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哪!这世界是不是造反了?!你们还是人吗?王菲菲,你好样的!联合 外人来欺负自己的亲生妹妹,你没心、没肝、没肺、没人性、没亲情。」王爱爱 用尽丹田的力量放声咆哮。「我知道你想整死我,我告诉你,没这么容易!你的 心肠这么坏、这么恶毒,小心生儿子没屁眼——」她俨然已经气疯了,口不择言 的骂道。 她双手擦在腰间,气呼呼的直瞪著眼前耸立、紧闭深锁的豪华大门。 这宛如一场恶梦,她真的不敢相信,为什么才一夜之问,所有的一切竟已人 事全非了。 然而,王爱爱除了不可遏抑的愤怒,还有著深深的无可奈何。 姊姊怎么可以将父亲的死归罪在她的身上呢?是爸爸自己脾气太大,才会气 到心 脏病发的嘛!她只不过买了一套价值一千万的礼服,他就非要小题大作的 发脾气。 爸爸可是当今台湾首富王碖耶!加上姊姊王菲菲又嫁给了台湾第二富翁邵敬 尧的儿子邵子谦,两家联姻後相辅相成,财力更是雄厚。 所以她无法接受大家指责她爱花钱把爸爸气死的说法,硬是扣一顶不孝的臭 帽子给她戴。 放著上千亿兆的财产不用,难道等著发霉吗?是他们太吝啬而不是她爱花钱!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王爱爱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们以为把我赶出家门 我就会害怕了吗?未免也太低估我了。」她不以为意的嘀咕著。 她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击倒的,不但如此,她还要活得好好的。 不过,姊姊也太没人性了吧!把她赶出来就算了,竟然只帮她整理了两箱行 李,也下晓得有没有把她那套在瑞士买回来的全套护肤圣品放进去?她王爱爱天 下怕、地不怕,最怕变老变丑,这才是会敦她吓得魂下附体的事情。 先看看身边有什么可以支援吧! 王爱爱将皮包里的东西一古脑儿的全往地上倒,想看看自己剩下些什么,然 後蹲下身来查看。 皮包里有金卡,嗯,最实用的东西,身份证、口红、手机、现金五千七百四 十元……咦?!就只有这些吗? 她透过微弱的灯光在地上摸索,看看是否还有遗漏了其他的重要物品。 真是奇怪!她的车钥匙怎么不见了呢? 该不会是方才搁在桌上忘了带出来?不行!那她岂不是吃大亏了?那部法拉 利跑车可是她今年新添的行头,怎可平白无故拱手让人,她一定要拿回来,不能 便宜了臭姊姊。 她奋力的站起来,猛力按著电铃,一副凶神恶煞的讨债模样。 「喂!」接听的人是她的死对头兼姊夫——邵子谦。 她口气高傲的朝著对讲机说话,「麻烦你找个有资格跟我说话的人来。」就 算她是被人逐出家门,她也不会因此而像拘似的低声下气、摇尾乞怜。 「菲菲,你那位无法无天的八爪女妹妹找你。」邵子谦故意提高音量,好让 在对讲机另一头的王爱爱得以分享。 王菲菲不耐的出声,「你还有什么事情?」 「开门让我进去,我忘了拿车钥匙了。」王爱爱口吻蛮横的命令著。 「什么钥匙?」 太可恶了,还装蒜!想污了她的车,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就是那部法 拉利的钥匙。快点开门,你听见了没有?!」她的火气沸腾不已。 「我想你搞错了,那部车的车主是爸爸,而爸爸临终前交代,要把你逐出家 门,和你断绝关系,所以你没有权利拿走。」王菲菲冷言冷语的拒绝了她。 「什么?!」她不禁大叫了起来。「是爸爸买给我的,当然就是我的。」她 理直气壮的说。 「很抱歉,白纸黑字登记的车主是爸爸,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开走的。还有, 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我就报警赶人了,听见没有?」王菲菲铁石心肠的按掉对 讲机,狠心的不顾及姊妹之情。 「你太过份了……喂!喂!你说话呀!喂……」王家位於阳明山的豪宅幅员 广大,任凭她喊破了嗓子屋内的人也听下见的。 王爱爱简直气炸了,一气之下便脱下高跟鞋往对讲机猛敲,以兹泄恨。 欺人太甚了!有什么了下起,以为她会饿死街头吗?不可能,她可是四海之 内皆朋友,随便一通电话就会有一大群人来帮助她的。 王爱爱平时待朋友总是出手阔绰,所以她十分的有自信和把握。 而此刻迫於无奈之下,她吃力的拎起两只沉甸甸的大皮箱,迈开不稳的步伐 往山下走去,沿路再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计程车。 提这么重的东西,可是她大小姐生平第一遭,她那双纤细的手,怎受得了这 等无情的摧残。 「唉!今天真是个倒楣的日子。」她窈窕的身躯在斜陡的山路上龟速前进。 「爸爸,真的不是我不孝,在你死後还要批评你,可是你为什么临终前还要陷害 我呢?再怎么说,我终究是你的女儿,把我逐出家门吃苦受罪你真舍得吗?爸爸, 你要是在天有灵,听见了我的抱怨,就赶快托梦给姊姊,让她马上接我回家,好 好的照顾我一辈子。」她喃喃自语的抱怨著。 由於路灯的光线模糊,她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坑坑洞洞给绊倒,摔得四脚朝 天,痛得坐在地上下顾及形象的哇哇大叫。 委屈的脱掉高跟鞋,拔下已断裂但仍黏在鞋底的鞋跟,祸不单行的她气疯得 将鞋跟丢向一旁的草丛。 「现在是下是连老天都在玩我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呀?!」她将一肚子的 不满仰 天吼叫出来。 对於接二连三的打击,她的泪水终於禁不住的夺眶而出。 「我为人还算忠厚善良呀!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呢?我除了有点浪费、爱玩 以外,也没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滔天大罪啊!再说,这世界上比我坏的人多得是, 怎么不修理他们而修理我呢?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是我——」她实在咽不下 这口气,激动的嘲著空气大叫,捶胸顿足。 堂堂首富的女儿像落水狗般的狼狈,是她作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她打从出 生就是个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好命人,用好的、吃好的、穿好的,凡事都有人代劳, 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又怎能忍受今天的一切? 她孤独的缩到路旁,悲伤的往皮箱上趴去,迳自的嚎啕大哭起来。 空旷的山间,凄然的传著王爱爱的哭声,和著飕飕的风声,听起来倒让人有 些恻隐的不舍。 忙了一整天终於熬到了下班时间,填好今日的业绩报表後,杨烽便匆匆的打 了卡赶紧的离开办公室。 大楼的电梯是透明的,从里面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马路上的状况,下班颠峰时 刻自然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每部车子看起来就像个火柴盒,被顽皮的小孩子 笔直的排成一行。 到停放机车处取了自己的野狼一二五後,杨烽也奋不顾身的加入行列,在拥 塞的交通里冲锋陷阵。 然而,每当自己的「挡共仔车」行驶过别人的四轮豪华轿车前,他都会不平 衡好一阵子了,就算降级比较,所有马路上的摩托车都比他还「ㄆ丫」,好在他 是个乐观进取的人,很快的就释怀了。 虽然自己的车是一部老野狼了,可它的性能可一点也不逊於新车,能畅所欲 行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经得起各种考验和摧残。 才一进门,一阵诱人的饭菜香随即扑鼻而来,镇日的辛劳随之化为乌有,整 个人反倒轻松快活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杨文,见他进门便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挂在鼻梁上的老 花眼镜。「回来了啊!去洗个手,就等你开饭了。」 杨家是很典型的普通人家,虽然家境不是相当的富裕,但两老倒也殷实的揽 存了些钱,预备给两个儿子以後成家用。 洗完手步出浴室,杨烽便听见弟弟杨凯的抱怨声,(大哥,你就不能早点回 家吗?我等你等到快饿昏了。」他夸张的抱著肚于。 「哈,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平时不是都在外面吃的,这个礼拜为什么这么乖, 放了学就马上回家?」杨烽也不甘示弱的说。「喔……那肯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是不是?我看,你是为伊人消瘦,而不是因为等我。」 「总比你孤家寡人来得强多了。」杨凯悻悻然的挥挥手。 杨烽倒不以为意。「孤家寡人有什么不好?又自由又清静。」 他可绝对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唷!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肺腑之言。 打从今年八月退伍之後,杨烽就发奋自己绝不再因儿女私情而英雄气短,他 要专心打拚事业。 说来奇怪,外型俊帅的杨烽,一共谈过三次恋爱,每次都无疾而终,而且每 次分手都是由女方提出,而分手的原因如出一辙——和他在一起压力太大,认为 自己配下上他。 天哪!这真是个笑话,杨烽不知道自己这张FACE是招谁惹谁了,竟变成感情 上的一种莫名阻力,尤其是第三个女朋友给他的打击最大,在他当兵时期狠心的 要求结束一切,还说什么祝他幸福。 所以他觉得女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分手的时候净说些诡异的理由,弄得好像 是他的错似的,再加上遇到男人最怕的兵变,遂决定立业之前不再为感情烦恼, 省得自找罪受。 杨凯邪邪一笑,附耳说:「你不怕独守空闺吗?万一忍不住的话该怎么办? 寂寞难耐、欲火鸡灭呀!」他故意说得很淫荡似的。 杨烽曲起手指敲了弟弟一记,「你这低级小鬼!」 杨母摇摇头的看著兄弟俩,「好了啦!两位少爷,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等吃 完饭以後再谈奸吗?否则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家二老是标准的知识份子和道地的老实人,由於夫妻皆是在公家机关任职, 所以生活圈子单纯而狭小,但也因为如此,他们待人永远和和气气、谦虚为怀。 杨文努力的扒著碗中的饭,好似吃慢了就没得吃了。「老婆,一会儿我过去 老王家下棋。」 杨母点点头,「知道了,你吃慢些,小心别噎著了。还有,记得带罐茶叶给 老王,常去打扰人家多不好意思。」她做人总是周到细心。 「嘿!老爸,你实在有趣,我只有听说过人家看电影要赶时间,可没听过下 棋也得赶时间的。」杨凯真服了父亲的爱棋。 「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赶约会时还不是一样狼吞虎咽的,好像世界末日 快到了,赶著吃最後一餐。」杨烽不客气的吐槽弟弟。 「哇!老妈,你这菜用了整瓶醋啊?酸溜溜的。」杨凯皱著睑咀嚼菜肴。 杨母没反应过来,「不可能啊?!怎么会呢?」她紧张的伸手夹菜试吃。「 没有哇!」她正经的看著小儿子。 「妈,你别被他戏弄了,他骗你的。」杨烽不为所动的说。「我吃饱了,我 要下楼去了。」 住在七楼的杨家夫妻,为了给孩子更独立自主的空间,在五楼的邻居移民之 际,以合理的价格买下他们的房子。 宠溺孩子并不是他们的教育方式,所以夫妻俩再三的商量之後,决定先帮大 儿子付款购屋,然後再让儿子以每个月两万元分期摊还。 就这样,杨烽在父母的协助下,年纪轻轻成为有壳蜗牛。 「喂!等等,顺便把洗好的衣服带下楼去。」杨母唤住儿子。 「喔。」杨烽放下公事包,转身进衣物间取走自己的衣服,然後又走出来。 「妈,我下楼去喽!」 「好,没事的话早点休息知道吗?」杨母对孩子的关心是无微不王的。 杨烽闻言点点头。「知道了。」 就在他开启铁门准备下楼的时候,杨凯跑出来叫住他,「哥,你等一下。」 「什么事?」这家伙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 杨凯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脑勺,然後伸出手掌摊平。「哥,借我五千好 不好?」他不忘赶紧补充,「我这个月领了薪水就还你。」 哼!就凭他当家教的那一点钱?杨烽对弟弟的保证完全没有信心。他觉得最 根本之道就是别交女朋友,这样就不必一出门天经地义的得付双倍的费用。 「哥,拜托啦!」杨凯央求著。 他勉为其难的掏出皮包来,「喏,只能借你三千,要不要随你便,」 杨凯眼明手快的抢定他手中的三张大钞,「要……当然要喽!有总比没有好。」 他宝贝似的摺妥钞票放进裤子的口袋。「谢啦!领了钱我一定奉还。」他帅气 的在太阳穴旁行了个谢礼便溜了。 而杨烽一进到那一方属於自己的天地时,迫不及待的打开灯,让室内灯火通 明。 他现在月薪三万五的待遇并不算高,但对一个刚退伍的年轻人来说,尚算优 厚了,可是,扣除两万的房屋贷款,及六千元的生活费、四千元的杂支费,只能 剩五千元。 唉!而那部野狼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如果能再买部轿车,不知道有多好。 但钱要从哪里来呢? 跟会?不好,太不保险,而且又有缴会钱的压力。 投资?不行,风险更大,何况也需要一笔钱。 换份待遇高的工作?不能,太冒险了,要是偷鸡不著蚀把米可就惨了。 真是伤脑筋啊!有没有一本万利的生意呢?专家常说,要利用现有的资源换 取更大的财富,可是,究竟什么是她现有的资源呢? 打开存摺,杨烽不禁有些羞愧。太丢脸了,搞不好连小学生都比他富有,看 著 6210这个数字,他的无力感徒增。 究竟要怎么努力才能像台湾首富王碖一样财力雄厚呢? 王碖是他心目中最崇拜的人,也是他的目标。 突然,一道灵感闪入他的脑里,马上让他为之振奋。 对了!他真是笨,可以把空的房间租出去呀!这既不花成本又没有风险,坐 著就有钞票进门,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有了想法就立刻付出行动,是杨烽一贯的行事风格,於是他立刻著手写了张 租屋告示—— 雅房出租,房租六千,环境单纯,附家具,可炊,限单身男性,意者请电洽 :(02)2948XXXX杨先生 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多个伴,按这个价钱,加 上剩余的五千,只需两年他就能买部车了。 夫复何求! 王爱爱张开惺忪的睡眼,映人眼帘的是一处陌生的环境,从空调里送出的冷 空气令她感到微微寒意,不禁裹紧被子取暖。 咦!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儿? 王爱爱爬起身,狐疑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昨天……她好像被赶出家门,然後等了好久才拦到一部计程车来到饭店住宿 的——唉!没想到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她搔搔睡到蓬乱的头发,然後下床走到梳妆镜前,从镜中,她看见了一个头 上顶著一窝乱七八糟稻车,脸上是隔夜未卸糊成一片的妆容的女人。 这个迈遢的女人是谁?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她下敢相信的想。 不会的,那个像鬼的女人不会是我。王爱爱惊惶失措的用双手想抚平凌乱的 头发。 突然,她冲到床边,拖出其中一箱行李,急忙的打开盖子,寻宝似地翻找, 但似乎没找到她要的东西,於是再拖出另一个行李箱,以同样的手法倒出里面所 有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她呆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她又迅速的爬到床上,抓起搁置在床头的手机,熟练的拨了个号 码。 电话被接通後。「喂,王公馆,请问你找谁?」是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她用一贯骄傲的声音回答。 「请问你是谁?」对方不耐烦的问,口气里有著:谁知道你是谁的意味。 太过份了,竟然翻脸下认人。「我是王爱爱。」她一字一字清楚的说,好像 那是个很伟大的名字。 「王爱爱……请问你找谁?」 什么玩意儿嘛!「叫陈妈把我在瑞士买回来的换夫活菌胎盘素整理好,然後 让陈伯送到丽晶来给我,我的房间是三O 三。」她宛若女王般的命令著。 电话另一端完全的沉默? 对於对方充耳不闻的态度,让她更是火大了起来,「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马上给我送过来,知不知道?」 「很抱歉,你打错电话了。」对方无动於衷她的不满,仍是温温的答话。 「什么?」她大叫起来,「搞什么鬼呀?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我告诉你别欺 人太甚,你是不是想把我的东西占为己有?门都没有,那是我……喂!喂——」 她怒火中烧的瞪著手中被挂掉的手机。 王爱爱抓起身後的枕头,愤恨不平的朝床前的衣柜丢去。 「亏她还是王家的大小姐,有没有礼貌啊!竟然挂我的电话。」她噘起嘴自 言自语的批评著她那黑心肝的姊姊。 然而,生气归生气,总是要想个法子解决一下面子问题,否则照她目前的尊 容,她如何见人呢? 抓起手机,她又连忙拨电话,寻求外界的支援。 「嗨,丽莎,我是爱爱。」朋友的电话接通,她的心情显得有些喜悦。「我 找你有什么事啊?」对方的口气听来,仿佛下是很欢迎她的来电。「也没有什么 事啦!我只是有些事想麻烦你,啊?你……好……那再联络吧!」 原来丽莎正准备出门赴约,她的电话来得不是时候,所以理所当然被视为不 速之客看待。 王爱爱切断电话,又再拨下一通。 「嗨,芬妮,是我爱爱呀!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她开门见山的说明来 意。「啊?!你生病了!是吗?那……那我找别人帮忙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不吵 你了。」 真是不凑巧,芬妮竞患了重感冒。 她不死心,再接再厉的继续打下一通电话。 「嗨,黛安,我是爱爱。」反正朋友她多得是。「你忙吗?那……一会我再 拨电话给你。」 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嘛!平常吃喝玩乐的人一下子竟全忙了起来。 找男人帮忙吧!男人比女人更容易使唤,尤其她还是个数男人垂涎三尺的女 人,不怕男人不听命。 「东尼吗?我是爱爱,有件事我想找你帮忙。不行?!为什么?你……你背 叛我,我恨死你了。」她使劲的挂上电话。 现在,王爱爱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大家都在忙,原来众人是在躲避她。昨天, 菲菲已经告诉她们,从此以後她的一切所做所为王家均不承认。 她万万没有想到,姊姊会如此心狠手辣的断绝她的所有後援。王家的财大势 大,试问有谁胆敢得罪?难怪大家纷纷和她撇得一乾二净,省得沾惹不必要的麻 烦。 王爱爱气得七孔直冒烟,咬牙切齿的巴不得杀姊姊一千刀。 你想我死,我偏不死!她的个性顽固又倔强,绝不会任人宰割。 等著瞧吧!等哪一天我回了家,准不饶了现在负我的人。 自己现在这般落魄是王爱爱料想不到的,她躺在床上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因後果,事情的起因全来自於一件价值不菲的晚礼服—— 那天,一场商宴正在王家举行,王家豪宅里里外外被装饰的美轮美奂。 灯火通明的大厅,满是盛装打扮的名流绅仕及名媛淑女们。笑语喧哗,大家 全沉醉在愉悦的气氛中。 而当王爱爱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时,一身火红的镶钻低胸礼服,令现场鸦雀无 声,引起宾客们一阵赞叹,除了她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魔鬼身材之外,另一个焦 点就是她身上那件名家设计的昂贵礼服。 这件礼服是出自当今世上最杰出的设计师亲手缝制,全世界只有一件,就在 王爱爱的身上。 王菲菲走近妹妹的身边,「看来你今晚又出尽锋头了,恭喜你喽!」 「我才要恭喜你呢!姊姊,听说你怀孕了,祝你明年为邵家生个白胖的儿子。」 她嘴巴像上了蜜似的。 「为什么是儿子?女儿不行吗?」王菲菲反问。 「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嘛!」 「亏你还是斩新人类,竟然有这种八股的思想,儿子、女儿一样好,不分好 坏的。」 王爱爱根本没有注意听姊姊的话,一颗心早已飞向热闹的舞池上,技痒的蠢 蠢欲动。 「你身上这件礼服又花了多少钱?」王菲菲一句话拉回了正出神的她。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士最好奇的。 王爱爱支支吾吾的说下出话来,她知道父亲和姊姊向来希望她能节制用钱, 这次她先斩後奏,他们肯定会气炸的。 「你说话呀?」王菲菲从妹妹的表情中得知,她肯定花了不少钱。 王爱爱认为该给姊姊充裕的心理准备。「名家设计师设计出来的礼服本来就 是以 昂贵闻名的。」 「多少钱?」王菲菲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算了,反正纸包不住火,迟早是会知道的。她拉拉身上的礼服,自然的说: 「一千万。」 王菲菲的表情立刻风云变色,五官全皱成一团,「你花了一千万买一件衣服?!」 她难以置信的问。 虽然王氏是富豪之家,一千万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但用钱的态度 绝不该如此,不能因为富有而胡乱花费,对王菲菲和王碖来说,钱是要用在有价 值、有意义的地方才对。 所有的人全被这吓人的价格给惊得咋舌,毕竟一千万买一件衣服的确是非常 奢侈而浪费的事。 而原本站在一旁的王碖猛然上前抓住小女儿的手,声音颤抖的逼问:「你真 的用一千万买这件礼服?」 「一千万又不是大数目,我们买得起嘛!」她真是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在意。 在英国的拍卖会上父亲和姊姊还不是一掷万金,花了数百万美金买回一件古 董青瓷,那为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小女儿的骄奢令王碖懊恼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爱爱总是不懂事呢?真是养 不教父之过,只怪自己平时过於溺爱她,才会导致今天她随意而为的态度。 一想到此,王轮不禁握紧双拳,怒气直往脑门冲,突然……他痛苦万分的压 住胸口,「菲菲,把她给我、给我逐……」他附耳在大女儿耳边说话,然後不一 会儿就不支倒地。 紧急送医之後,王碖没几日竟撒手人寰。 就这样,王菲菲便执行父亲的遗言,将妹妹逐出家门。 王爱爱知道,父亲的死她难辞其咎,但……她真的觉得不能全怪她呀!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还是先想想自己该何去 何从吧!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