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 我怀念那个夜晚 那条黑黑的楼道 如果你再次牵住我的手 我会俯在你耳边 轻轻诉说我的渴望 道路还在脚下延伸 启明星已遥遥升起 走吧—— 激越的歌声正溶解月色 ——去日苦多 ——去日苦多 ——《荆棘丛之爱》 欧阳美方出国之后,一直没有音信,她真够心狠的,连个电话也不打,也许她 太放心韦莉了,也许她雇用了私人侦探监视我的行动?其实是没有的,只不过那是 我心疼的幻想罢了!当然,我也非常想念她。本想打个电话问问她,又不好意思向 她低下头来。她一定对我怨恨了。我又想问问韦莉,可是,我是偷偷离开她的,总 觉得不应该那么对待她! 我回到西丽湖市后,才知道,欧阳美方临走把工作交给了她的秘书,我却清闲 下来,也有精力整理自己的旧作,伏案写到午夜,在一个细节上卡了壳,我找不到 更好的、更感人的令我流泪的细节,是啊,没有比这种痛苦更加痛苦的了。自然就 没了情绪,心境就空落了,我索性关了电脑,伸了个懒腰,走上仙人居酒楼顶层的 平台,望着幽静的夜色,我心里有点儿茫茫然!悻悻然! 不知时光过了多久,我发现仙人居楼下广场上突然开来了好几辆警车,警笛呼 啸警灯闪烁,我好生纳闷,他们半夜三更的到仙人居来干什么?例行突击检查还是 抓逃犯?要不就是抓卖淫嫖娼的?不不,仙人居是干净的,美方从来对此事深恶痛 绝的!她绝不允许有此丑陋现象存在。 ——乔先生?你要想开点? 我回过头一看,我身后都是戴大盖帽的警察,从他们对我温柔的劝说中,我才 知道其中的原因,有人看见我在楼台上凝望远方,大有寻死觅活的迹象,所以就有 人报了警! 我仰天大笑了,几乎笑出了眼泪,“误会了,误会了!我怎么会寻死呢?谢谢 各位了,谢谢你们对我的特殊关心!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一定提前通知你们!要不, 我请几位下去喝一杯?” ——算了,你好好珍重吧?说完,他们扫兴地撤退了! 真让我哭笑不得。是的,难怪,这已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思惟方式,我好独处, 并在幻想的世界里漫无边际的飞翔!我还有一个毛病,我好做梦,几乎每天都做梦, 令我惊奇是,我曾经重复做过同样的梦!梦与相隔了整整十年! 我只身来到楼下的餐厅,有好多服务小姐窃窃私议,“你看他神经兮兮的,闹 了一场笑话!”另一个说,“别瞎说,我们总经理的情人,青年作家!”噢——噢 ——我开始吃霄夜的时候,接到了韦莉打来的电话,她说,“表哥,你能来一趟吗? 美丽要…… 我火赶到美丽的家,美丽要走,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问她去哪儿她也不说。任 我怎么问,她一直不吭声,只是表妹替她回答。我想告诉你,她把我的手机夺了过 去! ——你们谈吧?说完兰娟走了! ——有事你就说,我就怕你不说话? ——我决定要走了,我要去山区。我不会让你挽留下来的。 ——美丽,这时候你走,家里怎么办?你父母都有病,谁来照顾?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走。如果说你真心留下我,那你只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 ——今夜我想拥有,我就不会寂寞。不知为啥,总想把你抓在手中。我知道我 不应该这样要求你。但是,我不会像从前那么要求你了! 我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表面不冷不热的,但内心却饥饥渴渴的不知所措,哦, 情欲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她又受到了困扰,很焦灼的那种! ——很想,等待你的施舍。 ——美丽,你应该——如果在家让你父母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你也算尽了点儿 孝心。 ——我已经有妈没爹了,我被人瞧不起,我想————你想什么? ——我想杀了你! ——如果你觉得杀了我,你就解脱了,那你动手吧? ——算了,我就是一块冰也该融化了吧?求你了?欧阳美丽的脸色缓和下来, 不再愤怒的样子,看上依旧很有魅力。看来今天她不达目的不肯善罢甘休!我再拒 绝她——她也需要我,正像我需要她一样,只不过彼此都想征服彼此,从而造成表 面上的冷漠。 ——今天答应你,从此永远别再来打扰我?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没有任何附加费? 我在房间里坐卧不安。她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是不是纵欲的同时想体验什么? 这种做法给我带来了伤害。我唯一的遗恨是她曾抛弃过我,她不想和我结婚必须折 磨我一段岁月。 我开始了自省,神智是清醒的,我想好了许多要跟她说的话,我必须承认我并 没有把她看轻。我对她的情绪困惑不解,在我的爱欲历程上,我一直很尊重女性, 但是,面对她我便产生了逃跑的想法! 她托着占有欲和征服欲,我爱着美丽却抹不掉她嫁给肖仁的那段阴影,从而对 待她多少存有报复心理,我不想拿她当回事,其实,又很在乎她对我的态度。 我的思绪被欧阳美丽打断,她浑身依旧那样雪白,让我看了一会儿她才披上浴 巾,她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我一拧身子面对她,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盯着她,她对 我的爱欲更加迫切了,无论如这种做法对我是不公平的,她有好多阴暗心理吧。 ——乔琳,我在你眼里还那么美吗?我们躺在床上,她的一条腿搭在我身上— —你好象没有变!我说。 ——是吗?你没说心里话?欧阳美丽说。 ——不懂你的意思?我说。 ——其实你是装不懂,一旦我给了你,甚至你就反感了,你会想起我和肖仁的 事儿,你心里是不是这样? 我默不作声了。这是我对付她的一种心理战术,欧阳美丽一来精神总是忍不住 要倾诉的,但我无话可说,我知道她最怕我的沉默。 ——你说话呀!只回答是还是不是? ——哦,我怎么说呢?你不相信我了,我至少不是骗子吧?我是…… 我敷衍了过去。她把我看得很明白,好像我们有着共同的意识,微妙的心理变 化。欧阳美丽温柔地侧过脸来,推了推我:“有情绪了吗?”四目相对,欲火盈盈。 良久,她吻了吻我,推了我一把说:“来吧,一切从简,你明白吗?” 我若不答应,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呢?说着,她扯下浴巾,完全暴露在我面前 了,我和她浮游水上一样轻飘,她就失去了冷漠,变得温柔,我好像受命完成任务, 苦于应付似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精神。 ——你的欧阳美方快生了吧?不知她生的孩子姓什么? 我没哼声,但我翻下身来,呆在她的右侧长叹一口气。陷入了僵持阶级,我伸 手抓过香烟点着,她问道,“你怎么啦,没有必要产生负罪感?”我想抽烟了,我 没理欧阳美丽,她用手推了我一把,“这算什么?” ——我们不能再作孽了好吗?我以为我的努力能够拯救她,看来我无能为力! ——你觉得有愧于她,不觉得有愧于我?我不会要求你多久的!我不能守住自 己,把青春和生命浪费了不少,以至于成了单纯的纵欲者。你这样认为? ——美丽,这样做下去有劲吗? ——你后悔了?那你为什么答应我?告诉你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好好爱欧 阳美方吧,我也该金盆洗手了。你应该理解我,女人的生活就是生儿育女,当她没 能把握住事业的机遇时,这也是一种心理寄托。 ——我并不满意你的话,如果当初这么想,我们该多么幸福,可惜一切都过去 了。 ——是啊,都过去了?有些事情可是永远也过不去呀!我…… 2 我觉得整个夜晚好像都处在梦幻中,她的偏激狂烈、任性和暴躁,我不能把 握急剧变化的情绪。我虽然表面上顺从她,但我心理上却拒绝着她,尽管我们之间 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美丽却失去了一往情深,那富有浪漫的柔情已荡然无存,她给 我的感觉并非一览无余! 我清楚,我在拯救女人的同时,使我失去了很多宝贵的时间。我沉默的时候, 欧阳美丽也在沉默,我们想的不是同一个问题,只是一个同一的行动,她几次唤醒 我,但我旁若无人,总是背动地承接着。无论如何,情欲的旺盛受时间限制,还有 一种心理作用,使我无法平静。她的行为让我心理失衡,可我并不是企盼重归于好 呀,而是我苦恋着她过去的曾有的灿烂芬芳。是否她也恋着我的那份情呢?她多像 一条蛇无休止地纠缠我,用她身上的气味迷醉我,倾听她狂乱的心跳,喃喃细语如 醉如痴的呻唤!我的五脏六腑一下子被她掏空了! 她那灿烂的微笑之花立马凋谢,我将不再苦思冥想。她依然企图高度弥合,感 应生理刺激派生的想象,我也不希望我的手把她揉碎了。我平静地怪异,毫无细致 的动作,仿佛做爱也行,不做也可。我又不是什么圣人,但我心底的呼唤停止了, 这种渴望在消失,我坐了起来想逃离!欧阳美丽抱住我的腰说:“别走。我说过, 这是最后一次了!走过这一劫,好好善待美方吧!” ——这是生活,生活并不像小说那么浪漫,小说对人生只是一种精神慰籍的消 遣。是寻找遗憾的一种精神满足,是你我无法超越的理想境界。 我用一种平静和理智眼神凝视她,我感觉不出刺激的美感,我感到很累,持续 很长时间,好像谁也没狂烈地动作。我望着她,她说对不起。我不看她,我什么也 不说!我哭了,她跟我一起默默地垂泪,为什么哭,哭什么,哭过去,哭自己?总 之,极度真诚的流泪。我敢这么断言,这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做爱! 一种麻醉之后渐渐进入了睡乡,我却做了一个恶梦,我被一群女子追杀,她们 披头散发,气势汹汹,有的面目清秀,姿色诱人,有的端庄、文静,有的泼辣、汹 猛。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手里都举着一把菜刀,嘶哑地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很 恐惧,我迫不及待的行动意识就是仓惶没命地跑,背后是追杀的呐喊声,我荒不择 路。 我浑身疼痛,鲜血涌流,在一片树林里乱窜,衣衫成了碎片,在一个很隐秘的 地方停了下来,疲惫地喘着大气,稍稍平静之后,我开始寻找归路,一阵风骤然而 起,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猛虎向我扑来。惊醒之后汗水淋淋,心跳如鼓。 我努力回忆追杀我的女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前世无仇,今世无冤,为什么要 杀我?坐在床上宁静之后又打起了瞌睡,我正庆幸我是做梦,逃出了虎口之际。包 围圈越来越小,其中一个女人在背后给了我一刀,本能用双手攥住了刀子,鲜血红 的刺眼,身子一晃险些跌下床,彻底惊醒后的一刹那仍感觉刀伤处的疼痛。 我打开了床头灯,没有什么,只有美丽均匀的呼吸和如梦的睡姿。我想下床, 这时欧阳美丽醒了,她用手梳了一下头发,“哦,天亮了。”穿上衣服下了床,匆 匆进了洗手间。 我望着欧阳美丽梳头照镜子、化妆、打哈欠、叹气。她并不像从前那么富有情 调了。真他妈的气人,我怎么总做恶梦呢?我的心在流血,疼痛将永远伴随着我吗! 我有点儿失魂落魄,萎靡的打不起精神来,我的心理总受情绪制约,我知道我 跟欧阳美丽的尘缘将彻底地了断了。她让我陪她吃的早餐,一个面包,几片香肠, 还有两杯牛奶。正吃着,这时,我腰间的呼机响了,“乔琳,我回来了,等你! ——啊——欧阳美方,我愣了!让我好生惊慌,我仿佛看见她挺着个大肚子很 笨掘的走来,走起路来像个企鹅! ——我打算到洛桑定居,在那儿有利于孩子的成长,你…… ——美方,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爱! ——你真听我的? ——不,谁说的有道理听谁的,我向来崇尚民主! ——但必要时也得有个集中制度吧! 我笑了,美方也电话那边笑了! 3 我从心里感谢欧阳美方,她终于回来了。见她兴奋实在不想扫她的兴,我热 情地迎接着她。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我心里不大乐意去国外定居,她会外语, 她有朋友,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我不会外语,我在国外没朋友,我去干什么呢?依 靠她养活着?她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她惊讶我的顺从,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拒绝她, 也就等于拒绝了爱情。我不能再拒绝爱情。 她对我的一切不闻不问,我也不问她。她这这样做并不说明原谅我,我能感觉 的出,我们之间的心理距离又拉大了。并没有因为分手太久从而变得亲密无间,好 像她在试着征服我,不管是亲呢还是平时说话,总是把自己置于居高临下的位置。 我面对她想了许多,回想她对我的爱,我也该问问她,表示一下我的爱与关心吧! “瑞士不错吧?” ——当然不错,但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什么地方? ——因为你没有与我同行就缺少诗意,天涯孤旅令人寂寞呀! 也许这是她的心里话,她特冷静,迫使你和她做爱也不能表现的俗气了,可我 和她在一起又常常思念起美丽的温情,美方给了我太多的压抑! ——乔琳,你辞职了吗,我希望你一心一意地帮我。 ——好吧;既然你这么看重我,我没有理由不全身心地投入了。 她真怪,我摸不清她的思想,但对辞职,我有点儿于心不忍,我认为她与我久 别重逢后不知说什么了?我没在意,她却说得十二分严肃。从现在开始我将着手办 理我们两个人的出国手续。另外你有什么事抓紧处理。 ——哦,我的书快出版了。是兰娟做的。 ——那她赚了多少? ——不清楚。 ——你这个副总经理失职了吧?从不过问酒楼的工作,整天价——算啦不说了。 ——打那一天也没过问你,我以为这样很好,不干涉内政。 ——那是我在家,我走了呢? ——再说你并没有交待过我什么,甚至…… ——你还问我,你应尽的责任。哼!你从不把酒店的工作放在心上,就像我在 你眼里是情人而不是妻子? ——你利用友情把韦莉弄走,哦,我是很理智的,需要你并且爱你。 ——这我知道!我也想明白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最近一段时间我还得和兰娟联系,她是我的老板。 ——好吧!你自己把握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走近我,她双手搬住我的脑袋,“你看看我看看我吗?”美 方撒开了娇,我望着她,她坐下了,紧咬着嘴唇,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情。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嫁给了瑞士! ——那是因为你,没有你我就嫁给瑞士! 我心里一热,她并没有背叛我,她制造了一些假像,她的确为了爱,我们为什 么一见面就怀疑对方呢!就互相对立,甚至怨恨不止呢?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操纵 着我们,我很苦恼。但是,我还是拥抱了她,并说,“你刚回来,好好休息?我去 找兰娟……。 ——不,你现在不能离开我。欧阳美方说。说着她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那一 刻她是那么凶残,用嘴咬住了我的肩膀,我用手抚摸着她,“别,别真咬?”她浑 身软软的,人温柔的如流水一般。 她缠缠绵绵,急促地颤动,她认真而动情,“我要你,恨不能把你永远搂在怀 里,可是,可是你不懂我的心?” 我爱怜地拥抱着她,但不能用力,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味儿。肚子也见鼓 了! ——艺术家是浪漫的人,但是你对我得承担责任! ——不仅仅是责任,还有我的爱吧! 她含着泪笑着,脉脉含情,满怀激动,声音急切而又温柔,我望着她转过脸去, 不敢看她热切的月光,她洁白,秀气、尽管怀孕笨掘但不失女性魅力。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我这么说,也许有点儿自私。但是我爱你! ——你已经说的够多了,我是忠于我们之间的婚约,也信守协议。懂吗? ——我知道,可你并不以为我是真的爱你! ——不管怎样,我在好好爱你啊! 欧阳美方的纯洁、专一,她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殊不知我的行为也 希望她总是及时提醒我,但不能把我变为私有。我自知,我不能缺乏友情的慰籍。 ——美方,我会让你高兴的,并且让你愉快,幸福。我的书是为你而写的。 ——谢谢你乔琳。欧阳美方笑着说。 并非我不爱欧阳美方,而是我忍受不了孤独,我还以为她跟小拉贝尔在一起, 我以为她投入了洋人怀抱。而她没有,她始终爱的是我,我因自己的心里猜疑而感 到羞愧! 她清楚我在生活上不拘小节,情人应该比妻子更忠诚。所以我们不结婚就是这 个道理!我面对她展开的情欲退守着,她想通过做爱证明什么,我有义务使她享受 生活。 我们相爱的基础是牢固的,尽管出现了波折,但我们有着共同的心思。我不想 背弃我们彼此的原则,也不曾伤害任何人,不影响彼此的感情,务求所需,各自独 立,相互依存,追求理想完善生活,那是多么轻松愉快的事情。 欧阳美方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栗,我拍了拍她的脸:“相信我,我们会好起来的。” 她呆呆地看着我,我对她的不辞而别一片赤诚的道歉,我觉得我和所有的男人有着 共同的灵魂,我爱女人也渴望被女人所爱呀! 她不能承受自身的压迫,情欲也好,爱欲也罢,就像季节之河,河水暴涨必然 外溢,这是毫无异议的自然现象,谁违背了自身的本性谁将面临灾难。 我们在仙人居很安全很坦然的做了爱,做的很狼狈。我和欧阳美方有了默契之 爱有来已久,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她那么渴望我的爱。我们好像流浪很苦的人,在毒 日头下的沙漠上跋涉了很久,突然一头扎进绿荫荫的湖水中。一夜都在用身体的语 言交流,我们终于筋疲力尽了,瘫痪在床上,中午饭也没吃,一直相拥着睡,好像 一放手,恐怕对方再度分离!下午三点多,我们恢复了精神,吃了一点西餐,然后 又冲了凉。 欧阳美方在穿衣镜面前梳理着她的一头秀发,我在背后抱着她,吻她的颈项, 她色情的笑着,“怎么,你还想……你若想,我会竭尽全力的。 ——不,不不,你饶了我吧,我已经毫无保留地奉献了我的义务!你有责任让 我恢复健康吧?再说,我得去找兰娟,我希望我的书让她做得精良一些! ——那你给她打手机? ——还是老婆想得细致。于是我给兰娟打了电话。兰娟说,晚上老地方见,现 在我有事。正谈生意哩! 兰娟挂了电话,欧阳美方望着我,神秘的笑了笑,我也笑了笑。谁也没说什么, 我从她的笑容里,发现了一种信任,她知道,我们表兄妹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 ——乔琳,你劝劝她,也该结婚了。 ——我们呢? ——你说呀? ——我渴望有个家,家能包容一切的! 欧阳美方望着我笑了,然后又哭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冷不丁地扎进我的怀 抱!她浑身颤抖的汹涌,比做爱那阵儿还强烈!在我的劝说下她平静之后,她说, “你去吧,我知道,书就像你的生命!我给你们准备了我的办公室! ——谢谢! 4 我在夜间11点才等来了表妹,她给我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书出版了,共印 刷了15万册。给我五十册样书,其余的她包销!看看怎么样? ——你赚了多少? ——那你就甭管了?这是我的商业秘密!噢,你那两本什么时候创作完了?完 了尽快给我? ——我们可以合作,我向你学点经验? ——合作可以,你得答应我一条件? ——什么条件? ——你身上的东西借我用一下? ——什么东西呀?只要我有? ——生命的根,我想,下一代会特别聪明! ——表妹,你真会开玩笑? ——你说玩笑就玩笑吧?我知道你不肯借的。看来我是打动不了你了,一个美 方就让你神魂颠倒了,我祝福你们! ——谢谢! ——哼,就知道嘴上说谢谢,你就不会堕落一回?好了,不说了,看看你的书 我做的如何? ——还可以,只是粗糙了点儿。如果你们书商跟出版社合作起来就比较完美了。 ——这就是与出版社合作的。质量多好,你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对不起,我说错了吗? ——以后你最好别说对不起。我烦!哎,你跟美方一起干,你应该考虑辞职了 吧? ——已经辞职了!我望着表妹默不作声了。我是为了爱情才辞职的! ——哎,说正经的,你跟兰天什么时候结婚? ——再说吧?再说不结婚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你要珍惜青春! ——正因为珍惜青春我才不急着结婚呀! ——我算服了,真拿你没办法! 我理解表妹的心态,她表示要过无忧无虑地生活,一个人多好,无牵无挂。结 了婚就有了麻烦!说起男人和女人建立的婚姻,现实生活中的结合含有或多或少的 功利性。功利性的目的是大数人的惯性思维。功利性其实就是物质享受,基本的生 存需要,经济保障。试看结了婚的人有多少不是基本上的交换呢?我的观点不是偏 颇,而是从实际情况出发,我发现我们西丽湖市结婚和恋爱的人们。真正的爱情是 微乎其微的。我想……男女相爱不结婚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过着同居的生活是一种 社会进步。情人泛滥是经济大潮的冲击,男人女人为了缓解生活中的压力。结婚才 是人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总是幻想的很美丽,俯首自省拒绝山穷水尽,想念柳暗花明新世纪已来临,情 人就在身边挽起人类永恒的太阳一直流浪回首往事,那是长满痛苦和美丽的日子, 低头自省昂首藐视…… 细想想什么都可以拒绝,唯独不能拒爱情,因此——你也痛苦,因此——你也 美丽…… 心疼自己也要心疼友人,爱与被爱都是一种幸福,当然——心想事成,当然— —好梦成真。 ——乔琳 这是我写得题记——书出版了,我第一个想送给韦莉一本,因为她是理解我的。 欧阳美方接过书来就提醒我,“哎,应该送给韦莉一本,要不明天我们一起看看她, 正好我也想找她谈谈工作,她想辞去经理的职务! ——那你得去,我们做做她的工作? ——我也不想失去她的友谊! ——对,是友谊! 结果,临上飞机前半小时,欧阳美方改变了初衷。她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 谦意地说,“乔哥,我们董事长从北京过来,你看多不凑巧?” ——哦!我惊叹一声,我明白了。我从美方手里接过机票,然后又承接了她的 吻,最后我匆忙登上了飞机! 我很失望,我没有找到韦莉,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那一刻我几乎是瘫在了 地上:“为什么走了不告诉我一声,韦莉是不是也怨恨我?” 我很累,不过副经理给我安排了一个服务小姐,她简直就像个影子,贴身丫头 似的,仿佛受命监护我一样,我想从她那儿了解更多的事情,尤其韦莉,她一字不 提,问什么都是不知道。扯闲篇她倒挺来神,让我感到愤怒。 第四天早晨,服务小姐才把韦莉的信给我看,她是写给欧阳美方的辞职信:乔 哥、美方台鉴:我走了,别怪我,既然生就了流水一般的命运,那么我只好流浪。 我不能再干去了,我怕失去我自己,所以我还得走。尽管遭受过挫折,但我是痴心 不改。为人生,更为艺术! 倘若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不能失去友情,不能让你感觉我不够朋友!还有一个 原因,我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我怕给你经营不善,出了问题!不要问我去哪儿了? 我想你们时我会打电话的。有什么特殊事儿找苏蕊就行!她是我的表妹,她给我保 存信件以及一些物品! 对不起美方,我最后祝福你跟乔哥,知心到永远! 你们的朋友韦莉我看完了韦莉的信,服务小姐来了,“你贵姓?” ——我姓苏! ——这么说你就是苏蕊了! ——走吧,我带你去溜溜! 苏蕊开着车,我坐在她身边,进入龙凤山深处,天气不怎么晴朗,山野雾气朦 胧,一路无话,我一直跳望着大山的景色,夏日的绿意在山坡上横流,让人觉得景 象神秘,怡人心怀。 ——你怎么不说话? ——我怕影响你开车。我说。 ——欧阳美方现在对你好吗? ——对我很好。 ——如果你真想见到她,我会告诉你她的地址的。 ——哦,她委托了你?我愣然地望着苏蕊。她并不看我,而是瞅看前方,车子 开得很慢,因为是盘山小道,她显得有点儿拘谨,聚精会神,车子在半山腰一个旅 馆院内停稳,我们下了车。 这家旅馆依山而造,具有西欧风格,我想真是个情人幽会的地方。我说。她疑 惑地瞅了我一眼,我跟苏蕊来到一间客房,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门后,她说, “这是我表姐的工作室!”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过你有什么东西给她就放这儿好了! ——好的好的。我掏出两本书放在床头柜上。她接过来一看:“你写的书? ——是的,请你转给你表姐吧? ——你应该把你的尊名大姓写上吧?我代表表姐谢你了? ——不用,我们是朋友! ——是朋友,你怎么不敢承认她是你的情人?她对我没什么隐私,你对我还有 什么可隐瞒的,真不理解。乔先生,做为女人她渴望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一 场大病夺去了我表姐做母亲的权力,一个女人不能做母亲,难道不是一个女人一生 一世最大的悲哀吗? ——韦莉得过病?我怎么不知道? ——可你问过她吗?她是流着泪走的。她要去天涯海角!也许几年,也许是整 整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我理解她的心情,我误会了她,总觉得她是心甘情愿。今天你说了真情, 你不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对于不了解的痛苦也是无法安慰的。 ——你了解了又如何呢?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我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 瞒了。她不想拖累你,她总得过生儿育女的生活,十分渴望,但她说必须孤身一人 了却一生,她在这儿给你留有一间客厅,你可以在这儿写作,想她了你就来,她是 你永远的情人。 ——她不会消沉下去吧——不会的,她让我告诉你,她希望你还是回到西丽湖 市去,你的事业在哪儿,不能随波逐流。你很有天分,你写作吧! 我眼前分明是韦莉,我一下子抱紧了她,她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哭泣起来,她 推开了我!我的视野逐渐地变小,她改变了自己,无疑她是对的,她暗自忍受着巨 大创伤,用笑脸迎接未来,关怀我。可是没有的,我是理智的,我并没有拥抱眼前 的苏蕊,那只是我心空失落的一种想象而已! 从龙凤山回来,我就感觉身体不舒服,我总是回想起韦莉的声音,她的声音是 那么温柔,她总是那么冷静,对情人也对自己,善于奉献又不纵欲,和她在一起如 梦如歌。你不会再迷惘下去,她让我感到了真情,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呢?她一点儿 也我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我的责任是让我爱的女人更加欢乐,我做出了多大牺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 个人彼此相爱,朝夕相处在一起简直忘记了世间的烦恼,彼此温暖了彼此的心房, 在情感自由的世界里我们的情感压倒了一切,我相信我们生命力将更加旺盛。 显然,韦莉很爱这个地方的湖光山色,很爱我,为了她跟美方的友情她只能选 择远走高飞吧!我喃喃地诉说着相思之苦,可我的情绪却茫然了!不,现在我很理 智,理智的很痛苦,在期待中我甚至怀疑起自己来,我匆匆忙忙地赶来为了什么? 关上沙窗拉上窗帘,房间很暗了,我常常一个苦思冥想。我们曾几何时相视而笑, 在富有情调的房间聊天。 ——记住,千万别因为我而影响你跟欧阳美方的关系,你俩应该幸福,你们都 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彼此不再要求重复冲动,只是幻想开始了。我对人的身体充满了神秘的好 奇,人本身就是神秘莫测的。知道吗?男人通过女人了解自己,同样女人也是通过 男人了解自己。交融的目的是使男人更男人,使女人更女人。让生活更加美好! ——我很羡慕你的生活。 ——不,你只是流行于一种表面感觉,听我的话吧! 韦莉用她全部的热情,用一种特殊的爱鼓励我!和她在一起真是太美啦!韦莉 韦莉,我不能没有你的友爱呀! 我感到胳膊疼痛,忽然睁开眼,看见欧阳美方正在掐我,她一脸怒容,满心幽 怨:“你又做梦了?” 我浑身是汗,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同时也闻到了一种令人恶心的气息, 我已经和欧阳美方睡在一张床上,我总是梦见韦莉,正像以前对欧阳美丽的无限眷 恋。 因为接近临产,也因为韦莉走了很久很久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欧阳美方放 弃了到国外定居的打算,她说先生下孩子再做打算,不去瑞士,日后去不去挪威要 看我们的孩子。我的爱欲生活出现了可怕的空白,欧阳美方整天托着个大肚子不要 我离开她,我已经辞职了,正儿八经地做了仙人居酒楼的副经理,收入甚丰,不为 生计犯愁。 想象中的韦莉要比身边的欧阳美方温柔得多,几次梦见如同真实的生活一样, 欧阳美方说有我在,你就得安份守己。 在和欧阳美方共同守望这个孩子临世的日子里,我完全丢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种生活虽然单调还至于乏味,我要爱我所爱!只是好多创作意识装入夜晚的梦里, 我仍在艰辛地创作! 我微微感觉失落的是,我拯救不她们,她们的前程将由她们自己来设计,我必 须和美方一起并肩前进! 欧阳美方的温柔一扫往日的多疑、泠漠。她感到幸福我也感觉到了幸福!她身 体健康等待分娩,女人因为自己能生孩子而充满了骄傲。她的情绪像早晨的阳光一 样美好,只不过她显得笨拙多了,我成了她的—个保护神,我们都沉浸在女儿或儿 子的即将到来的梦幻之中,不不,这不是梦幻,而是触手可摸的现实! 5 金钱的魔力使一些美女纷纷堕落,务实主义使人情薄如纸,所谓重人情也是 一种自我束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可爱的东西,只有人——你拥有了什么 创造了什么你才可爱,也能得到爱。当然,我是特别崇敬你的,不像以前见了你胆 颤心惊的,我对自己这种赚钱的方式感到满意,我付出了就得收获相应的报酬!甚 至更多,更让男人想象不到。 兰娟的成熟,给人一种震慑,也让人感到可怕。 欧阳美方回来了,她说:“美丽还是走了。” 兰娟说:“人哪!真是不可思议,美丽那时那么渴望拥有金钱,有了钱呢她捐 给了山区。不仅这样,她当了一名小学老师。甘愿清贫了却一生!” ——是啊,那候她反感山区,今天却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了那儿?“ ——此一时彼一时吗,人,总是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呀!兰娟说。“哎,表 嫂,我得借用一下你们家的乔老爷?” ——干什么呀? ——那你就甭管了!反正有好事儿! ——美方,表妹给我介绍了一个书商,我们一会儿到宾馆里看看? ——那就住仙人居吧?欧阳美方说。 ——是的,他就住在楼上。 ——该死的表妹,好事你也没个好说法! ——谢了,我亲爱的表嫂! ——谨慎点儿呀,别让人骗了?你这么性感别再让人家劫持了? ——才不会呢,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再说有表哥呢,我什么也不在乎! 我现在是自由撰稿人,兼职做美方的助手,我并不是吃软饭的,我有我的工作 和理想!我不再为单位的小人们嫉妒了,因为我已经离开了那儿!如今生活是从半 夜开始的,夜生活最富有刺激性的。可惜欧阳美方身怀有孕,做了妻子、做了母亲。 不过,少了娱乐也是一种幸福,女人享受这种幸福是格外骄傲的。 令我兴奋的是,我把兰娟表妹拯救过来了,她不仅博得了欧阳美方的信任,并 且生意做的不错!我的确应该好好向她讲清楚,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能混 为一谈的! 凌晨,我仍在敲电脑:我吃着,为了活着,我活着为了吃,为了女人,为了生 活,为了理想,我生活着必须和女人做爱,我和女人做爱才体验到人生的价值不仅 仅是做爱。我吃饱了,拼命地工作,从而向人生交出一张理想的答卷。那上面写着 :“伟大的女性指引着我们前进。爱着才能由完美走向神圣!” 欧阳美方一向讲信誉,她说做东,还真的操办了一桌。竞争这么激烈,生活就 容易枯躁,人需要刺激,人有时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们应该珍惜所有!对不 对乔哥?“ ——说吧,我听着呢? ——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今夜我太高兴了。我要飞翔!兰娟激动地说。 ——快吃,堵住你的嘴,你就不信口开河了。欧阳美方说。 ——菜是好菜,具有丰富的营养,鹿肉,甲鱼,蝎子爬雪山,还有一盘龙虾, 生猛海鲜整了很丰盛的一桌子,总之,都具有滋阳壮阴的功效。 北京来的书商笑了。他很健谈。透露了不少文坛上的信息。 兰娟说:“菜再好,你也不能多喝。乔哥,你必须保持头脑清楚。” 欧阳美方说,“再赚钱也得劳逸结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兰娟说,“你放心,人没有累的,只有病死的! 书商说,“你这张嘴呀!真拿你没办法!” 我们边吃边谈,气氛很融洽。 当人经历一些痛苦和挫折后,人才变得超脱。思想与境界也会大有提高。痛苦 是最好的老师,有一定的道理! 多少个夜晚,我无法入睡,我苦思冥想,悄悄地跟踪我小说中不幸的人物以及 为现实中生活不幸的人们流泪,做为小说家,我必须怀有同情心和创作热情!把爱 写进千书万册,让精神之花永远灿烂芬芳! 我很激动也很忧郁,回想我的经历,一时诗兴大发,我在脑上打出了我的诗: 《午夜偶感》“四十年来事事真,石头翻得几回身。能容毁誉风中过,不作红楼梦 里人。屈子问天悲千古,江河行地日月吟。背负青云抚海笑,念及苍生入梦频!” 6 我应该感谢女人,是女人给了我爱!给了我信心!给了我灵感!我想起欧阳 美丽、想起了韦莉、想起了兰娟,甚至想起了白医生。她在美方的安排下住进了托 老院,我跟美方时常去探望她。不过她的神经病一直没见好转,好歹有欧阳忠长的 陪伴,她也不算太孤单!我庆幸为自己选择了一种自由的职业,令我心存感激! 兰娟是个好表妹,我写的书她做得挺好,她认识人多,朋友也多,再说她在全 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发行网点,尤其一些宾馆饭店的经理是她的朋友;他们很乐买 她做得书。她也成了一个富有的女人! 我感到惭愧的,由于创作的紧迫,我冷淡了美方,我总觉得欠她很多情感。她 是个好女人,为我做的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她。 ——爱着还提什么报答不报答?其实、你已经报答我了,你创作了一部“精品!” ——是的,没有你的奉献,我上哪儿创作精品去呢? ——哦,生活!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是爱着…… ——生活就是辛苦地工作!兰娟一步跨了进来,“两个人真是天作之合呀!美 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鬼精灵,进来也不打招呼? ——妨碍你们亲亲我我了?别见怪呀! ——你呀,我们是见怪我不怪了。 ——表哥,我会给你介绍更多的书商,让你有个充分的选择余地,以便提高你 的创作价值和知名度。 ——就为这句话,你也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哦,明白了?欧阳美方 说。 ——你明白什么呀? ——你想结婚了吧? ——才不像你哩,早早地抓住了我表哥! ——你嫉妒了? ——谁嫉妒你们?我可是独身主义者! ——是呀,人为了爱才为生活付出辛苦的。这是任何人也不能逃避的,你要珍 惜自己的青春。好了,我累了,你们到客厅去谈吧?欧阳美方说。 一进客厅,表妹就拉了我一下,我本能地拒绝了,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 情欲涌动的内容。 ——说真的表哥,有时我真想为你堕落。兰娟点上支烟吸了一口,然后插进我 的嘴里,有时我想起肖仁,他是西丽湖市的首富,但他是被自己的钱害了,他贩毒 赚钱寻欢作乐也不觉得刺激了;他最大的乐趣是让人吸毒,然后欣赏女人犯了毒瘾 后的痛苦,人不能太有钱,有了钱就犯糊涂,容易惹出事端。 ——你早有预谋吧,你从肖仁身上捞了不少钱吧? ——对,你想的很对,那时我就有这个目的,女孩子早晚要有个男人来陪伴, 重感情讲妇道从一而终,坎坎坷坷,榜大款贴富翁是不能选择的选择。女人给谁不 是给呢?当然,给的角度不同,拥有了钱以后,还是爱一个人好。 ——兰妹,你将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有个家,有个男人,然后再有个孩子,老了再写回忆录,自费出版。 是呀,活着虽说辛苦点,但也是很美丽的。我不能像继父那样生活,也不像我妈因 循守旧;我活着是为了我自己。 ——你爱你的继父我表叔吗? ——不,我很同情他,他跟白医生的爱很让人觉得心酸。算啦,不说他了! ——你还恨肖仁吗? ——恨什么恨?他都吃了枪子了,不值得提了! ——不过,他真傻!本来…… ——傻子有走私贩毒的吗?他可不傻! ——我是说,他的聪明才智用在其它方面,也许会是另一种结果! ——他就那个命运!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别忘了你快点把《温柔夜 色》创作完。好好创作好好爱欧阳美方吧,创造一个全新的家庭与欢乐是幸福呀! 兰娟叹息地走了! 我回到写字台前,打开了电脑,我发自内心感激欧阳美方,她已经入睡,睡得 很沉。我想起了女人的伟大,女人所承受的苦难比男人要多多少倍呀!尤其欧阳美 方生孩子时的情景,护士说她折腾了一天一夜,很累的,你这个当丈夫的不尽责任, 生孩子你不守着吗? 我守着能解决问题吗?但我觉得还是愧对欧阳美方的,抚摸着她的脸,那是一 张好看的女人脸,她给我带来幸福和希望。我以前总是对她充满幽怨,可是她知道 我也是真心爱她。自己忍受着分娩带来的巨大痛苦,不通知我,为了我的创作,直 到孩子安全出生。我没有理由不珍惜她呀!对她有不忠的一丝邪念也不应该呀!我 只想到自己的创作,忽视了细心地关怀她,我深深爱着我的女人。我感到了惭愧! 望着沉睡的欧阳美方,我哭了,一时无话可说,心里像针扎一般忏悔、疼痛。 欧阳美方说::“休息吧?太晚了!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一时,心血奔流,感谢上帝让我遇到欧阳美方!我会用生命去爱她的!现在我 们不住仙人居了,有了自己的家! ——哦,天哪!我愕然了,我说什么呢?面对这样美的女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结果是这样,欧阳美方买了三居室的楼房,装修的并不豪华,但很有情调,也 有家庭气氛。回到自己的家,欧阳美方说这间装修的绝对隔音,你可以在你的房间 写作,孩子的哭声也不会打扰你,我们母子住一间,给保姆留一间,可以吗?欧阳 美方笑容可掬地说。 我没说什么,但吻了吻美方,她是理解我的!太寂静了,我又觉得想看看女儿, 总想瞅着你们在一边玩耍,酣睡,一边创作!我向欧阳美方说了我的想法。欧阳美 方说可以,不过你得戒烟,不能影响女儿的健康。 ——好吧,你说什么我都听! ——别那么说,你是男人吗? ——对,我是男人。可我做得很不够,我总得这幸福快要让我承受不了!。 ——看你美的,有了女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呀。欧阳美方幸福地笑了。 每到夜晚,欧阳美方怀里搂着女儿入睡,我伏案疾书,累了回头看看女儿,心 中格外兴奋,为赶制长篇小说我经常通宵达旦。迎来东方日出成了习惯。黎明时分, 女儿哭了,侧身看时,欧阳美方正光着双肩,露出一对肥大的奶子,正把奶头往女 儿嘴里塞。女儿吃着奶就不哭了。美方抬起头看看我笑了,我也笑了。彼此心领神 会,感到了幸福,是啊,生儿育女,安分守己,勤奋工作,有所寄托,也是人间令 人向往的幸福呀!是啊,设想一下,倘若没有女人,寂寞与无奈到处流淌,就连痛 苦也会塞满屋子。有了女人,慢慢也就习惯了,你以为这很平常,甚至你悄悄地红 杏出墙,但是,经历波折之后,你才认识到这天伦之乐多么值得珍惜。甚至让你感 觉幸福的无话可说! 我醒来后,已是上午九点,由于昨夜折腾的挺凶猛,又累又乏,伸了个懒筋。 我清醒了,又做梦了?我问自己。我感觉到了做为丈夫做为父亲的快乐与责任。我 有一个幸福安定的家!这是多么的不容易!我要格外珍惜!我爱女人,我也恐惧失 去女人!女人给我带来欢乐,女人也给我带来了烦恼。这是不可缺少的,其实我们 男人的命运总是跟女人联系在一起的。不管以后的岁月是痛苦还是欢乐,只要爱着, 人生才具有魅力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