。 雨如觉得她今天的情绪似乎特别坏,忍不住的辩解,“我没有!” “没有?鬼才相信。你如果没在孟先生面前道我是非,他会解雇我?”她粗 鲁地帮雨如套上洋装。 “为什么不会?”两人听到孟堂轩的声音皆是一颤。MISS黄是因为当场被逮 到恶行,而雨如则是因为她从来没听过他这么冷酷的声音。 “我有眼睛会看,我有耳朵会听;若非你是个女人,我不屑与你一般见识, 否则你会发现你没办法再找到任何工作机会。滚!” MISS黄狼狈地逃离,害怕看见那冷酷的表情。她收集了很多有关他的报道, 知道他在商业界有“冷血铁面”的名号,她一直不相信,因为她看见他时,他通 常是温柔地笑着——对邱雨如及三个小孩。 但现在,她信了。仓皇的离开,仿佛有鬼魅在她身后似的。 孟堂轩眼光一转移到雨如身上,僵硬的表情不自觉地软化了,明知她看不见, 但这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 “你……不会真的让她找不到工作吧?” 他轻笑,爱怜地抚上她苍白的脸,他似乎很喜欢这动作,而且几乎已成习惯。 “吓到你了?”见她犹豫的点点头,又道:“放心,我永远不会对你凶。” 他承诺着,意思就是他会永远爱她、宠她、怜她、惜她。但,他知道她不懂。 “你还没回答我!”她提醒他,执意地想知道她是不是害了一个人,虽然那 不是她的错。 “人善被人欺,你不懂吗?你就是心太软,她才吃定了你,她这么对你恶言 相向,举止粗鲁,你不生气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想要她别那么好欺 负。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雨如固执地说。 这下子让孟堂轩失声笑了。“原来你也有脾气啊!”他不该担心她的,他笑 着。见她拧紧了秀眉,才道:“不会,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她还不值得我花心思 在她身上。” “那就好。” “很好,问题解决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啊!我……”她突然想到什么,结巴地说不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 雨如红着脸,“我……我本来想自己来的,可……可是它……它卡住了……” 愈来愈低,到后面他几乎得靠近她嘴边才听得清楚。 “什么?”他仍是不解。 “拉链……它卡住了……我拉……不上来。”她低声地说。 看着她红透的脸,一阵低沉浑厚的笑声便从他的胸腔透了出来。“喔!你放 心,我很乐意为小姐服务。”他戏谑地说。将她转过身,一片雪白无暇的背顿时 映人他的眼帘,他几近痴然的看着,手上的动作轻而缓,在终于弄开了拉链时, 他忍不住地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印下一吻。 “好美。”他低赞。 她惊呼一声,跳离他的怀抱,却忽视了周遭看不见的障碍物,眼看就要撞上 衣柜。 “小心!”孟堂轩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扯了过来,紧抱在怀里。“宁愿撞 柜子,也不想留在我怀中吗?”他在她耳边吹着气。 “别……你不可以这样。”雨如急道。 “为什么?” “我……我不是那种……那种女人,如果你施思于我,就是要我用那种方式 报答,我……我宁愿不接受。”她慌乱地喊,奋力地想挣脱他的掌握。腰上那只 热力十足的手掌,几乎让她全身瘫软。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理不清心底是伤心还是生气,他放开她,“拉链拉 好了,我们走吧。” “对不起。”雨如扯住他的衣服,低声道歉。她听出他受伤了——为了她的 话。但她不是有意的,与其说怕他,不如说是她怕他给自己的感觉。 他轻叹口气,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怪你,是、我不好。”他太急了,难怪 会吓到她,失明的她对任何事总怀有惧意、戒心,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就得慢慢 来。 “你等会,我把行李拿出去给老陈,再来带你。”“没多久,他又回来了, 二话不说地抱起她,不理会她的抗议,直接走出医院。 “咦?君慈他们呢?”一回到属于他的公寓,孟堂轩将雨如放在客厅沙发上, 招来新请的佣人,将她的行李整理好。 久未听见孩子们的声音,她发觉这几天很少见到他们。 “他们在学校!你忘了?已经开学了。”他又发现她一项可爱的特点,就是 迷糊。有些事她就是很迷糊,这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她永远记不清今天是 谁读整天,谁读半天,这是君修透露的。 “喔!”她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当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笑意。 “来,我带你认识一下我们的家。”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介绍, 客厅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装饰品,以免她不小心撞伤自己。 雨如不知他是有意或无意,但那句“我们的家”的确让她的心怦怦地加快速 度。 她……可以有所期待吗? 从未妄想过当什么灰姑娘,也不曾做过麻雀变凤凰的白日梦,但住院近半个 月的相处下来,她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将心遗落在他身上。 她是配不上他的,过去身体健康的她配不上,更别提瞎了眼的现在。她知道 她自己眼睛不乐观,否则,他不会在听完检查报告后,什么也不对她说,若是好 消息,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告诉她的。那么,就一定是坏消息了。 是什么呢?没复原的希望了吗? 他不说,一定是开不了口。所以她也没问,当一次驼鸟又何妨?不知道,就 能抱着希望过下去。 “你是不是累了?”他牵着她停在她卧室门口,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嗯!有一点。”雨如顺应他的猜测,没有精力再去想多余的借口。 “那你先睡一下,晚餐时再来叫你,对了,你等一下。”他扬声叫唤那名佣 人。“吴妈,你过来。” “先生,有事吗?”吴妈恭敬地问,好奇地看眼那名娇美柔弱的女孩,看先 生对她呵护的模样,想必是重要人物吧! “吴妈,她是这屋里的女主人,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是的,先生。”她应道,又转头对雨如道:“太太好,我是吴妈,往后请 指教。” “我……我不是……”她才要说她不是“太太”,就被孟堂轩打断。 “吴妈,你先下去,对了,晚餐多准备一些较容易消化的东西,太太的身体 还不太好。” “我知道了,先生。” 吴妈离开后,雨如马上抗议。“我不是太太,你为什么不纠正她?” “有必要吗?她只是个下人而已,我没必要向她解释什么;再说,只是个称 呼而已。”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好了,快点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孟堂轩半强迫性地推她进房,送她上床,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后,潇洒地离 开。 明知和他争辩没用的,不是吗? 也许伤体刚愈,体力还不够,真的有些累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