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淋浴完,解决一个昨天买回来的馒头,再加上一碗冰鲜奶,这就是杜玉鸯杜 大小姐今晚的晚餐,总值不到十五块,算起来是普通丰盛。 洗完澡,喂饱肚皮,想当然耳,跟着就是上床睡觉,可今夜也不知怎地,她 的心竟奇异的无法如往常一般平静。 心头总感觉有一股烦闷,就像一颗大石压在她的心头上,虽不至于让她喘不 过气,可还是折腾得让她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了一段时间,她终于决定放弃,改躺而坐地顺手打开床边的小台灯, 拿起睡袍,裹在自己身上,踱步到窗前,往外一瞬,「咦?怎么下起雨来了?」 而且还是倾盆大雨,瞧这雨势还不小呢。还好,她没把衣服晾在屋外的习惯, 要不现在可有得忙了。 水眸再转,她转睐向另一个方向。 杜玉鸯突然发现在自己家门口隐约可见一道蜷缩成团的影子,「奇怪?那人 到底是谁?怎么蹲在她家门口呢?」 瞧那身影好似有几分眼熟,难不成是她昨晚在路上捡回家的那个失去记忆的 男人? 好哇!他竟然还敢赖在她家门口不走! 这算什么?想以这种卑劣的方式来博取她的怜悯吗?还是天真的想以死赖活 赖的方式赖定她呢? 哼!倘若他真有这该死的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她杜玉鸯这生最缺乏的就 是同情与怜悯人的慈悲心。 今天他就算真被雨给淋死了,也不关她的事。要生要死,全凭他的运气,她 小女子能力微薄,担负不起一个大男人的生死。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这电话是房东太太帮她装的,平时也只有她一个人会打过来,而她向来不用 这支电话,就算真有事要跟家里的人联络,她也会到公司再打。 当然这做法,同样也是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 想起房东太太那唠叨个没完的性子,她实在不想接。 可一想到房东太太每月替她节省的那四千元房租,基于这份情,她也实在不 好不接。 再说,如果她当真懒得去接的话,万一把那好心的房东太太给惹火了,到时 她杜玉鸯的下场可能就是要多付个几千块的房租,这岂非得不偿失吗?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的接吧! 一步步慢慢的走,走了好久才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才刚要开口,就听闻房 东太太劈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玉鸯啊,妳心肠也别那么狠,男女朋友争执总是难免,事情过了就算,况 且那男人都已经在妳的大出口蹲了那么久,现在外面又下了那么大的雨,妳再不 原谅他,当心把他给淋病了。) 房东太太就住在杜玉鸯家隔壁,自然而然,能把她屋子外的景况看得一清二 楚。 「房东太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啊! 杜玉鸯这些话,都还来不及说完,对方又传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妳现在正在气头上,要妳原谅那个可怜的男孩实 在太过为难,可妳也得想想,万一把他给淋出病来,妳舍得吗? 就算妳真的舍得,倘若不幸点,这场大雨真把他给淋死了,到时妳的麻烦可 大了。警察找妳盘问不说,闹大了上新闻,对方家人找上妳,妳又要拿什么理由 对人交代?妳上班的公司若知道妳闹出这样的丑闻,妳想妳还待得下去吗?还有 ……) 房东太太下面的话,杜玉鸯全都有听没有见,只因她整个人已然被她前面的 那一段话给忙傻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房东太太所提的那些问题呢? 公司、社会舆论、对方的家庭、还有她自己的家人……天啊!真是不想不怕, 越想越怕。 虽然那个人并非被她亲手所杀,可他死在自己家门前却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到时她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对所有指责她的人解释清楚呢?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开门让他进来,房东太太,谢谢您,就这样啦!掰 掰!」 三、两句话把房东太太应付完毕后,杜玉鸯立即慌张的把电话挂断,一路用 跑的方式,直奔大门,把锁全部打开,用力把门往里一拉—— 这一拉可好了,那个蹲在她屋外的男人,竟全身僵硬的倒进她来不及准备的 怀抱之中,害得她也被他那身湿透的衣服给弄得一身狼狈,还差点稳不住脚步, 一起被他给压在地板上。 「喂,你没事吧?」看他倒在自己身上,杜玉鸯拼了命使劲的拍打他的双颊, 急着想唤回他的意识,只求他死没关系,但至少别牵连到她身上啊! 「不要再打我了,我好痛,全身都痛,尤其是我的头更是痛啊!」昏昏沉沉 的他,一边抱怨,一边还不忘将自己冰冷的身躯恨入那温暖香甜又柔软舒适的怀 抱中,但求她的慰藉。 听他还有说话的力气,杜玉鸯狠心的揪着他的耳朵不放,直逼地睁开双眼正 视自己后,她才颐指气使的命令他说:「你马上给我进来。」 话落,她也不管他进不进来,干脆先行一步,走到屋子里唯一一间卫浴设备, 帮他放了一脸盆的洗澡水,想供他洗澡并洗脸。 一脸盆的水耶!好心疼啊!这个月的水费还有瓦斯费,不知又要增加多少? 在想赶他走,又赶不走的情况下,她这个月的开销铁定会增加许多,到时她的钱 ……呜,好心疼。 唉!这男人对她来说,果然是个麻烦,而且还是个推不掉的麻烦。 当放好热水之后,杜玉鸯气闷的转过身子一瞧,才发觉那男人竟没跟她一起 进来。「可恶!他到底要为我惹多少麻烦才甘心?」好啊,既然他不跟着她走, 那就别怪地无情。 踏着愤怒的步伐,杜玉鸯摆出一脸狰狞恐怖,一步步逼近那躺在地上的男人, 一弯身,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硬逼他清醒过来。 他直喊着:「好疼、好疼,放开我。」 「要我放开可以,但你得自己站进来,走进浴室去好好清洗干净,要不…… 哼哼!后果可想而知。」 「妳好凶喔!」他说得可怜,更感委屈。明知这女人凶悍无比,可他就是直 觉的想赖在她的身边不肯走。这叫什么?犯贱是吧? 「你管我凶不凶!让你再踏进我家门坎,对你来说已经算是够好了,你竟然 还敢当着我的面跟我抱怨,怎么?是不是要我再把你赶出我家大门?」她说得狠, 姿态更是明显的不悦,一脸不欢迎的表情更是不容人错认。 一看她摆出这凶悍的架式,他也只好委屈的把所有的不满吞回肚子,乖巧的 照着她的指示,缓缓的踱向浴室。 「记住!你可以用的热水就只有那盆子里的,不准再给我多放;还有一定要 把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要不我照样会把你赶出去,知道吗?」 「喔!」 无精打采的应付她一句之后,他转头一瞧,才发觉那女人所说的盆子竟才这 么一丁点人,拿来洗头都不够呢!还妄想他把全身洗干净,这、这可能吗? 「呃……我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倚在浴室门口,双眼紧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杜玉鸯,不用等他出 口,一句话就狠狠的断了他所有希望,「就只有那些水,你有办法就用,如果没 有办法,我也绝对不会勉强你,干脆逮你到警察局去,一了百了。」 「不!不!」一听她要扭送自己上警察局,他怕得脸色发白,颤魏魏的开口 道:「我可以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就算不可以,他也会想出法子化腐 朽为神奇,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很好。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再多可就别怪我……」 「我知道了,我保证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的。」在她的威胁之下,他不管她 所提的要求有多不合乎常理,照样一口允诺。 「很好。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先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出来给我。」 这是为了搜证,杜玉鸯想从他身上的衣服寻找出能代表他身分的蛛丝马迹,只要 能让她找到线索,她就可一举把他给解决。 五分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而已。 他手脚利落,动作更是快速,三两下就把自己扒得一乾二净,跟着还配合的 把他的衣服丢到外头,然后先就着脸盆里的水清洗头,跟着再清洗身子…… 里头的人忙得晕头转向,等在外头的杜玉鸯也没空着,她把他身上的衣服里 里外外全部都掏过了,可惜就是找不到半点有关于他身分的线索。 这怎么可能?看这身昂贵的服饰,他身上至少也该带个皮夹,皮夹里应该也 要有张身分证、信用卡、抑或是健保卡之类的证明文件才是。 可翻来覆去全部找遍了,不要说没有那些卡片证明,就是连一张白纸也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有人出门都不带任何证件的吗?甚至连最基本的现金也没 带,这情况可真有点诡异,有点说不过去了。 是有人在她之前淘光他所有证明文件及现金?抑或他个性散漫,本来就不习 惯带那些东西? 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杜玉鸯干脆将手中的湿衣服丢往一旁,这 时她赫然发现他的外套里竟绣着一个字——绅。 这代表什么?是他本来的名字,还是服饰店的名号? 「我洗好了,可是……」很勉强的洗完澡之后,跟着他才发觉自己并没有任 何可以换穿的衣物,只好拿起挂在浴室里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怯懦的站在杜玉 鸯的面前,畏缩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完全。 「洗好了是吗?」抬起头,杜玉鸯这才发觉一个极大的问题,「怎么办?我 这里没男人的衣服可供你换洗,这下应该怎么是好?」这问题还真是教她头疼, 更严重的是她根本不知该怎么安置他才好。 看她蹙紧眉头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他更是吓得不敢乱动,就怕再惹她生气, 更怕她会狠心的再把他给赶到屋外淋雨,那种恐怖的经验,可是他穷其一生再也 不想去尝试的。 想了再想,杜玉鸯突然想起,「对了,我好像有一件过于宽大的衣服。」想 到那件衣服,她马上翻箱倒柜的找,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着它。「哈哈!就 是它了,你今夜就暂时穿上这件衣服吧!明天我去上班时,再帮你想想办法。」 要她花钱去买当然是不可能,唯一的方式就是征求好心人士的募捐,她想这法子 应该是行得通才是。 一看清楚那件衣服,他脸色倏地涨得绯红,以很不确定的语气问:「妳当真 要我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吗?」好恐怖的衣服,好恐怖的颜色,瞧它一身红得像 火,质地又不是很好,皱巴巴的,他实在不敢穿着这件衣服出去见人。 「怎么?难不成你还敢挑剔不成?」有衣服让他穿,他就该叩首称谢了,还 嫌东嫌西的,不想活了吗? 「不、不、不,我马上穿,我马上就穿。」只要她一摆出凶脸,他就会很莫 名其妙地感到畏惧、畏缩,就不知尚未丧失记忆之前的他,是否也是如此。 「拿去,自己到浴室里面穿,至于内在美,就暂时空着好了。」反正这件衣 服也够长的,就算不穿内裤,应该也不至于春光外泄才是。 「喔!」颤巍巍的伸出手,他接过她手中那件恐怖的红色长衫,跟着转身进 入浴室,磨蹭了好久的时间,还是不敢出去。 瞧着从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影像,男不男,女不女的,更可怕的是这件衣服穿 在他身上有点紧绷,他一身壮硕的肌肉根本遮掩不住,更糟的是,它的长度根本 无法遮掩住他的臀部,也就是说有穿它比没穿它还要来得糟糕。 「喂!你在里头生小孩吗?还不赶快出来。」为了他,她已经浪费很多的水 以及电力,他若再执意躲在浴室里不肯出来见人的话,可就别怪她一把将所有的 灯熄灭,顺便赶他出自己家门,省得再为他浪费更多不必要的金钱。 「喔!好。我现在不就出来了吗?」他实在没那个脸走出浴室,可在她的威 胁之下,他又不得不出去,只好扭扭捏捏的打开门,一步步缓缓的走向她,垂着 头不敢直视她可能会有的表情。 杜玉鸯一手拿着他换下的衣服,边开口边缓缓抬头,「我从你衣服上找到了 一个线索,那就是……」 话说到此,她口就这么呆呆的张着,一双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往下掉,一切 就只为他穿上那件红衫的可笑模样。 「天啊!哈……你的模样……实在是……哈哈哈……太、可笑了!」她一边 笑,一边说,笑得弯腰流泪,不可自抑,根本无视他涨红的脸。 好难为情喔!看她笑成那副德行,他唯一您的就是找个坑当场把自己埋在里 头算了,也省得遭她耻笑,「这衣服是妳拿给我穿的。」他委屈的抱怨着,罪魁 祸首是她,把他耻笑得一无是处的也是她,这女人可真是难伺候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哈哈哈!」衣服是她拿给他穿的,这点杜玉鸯无法 否认,只是她万万也没想到,那件衣服她来穿都快长及膝盖了,唤他穿,竟连小 小的屁屁也遮不住,这情况怎不引她发噱呢? 看她依旧笑个不停,他性子也拗了起来,干脆把心一横,「算了,我还是裹 回方才的那条浴巾。」一个大男人露出壮硕的胸膛还有几分看头,可若把臀部给 露出来,那可就不能看了。 「耶!等等,我想到了。」一听他要再裹回刚才的那条浴巾,杜玉鸯心头顿 生一个无可无不可的主意,「这样好了,你不妨就穿着那件长衫,再裹着一条浴 巾,这样不就什么也遮住了。」哈哈!好主意。 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正经的跟他讨论一下他以后在这家里的地位与处境。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唯一能做的就是 遵照她的指示,谁教她是这屋子的主人呢。 他不听她的,又能听谁的? 好不容易,等他着好身上的衣服后,杜玉鸯立即一脸严肃的要求他乖乖坐在 她面前,要他准备聆听她的训诲以及她收留他的种种条件。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方才我从你身上的衣服找到一个绅字,现在 姑且不论那个绅字代表的是你的名字,抑或是你那件服饰的产品名称,我决定把 那个绅字,暂时拿来当你的名字,所以从今以后你就叫作阿绅,这样你懂吗?」 杜玉鸯不问他同意与否,霸道的帮他取了个新的名字,他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 也罢,总之她决定的就是命令,不容他置疑。 「是的,从今以后我就叫做阿绅。」寄人篱下的他,今天就算屋子的主人要 把他唤成阿狗、阿猫、阿屁的他也不能有任何意见,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同意。 「很好!」看他这么乖巧听话,杜玉鸯心里才感到舒坦许多,要不以他今晚 花费的电力、水费,可会害她心疼好几日呢。「再来的就是关于你吃住的事。我 是可以无条件的供应你三餐,也可以让你共享这间屋子里的一切设施,不过期限 只维持一个月,在这最近几日内,你必须找到一份餬口的工作,接着下来你必须 跟我共同分担房租、电费、水费、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另外妳还得负责清 扫这间屋子、清洗我俩所换洗的衣物,另外还有烧开水、倒茶、煮饭……等,总 之,就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一句话也不准反驳,更不得说一个不字, 这样你懂了吗?」 「懂了。」阿绅回答得可真是委屈,想想她所提的要求,简直就是把他当成 免费劳工,更可恶的是他这个免费劳工,还得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这才真教他感 到冤啊! 「很好。」看他没半点异议的点头,杜玉鸯心情定更加愉快。这样一来,她 只要小小的牺牲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拥有一个免费劳工可供使唤,这种事相信任 何人碰上,都会感到高兴的。 可再经过一番仔细的斟酌之后,小气魔女杜玉鸯又反悔了。她心忖:耶?不 对喔!牺牲一个月?这怎么可以? 吝惜的规条之一:绝对不能让别人有占她便宜的机会;之二:不能破例为任 何人牺牲;之三:绝对不能怜悯任何可怜之人;之四:万万不可浪费一点一滴的 钱财。 而她方才的牺牲,岂不有违吝惜规条中的第二项,为人牺牲,这怎么可以? 「对了!这一个月你所吃所住的,包括用的在内,我都会详加记载,等你下 一个月领薪水,可得跟我一并算清才行。」吝惜魔女可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就算 是小小牺牲一个月,也是不行。 就连亲兄弟都还是得明算帐呢,更何况她跟这男人非亲非故的,让他平白进 驻到她的地盘,已经够让她感到气闷,要再无端牺牲下去,这怎成呢? 这可是有违小气吝惜的名门教条,说什么也不得破例,今天若为他破了例, 难保将来他不会得寸进尺,耍赖的连工作都不去找,那她岂不真的要亏大了!这 再怎么也说不过去。 「妳所说的,我阿绅一定全部谨记在心。敢问我现在是否可以先吃点东西, 然后上床睡觉?」饿了整整两天,空荡荡的肚子早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全身乏 力的几乎瘫软在地,要再不给他补充点粮食,他可能还未开始炼狱般的生活,就 先饿死当场。 一听有人在觊觎她花钱买来的食物,杜玉鸯直觉的脸色一沉。「别想」这两 个字差点冲出她的口。 可再回头一想,这男人从昨晚至今,一粒米一滴水都还未入口,万一把他给 饿出病来,到时她损失的不就更多。 算了!就当为自己的往后铺路好了!暂且施舍他一点食物,「冰箱里有馒头 还有鲜乳,你自己去取来用吧!」 唉!这一来,她今天可又多花了十五块钱,疼啊!她的一颗心还真是疼得要 命。 一听有吃的东西,阿绅可跑得比什么都快,一到冰箱前,一打开冰箱往里头 一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一句冷硬的馒头,以及两瓶鲜乳,「 就这样吃吗?」冰镇的鲜乳勉强还可入口,可那冷硬的馒头不是要先热过才好入 口的不是吗? 「当然!」白眼一瞥,杜玉鸯回答得理所当然,她也是这样吃的,难道他就 不行吗? 连她这主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身为「奴仆」的他又怎能提出任何异议。 不行!两个字就是最中肯的答案,听不听全在于他,只要他有骨气想再出去 淋雨,她杜玉鸯是绝对不会勉强他的。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