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轻柔的乐曲淡淡地盘旋,由于是情人节,乐队破例没有演奏南美风格的乐曲, 当Jan Garbarek的《After The Rain》缓缓从萨克司风里飘荡而出时,我和于静顿 时就沉醉了。Jan Garbarek的曲风向来追求的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有一种冷冷 的北欧诗意,如冰山美人般动人。摇曳的烛光浅浅地映照在墙上,混合着头顶心型 吊灯的光晕,南美的阳光情调穿梭而过,典雅浪漫的风情格调弥漫了整个厅堂,汹 涌了所有人的心灵。 红酒的纯粹里有淡淡的柔情,我拈起酒杯轻轻触碰她的杯沿,心里流淌着红酒 一样的温润,“静静,我爱你!”那一刻我真的希望这一夜是手边这朵艳丽的玫瑰, 希望从此就是永恒。 于静浅笑盈盈,蜻蜓点水地浅啜了一口,道:“阳哥,能遇见你我真的好幸运! 我有件东西……”说着她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盒子道:“送给你! 希望你喜欢!” 我喜滋滋地接过来,身子轻飘飘的。静静啊静静,不管你送的是什么我都会非 常喜欢,都会珍藏一辈子。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因为爱她自然就爱她所赠予的一切, 爱她身边的所有。 我轻手轻脚地拆开包装,是一条烟灰色的围巾。我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于静,她 的神色有点紧张和羞涩,“怎么,不喜欢?是我自己编的。” 我摇摇头抓住她的手道:“静静,谢谢你,真的!”记得小时候看到同龄的小 伙伴都有自己妈妈编织的围巾,只有我是唯一的例外时,我就感觉在这世间生存着 自己是孤单的寂寞的。所以在看到围巾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底就被一种柔软的感觉 攥紧了,泪水在我的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 我把围巾展开来细细地缠绕到自己的脖子上,打上一个儿时曾经流连过多少个 夜晚的花结。这一刻我是气定神闲的,这一刻什么左玲、赵薇都已经被我抛到了九 霄云外,于静才是我唯一爱的女子。 于静定定地看着我听我述说着儿时的心情故事,突然问我:“阳哥,你会爱我 一辈子,永远不欺骗我吗?” 怎么突然就问这样一个问题?我虽然疑惑但还是不假思索地点点头,道:“静 静,如果我对你不好,如果我欺骗了你,就让我永远得不到幸福。” 听我这样一说,她似乎满意了,微笑着却又坚毅地对我说:“哼,如果你欺骗 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听她这样一说我的心猛然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情人节我和于静决定回成都,临行前一天看到手上的表突然就想到了左玲。 想想于静那晚问我的话,感觉自己正行走在悬崖边缘。取舍之间是该做个了断了。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千年前,圣贤就已经 这样明示过你我,可是身陷情海魔障只怕圣贤也难逃一个“情”字。再拖拖吧!也 许过些日子一切都会理顺的。我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很早就有人说过,“选择就意味着失去”。言下之意不外乎要学会割舍,不要 痴迷贪念,可是试问天下人:在情感纠葛里,得失面前,真正能够取舍随心,来来 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又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