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混越迷茫 作者:唇药 1 认识小乐是在环球。那天我在环球喝酒,后来鸟儿来了,带着他新认识的女 朋友和小乐。 小乐黄头发,中长,很野的美丽,她坐了不久就去蹦迪,我问鸟儿她有男朋 友么,然后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鸟儿说他不知道,原本是想带来介绍给 他的一个小弟的。我就问她喜欢他小弟么,他说不知道,看不出来。 后来小乐回来了,看不出她开心还是不开心,鸟儿跟她说了些什么,我想是 关于我的,又不像。那天我喝多了,有种流氓的勇敢,于是一屁股坐在小乐的旁 边。我对她说我喜欢你怎么办,她说那是我的事情,我就问她她喜不喜欢我,她 说那是她的事情。我就不厌其烦的告诉她我就是喜欢你,她要是说不喜欢我我就 欺负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生气,我们折腾了在环球的整个晚上,两点多的 时候鸟儿说要走,于是大家就散了场。小乐跟我回了家。在我家我才知道小乐有 160 那么点高,我告诉她我原来是模特,我标准的188 ,后来因为不挣钱开始自 己当老板作买卖。小乐是个细腰,十足的细腰,我不知道如果那天我没有喝多会 不会泡上她,在床上我问她做我女朋友好么?她在北京的一切费用我全抱,我要 她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她竟然拒绝我,她告诉我她出来就是来玩的,跟我也一样, 她说的很自豪,好象一切她都能为自己负责一样,我问她你就这样喜欢一夜情么? 她说她也不知道,因为她没有试过一夜情。我们说了很多话,她告诉我她有男朋 友,家里是走私汽车的,我也稀里糊涂的被她套出我的女朋友和我的事情,她并 不介意,后来我在考虑第二天我应该给她多少钱,我想她可能是鸡。但是第二天 她没有主动跟我要钱,只是对我让她早点起床很不满意,我开车送她回了学校, 给了她我的电话号码,告诉她晚上给我电话大家一起吃饭。 2 如约晚上我接到了小乐的电话,不同的是她告诉我的不是想吃什么,而是晚 上有考试,不能去了,第一次有女孩拒绝,我感到被放了鸽子。 3 鸟儿打来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我在环球,鸟儿说一会过去,我说 你来吧。 来得时候小乐也来了,还有他的小弟跟110 的耗子。小乐没有直接搭理我, 其实她谁也没有搭理,我坐在她身边,问她为什么放我鸽子,她说她真考试,我 说你知道么你前天把我的嘴咬破了,她就笑,我恨不得掐死她,她笑的很可恶, 她问我怎么和别人说的,我说是吃水煮鱼吃上火了,她又笑,我问她笑什么,她 说谁信啊。被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更上火了,因为这个愚蠢的辩解,和不打自招的 笨蛋表情,我怎么了? 小乐小乐小乐小乐,你知道我所有的朋友里的在场的男人都注意着你,我觉 得很别扭,前天晚上你躺在我的床上,告诉我你有你的男朋友,至少你不应该再 招惹谁了,我知道你没有招惹谁,你没有和除了我和鸟儿还有鸟儿女朋友以外的 人说话,你不是鸡,却惹人非分,你到底是什么,至少你不能让我摸不到头脑, 你要钱我给你钱,你却说要自由,你不应该自由,我只好一手揽着你一边喝酒, 我对你眼中的毫不在乎没有任何办法。 4 我和小乐现在的关系像她所说是曾经的性关系,我在昨天给她打了电话,因 为我醉了,我有了新的女朋友,但不是小乐,她问过我能不能当她的男朋友那是 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赞同,之后就听说她和一个双硕士的开 宝马的家伙好上了,这也是鸟儿告诉我的。我不愿意做小乐的男朋友是因为我知 道她肯定会背叛我,我不愿意被背叛,我不愿意那样的笑话发生到我的身上。至 少现在我的女朋友不会背叛我,当然,她也不会讲让我心动的故事,不会用电脑 做非常好看的图片,写让我神魂颠倒的信。当然这一切也只维持了一个来月,我 是说小乐讨我开心。那还要从她离开北京说起。 5 我认识小乐不久,小乐就回家了,因为学校放假了。我一直以为她会为了我 多停留几天,那只证明了我的异想天开。小乐根本就是没有放假就回家了,我只 好在北京继续我千篇一律的工作生活,还有被小乐称之为我的祖宗的女朋友和我 之间没有任何激情的所谓爱情。 我在每天夜里入睡前给小乐打电话,告诉他我在环球刚喝完酒,或者我很想 她,希望她赶快回来,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就算她回到北京也不可能天天和我在 一起,我才发现我有多愚蠢。 后来小乐就每天往我的邮箱里发邮件,那些美伦美幻的图片每天一封,她说 全是她作给我的,她简直太厉害了,她真的很特别,我只能这样来形容她。 6 缔造一条爱情线在我的掌心,用虔诚写你的名字,我的命运,你可知,你可 感觉,你可温暖过;你好么,你快乐么,你累了吧,打开沐浴的莲蓬,我用想你 的泪水拥抱你,你是否感觉我的心跳,一滴滴的滚烫,一滴滴的吻,顺着你的身 体一路滑落,在你的脚下跌的粉碎,你可珍惜,你可心痛,告诉我,别口是心非。 我是通过鸟儿认识张洋的,那天明明是鸟儿的朋友小东非要我去环球的,我 和小东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我去环球找他,或许是因为寂寞吧, 我们这个岁数太容易就寂寞了。到了环球这个像熊的男人就贴了过来,我们一直 在闹,一直在讨论他喜欢我怎么办的无聊问题,他喝多了,他说他以前是模特, 或许还有什么但是我已经忘记了。 后来我放假回家,他总是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他让我回去,说 他想我了,但是同样的话我相信他一定说过无数次,对着无数个女孩温柔或者迷 茫什么都好的表情说的不厌其烦,到了我这里,已经像放多了冰的特吉拉,反正 就是没有了原有的意思。后来一天,两天,三天四天的变成了习惯,午夜有了等 电话的习惯,我就知道我还是醉了,SHIT!我竟然醉在这样的伪制酒水里,我不 能承认,我觉得我颜面尽失。而那个混蛋竟然在一个月后告诉我他和他原来的女 朋友分手了,然后又交上了新的女朋友,他不但是混蛋,还是头猪。 1 米88的猪,但是我并不恨他,因为我没有因为他和我的男朋友分手,同时 有一个开宝马的男人在追我。我只是有点责怪他。 我门只共同的做过一次,后来他要我给他“口”。他是我第一个口的男人, 他告诉我第一次我咬痛了他,后来他说我口的越来越好,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称赞 还是真的,我向来分辨不清楚男人的话,就像第一天我跟他回家,在床上他说要 我作他的女朋友,他会负责我在北京的一切开支,他要我和他一起住,我以为我 差点就点头了,那天我有出奇的清醒,我一直庆幸那天我没有点头。我喜欢我给 他口的时候他用他那双大手握住我的胳膊,我可以听见呻吟声像鼓励一样,我有 种我操的这个男人如此陶醉的成就感,他身体的起伏,喘息的急促,偶尔的呻吟 声,所有的一切真的很迷人,我不知道男人在和女人作爱时是不是同样有我此时 的感觉,他的那个不是很大,至少没有我男朋友的大,所以在我的嘴里,我并不 会不舒服,在床上我想我是天生的荡妇,我太喜欢性给我的快感,我甚至相信我 因性而生。性给我满足感,让我在冷漠的世界暂时得到花言巧语得到拥抱的温度 让我知道除了我别人一样的彷徨或者孤独也许无助还是别的什么。欲望不会假, 这个世界上除了欲望还有什么不能假装?我是个求真的傻女孩。 7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天使,我一直都这样认为。当自己受伤的时候,天时 就会从心里飞出来,这时人就平静下来,或者哭泣着睡去,等待下一个白日或者 天黑,等到自己坚强起来,等到回忆不能刺痛神经。 昨夜,电话线传来你的酒醉,是什么另你心烦,非要买醉换来不清醒才能平 静?那么,昨夜你的天使有没有用雪白的羽翼拥抱你,扶平你的烦闷,你的天使 可有温暖的怀抱,可有绵绵的细语……为什么想到这里我竟然心痛了,我竟然也 希望一醉方修,我不甘承认那是我的嫉妒作崇,我问自己拿什么占有你的种种, 因为找不到理由,我才知道谁在纵火,而这场活终将把我粉身碎骨。 你醉了,你醒了,醉了醒了始终在你的世界里;我也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醒来,偏偏也醉在醒于你的世界,是巧合还是注定,我问天使,它让我看自己的 心,我对天使说我很害怕,天使抱住我,这一次我没有感到温暖和安全感,我问 天使为什么会这样,天使告诉我它已经不能安慰我了,因为我已经不再相信内心 的天使可以给我温暖和保护,我问它该怎么办,天使说去找那个让我心乱的人。 我于是更害怕起来,我害怕知道自己到底为谁心乱,因为那会带来伤害,我 害怕受伤害,我很自私,我只希望被爱我其实一直很胆小。天使对我说去吧,他 将是我的神诋,他将主宰我的快乐和悲哀,坚强和软弱。天哪,我好害怕,我要 天使,不要神诋,天时却睡去,剩下我无处躲藏,我在惊讶中睡去,看见你的影 子,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你如此高大,另我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我想跑却 怎么样也逃不掉,你的怀抱很温暖,吻很温柔。该去该留我反而发现自己对此无 能为力我好惊恐的却带着恋恋不舍的醒来,我怎么了? 8 我总是在想我差一点就爱上了他,但结果是没有。他现在的女朋友和他总是 在一起,所以我没有时间见到他,或者单独和他聊点什么,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 结果,同时我也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不会成为他的老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份 感情到底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听说在环球有一次他带着他现在的女朋友去玩,喝 多的时候他提到了我,我不去想为什么,我们只能是那种因为孤独暂时相汝以沫 的伴,我们是啤酒的泡沫,我们纯洁我们易逝有的时候我到觉得我们狗屁不是, 我们应该是爱情中的垃圾我们应该被清除,我们破坏了爱情的美好,我们使部分 爱情永远处于三角的状态或者有更多的棱角,显得爱情棱角分明尖锐痛苦珍贵危 险难以取舍让人顾影自怜,其实我们并不坏我们只是孤单我们只是没有安全感, 我们又太喜欢新鲜,我们自私我们爱自己胜过任何的一切我们也受伤但是我们的 伤口上流的永远是新鲜的血,不管是静脉的还是动脉的。 有的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混蛋,那样我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破坏别人的一样 东西比如说幸福。当有一天我发现就算是这种混蛋我也当不了时我就知道我不是 当混蛋的料,我只能当个傻胆,以为在玩弄别人其实一直在玩弄自己,甚至是被 玩弄。现实总是残忍的,我应该学会制造现实的残忍而不是一次次的体会现实的 残忍,但是我一直没有做到。因为我是春天刚长出来的嫩芽,我刚知道风雨是什 么我还没有被带着上帝知道的什么东西的鞋踩过,我的心或许伤痕累累但是我的 皮肤油光水滑,所以我注定还太嫩。 9 她总是在我最无法察觉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总说她在想我,但是我总觉得 并不是应为她想我了才给我电话,而是因为她正孤单着。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还一直联系着,她从一开始就拒绝我,她拒绝我就像是 家常便饭,我却总宁愿至少像爱美的女郎拒绝一顿美味佳肴,但对她来说那简直 是痴心妄想。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打电话我总是要跟她说我正烦着呢,我真的正烦 着呢,可是话说出口总像是一种拒绝,但我并没有想要拒绝她,她是小乐,我最 琢磨不清的小乐,我酒醉了就忍不住想见的小乐,美丽妖艳的小乐,黄头发的小 乐。她根本就不知道像我一样每天对着盗版光碟转的人能有什么情调,她永远活 在她的幻想世界里她不知道什么是男人,她并不是受了男人的骗而是感觉和幻觉 骗了她自己。她没有要求过我什么,情人节我说我去找她但是她还是来北京来找 我,那是大年处三,我跟鸟儿他们说他们谁也不相信,但是那天她还是来了,我 没有给她情人节礼物,后来在环球我送了她三朵玫瑰花,我想她知道花语是什么 但是被她“忘”在了环球,那天她知道了我女朋友的名字还有样子,是趁我睡觉 的时候发现的,方法很简单她看了我手机的短信,然后又看到了我和那女孩的即 时贴的大头像。她没有无理取闹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整个情人节是个错误,我们都 不高兴,但是我们都在假装,我操那天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完全看 透了我的伎俩,我在她的面前不可能再耍出什么花样,与其骗不了她而后的生活 充满尴尬,我宁愿再找一个没她聪明的女孩在我身边至少我还有优越感。我聪明 的小乐离我将越来越远,我知道总有一天她的电话不会在闹醒我的手机,我也不 会在每次喝醉了之后再不由自主的打电话给她,说一些平常没有勇气说的话,我 没有骗她,我没有力气骗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但是话就这样很自然的说了, 这是一种感觉,跟卖光盘不一样,我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卖光碟的 事情。我觉得在这里辩解我有没有骗过小乐更是荒唐可笑,这一切都是我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解释,反正我跟小乐就没有清楚过。当然这样说我好象委屈了她,其 实我们应该算是清楚的,只不过是混乱罢了,这一如我的思绪一样能够把我搞的 乱七八糟颠三倒四,就像我现在写下的这些文字,它们的开始他们没有结束的时 候它们是这样的没头没脑,让人搞不清楚状况,这就是我认识小乐以来一直的状 况,这不能怪她,因为她毫不知情,并且即将永远的离我而去,我不能怪她她也 不能怪我,去他妈的责任。 10 我以为我们很快就会失去联络就像往年的风筝总是忘记了到底放在了什么地 方。但是当一年后我在环球陪客户喝酒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我的旁边, 那天鸟儿并没有在场,小乐来得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11 一年前我在网上见到张洋,他说他讨厌烦的人,我骂了他之后怀着受伤的心 下了线,再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我知道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因为他伤害了 我。其实事后我突然想到我并没有烦过他一次,哪怕一次,但是跟他的任何关系 还是被我OVER了。这或许跟自尊有关系,或许没有,我不想深究,其实我知道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我都会过的很好。同样当我过的不好的时候,也没有谁可 以帮得了我,尤其是男人。 之后我毕了业,开始我的漫画生涯,同时偶尔做兼职,一年来我想尽办法挣 钱,或许这才是我的快乐。我厌倦了这个城市所谓的美好,那不过是隐藏在繁华 背后应该被人侮辱和耻笑的铜臭和肉欲。 没有钱的人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他们为了有钱人的钱包付出了青春,劳动, 甚至更多的东西。越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他们玩的金钱游戏实际上是那些为他 们拼死拼活的劳动着的穷人的血汗。他们用别人的血汗来为自己赚钱,支付星级 宾馆的房费,飞机票、桑拿洗浴、泡小姐所有的支出,还有不断增长的银行存款, 股票筹码,他们的车,他们的房,他们的飞机,他们的公司,他们的一切一切都 是无耻的骗局,他们是大的骗子,他们是骗局的大赢家。 可耻之徒。 12 如今我也开始走上了这种无耻之徒的路。我觉得我的钱挣的非常容易,我还 没有车,没有房,但是我知道我很快就会有了,我才刚开始,我已经没有所谓的 理想报复,我唯一的理想已经被无休止的捞钱所代替,不管是骗还是用我的真才 实学。 至少我已经熬过了没有钱的日子,我所要做的是如何更有钱,我没有忘记学 生时代被骗的经过。 那时看到一个广告说是要应聘公关,当时我还不知道公关就是当鸡,或者当 鸭子。我去了王府井饭店去应聘,没有见到人,只凭着电话就被人前前后后以报 名费、体检费、服装费、红包等等各种借口在五天之内骗去了一万多块钱。当我 知道是让我作鸡的时候,一万多块钱已经落入人家的帐户,同时那个人却告诉我 如果我不做钱也不能退了。当时家里很紧张,我报了警,家里没有怪我,但是我 还是精神受了刺激,不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情。从此生活在精神的边缘,人更 加的脆弱,虽然这件事情除了妈妈没有让警方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还好事情发生后的一个多月我就毕业了,警方的消息除了把那个人的帐户查 封了之外没有任何进展,我始终在家,凭着画了一个同性恋体裁的彩色漫画得了 个新人奖还有最佳画面奖和故事情节奖,然后就有一些杂志的约稿。那个漫画给 我带来了机遇还有5000块钱。 我用其中的500 块钱印了非法的小广告内容和我受骗的时候看的差不多,买 了一些外地的手机卡,用充值卡给那些号码充值,我用别人骗我的方法来骗其他 比我更糊涂的人,我也用假的身份证在很多不着边的城市注册了很多户头,短短 的4 个月时间,我已经挣了30多万。 同时画了3 个短篇漫画,一个关于爱情,一个关于受伤,一个关于理想。而 且有一家服装公司开始跟我讨论关于我做兼职设计师的问题,月薪按设计的稿件 还有带来的利润算。 我有种暴富的快感,我结束了用小广告骗人的游戏,因为我知道这样下去早 晚会出问题,所以我在没有出问题的时候销毁了所有手机号码和假身份证。通过 朋友的关系我买到一家上市公司的送股,我的30多万就像鸡生蛋,蛋生鸡一样的 膨胀着它的价值。而我整理好了我画的漫画还有以前学生时代用电脑绘制的图片, 自己出钱朋友帮忙出版了一本质地非常好的漫画册,共一万册,听朋友说销路还 不错。 一年后的我有了稳定的工作方向,就是每个月画一篇漫画,然后设计若干服 装样式,偶尔会有杂志让我做化妆师,给拍摄模特化妆。我也从一个苦哈哈的穷 学生变成为所谓的SOHO,我自由,我有小钱,我清闲,同时我空虚,我漫无目的, 我已经破碎成了,我不再有理想,我已经彻底被现实的生活所改造,我23岁,我 工作后的第一个生日我送自己的礼物是去了美容院,彻底的改造了我认为自己长 的还不够好的身体的很多部件。所以我已经是一个忙碌都市中典型的美丽但是灵 魂空虚的躯壳。 13 鸟儿大概一刻钟就到了,鸟儿坐在小乐的身边小乐就不怎么理我了,她们笑 的很开心,不知道说些什么。刘冰不断向我询问关于小乐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 我并不想跟刘冰解释那么多,只是不停的和客户玩色子,然后不停的输了之后不 停的喝酒。小乐跟鸟儿聊了一会就走了,没有再回来,我问鸟儿小乐干什么去了, 鸟儿说她跟朋友去玩了,我问她还回来么,鸟儿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知道的什么在作怪,后来有酒保又送来了一箱啤 酒,说是一个女孩送的,她已经把我们之前要得酒水还有果盘什么的全买单了。 之后老吴过来了,老吴是环球的经理,也是我的哥们,是我们天天聚在一起 的伴,他说听说我以前的妞来了,问我人呢,我向他指指满桌子的啤酒瓶子,全 是她请的,人没影了,老吴就笑,说张洋你行啊你,她干什么来了?玩吧,我不 知道。来喝酒。她不是学生么?毕业了?什么时候毕业的?好象快一年了?你们 始终有联系?不是,今天突然冒上来的。来找你的,肯定是。什么啊?我们从她 快毕业就没有联系了。那她来找你?她跟朋友来的。为什么送你啤酒?不知道。 她干什么呢?画漫画,还当什么设计师,忘记了。挺好的。不知道。她在哪呢? 不知道,可能走了,也可能跟朋友一起,没说。鸟儿,刚才你们说什么着?笑成 那样。没说什么,讲点笑话。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么?找朋友去了?什么朋友啊? 好象是照相的,不知道,没说清楚。 我们最终把小乐的酒一扫精光,大部分的人经过几箱子啤酒的洗礼各自升华 到各自的领域,等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刘冰已经去上班了。 14 刘冰回了自己的住处,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因为小乐有了一场争执,原因是我 在和刘冰作爱的时候脱口叫了小乐的名字。用刘冰的一句话说就是我是个骗子, 我看着办。 没有刘冰的家确实很寂寞,于是我给小乐挂了电话。喂,小乐,我,张洋。 我知道。你怎么知道。电话号码。哦,今天有空么?干什么?一起吃饭。你女朋 友呢?干她的事儿去了。 呵呵,落单想起我来了。谁说的。我说的。你有没有空吧,别废话。有。出 来吧。好,哪? 你来找我,然后再定。行,几点?去你家还是你公司?来我家吧。我现在就 在家。那我现在就去,一会就到。好,我等你。那我挂了啊,BYE-BYE.BYE-BYE. 我原想把屋子收拾一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小乐原来来我家就没有利索过。 特意收拾清楚好象太矫情了。换上新买的裤子和衬衣,我有点无所适从,我不明 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只不过是过去式的性伙伴,我没有承诺过她什么,她也没 有承诺过我什么,我们只不过有一年没有联系,我何必这样紧张。想到这里我似 乎安稳了许多。打开电脑,我进入联众跟网络上不认识的人打麻将。不知道过了 多久门铃响了起来,我知道小乐来了。 15 小乐穿了一件长的不可想象的喇叭牛仔裤,有三分之一的喇叭口堆积在厚底 鞋上,上身穿着用亮片砌成的美国国旗的没袖的背心。戴着长长的到腰间古铜色 弯曲的假发,黄颜色的眼镜,看起来更像海报上的模特,当然是浓缩版的,小乐 并不高。 我们上哪吃饭?你说吧。不知道,随便。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把搂住小乐,狠 狠的吻住她。 她很配合,但是当我发现那只是配合的时候我还是放弃了,我这是怎么了?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小乐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笑容之后说,我们还是走吧。 于是我们去了牡丹圆附近的三千里吃烤肉,因为原来我记得小乐跟我说过她 爱吃肉。那个时候我还讽刺过她说她这么瘦不像是吃肉的。 16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跟张洋回了他的家,那已经是四点多了,我们从滚石 出来实在没有什么去的地方。在张洋的家我洗了澡,之后我们作爱,然后睡去。 当我从一阵手机的喧哗中醒来已经是9 点了,张洋的司机来接他上班。你去哪我 送你。不用了,我自己走吧。没事。 那你送我去酒店。恩。 诶?你回来了?啊,你还给他当司机呢?啊!让他给你加工资。张洋贼抠。 地球人都知道啊。我招你们了?没有。开玩笑。一会你给她送酒店去啊。哪个酒 店?不用了,咱们先吃饭去吧。我不吃了,公司事还多呢。那我们吃去。随便, 你快点,我那还有事呢。啊,我尽快。 17 小乐,你在哪呢?我回家了。这么快?早起你也没说啊。我临时决定的,有 点事情要办。 什么事啊?有个当模特的学妹找我照相。哦,什么时候回来?看吧,这个月 的画稿还没完呢。 那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吧。行。再见。BYE-BYE. 实际上我的画稿已经完成了,所以我才会去北京。我也并不是专门找张洋才 去的环球,是因为老同学在一起没有什么地方去,其中一个同学说起的要到环球 玩我才跟去的。到了环球正好我看见张洋在那里坐着,我看到他的身边有了新的 女朋友,不知道始终什么冲动才过去的,他的女朋友并没有我漂亮,我看到那女 孩坐在张洋的旁边抽着烟,心理有钟奇怪的感觉,最后我还是坐在了张洋的身边, 我惹那女孩生气了我很开心,我知道用不了多久那女孩也会成为历史,我讨厌那 女孩,我更希望被我骗的人中就有那个女孩,我希望她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同时 我又觉得我的想法可笑的可以,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在乎张洋的身边换没有换 女孩,而那女孩又是谁,那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我自己不是很好,我当然很好, 我虽然还没有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我已经有了很东西,我已经足够好的了,不 应该有什么抱怨,有更多的人还在苦苦挣扎而我的生活几乎是在眨眼间改变的。 所以我和鸟儿说了一会话就回去了,,所以我没有跟他们介绍我的朋友,也所以 我为他们买了单,这已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了,同时我也知道早晚张洋会打电话 给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会那么快。 18 我一直在想关于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爱情里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什么玩艺; 男人到底是女人心里的什么,而女人到底又是男人的什么。我不想长大了,我觉 得长大就是一种颓废坠落的过程,直到人变成比畜生还不如的动物,我们只能越 来越傻B ,却以为那是牛B.我不再快乐了,因为原来的我没有了,说是消失也好, 迷失更好,我已经找不到我了。 我应该是刚刚长成的苹果,红润、细腻、有光泽,但是我的只有苹果美丽的 外表,我的心伤痕累累,我的果肉苦涩粗糙没有水分,我怀着美好的祝愿诞生, 从懂事开始我就以为我会有美好的明天,我会善良我会懂事我会受人喜欢,我会 快乐我会幸福,我甚至以为我会找到那个传说钟爱我并且我爱的人,我们会牵手 终老,有美满的家庭,听话孝顺的孩子,我会工作顺利,我会孝顺父母,我会在 50岁的时候没有任何原因的死亡,我经历了同年、青年、老年并且没有给别人带 来什么麻烦的时候结束我平常的一生,我还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事实是我错 的离谱,那些美丽的幻想真的只是幻想,不具带任何可塑性。我的现实生活龌龊、 凌乱、支离破碎、伤感、同时充满了罪恶,我原意为我很好,但是我的记忆已经 不再美好。 如果人的记忆如同一间间的房间,每一个相关的信息都有可能是封闭任何一 件事情的房间的钥匙,那些标志着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任务的房门标有门牌,从出 生到现在。很多事情我以为会永记我心,到头来在心的底层还是埋葬掉了许多我 原本看来很重要的东西,而关于那些房门的钥匙,我已经忘记了放在什么地方, 那些成为了真正的秘密,连我自己都无法开启的秘密,我怀疑它们已经烂在我的 心里,不管美好还是伤感,但是我知道在我没有毕业之前的所有丧失的记忆它们 的腐烂依然可以带着清香,应该是与罪恶无关的,短短的一年时间,我想是我蜕 变最快的时间,也是我真正开始明白什么是人类真正面目的时间,是我开始学会 做人的时间,我的所有美丽愿望全全葬送的时间,我对未来的希望我对爱情的渴 望完全失去信心的时间,我从唯一相信爱情完全转换成相信感觉的时间,我相信 自己更甚相信朋友的时间,我破碎后从新被粘贴的时间,我学会假天真的时间, 我开始害怕我会不会从此走向所谓的成熟。 19 她就这么走了,像她来的时候一样让人没有防备,我一直出来一种迷迷糊糊 的状态,直到刘冰给我的手机发信息。你根本就不爱我。那你为什么又跟我上床?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回信息?你在干什么?我看着手机有点迷惘,我即不想跟刘 冰解释什么,也不想跟刘冰就此结束,后来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有啊。我发的信息你看见了么?等会啊。 你在干什么?忙着呢。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谁说的?那那个女的你跟他说清 楚了么?哪个女的?别跟我装傻。谁跟你装傻呢?那你爱我么?别问这样的傻问 题。你爱我么?我忙着呢,一会再给你打过去啊。我挂断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又 想到了小乐,小乐从来没有说过她爱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爱不爱她。爱对她来 说好像是个很忌讳的词语,她从不提起,或者她的辞典里根本就没有爱?不会的, 女人怎么会不可望爱情呢?怎么会不希望被爱?还是她天生就喜欢一夜情,所以 她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就真的毫无牵挂?她对每个人都这样的无情?那 个狠心的女人,她有无比坚硬的心肠,她以为自己把男人玩得团团转。 我越想越愤恨。我简直被这种思绪激怒了,那个从一个男人身边飘到另一个 男人身边的婊子,为我什么要为了她心烦,我怎么能这样?想到这里我给刘冰挂 了电话。刘冰。哎,你有空么?有了,晚上你来找我,咱们一起吃饭。好。什么 时候?你下班就来我家。嗯。 20 我跟刘冰到三千里去吃烤肉,开始的气氛简直是尴尬,我不知道为什么刘冰 有前所未有的安静,我也不想说话,前半顿饭几乎是我们完全陷入沉默之中。后 来我看见刘冰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充满仇恨,顺着她的眼光我看见小乐和另一个我 不认识的男人走进来三千里。她不是回家了么?那个男人是谁?你看见了吧,她 根本就不爱你。谁说她爱我着?她不值得你爱。 谁说我爱她了?你不爱她你喊她的名字?那天我喝多了。你就是在乎她,你 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你无理取闹。诶?你们也再这?小乐向我们走过来。跟她 一起的那个男人跟在后面。 他叫王涛,我朋友?你好,你好。我和王涛相互握手。王涛有一米八左右的 个,和小乐站在一起很好看。王涛剃了一个小平头,穿着黑色的套装,里面是酒 红色的衬衫,长得很白,瘦,精神,可以说非常的帅,看的我讨厌。你男朋友? 不是,都说了是朋友。你不是在家么? 我又回来了,你还真能折腾。小乐顺势坐在刘冰的身边,王涛也顺势坐在我 的身边。我看到刘冰的脸色真的冰到了极点。我想在这个时候她是吃不进饭去了。 你女朋友?王涛问道。是,刘冰。你好,王涛跟刘冰握手。服务生!先生,你还 要点什么? 21 跟小乐和王涛吃了饭,我和刘冰回了家,刘冰不再跟我闹别扭,就因为王涛 跟她在饭桌上不停的夸她,女人真是种虚荣无比的动物,喜欢那种象鸭子一样的 男人。王涛肯定是小乐的男朋友。你就知道?我看出来的。小乐说不是。那么好 的男人,要个有个,要样有样,要钱有钱,小乐会不喜欢?要是我想什么办法也 会跟王涛在一起。小乐不会看上他的。为什么? 小乐原来有个男朋友是做外贸的,月薪十万,开宝马,双硕士。所以你被她 甩了?我们没什么?那她们为什么会分手?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就是花心,有几 个臭钱就不珍惜女人。小乐肯定喜欢他。为什么?不然她为什么又回北京?我怎 么知道,她就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了解她?你有病。 我们正讨论关于小乐和王涛的关系的时候鸟儿来电话了。你在哪呢?我们家 楼下,有事么?没有。跟谁在一起呢?我老婆。哪个?什么哪个?刘冰。来环球 吧,就缺你了。不了,今天不想出去。来吧,我们等你,快点啊。是鸟儿。他找 你干什么?找我去环球,你去么? 走吧。 22 小乐像个阴魂一样不能散尽,等我到环球的时候,小乐和那个什么王涛也在, 刘冰也不再仇视小乐,我想大概是因为她看到王涛的缘故。你怎么也在?我就不 能来?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张洋,我跟王涛下去跳会舞。啊。我看着刘冰和 王涛走进舞池,消失在攒动的人海里。 看到了么?这就是女人。你什么意思?你知道王涛是干什么的?我怎么知道。 他是鸭子。 你故意的?说对了一半。你有病。你女朋友现在被一只鸭子弄的神魂颠倒。 他只不过跟他跳个舞。如果你不在,她不光会跟他跳舞。你什么意思?你回来就 是为了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我得罪你了么?你何必生气呢?你生气也没有必要跟我生,你凭什么跟我生 气?你玩弄我。 你从一开始就事故意找上我,你就是想玩弄我。我为什么要玩弄你?你这个 女人不可理喻。 我看到小乐突然笑了,我意识到我不应该这样冲动。 要不要玩个游戏。什么游戏?我们打赌,今天你女朋友会和王涛上床。赌什 么?你的公司。 你神经病。你说赌什么。你说吧。好,就赌一分钱。你真有病。我不是有病, 我是证明那个女人到底值多少钱。你这个婊子,从始至终你都在玩弄我,我招你 了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打乱我的生活?张洋,你放手,小乐,你怎么 张洋了?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我恨不得掐死她!小乐你怎么的他了?他神经病。你才神经病!我怎么的你 了?你凭什么跟我急?你侮辱我女朋友。你女朋友?你女朋友现在正被一个鸭子 迷的神魂颠倒!她们只不过在跳舞,你问你自己相信么?就算那样你也管不着。 你别忘了人是谁带拉的。你根本就居心不良。谁居心不良?你!别打了你们两! 你们甭管我们的事!张洋走吧,你喝多了。小乐,少说几句。 我感到眩晕,我看到小乐眼中的讥笑,舞池中刘冰扭曲的身躯,不由自主的 抢步来的舞池,一个巴掌摔到刘冰的脸上,紧接着被鸟儿她们拉出乐环球。 23 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空虚,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张洋执拗起来,我想我 惹火了他,那是肯定的。老实说从那以后我就不想见到张洋以及鸟儿那些人,我 一直还在画漫画,设计服装,我的生活空虚成一片灰白。我想我已经失去了爱的 能力。我即不想爱人,对别人爱我的事情也不屑一顾。那些曾经是我生命氧气一 样的甜言蜜语如今不能给我任何感动。我像是风干后的花朵,美丽但是已经不再 需要水分,我甚至开始害怕露水了。我不想接近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朋 友还是陌生人。走在大街上,密集的人群并不能给我带来拥挤的感觉,不管走在 哪里,我即感觉不到孤独,也感觉不到热闹。我知道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开始寻找我曾经快乐的影子。很多事情回忆起来才感到不可思议。原来上 学的时候,家里不富裕,一个月母亲给我500 元钱,家里一个月才用200 多块钱。 我能想象母亲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艰苦。可惜我并不是个真正懂事的孩子,我回家 的时候每个月还是要上网聊天。其实我知道那些我用来打电话和上网的钱要是节 省下来的话能让母亲更好过一些,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控制的。我很幸运有一个 溺爱我的母亲,她把她的全部都给了我,我爱她却从来没有帮助过她什么。我从 小就知道她的生日,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生日快乐。每个母亲节我都 会彷徨,我没有给她买过一朵康乃馨,我却在那样的一天不断的祈祷希望上天能 够令母亲的下半辈子能够因为我过的开心快活。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还是真的不 懂事,虽然那只是一年前的事情。 我想如果我一直这样工作下去的话,至少对于母亲是放心的。她不知道我有 过百万的资产,她以为我只不过是每天画画漫画,或者接一些设计的工作,工作 轻松,没有负担,可以天天陪在她的身边。当然既然她不知道我有那些寐着良心 的钱,就不会知道我做过那些骗人的事情。即使这样,我的月收入还是达的到万 元以上,我每个月给母亲一万块钱,母亲就会拿那些钱来买股票。我上学的钱就 是母亲超股赚来的,所以凭母亲的经验,股票应该弄的不错,我剩下的那些钱也 都在买股票,我相信投资,同时对投资的事情又不是非常的勤奋。我一直很满足, 我觉得从一年前那个到任何地方都要挤公车,出去玩多半要别人请客的女孩,我 已经经济独立,但是这种满足并不能给我带来快乐。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出来毛 病。我觉得我不会再为了钱而干什么冒险的事情了,因为那种担惊受怕,那种灵 魂上的挣扎我不想再经历,我的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已经不是普通工薪阶层能 达到的标准了。我衣食无忧,我不必早睡早起,我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应该 被人羡慕,我更应该知足。 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的学生生涯,因为一件衣服,一本书,或者其他的什么让 我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毕业后一定要有出息,而这所谓的出息就是要挣钱,挣大把 大把的钱,但是那个时候我从没有想过我会真的去挣昧着良心的钱,我只是不停 的告诉自己不能穷,千万不能穷。同样我也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被别人骗去一万块 钱的事情,那是我骗钱的原动力,我记得报警的时候,那些执法人员一次次的核 对口供,好象我才是真正的犯人,我像个白痴一样,他们可以在我扭过头去的任 何一个瞬间嘲笑我的无知。我恨那个骗我的人,就像每一个被我骗的人对我的诅 咒一样深刻,我不在乎么?我只是淡漠了那些感觉罢了。 原以为有了钱我就会幸福快乐,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可以把那些震撼我心灵 的书籍装满书柜,可以游山玩水,可以很多事情,但事实上我终于明白钱不过是 满足了我物质上的需要,而我的精神上已经一片空虚,我以前唯一的理想就是挣 钱,在满足了我唯一的理想之后,我不在有任何理想,关于以后我十足的茫然, 没有计划,也没有奢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只要活六七十年就可以了,因为 人所要体验的不过就是贫穷和富有的差异,除此之外关于爱情,只不过是个从美 丽传说和花言巧语下隐藏的欲望慢慢了解结果的解谜游戏,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局, 是所有孤独或者贪婪的借口,哪些人被骗,哪些人却宁愿被骗,这是个没有实质 的游戏,因为被物质掩埋,看似华美,看似真诚。 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孤独,我喜欢被包围,我把他们叫做“伴儿”,那个时候 我只是不相信爱情而已;如今我不在乎是不是会被人所包围,因为我不但不再相 信爱情,同时也不再相信友情,友情是一种交易,维持友情的最佳途径就是无条 件的不停付出,不停妥协,不停讨好,友情里面所充斥的不外乎这些不等价的交 换,比买卖更卑微,朋友是一种用来出卖,用来依靠,用来取舍,用来发泄的最 好地方,从此看来,友谊不过也是一种谎言,只不过它往往比爱情维持的时间更 长久。 24 我痛恨那个女人,她把我的生活搞的一团糟,我后悔为什么要在再次见到她 的时候还要跟她有什么瓜葛,她简直是一个噩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噩梦。 刘冰被我打了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我没有给她打过电话道歉,因为小乐的 嘲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再见到刘冰,虽然我并不知道最后刘冰和那只鸭子到 底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这些女人到底怎么了,她们总是做出一些让人莫名其妙而且难以接 受的事情。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到我到底那里招惹了小乐,为什么她会这样做, 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了,在她的眼睛里我根本看不到她对我是有感情的,那 种女人对男人特有的眼光在她的眼睛里根本找不到,那她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 我觉得实在难以理解。 其实我并不了解小乐,她也从来没有给我机会了解她,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了 解她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局面。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想我再也 不要见到她,我只希望我的生活不再被打扰。 25 在网上,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叫“戒”,她的个人说明吸引了我:“孤独症状: 你爱的我和我爱的你要永远在一起!” 孤独症状是我大学以前的男朋友,老实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孤独症 状这个名字也是我给起的,我们始终没有谈论过分手的事情,背地里我一直交往 着别的男朋友,我知道他也一样。 但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展现在我面前的话语,对我来说好像是个挑战,不过 后来想想算了吧,我跟他不会有结果的,像我这样的女人,他已经跟不上我的脚 步了。我年薪十五万,自己有存款,工作自由,出过书,现在在漫画界和服装界 小有名气。比起原来的我,我更有钱了,我更美丽,更重要的是,我已经不再需 要那种所谓的廉价爱情,还有长期的男朋友,这样想来,我实在没有什么好悲伤 的,孤独症状不过就是件曾经以为珍贵的衣服,如今已经过失,谁喜欢拣我的剩 捞,随她去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联想到,到了我这个岁数,想要有个男朋友,那么就一定 会是别人的剩捞了,我干吗要拣别人的剩捞?但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的和不认 识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互相拣着剩捞,好象还乐此不疲。转念一想,我早已经 是剩捞家族中不可消除的一员,不管我愿不愿意都是如此这是很久以前就决定的 事情,我觉得并不后悔,因为身为剩捞的我再也不会被别的剩捞占到便宜,大家 都是剩捞,顶该顶了,负负为正谁也不该谁。 那么我的以后早晚会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男剩捞跟我会很有计划的走 在一起,共同生活,表演一场看似甜蜜实际乏味可陈不值一提的闹剧。原因是我 们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如果不这样做,一定会有麻烦。当然对这样的事情我还 是希望能不发生就不发生,理由很简单,我并不认为结婚可以解决什么问题,相 反或许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问题。我还不能接受一个跟我毫不相干的男人介入我的 世界,对我发号施令,对我抱怨,占领我本来就不太如愿的生活。我不想接受任 何一个人男人或者女人在他高兴的时候我就要笑脸相应,在他麻烦的时候我就一 定要关怀倍至。老实说我已经越来越觉得我应该宠爱的是我的母亲还有我自己。 母亲爱我,把她的一生无私的全部给了我,所以我应该用我的一生来报答。至于 我自己,是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好证明,我不想尝尽人间悲欢离合,我 想要尽可能的快乐,尽可能的幸运,我应该为我自己创造享受生活的每一次机会, 虽然我对现实生活是美好的这种说法彻底的放弃了憧憬,那么我也应该把握每一 次消费带来的快感,就像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尝试体验每一次因为报复或者别的原 因打架带来的快感一样。我不能说我别无他求,我现在已经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我的物质生活过的越来越好,我的精神生活没有指向,我是迷路的 蚊子害怕起飞,我不知道下一个让我叮到的会是人还是牛羊,我会给他们带来的 是病毒还是单纯的痒。我想要吸血,很多的血,新鲜血腥的液体。我要在那些目 标的周围飞旋警告他们,但是他们多半没有什么警惕,我不觉得我作恶多端,我 是蚊子我吸血因为要活着,很多动物会活很多年,而我只经历一次夏天。每次吃 饱后我不会说多谢,没有谁在吃饱喝足后想到要多谢。 吃是一种欲望,吸血是蚊子的欲望。我开始怀疑什么才是我的欲望,吃饱喝 足后的欲望。 坦白说来我还没有找到那种隐藏在我的心中没有萌动的饥渴,所以我的生活 暂时的一片宁静,我甚至渴望会有一种什么新鲜的感觉或者想要的东西牵动我的 神经,让我忐忑起来,哪怕是一种我曾经以为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邪念死灰复 燃也好,我还没有想好。我有那种真正的理想成真的经历,虽然我的理想好象太 过简单自己挣钱自己花。我是一个爆发户,有着理所应当的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我彻底的把关于孤独症状和戒忽略成为别人的问题,同时有一种麻烦脱手的 奇怪平静。我像是给希望工程捐款的良好市民,心中有中温暖,好象是可怜了擦 身而过的乞丐,我不能说我比乞丐高尚,但是我就是比乞丐过的好。我是道貌岸 然的伪君子中的一员,我可以一面骂谁谁谁恬不知耻,谁谁谁衣冠禽兽,可以一 面原谅自己的虚伪自己的自私,我就是这个样子,很多人都是这个样子,一定要 追溯可以从我记事起教我的那些老师开始。她们可以告诉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家长 说我在那里有多乖,之后背着我指责我犯下的错误,虽然她们一再对我承诺不会 告诉我的家长。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所谓的背叛源自承诺,当我搞清楚这件事情 后已经长大成人,所以我学到的第一个人生道理应该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 是那些一再保证对你好的人,态度要谨慎,精力要集中。一个普通的骗子最擅长 的就是告诉你他不是在骗你,更高段的骗子会让你认为他肯定不会骗你,那么如 果这样,我想你本身就已经受骗了。我们不能感受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感觉, 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感觉来幻想别人的感觉,所以最好不要替别人感觉,当然我并 不知道那样会不会更糟糕或者更好。大多时候我像只无头的苍蝇东撞西撞,自己 不开心换来别人的开心,那很傻,后来我打算不再东撞西撞,至少要给自己找一 个合适的脑袋。 26 我不知道我的物质生活会不会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种 奇迹拯救我的精神生活。所谓行尸走肉这个概念我有了新的认识,但那并不重要, 我不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或许会有什么转机,我在等待。 其实我一直在等待,开始等待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后来叫金钱,现在我在 等待转机。我不知道我所等待的这个转机会是以什么形式来出现的,我也不知道 它会带来好运还是从新把我打入贫穷,我只是在等,默默的等,茫然的等,不顾 一切的等,像信佛的人等待进入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