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摆在彭真面前的两个现实 在顺从中抵制着毛泽东 从"二月提纲"到"五一六"通知 从批判《海瑞罢官》开始,摆在主持中央常务工作的刘少奇和彭真等领导人 面前的是三种现实: 一是从理论上说,社会主义只在经济基础上进行革命是不巩固的。必须在上 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内进行革命,即必须在思想文化战线上进行一场革命。对 这一基本点他们无法也不能提出异议。 二是历史经验,反右派和反右倾的扩大化。虽然很多右派已经“摘帽”, “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基本上全部平反。但按照姚文元文章的方法和观点,不是 还要再重复一次吗?以前伤害的好同志够多了,再不能重复那种极“左”的错误 了! 三是从“评海瑞”开始,“文化大革命”的战车已经开动,即使彭真不想搞, 也是刹不住车的。要搞呢?必须防止以往“左”的错误,得稳妥一些。 “二月提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了。“二月提纲”的精神是,又要 搞文化革命,又要防止再犯以往发生过的错误。 1966年 1月23日,刘少奇、邓小平把《文化部党组关于当前文化工作中若干 问题向中央的汇报提纲》批转全国,作为指导文艺工作和文艺路线的方针。并成 立了彭真、陆定一、康生、周扬、吴冷西五人领导小组,负责当前的文化批判工 作。 这篇后来被称为《二月提纲》的文中讲到:“坚持毛泽东同志一九五七年三 月在党的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所讲的' 放' 的方针,也就是让各种不同意见(包 括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都充分地放出来,在针锋相对的矛盾斗争中,用摆事实, 讲道理的方法对反动或错误的思想加以分析批判,真正地驳倒和摧毁它们。学术 争论的问题是很复杂的,有些事情在短时间内是不容易完全解释清楚的。我们在 讨论中要抓大是非,首先要划清两个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条道路 (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两个主义(马列主义和反马列主义)的界限, 并且弄清学术上带根本性的是非问题。要坚持实事求是,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的 原则,要以理服人,不要像学阀一样武断和以势压人。要提倡坚持真理,随时准 备修正错误。要有破有立(没有立就不可能达到真正彻底的破)。我们在斗争中, 必须认真地刻苦地学习毛泽东思想来进行科学研究,掌握大量的资料,进行科学 分析,把学术推向前进。就是说,我们不仅要在政治上压倒对方,而且要在学术 和业务水准上真正大大地超过和压倒对方……” 现在看,这个“提纲”已经很“左”了,但在当时它是“防左”的。 毛泽东看后,甚为恼火。下令撤销“五人小组”,收回“二月提纲”。他批 评“汇报提纲”是错误的,“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是错误的!他又一次拿起阶 级斗争这个武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是阶级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是一个 阶级消灭一个阶级的斗争!资产阶级在什么时候和无产阶级讲过“人人平等”? 什么“不要像学阀一样武断和以势压人”!这是指向无产阶级左派! 5 月4 日至26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批准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 员会通知”,即开展“文化大革命”的纲领性文件“五一六通知”。 彭真被撤销了职务。 随后成立了“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其成员是: 组长:陈伯达 顾问:康生 副组长: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 组员:王力、关锋、戚本禹、姚文元等 在延安江青和毛泽东结婚时,毛泽东作为共产党的领袖和这个上海的三流演 员结合,很多高层领导都有意见,中央政治局还讨论了这件事。流传得几乎人人 皆知的是,中央对此项婚姻有“约法三章”。关于“约法三章”的版本,尽管彼 此略有差异,但有一条是一致的,即江青“不准参政”。 现在江青参加了“文革小组”,而且当了第一副组长,被压抑了几十年的江 青不能不长出一口气,在延安定下的“金箍咒”,从她头上甩下来了!她从此可 以“露峥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