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需要爱情 作者:沉落 现今的小孩越来越聪明可爱,我经常蹲在街边,看过往的行人牵着一个个可爱 的娃娃从我面前经过。有的小孩会比较调皮,会朝我做鬼脸,我便会开心地挤眉弄 眼与他们交流。当然,我不可以随便抱他们,因为他们既不是我的干儿子,更不是 我的亲生儿子,而且他们是陌生的小孩,他们的产权拥有者是他们的父母。 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爱的那个男人还在酒吧应酬没有回来,于是我的儿子 还没来得及见我一面就胎死在腹中。我恨那个曾口口声声宣誓说爱我一辈子照顾我 一辈子的男人,我没有再要他回来。 在以后我时常徘徊街边的日子,我觉得我眼中的每个男人都跟那该杀千刀的男 人神似,在我还没有疯之前,我只有眼睛死瞪着这群男人的份。 在一个阴沉的上午,我瞪着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他跟以前我爱的那个男人很 像,该死的都很帅,还有一股子自命不凡的骄傲劲。他对我视而不见,一径地往前 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中牵着的一个可爱的小身影,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显然 是被我的神态吓坏了,正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我赶紧放下脸上横着的肌肉,朝他笑:“小朋友,你好啊!几岁了?” 小孩不答,仍然望着我,神色有点没那么惊恐了。 那个男人看小孩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回过身来,不耐地瞅了我一眼,弯身对小 孩微笑:“儿子,我们走吧。” 小孩点头,与他父亲一同迈步向前,我目送着他。是感应吗?他回头望了我一 眼,我惊讶于他眼中的一丝留恋,是不是我让他想起什么人?!我赶紧咧嘴朝他笑 笑。 另一个阴沉的上午,我还是站在街边看着过往的小孩。我又看到了那个可爱的 小男孩,只是这次他身边没有那个男人,而且小孩的眼里充满焦虑,我不禁关切地 望着他。他看到我竟是眼神一亮,很惊喜的样子,却只是上前拉扯着我的衣角示意 我跟他走,并不说话。我开始明白上天没给这小精灵说话的能力,心里一阵难过, 脚下仍是跟着他走。 转了几个弯,到了一所公寓前,小孩已经转为拉我的手将我牵了进去。屋里一 片杯盘狼籍,那个男人倒在地上,身旁满是酒瓶,全没那日的风采。我叹口气,心 想这也是一个受了刺激的可怜虫。好不容易把那男人搬到沙发上,小孩已经在熟练 地收拾碗筷,我不禁含笑抚抚小孩的额,什么样的母亲愿意丢下这么可爱的小孩? 第二日竟是个大好的晴天,沙发上的男人胡子拉岔地醒了,竟是可恶的性感, 还朝我性感地笑,是不是将我看成他的什么相好了?可恶的男人。 “谢谢你,”他朝我歉意地笑。 我不耐地耸肩,“孩子的母亲到哪儿去了?” “小风的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理由是她受够了我这个工作狂,还有小风的不 能说话。”他不以为然地挑眉,却无法掩藏黑眸中掠过的一丝痛心。 可爱的小孩原来叫小风,长大了会不会是如风般的男人。我再耸耸肩,回身朝 小风所在的厨房走去,我想小孩需要人疼爱,心里还闪过一个念头:那个男人也需 要人疼爱。摇摇头,我不能再想下去。 日子如常地过去,自从认识了小风后,我就很少去街边盯着过往的小孩了,这 孩子已经占据了我不少的心,因为他是那么可爱那么懂事,而且还聪明。我时常去 陪他,在他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可是仍然会在一些时候,那个男人会凑巧回来了, 竟然再也没见他喝过酒,至少没有再带一身酒臭回家。渐渐地,我让他知道了我之 前的故事。他很少说话,却总是拿一双黑眸盯着我,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何时起, 我竟然不厌恶被他注视的感觉。 不知不觉到了小风7 岁生日的那天晚上,通常晚上我不会去小风家,可那天是 他生日。 在小蛋糕上的烛光里我亲了小风的脸,笑着祝他生日快乐!那个男人—小风的 父亲竟然照着我亲小风的地方也亲了下去。待他直起身来,我没有忽视掉他黑眸里 促黠的笑意,我的脸腾地红了,庆幸没有开顶灯。小风快乐地笑着拍着手,他还小, 根本无从注意到我跟他爸爸之间的微妙。 送我回家的路上,晚风习习,我们并排走着,谁也不说话。 最终他打破沉默,“你愿意照顾小风吗?” “我不是经常来看他吗?”我侧身,惊讶地问。 他掠掠我转身时肩上垂下的头发,黑眸紧盯着我,“我的意思是你能做小风的 后母吗?” “我……,”我语塞,心如乱麻。 我垂下头想习惯性地耸肩,可是被他一把抓住,“我是认真的!” 我一怔,抬头看到他黑眸中的认真和一丝恐慌。心里掠过一个念头:我是喜欢 他的,可是,我爱他吗? 他彷佛读懂我的思绪,“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何况我们都爱小风,这不就够了 吗?” 我的心开始飞扬,是的,喜欢已经足够了,爱情是一个奢侈的名词,何况我们 都已不再年少。 看懂了我的神情,他的黑眸中一阵惊喜,随着黑眸的逼近,我明白他要吻我了, 心开始跳跃,闭上眼,想:我再也不用到大街上瞪着过往的人群了吧。 耳边适时传来低语:“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再有何求?! -------- 西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