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愿岳幼堇如此轻贱身体,谭恪亚几经挣扎,终于还是将她留下,答应为她 完成她所谓的“小忙”。 当他毫无预警地按掉电灯开关,岳幼堇开始紧张了。 “恪、恪亚……”她吞了吞口水,感觉心跳像打仗前的战鼓,“咚咚咚”的 算不出每分钟的速率, “为……为什么要关灯?可不可以把灯打开?”一定是黑暗在作怪,不然她 不会这么紧张的! “不行。”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坚持。既然她坚持他得帮她这个忙,那么, 他坚持将灯关掉,只让月光的亮度使他们看清彼此。 “可是好黑……我……”女人一向胆小,但她可不承认这一点,充其量只能 说是……没啥安全感,对,没啥安全感。 “怕吗?”关上灯的同时他早已闭上眼,所以他比她更早适应屋里昏暗的光 线,也很快地看清了她略带仓皇的秀颜,“倘若真的怕,就打消这个念头。”他 还没放弃说服她的冲动,仍企图让她改变主意。 “我……我才不怕!”倔强地、逞强地,她咬紧发颤的牙关,不肯承认自己 是因为紧张而颤抖,她宁可相信自己的牙齿之所以打架,是因为天气太冷, “黑……黑黑的就黑黑的嘛,反正有你陪我。”两个人共处总比一个人独处 好。 轻轻的叹息在屋里漾开,谭恪亚不得不佩服她的固执。 既然如此,他更坚持要在黑暗里抱她。这样,即使以后她遇上不同情景、不 同男人,只要关上灯,她就会想起他——这是他单方面的自私,期盼在她往后的 岁月里,遇到幽暗的景况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来。”拉着她的手住房间移动,没有任何开灯的意图,只在浅浅的月光下, 引导着她的脚步进人他的房间,“小心,这里有……” 他的提点犹在口中,却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听进她的耳膜里。 “噢!Shit!”一声惊呼,她绊到房门口的布垫—— 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她只能小心地拉着他,为了跟上他略快的速度,她一个 跨步刚踩上踏垫,另一脚立刻不假思索地尾随而上,却正好卡进踏垫下方,互相 牵绊之下,她整个人以极不雅的姿态往前倾倒…… 谭恪亚及时捞到她不平衡的身躯,很想叫她别再说这么粗鲁的言辞,但此情 此景,他不得不承认她那 句“Shit”用得非常贴切,不禁闷声笑了下。 “谢谢。”岳幼堇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肩,在有点困难又不是很困难的情况 之下回稳身躯,然后狐疑地抬头睨他一眼,“请问谭恪亚先生,你现在是在取笑 我吗?” “噗——”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笑得这么伤人、这么没理性,他实在是忍不 住。尤其是在她说了脏话后,又突然这么正经八百地反问时,他憋不住嘴里那口 气,才硬是“噗哧”一声大笑出来。 “你还笑!”岳幼堇从来不知道被人取笑是如此令人羞窘的事,依她大咧咧 的个性,遇到类似的情况她会一笑置之;惟有他,令她体会这种怄人的羞恼,不 禁微温地狠瞪他一眼。 “咳。”他努力地压抑笑意,但唇角就是不住地往上扬,“我绝对不是…… 嗯、嗯、嗯嗯嗯……” “谭恪亚。”她知道他还在笑,她就是知道, “你是喉咙鲠了鱼骨还是鱼翅?” “我、我没吃鱼……”任何鱼都没吃,在今天晚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愠恼地拨拨头发,她的脸红成一片;还好 月光昏暗,不然他一定会看出她的不自在。 谭恪亚又问哼几声,撇开头喘了口气。“嗯、嗯……我没有,真的没有。” ‘那你在嗯什么嗯?“这个人,说谎不打草稿! “你分明在笑我!” “哈哈哈——”谭恪亚朗声大笑,再也受不了她的挑衅,干脆不加遮掩地笑 出声来。反正她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而且他实在憋得太辛苦,不笑出来恐怕会 得内伤。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在笑我!”不曾如此被人讪笑,惟有他,令她怒不 可遏。 但谭恪亚却是乐不可支。她越恼,他笑得越是愉快,感觉什么仇都报了。 “够了哦你!”戳了戳他的胸,他还在笑,“唉,别说我没警告你哦!”非 常时期要用非常手 段,她就不信自己撂不倒他。 “不后悔吗?幼堇。”他最不想做的事便是伤害她,所以他必须确定她没有 任何勉强。 “谭恪亚。”突然轻喊他的名,然后便没了下文。 “嗯?”怎么了?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喊停。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啰唆的男人。”不满地嘟嚷着,灼 热的唇印上他冰凉的胸口。 猛抽口气,他被她搞得哭笑不得,简直可以用 “水深火热”来形容。嫌他啰唆,又要委身于他,他都搞不清她到底在想些 什么了。 “我不想你有任何后悔。”抬起她的下颌,深黝的眼凝着她氤氲迷朦的水眸。 轻叹口气,热呼呼的气息喷拂他的下唇。“要是会后悔,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