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累啊,真是累死我了,全身无力,干脆先找间客栈休息好了。” 绮萝骑着马奔跑了一整个晚上,累到整个人都已经趴在马背上。 “可是这里看起来好荒凉,看来要找一间客栈休息可不容易。”她望了望四 方,除了树木之处,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她不禁垂下双肩,像泄了气的皮球般。 “唉,我究竟是来到什么地方啊?” “当然是个好地方啊!” 不知道何时,绮萝身后出现几个看起来像是恶徒的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有把 大刀。 “丫头,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荒郊野外游荡呢?” “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绮萝转身看着身后的这些人,马上提高警觉。 “好狂妄的口气!我们是谁还轮不到你来问话。”其中一个看似头头的人正 淫秽地奸笑着。 “是要买路财对吧?那我可以给你们。” “没错,是要买路财。”恶徒的头头说着,一手搓着肥厚的下巴。“不过… …先等大爷们玩完你再说,哈哈哈……” 闻之,恶徒们仰头狞笑不止。 “下流!” “真是泼辣啊。” “哼!废话少说,先过了我这关再说。看招!”绮萝自马背轻轻一翻身,和 那一群恶徒扭打了起来。 不过就凭绮萝的花拳秀腿,过个几招就渐渐落于下风,其中一个恶徒趁她和 其他人过招时,自他背后偷袭,绮萝冷不防地中了他一掌,鲜血顿时自口中溢出。 “你还挺能打的嘛!吃了我一掌竟然还没昏厥过去。够泼辣,我喜欢。” “你……你们那么多人对付一个弱女子,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绮萝忍着 疼痛说着。 “哈哈……我们从来就没有说过我们是英雄好汉啊!” “卑鄙!” “不如咱们别打了,你干脆就陪咱们玩玩吧!” “哼,我呸!”绮萝一脸鄙夷地说道。 “臭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刚才陪你过招已经算是大爷们对你的恩赐了, 不然就你这种拳脚功夫,我们不用两三下就能把你解决了。” 语毕,一群恶徒狞笑地走上前一步。 “别过来!不要过来。”绮萝往后退一步,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后竟是 陡峭悬崖。 “丫头,你没路可走了,你后边可是悬崖啊!” “哼,我宁愿跳下去也不愿让你们糟蹋!” 绮萝想也不想,就往后一跳…… “臭丫头,她真跳啊,算了,算了,无趣死了,走人了。”恶徒一哄而散, 此地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又到了秋天皇室狩猎的季节,由于秋季肃杀之气最后,所以此季是皇族狩猎 的季节。 每到此时,大家都想大显身手一番。这时候狩猎场上是一片热门滚滚,聚集 了一群的皇室贵族。 而每年的狩猎都是由冷靳析拔得头筹。 自他成年以来,在战场上骁勇善战,运筹帷幄无人能及,文韬武略,样样精 通。 他一直都是他你皇最为重视的皇子,也是一个难得的奇才。宫中人皆传言, 皇上有意立他为储君。 他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俊美无俦的刚毅脸宠有着不容忽视的狂戾霸气,是 一个极度危险而又诱人的男人。 他的个性古怪,一向给人孤傲冷峻的感觉。不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够吸引众 人的注意。 “如何,今日可有把握和往年一样拔得头筹?”大皇子骑着马到二皇子冷靳 析询问着。 “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问我一次,但是我每年给你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冷 靳析冷厉的眸中闪烁着胜利在望的光芒。“我永远都会是第一,谁也赢不了我。” “好哇,冷靳析就是冷靳析,果然就是不一样,够自信,就连说出来的话都 是这么不可一世。” “当然,天下之间,试问有谁能敌得过我冷靳析?” 闻言,大皇子轻声一笑。 “今日我一定要胜过你。” “尽管放马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喝!” 大皇子扬起鞭子,扬长而去,抢先了冷靳析一步,而其他的皇子也跟着大皇 子策马奔驰了起来。 然而,只见冷靳析轻轻勾起一抹惯有的冷笑,那狂妄的表情似乎不将他们看 在眼底。 等到他们全走光了之后,冷靳析才潇洒的扬鞭而去。 森林里林木葱郁,除非眼尖,否则很难在其中发现猎物。 冷靳析策着马,锐利的眼眸在森林里四处梭巡着,耳听八方,任何的风吹草 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此刻,在离他不远处的草丛里正发出沙沙的声响,随即一只白色的美丽狐狸 快速地自冷靳析阴鸷的眸中闪过,又消失无踪,动作轻快地让人以为是幻觉。 冷靳析并未立即追上前去,从小就是练家子的他,光靠听力就可以分辨出四 周的动静。 他确定了位置,不多犹豫思考,便拔出喂了毒的利箭,将弓拉到底,往那白 狐出没处射去。 “啊!” 突地,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声自草丛里传出来。 绮萝自崖上摔下,幸好掉入森林里,有树缓住她向下跌落的速度,才不至于 一命呜呼。 不过,她也摔得遍体鳞伤,加上又被人暗算了一掌,已经是奄奄一息。 她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却又莫名其妙地被射中了一枝喂了毒的箭。疲惫而 荏弱的身子让她再也撑不下去,失去了意识,重新昏死在地上。 冷靳析听到一声女人的叫声,拨开浓密的草丛才发现一身身受重伤的女子倒 在地上。 他不禁在心里疑惑着,他明明射到的应该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怎么会射到一 个女人? 更何况这里是皇族的狩猎场,周围地势险峻,除非是皇室之人,否则外人是 难以进入此地的。 莫非……她是狐仙? 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人,冷靳析小心翼翼地走近,用脚轻踢已昏迷不醒的女 子。 “喂!醒醒,别装死,快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但绮萝仍然是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冷靳析见她毫无瓜,蹲下身来,拨开她柔软的发丝,在惊见她清灵秀丽的脸 庞时,不禁失了心魂。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见她一身荆钗布裙,仍丝毫不减她的 美丽半分,反而另有一番风情。 她打哪儿来? 又为何会身受重伤? 她穷竟是怎样的一名谜样女子? 冷靳析不假思索地打横抱起重伤的她,跃上马背。碰到这样的怪事,他也没 了打猎的兴致了。 “二皇子回来了,二皇子回来了!”其他的人远远地看到冷靳析策马奔回便 高声地欢呼 着。 因为他总是不失大家所望,永远都是第一个猎到而折返回来的。 而大皇子也接着在冷靳析身后带回一头中箭的梅花鹿,策马奔驰而回。两人 仅有一步之差。 “二皇弟,我可是猎到了一只梅花鹿回来,你猎到了什么?”大皇子喜滋滋 地问着冷靳析。 “一个女人。”冷靳析冷冷地回答,众人闻之全部瞠目结舌。 怎么在皇族的狩猎场里会出现一个女人? “什么?一个女人?” “别那样讶异地看着我,我也很疑惑,明明要猎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怎么 中箭的会是一名女子。” “会是狐仙吗?”大皇子试探性的边问着,边走近马背一瞧,这才看清了绮 萝的容貌。 “若她真是狐仙,那还真是个美艳的狐仙啊,冷靳析,你真是艳福不浅。” “别闹了,我得带她去闻伤,再不替她将喂了毒的箭取出,恐怕她的一条小 命就没了。”冷靳析坐上马背,对着这次狩猎的裁判官说道:“这次该算是大皇 子赢了我。” “啊有这回事?皇弟,这次要是算我赢了,我也不服气。” “你也只有这次机会赢我而已,不服气就算了。”冷靳析抱着受重伤的绮萝, 掉头就要离去。 “喂,你等等我,我跟你回去。”大皇子也尾随而去。 现场只留下愕然不已的众人。 冷靳析请来太医替昏迷不醒的绮萝看完诊、上了药之后,便暂时先将她安置 在府中,一切等她清醒再说。 冷靳析走到大厅时,只见大皇子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怎么样,她可醒了吗?”大皇子问道。 “还没,看来离她醒来可能还有一段时间,她受的伤实在太重了。有外伤也 有内伤,又中了我一支毒箭;若不是我及时封住她的穴道,防止毒液流向五脏六 腑,她现在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 “这么严重啊?” “的确,她是伤得不轻。” “你不认为救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吗?万一她是个敌国 派来卧底的怎么办?那你将她留在府中还替她疗伤,不是养虎为患吗?” 说着,大皇子放下手中的瓷杯,正色地道:“靳析,我觉得你太贸然行事了。” “是吗?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冷靳析深邃的眸中让人读不出心思。 “你一向都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这会儿跟我说着见死不救的大道理?这可 不像你的作风。” 冷靳析只是看着大皇子,并没有回答。 “我说靳析啊!若她真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怎么会身受重伤呢?又怎么会出 现在只有皇族能进出的狩猎场中呢?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疑点了吗?除非她真 的是狐仙。” 闻言,冷靳析颇不以为然。 “荒谬至极,我从不想念这种鬼怪之说。” “靳析,不要嫌我啰嗦,你可千万要提高警觉啊!” “我会的。多谢皇兄关心。”冷靳析又何尝不想知道那女子的真实身份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放心吧,我从来就没同你客气过。” “为了罚你今日没有风风光光地赢过我,你得陪我喝上几杯才行。” “那有什么问题,只怕你没几杯就醉倒了。” “别把我看扁了。” “这可是你说的!来人啊,给我备酒。” 冷靳析一声令下,随即仆人就送来陈年好酒,哥儿俩就这么大喝起来。 绮萝觉得自己好像已沉睡了有半年之久,迷迷糊糊中醒来,才一睁开眼,就 感觉全身痛得要命。 她吃力地试着坐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起不来就别起来了。” 一阵沉稳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传到绮萝的耳中。 绮萝仰头一看,见着一名陌生却器宇轩昂的男子站在她面前,那男子给人十 足的压迫感。 那男子长得很好看,有着一双深如泓潭的鹰眼,刚毅的脸庞,既俊美,又孤 傲,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王者的风范。 乍见他的刹那,想要不动心也难。 “你是谁?”虽然那男子长得很俊逸,但绮萝还是本能地防备着。 她才要坐起身,又不小心扯动了肩上的伤口,头也疼得要命,全身上下几乎 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啊!好痛喔!” “我不是说过你起不来就别起来了,你是听不懂吗?”冷靳析只是面无表情 地说着。 轻抚着发疼的头,她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 “天哪,我竟然昏了这么久。” “你不醒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冷靳析说话像把利刃。“本来还准备要把你 给埋了。” 听他这么说,他不禁有些不悦。 “你是谁?讲话怎么这么毒!” “救了你一命的人。现在该我问你,你是谁?又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 现在皇族的狩猎场里?”冷靳析锐利的目光在绮萝美丽的脸上来回梭巡着。 这一问,绮萝全傻了。 对啊,她是谁? 为何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隐约浮现“绮萝”两个字,其他的她怎么都想 不起来。 她努力地回想着,脑中只浮出残缺的回忆,怎么也拼凑不完全,越想头就越 疼。 “怎么了?”冷靳析看她神情有异,坐在她身旁关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疼,好痛!” 绮萝突然觉得好无助,好茫然,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 己的过去,没有回忆。 她……丧失记忆了。 “你是在跟我装傻吧!”冷靳析突地话锋一转,一反方才关心她的态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晶灿的眸中凝聚着泪珠,她急 得就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你自知我是谁吗?” “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唬弄过去吗?我冷靳析可没空跟你玩这种幼稚的无 聊游戏。快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嘛!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想不出来我也很难过啊!” “你真不说?”冷靳析口气倏地变得有点阴冷。 “不是我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冷靳析俊薄的唇角扯出一抹诡笑,阴鸷的眸倏地变得深沉难测。“看来这种 人,百得用非常手段不可了。” “什么非常手段?你……什么意思?!”绮萝也听出他话中浓浓的威胁语气。 “我看你能拗到几时?”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