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情深 作者:血夜孤星 大约就在一清和雷兰结婚后的第六年,正如一些美国专家所说,热年的婚姻能 维持4~5 年已经是很不错了。 一轻现在的职业是以一名医生,他决心继承父业,因为,父亲对他的影响实在 太大了。而雷兰现在的职业是一名女作家,应该算是一名soho人吧。她总是像蜗牛 似的,几乎足不出户。她的工作就是写稿,然后送到编辑那里,剩下的,就是等着 收稿费了。而且,她写过几本爱情小说,悲剧形式的,感动过无数的“无知少女”。 不过,一清对这些小说的评价也颇高。因为书中的许多地方,都有他俩的影子。 最近,他俩的婚姻变淡了就在第六年的9 月20日,既是他们第六个结婚纪念日, 一清因为一个手术,整日没回家。 那个晚上,雷兰坐在饭厅的一张椅上,欣赏着她的布置,一手擦着额上的汗, 一手点着餐桌上那个结婚蛋糕上的六根蜡烛。 望着跳动的烛光,雷兰心中泛起了温馨的暖意,一旁,摆着几碟香喷喷的饭菜, 还有一只白葡萄酒。雷兰趴在桌上,凝望着失踪。不断地盼望一清回来。厅中的音 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辛晓琪的《味道》:“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 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雷兰一次又一次的温热着冷了的饭菜,直到,蛋糕上的蜡烛全部烧尽。这时电 话铃响,是一清。“你在哪里呀?”雷兰很焦急。“我在医院”一清的回答声中充 斥着无力的疲倦“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嗯”雷兰绝望了。她淡淡地挂了电话。 从客厅,又回到了饭厅。 她看著餐桌上的一切一切,包括,变得暗淡的酒,早就冷了的饭菜。突然间, 她的心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是她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不一会儿,从门缝中,传出 凄然的哭声。厅中的音响,依旧重复着那首〈味道〉,不过,个省有些凄凉、苦涩, 和嘶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清才回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打开家门,一清一便随手把钥匙扔到鞋柜上,一边用手扯松自己的领带。身上 散发着疲倦的气息。 随随便便地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借着忧郁的光,一清来到客厅。他关掉了音响, 一边埋怨雷兰浪费电,一边走进饭厅。只见饭厅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是一清猜想 着,今天是谁的生日。当他低头看见餐上那个蛋糕的时候,一清呆了。 他看见了蛋糕上“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这几个字。蛋糕上,留着雷兰的泪水。 她轻轻的推开雷兰的房门,悄悄的走到雷兰的床边,然后静静地坐下。月光透 过窗户,散落在宁静的房间中。借着月光,一清看见了雷兰恬静的脸。但这时候, 雷兰的眼袋有点肿,似乎哭过。在她美丽的双眼皮下,眼珠似乎在动,似乎,是在 做梦。“她在做什么梦呢?”一清兀自想着,忽然,一滴泪水从雷兰美丽的脸庞上 悄悄滑下,一清连忙用手为她拭干,这时,一清留意到,一个被泪水浸湿的枕头。 虽然往事就像过眼云烟一样,但这些烟雾在一清心中,又迟迟不能散去。 今晚,雷兰要取“相体”。是她先提出分手的。她说,她的付出和得到的回报, 相差太远。 但一清不想离婚,他希望雷兰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到时候他自动离开。 经以前同学介绍今晚雷兰到宾馆“相体”。一清也静静地跟在雷兰身后。 到了宾馆,一清早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他一直注意着雷兰。这里的自助餐 很贵,所以,在这种场合,一清不用担心雷兰要“下嫁”他人。 一清没有去拿东西吃,只是一味喝水。这是,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男人。 一清觉得这个人好面熟,可是一时间有人不出是谁,看他的一身装束,应该是 个钻石王老五。 直到雷兰叫出他的名字:“苗天。” 一清放心了,叫了个侍应生来埋单,整夜,一清只是在喝水,不过今夜的水, 开始变得有些苦涩。 只是雷兰,在拿东西吃时,看见了从门口远去的一清的身影,渗透着哀伤与颓 废的气息。她忽然想起,今天是6 月13日,一清的生日。 回到家一清从抽屉里找出那幅《湘子吹箫》。那是一清送给雷兰的定情信物。 一清呆呆地看着画,登时将画撕个粉碎,跑到阳台,想将碎片全烧掉,却又不 舍得。正当他捧着画的碎片举棋不定时,一阵夜风将碎片全卷到了大街上方。 一时间,大街上,仿佛飞满了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蝴蝶。在凄凉的夜风中, 它们时而相互缠绕飞翔,时而又各散东西,仿佛演绎着一青和雷兰之间的故事。 一清霎时间,想用手抓住一些与雷兰有关的东西,哪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记 忆。一清终于抓住了一片飞扬的纸蝴蝶,虽然只是〈湘子吹箫〉的空白一角,但一 清将它小心翼翼地地捧着,就像在恋爱时,他捧着她的脸。他把脸紧紧地贴在纸片 上,温暖着这冰凉的记忆。一清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凄凉的笑…… 雷兰依然合一清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只是除了吃饭和洗澡等必要的琐事外,他 们都彼此躲在各自的房间里。厅中的音响,似乎没有再响了…… 最近,电台在每个深夜常播放着一些旧歌。 今夜,雨下个不停,一清辗转反复,怎么也睡不着。他打开收音机,听到的是 一首不知名的歌曲。个词是有一段是这样的:“在世间,寻觅爱侣,留住爱,也留 住聚……为何离别了,却又再相随,为何难共对,又平淡似水,问谁和下去,为何 猜不对,忘掉了……”一清听见,在雷兰的房间,传来同样的声音。因为一首歌曲, 在一个渔业,把两个人的心,联系在一起,这两个人,曾经是一对恋人,曾经相爱 过,却又相互伤害过。一清记得,那一天是12月的28日,雷兰的生日。 今天是9 月20日,他俩分居一年后,雷兰回到了和一清一起住过的屋子。 她做了一个小蛋糕,摆在餐桌,蛋糕上插着七根蜡烛。 今天晚上的情景,就像两年前的那个夜一样,几乎什么也没有变。她打了个电 话给一清,依旧听到同样的回答,一清的话语,依旧充斥着无力的疲倦。雷兰坐在 饭桌旁,看着蛋糕上跳动的火光发呆。火光中,她仿佛看见一清的背影,一个颓废 的背影。然后,从冰箱中,拿出几罐啤酒,兀自向嘴里灌。客厅中的音响,,声嘶 力竭的重复着一首〈你把我灌醉〉。 第二天早上,雷兰发现她的枕边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幅画, 画上画的是一只信鸽,羽毛是纯白的,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洁白无暇。而吸引雷兰的 是写在信鸽旁的几行字。 “信鸽是怎样送信的?把它的另一半放在异地,它就会不顾一切地向那边飞去。 因为信鸽绝对爱它的另一半,而且一生只爱一个。” 看到这里,雷兰冲出房间,之间在她亲手做的蛋糕上,重新插上了六支蜡烛。 吃时,一清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雷兰一下子抱紧一清,一清也一下子抱紧雷兰。这时他们在那次风波后的第一 次拥抱,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流淌着幸福的泪水。 雷兰凑近一清耳边,小声地说:“6 月13那日,我看见街上飞满了许多白色的 蝴蝶,我将它们一只只地捉起来,发现它们背上的图案竟可以组成一幅画,你看!” 雷兰从身后掏出一幅画,时那副熟悉的《湘子吹箫》,是一张缺少了一个空白 的页脚的《湘子吹箫》。 一清从口袋中掏出那只被他挽救的纸蝴蝶,放在了那个残缺的页脚上。 霎时间,他们拥抱得更紧了,忽然,这幅画被风吹起,然后吹出窗外,但无论 怎样大的风,这些纸蝴蝶都互相拥抱着,直到它们又回到一清和雷兰身旁。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