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对他,剩下的只有遗憾. 幼儿园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他很聪明,玩具谁也抢不过他,他能用各种各样或 狡猾或可恶的手段让你不哭不喊心甘情愿把玩具拱手相让。老师们都说他是个鬼灵 精。 小学我们不再是同班同学,不过也经常能看到他和他人嬉笑打闹的情景。 似乎过的很快,很快就经过了毕业考、分班考,初中我们同在五班。他那时还 算不错,学号是二十五,我们班的学号是按考分排的,所以他正处于班级的中间水 平。 也许五十号和一号不会有太多话说,但二十五号和一号却可以是好友。他常来 借我的英语笔记,在这方面我向来是极为慷慨的。他说我们不算挚友的话也能算好 友,我有事一定帮我出头,每每他这样说时,我总是肆无忌惮的笑,笑的他莫名其 妙。圣诞节或是我生日他总会送一些我认为很难看他却坚持说好看绝顶的卡片。 他长得很帅,都说他像谢霆锋。不过我常想,这或许就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的最主要因素。 学坏容易学好难,现在想想还真对。初二下半学期,也不知他从哪儿认识了一 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不是五颜六色的头发就是血红的唇膏。他像着了魔似的跟着 他们,缺课、逃学、夜不归家,就像换了个人。老师甚至校长都一次次的找他,从 好言好语到给处分,什么都试了,他却依旧执迷不悟。 他偶尔还会找我,不再是借笔记,他总说和我随便聊聊,可聊的内容不外乎问 我某某好不好看、是否认识初二某班的班花、他今天的发型酷不酷,每次我都闭口 不言,瞪大眼冷冷的望着他充满邪气的脸,于是他就把话题转移到张信哲、王菲, 或是一个人傻笑一通来摆脱尴尬的境地。我开始厌恶他。 到了初三,谁都在忙着复习,我和他已没什么接触,各干各的,我忙我的学习, 他继续玩。 中考完毕,他理所当然考的很差,但我没想到他竟差得连普高都没得进,取了 一所技校。他很平静,好象早就知道结果一样。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我们甚至连 同学录都没写。 不是几日前见到他,可能就不会再想到以前的事了。 原来世界真的很小。那日在车站见到他,如果不是他喊我,我真怀疑我是否认 得出他。他头发留得好长,嘴里叼着根烟,牵着个蛮好看的女孩子。我楞了一下, 敷衍似的应了一声,看到车来,逃也似的上去,我想那时我一定很狼狈,车门快关 时,他冲着我喊“暑假快乐,有事找我”,我回头看他,夏天难得的一丝凉风吹得 他的发飘飘的,他微笑着,那脸竟然还有几分熟悉,我的鼻子居然有些酸,我说不 上为什么。 回家打开收音机,听到古巨基唱“时间会变,世界会变,只友情不变。” 有些许心酸,只希望他别变的太坏,至少能让我凭着一点点痕迹认出他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