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颂歌,红太阳,大救星 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由于几千年的封建统治,苦难深重。百分之九十 的人是文盲,愚昧落后,要摆脱苦难的深渊,都理想有一个“神”来拯救他们, 希望贤明君主和“大救星”来治理国家,他们的直接统治者是要一个象包公那样 的清官。毛泽东的出现正好适应了这种土壤。 在旧社会,不要说那些“刮地皮”的官老爷,就是遇见一个当兵的,对老百 姓也是抬手就打,张口就骂。抗日战争初期,共产党一到敌后,“八路军不打人 骂人”,竟然传为美谈。共产党在哪里建立了抗日根据地,哪里就实行有利于劳 苦大众和贫苦农民的政策,人民就有被解放的感觉。这时有一个农民诗人,借山 西民间小调,填了一首词,这是第一次把毛泽东比作“红太阳”: 高楼万丈平地起, 盘龙卧虎高山顶。 天上的太阳红又红, 咱们的领袖毛泽东,毛泽东…… 对于毛泽东这种感恩戴德的热情,也表现在我们音乐家们的作品中。抗战中 期有一首《毛泽东颂》是这样写的: 密云笼罩着海洋, 海燕,呼唤暴风雨, 你是最勇敢的一个! 不管黑暗无边,夜雾茫茫, 从不停息你战斗的号召, 从不收起你坚强的翅膀! 从南方到北方, 从中原到边疆, 你响亮的声音, 鼓舞着战斗中的人民, 温暖着受难者的心。 你是光明的象征, 你是胜利的旗帜, …… 敬爱的毛泽东同志, 我们光荣地生活在你的年代, 学着你的榜样, 跟着你的火炬, 走向自由幸福的新世界…… 这首歌词内容,好象是从高尔基的《海燕》中扒下来的。可是,把毛泽东比 作"海燕",没有"红太阳"高尚。因为歌词太文雅,曲调又不上口儿,大概只有专 业歌唱家才能唱好,所以没有流行开来。 但是《东方红》一曲却唱遍了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直到如今。 《东方红》原来也是抗战初期一首山西民歌,"旧瓶装新酒",民歌的原词是: 骑大马, 挎洋枪。 哥哥吃的是当兵的粮, 有心回家看姑娘, 呼儿嗨哟, 打日本呀顾不上。 …… 歌词改成: 东方红, 太阳升,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他为人民谋幸福 呼儿嗨哟 他是人民的大救星 …… 经过音乐家的合声、配器,节奏上又加以调整,用之歌颂革命领袖,唱起来 就格外神圣、庄严、肃穆了。 在"文化大革命"中流行的是"大海航行靠舵手",歌颂革命领袖,内容更加丰 富、神圣: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人民离不开共产党, 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在歌颂领袖方面就无以复加了。颂歌把毛泽东比作“红太阳”是共同的。颂 歌为创造个人崇拜起了奠基和推动作用。 在抗日战争年代,各个抗日根据地,都挂两个领袖象:毛泽东和朱德,不知 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只有毛泽东一个人的挂象了。从此,我们党就只剩下一个领 袖,只能歌颂一个人了。不仅如此,那时只有毛泽东可以出版选集。其他领导人 能够出“文集”都是后来的事。这里有一个小例子:五十年代初期,东北某学校 印了一本纪念册,发给学生。纪念册前面印了该校校长一幅照片,当地上级主管 领导发现后,马上提出批评:纪念册前面只能樱韩主席像,怎么可以印你校长的 象呢?于是对该校长通报批评并且给于党纪处分。大家都一致认为:这个校长犯 了大错误。从这个例子看,崇拜毛泽东一个人,已经成为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共识 并且变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