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当天色渐黑时,明晓溪终于离开了牧家大宅。虽然在牧流冰的坚持下,她身后
远远地跟上了十个大汉,但不管怎样,能回到自己的公寓安静地休息,明晓溪已经
感到很满意了。
只是,她却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舒服,头痛得都要炸开了,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
刚才在牧流冰面前,她还能勉强支持,可是如今,公寓近在眼前,她全身的力气却
像被完全抽光了似的,连站也站不住了。
忽地又一阵头痛袭来。
她头昏眼花,双腿无力地就要瘫软下去……
正在这时,旁边出现一个人影,一把扶住她!
明晓溪大惊,难道铁大旗果真行动了?!她拼命挣扎,然而此刻的她全身软绵
绵的,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
黑暗中,来人沉声道:“晓溪,是我。”
温暖亲切的声音,坚定有力的扶持,清新熟悉的气息……明晓溪忽然有种喜极
而泣的冲动。
“烈炎堂”负责保护她的大汉们此刻也冲了上来,他们挥舞着刀棍一类的家伙,
对那人大喊:
“放开她!否则我们就砍死你!”
明晓溪对他们摇摇头:“你们走吧,他是我的朋友。”
等到“烈炎堂”的大汉们又退回了远处的汽车里,明晓溪才回过头,惊喜的望
着扶住她的人,轻声呼唤:
“学长……”
明明上午的时候才见过,为什么只是过了几个小时,再看见风涧澈,她却有种
恍如隔世的感觉?见到风涧澈,就如同见到了一个多年不见、却时时念挂在心上的
亲人。
风涧澈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因为就算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比烙铁还
烫。
他瞪着明晓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我发烧了吗?”明晓溪疑惑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啊,真的很热,难怪她一天
都这么不舒服。
“吃药了没有?”风涧澈紧张地问她。
明晓溪眨眨眼睛:“吃药?”
风涧澈瞪她半晌,然后叹息:“算了,早该想到你是个笨丫头……”
她打断他的话,想到了她原本早就该问的问题:“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是
在等我吗?有什么事情吗?”
风涧澈凝视着她,目光中有浓浓的担心:“我不放心你,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样
了?会不会还是不舒服?不知道今天发生那么多事情,你能不能受得了。”
凉凉的水雾升腾上明晓溪的睫毛。
她不敢说话,怕只要一张嘴,满腔的酸楚、委屈、感动、痛苦就会像决堤的洪
水一样,无法收拾。
“晓溪,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望着她忽然显得有些凄楚的表
情,他的心骤然揪成紧紧的一团。他伸出双臂准备抱起她,向外走去。
“不要!”明晓溪急忙推开他,大声地阻止。而完成这些动作,却用掉了她最
后的一分力气。疼痛,像一把大铁锤在猛击她脑袋的疼痛,让她呻吟着再也支持不
住了。
“晓溪!”风涧澈慌忙搂住她险些瘫软在地的身子,急得心都痛了,“不要再
说了,去医院!”
她从他的怀抱中,艰难地仰起苍白如纸的小脸,虚弱得连微笑都做不出来了。
风涧澈凝注着她,他的眼睛明亮得像一抹阳光。
她忽然展颜一笑,不知怎的,他的眼光一下子给了她无限信心,病痛似乎也没
那么难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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