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教师 作者:yaye (上) 一、分手 1999.8.20 晚,狄狄酒吧。 “AMY ,怎麽不说话?今天是我生日呀!”我望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AMY.AMY 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关系就非常好!后来她上了师范学院,现在在 齐思女子私立高中作英语老师,而我则在一家广告公司里就职。虽然她成为我的 女朋友已经五年了,但我从来没有吻过她,也没有抱过她。大概因为我是个很传 统的中国男人吧,我很内向,不爱说话,即使我给AMY 讲“上帝哭了”之类的笑 话时都逗不乐她。你大概可以想象出我有多麽无趣了吧!我不喜欢娱乐,对旅行 也毫无兴趣,我只知道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在周末的19:00约AMY 出来到 狄狄酒吧坐禅(这个词是AMY 说的,但我并不认同,AMY 很漂亮,算得上美女这 种珍稀动物。看着美女我的心情会很好,岂是坐禅可以比拟的)。 我喜欢看她笑,她一笑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的心就会随之荡漾,但我不 会表现出来,我所受的教育使我无法释放我的喜怒哀乐。我喜欢听她讲话,她讲 话时眼睛会非常诱人的放电,但我绝不会为之所动,因为我觉得表现出很着迷的 样子显得很丢人,男人最重要的不就是面子吗?在酒吧里时常会有男人请AMY 跳 舞,开始她还问我的意见,我能有什麽意见,男人当然要表现出自己很大度,所 以我会热切的催促她同意,她应该满意我给她足够的自由吧!虽然看着AMY 被别 的男人搂在怀里,我的心里像多了一颗柠檬,酸酸的。但我还是努力向她微笑。 当她从舞池走下来的时候,我仍会背叛耶稣他爸,冒着死后下拔舌地狱的危险晋 谏:“再跳一首吧。”男人一定要有男人风度嘛!近两个月里她擅自扩大了我给 她的自由,开始来者不拒,所以我们的约会变成了她的个人舞会。 我只能苦笑着点一杯红色马蒂尼,我惊讶的发现这个酒吧的老板一定和某个 醋厂有关系,要不为什麽马蒂尼这样的美酒也会变得这麽酸?你一定很奇怪为什 麽我不和她跳呢。因为我 不会!AMY 曾经绞尽脑汁用尽心机企图把我培养成一 个舞林顶尖高手,但她在报废了七双皮鞋后,放弃了这个伟大的育人计划!可不 是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想要育个人多不容易呀!何况是我这样的木头疙 瘩。要培养成舞林高手,我个人保守估计怎麽也得两三光年的吧! 在她致我的爱情白皮书990418号有如下的句子:“AMY 和她的女友梦见耶稣 他爸。女友问阿爸' 上帝,我的男友什麽时候才能学会跳舞呢?' 阿爸说' 五十 年!' 女友失声痛哭' 我是看不到这天了!'AMY问:' 那YAG 呢?' 阿爸发现AMY 长得挺像耶稣他妈,想起同圣母为了小耶,已经分居这麽多年,不由哭了出来。 为了找面子却说:' 我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耶稣他爸,我万能的主,为什麽连 你也要舍弃我,对我这麽没信心。神啊!再多给我点时间! “YAG 咱俩有点不合适!”AMY 一脸悲痛的望着我,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吧!好像我是荆柯似的。“是吗?对了,以前你都是坐在我的右手边,咱俩换换 吧!”说着我就要跳下吧台。“YAG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AMY 摇 摇手,脸上的神情更凝重了,快赶得上混凝土了。“我没有误会你。我一直都十 分的信任你。你和别的男人跳舞,但我知道你的心还在我这里。”我虽然有些不 解风情,但总算在江湖上还混过,知道女孩子就喜欢听男人的信誓旦旦,有一天 你不用甜言蜜语喂她,她就和小儿缺钙似的浑身无力。虽然我的话有点对不起我 的胃,但此时也只能曲线救国了。 “可是,YAG ,可是……”AMY 欲言又止,用一种最最动人的眼神望着我, 像个无助的小白兔。我当时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于是我一口将杯马蒂尼灌入了 肚中。别以为我这是用酒以壮色胆,我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奇怪,今天 的马蒂尼更不对劲了,竟然变得有些苦,还有点涩,加起来便是苦涩了吧!老板 难道又和中药厂搭上了关系?我万分好奇。 “可氏,你又要买化妆品了?别买可氏,还是买旁氏吧,旁氏便宜。其实无 论你用什麽化妆品我都会喜欢你的。”我从来没有对AMY 说过“我爱你”。虽然 AMY 曾为这个三个字和我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她或威逼,或色诱,但大丈夫 \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千载之上有个叫孟子的心灵清洁工 在他自费出版的“心灵鸡汤”里还这麽教育人呢!我虽然比不上文天祥柳下惠, 但是我好歹也算个有追求的跨世纪人才,顶住了AMY 的疯狂进攻。 “YAG ,你听我说……我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时我脑中闪过“多情空 余恨,最怕无心人”的句子。GOD ,干吗我要想起这麽酸的话,我今天又没喝山 西陈醋!“不会吧!这不符和医学规律,心都没了,不可能吧!”我想是我过于 认真的态度惹火了她,“你正经点好不好?算了!不论你怎麽想吧,和我不再有 关系!因为我不再爱你了!”她的眼中仿佛有小星星在闪动,小时候我被爸爸暴 打一顿之后,我的眼里也会有小星星闪动,我就会唱儿歌:“小星星,小星星, 带给黑夜光明,就好像在我的心底,眨着眼睛的你。”AMY 还笑话我:这是儿歌 嘛,你整个一个发育过早。 “不爱我,你去爱别人吧!”我随口一说,这才发现这句话十分的耐人寻味, 她不爱我了!我突然呆在了这儿,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使你告诉我昨天有 一个自称夸父的傻瓜又把太平洋的水喝干,从此天堑变通途,去美国只要开着 “奔死249 ”就可以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麽吃惊! “你也这麽想,那好我就去爱别人吧。”说着AMY 蹦下吧台,这时候一个男 人的手一把拉住AMY ,我刚想大声斥责,才发现这手是我自己的。“AMY 别走。” 同时AMY 大叫:“放开我!”可能大家对女性的呼叫声都异常的敏感和热衷,立 刻无数道目光都汇集到我握着AMY 的那只手上。想不到我的手还有这麽大的魅力, 但此时我的唯一的愿望是这只手不是我的。可我又缺乏烈士断腕的勇气,因为我 的手可不是小壁虎的尾巴。我不知道该放手还是继续握着,就象一对被捉奸在床 的男女该继续DO WHAT THEY WANNA DO ,还是STOP. 还是AMY 比较有经验(我是 说AMY 比较有经验摆脱男性的纠缠,每天也得有三四个的。)巧妙的挣脱我的手。 于是我的手僵僵的握着空气,呆在那干现眼,不肯回来。 “AMY ,你在开玩笑吧!”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但从广大观众的反应来 看,我的演技一定很糟。我此时只希望有一个导演在一旁大叫一声:“CUT !重 来!YAG 注意调整情绪。”而我一定会强烈要求导演重写剧本,但这是真实的人 生,而不是拍片现场,所以我的愿望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奢望。“我像开玩笑的样 子嘛!”如果我的眼睛是一部摄像机,你一定会透过眼睛看到AMY 面目狰狞的一 面。“不像!可是AMY 为什麽,为什麽……?”我向来笨嘴拙腮,此时我就好像 在登月途中,完全失重了!“不能承受生命之轻”,见鬼的米兰昆德拉说什麽: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耶稣他爸,那你怎麽还没笑背过气去呢! “YAG ,我不想和你多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压抑,就好像我身旁坐着一台 电脑。不!连台电脑都不如。电脑敲敲键盘,还有响应呢。即使死机还有蓝屏对 话窗欢迎进入死机状态,还有机会按 RESET键重启,而我该让你如何重启呢?你 说呀,说呀!”我说牙,我的牙有个洞,这叫龋齿。“YAG 我们相爱根本就是个 错误。你我的性格反差太大。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也不希望别人进入你 的内心,同时也不想了解别人的感受。你这叫自私,而且很特别,与众不同,所 以你是特别自私。我每天都要猜你在想什麽,因为你面无表情,一本正经,我和 别的男人一起跳舞,即使他们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而你却总是一成不变的沉默。 你什麽时候那样搂过我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想靠在你的肩上,我是个女人,需 要有人关心有人疼,可你总是推开我说这是小资情调,让人恶心。你是我的男友, 我想靠一会儿休息休息,这是按需分配,怎麽会是小资情调呢?你说呀?” 又让我说牙,十九岁是我的牙坏了一颗,换了假牙,还是你陪我去的呢。女 人就是这样“小事聪明,大事糊涂”这麽大的事都忘了,太不关心我了。“你胆 小,懦弱,不解风情,毫无生活情趣,你不知道贝克汉姆,不知道安卡拉扬,甚 至不知道莱温斯基。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在我求了你九十九次之后你陪我去看' 泰坦尼克号' 时,在场的观众都失声痛哭,只有你在那里哈哈大笑!”是可笑嘛! 一个老花花公子自骗自盗的爱情肥皂剧,居然骗得无论是十六还是六十的女性一 同哭得稀里哗啦的。这骗骗琼瑶还行,怎麽还欺负到我大陆姐妹头上了。ROSE居 然看上了一个掉儿浪荡的流浪汉,还有人把这当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最 佳佐证。幸亏他给喂了大白鲨,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少了像妄说这样的盲流, 真是人类之福。结果AMY 说我变态,一点都不浪漫。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只是怕 我浪一下,老板就对我不满了! 这时旁边有好事者给AMY 递过一杯水来。但AMY 还是爱我的,她舍不得喝, 全给了我。我的手中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工作,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水。“YAG 你快 醒醒吧!你这样下去,没有任何女孩子愿意和你在一起。对不起,YAG.我们别无 选择,分手吧!”“不要,AMY 我,我……”我很想说我爱你,但在周围观众热 切的目光的注视下,我的牙齿紧紧的咬住舌头,怕他搞突然政变,说出什麽杵逆 的话来。 “好,YAG 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大声说一句我爱你,我们还可以重归于好。” “用英语行不行?”讨价还价可是我的专长,我最近调到了销售部。“不行!” AMY 坚决的语气足以一口把杨过的玄铁重剑咬断。“爱老虎油!”我有点声嘶力 竭,AMY 气的将杯子向我一泼。幸好杯子里还有些水,否则我怀疑整个杯子会向 我飞来。AMY 转身就走,我又一把拉住AMY :“AMY 我,我爱……”当她的眼光 迎上我的目光,我突然觉得心慌意乱,眼光向下移了25CM,停在了她的胸前,顿 觉呼吸困难。 “懦夫!”AMY 挣脱我的手,跑出了酒吧。我站在原地,就好像我原本就是 站在那里似的。这时耳边传来刘德华的歌声:“我是远方一滴孤星的泪水/ 藏在 了你身上已几万年”是吧!突然我觉得眼睛里有一种PH值<7的液体偷偷的滑落我 的嘴里,这大概就是爱情小说里常见的饮泣二字吧!我终于知道这种液体居然比 黄莲还苦,比青柿还涩,不仅仅是嘴里,而且还有心里面。我也终于可以自豪的 对别人说我为一个女孩流过泪,我真的浪漫了一回,要浪漫就一定有代价。但我 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扪心自问,还好我的心还在跳,但很慢,难道连它也负担 不起这重负了! 这时AMY 又走了进来,我的心跳立刻又60下飙升到了200 下。“这是我付账 的钱。”她松开手,而我却没有接,钞票缓缓的下落。我们今天一直就不很默契, 也许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有默契过。她转身离开了,我的心就随着这张钞票缓缓的 下降。“两个铁球同时落地”伽利略研究的是力学而不是心理学,所以他不知道 两个质量不同的物体也可以同时落地,比如我的心和那张钞票。我弯腰拾起了那 张钞票,这时AMY 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或许这份感情就值这张纸钞的钱。我笑 了,我一边笑,一边把这张纸钞撕成了碎片。钞票还有它的面值,可是纸片就一 文不值,所以从此刻我们的感情就一文不值了。可按照佛家的理论“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那就是说这份感情是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就是一钱不值,一钱不值 就是无价之宝。对吗?我的救苦救难,佛法无边的观世音大士。 我坐回吧台,又点了一瓶马蒂尼开始自斟自饮。因为我想了解到底我的泪水 和马蒂尼究竟哪个更苦。就在我沉浸在如此有学术价值的科学研究的时候,一个 白白胖胖,长的挺像那个自称“我是大粪我怕谁”的家伙的家伙心怀叵测的坐在 我身边。他一边擅自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将马蒂尼酒一饮而尽,一边满嘴喷粪的 说:“丫的现在的小姑娘都牛Χ得不得了,都以为自己是朵花似的,哥哥我什麽 没见过,我CALLSPRING!”“贵姓?” “小弟不才,名字俗不可耐,宁踩神 是也!”“写' 无数次亲密接触' 的胡同串子宁?”“非也非也,丫他个胡同串 子宁居然盗用哥哥我的大名,到处招摇撞骗,还一脸装酷。丫别落在我手上,否 则一定让丫尝尝白公馆的滋味!”胖子宁说得满嘴是牙,我很想建议他去医院口 腔科看看,不是看丫(丫是脚,想修脚该去澡堂子,才门当户对),而是清理口 腔,太不卫生了!“知道当今五大俗吗?”他突然变得很神秘,“炒楼炒成了房 东,炒股炒成了股东,泡妞泡成了老公。丫第五俗是我的独创:读武侠迷上了金 庸。金老头是个啥?俗,俗不可耐!那拨里他最菜!” 他见我不感兴趣,又色咪咪的说:“丫那个妞你上过没有,长得倒是挺水灵 的,哥哥我也挺想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丫你 妈!”我分不清当时是这句话先震动了他鼓膜,还是我的拳头直接松动了他的牙 齿。他爬在地上哭丧着脸找了半天的后槽牙,这时我终于体会到“双龙会”中成 龙大哥的那份喜悦:“原来我也这麽能打!”胖子宁幸福的找到了半颗牙齿,站 起身来:“哥哥我只是痛快痛快嘴嘛!干嘛动武?现在的人丫真是没品位,俗… …可叹可叹!”胖子宁终于用他的丫走出去了,而不是幸福的被抬下场的。这种 丫见一次灭一次! 原来胜利之后是这种滋味,难怪独孤大哥要一生求败,其中寂寞谁人知?我 又喝了一口马蒂尼,感觉到一种冷锋过境的心情。这时音乐又变成了一位宝岛少 数民族女歌手的歌。她撑着伞站在雨里唱道:“想不到爱都结了果”怪不得她那 麽伤心呢!真可怜,现在未婚先孕的的女孩子背弃事件时有报道,社会风气都堕 落成了什麽样子!社会卫道士们都躲到哪没事偷着乐去了!你们对得起“卫道士” 这个光荣称号嘛!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觉香风一阵,一个妙龄美女坐在了我的身边。“酒能乱 性”至理名言也!我开始胡说八道:“刚走了一个胡同串子宁,又来了一个小MM 别说你是轻舞飞扬。”那女子嫣然一笑:“YAG 桑,你误会我了!我可不是什麽 舞小姐,我叫JULLIA. ”“演' 落跑新娘' 的那个丑女人,不像,你比她漂亮多 了。”“我当然不是了!”“不是就好,省得恶心我!”我转过头继续喝我酒。 但JULLIA似乎毫不知趣,赖在我身边不可走。“YAG ,你刚才的样子好酷呦!” JULLIA看起来也不像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怎麽说话这麽酸?“YAG ,为 什麽你不对AMY 说你爱她呢?难道爱对你来说就那麽宝贵?”我说过我已经喝醉 了,心情差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让我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否则我也就不会 出演以后那一场经典爱情大戏了。有时候就是命运的安排,一种神秘的力量使我 们会做出我们不可能去做甚至违反我们本性的事情来。 我瞪了她一眼:“别再提爱了,谁提我和谁急!美女也不例外!”“YAG , 鲁迅桑还教导我们要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失去了要夺回来! 而且要加倍补偿!”“你是说我该让AMY 血债血还?”“不,不。我可没让你使 用暴力,我是让你把AMY 夺回来。”“夺回来?谈何容易。恋爱专家' 倾城一笑 ' 曾经这样告诫我们: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时会爱得死去活来,一塌糊涂,但当 她一旦不爱的时候,她就会像一名无悔的十字军战士一样义无反顾,不会再有半 点留恋。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YAG 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女人最喜欢浪漫, 喜欢男人软语温存,只要你脸皮够厚,嘴巴够甜,手腕够高,心地够黑,追回AMY 岂不是易如反掌?”“可是我脸皮太薄,嘴巴太损,手腕太低,心地太红,追回 AMY 其难难如上青天!”“YAG ,做人岂可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势:你长得很 帅,比方说你的眼神看起来很忧郁,足以迷死人。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讨厌帅哥的, 对吧?”原来我的眼睛还很忧郁,我一直想别人会认为我的眼睛睁不开呢!“JULLIA, 话是这麽说,可是一看到AMY 我就一句话说不出来了。”“没关系啦,我来改造 你。”“改造人?饶了我吧!你当我是谢霆锋啊!”“你真是一言九顶,YAG 你 听我说嘛!”好吧!总比鬼叫好听吧!那我就只好牺牲自己,勉为其难了!“在 下洗耳恭听,愿闻其香。”我虽然近香情怯,但酒精已经让我变得勇敢了许多, 可是我知道自己现在还是无法对AMY 说出我爱她。 “YAG 你知道基因技术吗?”“知道一点点啦!报纸上报道过,连比尔该死 也说将来的世界是基因的世界。有了基因就有了一切,缺什麽就补什麽,倒和我 们的老祖宗是一个调调,别补出个小猪尾巴来就行啦!这还不定是几百辈子后的 事情了,想变超级美女你是赶不上。”酒精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话多,话多就让人 烦,烦了JULLIA就可以走人了。但JULLIA居然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忍辱负重的 好功夫,功力之深已不在中国足协诸位大人之下:“YAG 如果说我可以帮你改变 自己的性格基因,你信不信呀?”JULLIA压低了声音,把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 她口中吐出的二氧化碳立刻让我觉得心口一阵窒息。我连忙把头往边上闪了闪: “不好意思,你有口臭。”“YAG ,我用的香水可是DOLCEVITA 耶!你口是心非 的功夫也不错呀,都赛过克林顿了!”“GOD ,我和姑娘无怨无仇,何必如此夸 我。”“少贫嘴了,你当你是我的偶像张大民呀!民哥他多帅,在看你……小学 到大学语文从没有及过格。”“这事你都知道,了不起!我让二百多个大猩猩追 着打你知不知道?……再者!贫嘴面前人人平等,这是自由宪章的基本法第一条 ……”“好啦!心情好点了吧?你到底信不信?”“信!!!你让我变成比尔该 死我都相信!”见鬼去吧!你当这是“为私利”的科幻童话呀!JULLIA的确有点 光火:“YAG 难怪AMY 会离开你,你根本就不爱她!”“SHUT DOWN !要问我爱 AMY 有多麽深?四大洋的水深代表我的心。”既然当事人不在现场,我自然可以 自由的发挥了。“那好YAG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不想追回AMY ?如果想你就 跟我走!要不,你自己醉死在这里算了。”说着JULLIA跳下了吧台,“走?去哪 儿?”“我在问你敢不敢?”“敢!为什麽不敢?反正我是个穷光蛋,还怕你罗 索我不成?”JULLIA扑哧一笑:“也许我想要你这个人呢?”我听得呆了一呆。 (下) 二、陌路 如果你问我现在我处的地方在哪儿,我一定回答不出,但我知道在好莱坞的 科幻电影里面倒是常常可以见到。我只是个知识浅薄的广告企划,所以面对着许 多非常尖端的高科技设备,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YAG ,肖博士同意见你了!” JULLIA看起来挺兴奋。“博士是什麽样的人?”我有点忐忑不安。“A 很凶 B很 壮 C很严肃 D很慈祥,YOUR ANSWER IS……?”“D.吃饭就吃包子,要赌就赌豹 子。”“怪不得你这麽瘦,原来你尽吃包子呀。不过恭喜,恭喜。你答对了!” JULLIA并没有撒谎,肖博士是位笑博士,长的的确很慈祥。如果我那英年早 逝的老爸还在人间的话,一定也会对我这麽慈祥的。肖博士喜欢迷着眼睛(大概 是为了聚光)嘴里叼着烟斗,看起来非常有风度。我和他只说了三句话,就已经 神魂颠倒了,觉得博士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在所不辞的。“年轻人我知道JULLIA 非常想帮你赢回你心爱的人,但是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有时候强求是不会 有幸福,而且为另一个人可以去改变自己的性格也是非常不值得的。再者你即使 改变了自己的基因,也并不代表你一定会使AMY 重回你的怀抱……”“可是博士 ……” JULLIA 想说什麽,却被博士摆摆手制止住了:“年轻人,我希望你要考 虑清楚,许多事情都是不可能回头的!”“博士,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提醒,但是 对我来说,AMY 已经是我的全部,失去她后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存在的价值。我想 爱一个人就该让她幸福,无论自己有多苦,我也不在乎。以前我认为只要我尊重 AMY ,给她足够的自由她就会永远爱我,但是我错了。有时候爱就是自私的,爱 她就该紧紧的拥有她,告诉她我是多麽的在意她,我并不认为爱一个人而为她改 变是一种错误。其实无论对错,我都愿意。' 每一条走过的道路都有它不得不跋 涉的理由,每一个未知的前途都有它不得不面对的方向。' 所以我选择,我无悔!” 博士呵呵的乐了起来:“很好,年轻人就应该有勇气,有魄力,我很欣赏你,我 会为你做这次基因移植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回头太难,三思而行。”“博 士我明白,但是我必须这麽做。” 这大概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这麽认真的说话了。我并没有问博士会给我移 植一个什麽样人的基因,我相信他会为我安排好一切。对我来说只有等待,等待 恋人到来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事情,但等待“新生”呢?我不知 道如何描述……这种感觉除非你亲身经历,否则即使我把天说破,你也无法理解。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就是这麽难以理解。我也无法向你描述整个基因移植的过程,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那麽陌生。但我还记得在移植之前我问JULLIA的一个问题: “我要多久才可以醒过来?” JULLIA 向我嫣然一笑:“少则30天,多则50天。” “是吗?要这麽久!”“放心吧YAG ,几十天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JULLIA 向我挤挤眼。“随心所欲?还是为所欲为比较好。”我对JULLIA的神情很迷惑, 小声说着。 *** *** *** 好像有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心情真不错,该去泡 泡妞。”?!我摸了摸嘴,我这是说什麽呢!“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YAG 你 睡了整整45天。”JULLIA看着我。由于我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只能看见 JULLIA的两片红唇上下轻启,我突然觉得……觉得很饥渴:“JULLIA给我杯水喝!” 当JULLIA如风中浮萍飘了出去的时候,我对Jullia的身材打了个A 分,只是略略 比Amy 逊色一点(Amy 是A+)怎麽会想起Jullia打分呢?要知道以前我对Amy 可 是忠心不二的,对其他女孩子皆视为红粉骷髅,我向来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 做出半点杵逆的事来,怎麽今天我大梦初醒就说出这麽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罪 该万死。不过说实话 Jullia 的身材的确是可圈可点,特别是她的小蛮腰……还 想你! Jullia给我喂水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麽要给我喂水,而不是让我自己坐起 来喝,反正我也乐意一亲芳泽,何乐而不为呢?),不知道是因为我的鼻梁过于 挺拔,还是她的胸前过于伟大,总之我的鼻尖距离她也不过2 ,3 公分,一股香 气扑面而来。或许是我太过陶醉在这温柔乡中,结果误把一口水咽入了气管里, 差点呛死我。我总算明白为什麽古人喜欢把“红颜”和“祸水”相提并论的中个 原因了,想来那位老兄也差点被什麽水给呛死吧?“YAG 感觉怎麽样?” Jullia 一双妙目盯着我的脸,我被看的有一点不自在:“好极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把眼睛重新转移在Jullia的胸前。“还想Amy 吗?”我本来想学电视广告里葛 优的那句台词:“戈玲是谁呀?”但可能是我不爱吃火腿的缘故,所以我说不出 口。我的脑海里又浮现Amy 绝情离去的那一幕,心里立刻变得很苦涩。奇怪,难 道Jullia给我喝的不是水,而是马蒂尼酒?要不就是因为“水入愁肠,化作马蒂 尼。” 可惜这句话不能说给Amy 听。否则她又要笑话我乱调书包了:明明是“酒如 愁肠,化作相思泪。”“YAG 你真的忘了Amy ?!”我对Jullia突然变得如此兴 奋感到很迷惑。“没有。Amy 怎麽样了?”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的又一个变化:我 的感觉变得十分敏感,因为我能感觉出Jullia看着我的目光由100 摄氏度变为了 绝对零度。“Amy ?Amy 当然很好啦!YAG 照照镜子吧!”“饶了我吧!我是个 男人呀,照什麽镜子!”“YAG 不想看看你的新变化吗?”“变化。什麽变化?” 我突然警觉起来。当我下了床看到镜子中的那个长发齐肩,面色惨白,长的酷似 “吸血迷情”中的汤姆克鲁斯一样的男人向我刺牙一笑,我被吓了一跳。 “酷吧?”我还是哭吧!整个一个吸血鬼。但仔细看看,依稀还能看出我原 来的样子。我一把抓住Jullia的手腕:“怎麽回事?你们给我换的什麽基因?不 会是吸血鬼的吧?”不知道是我过于激动,用力过猛,还是她弱不禁风,手无敷 鸡之力,总之Jullia一下扑到了我的怀中。她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我的身上,我 这也算得上大病初愈,脚下无根,于是我俩一同跌倒在地,镜子也掉在地上,摔 得粉碎。Jullia的身体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这是我除了3 岁前我的母亲大人之 外,第一位女性和我如此亲密接触(我说过我从来没有碰过Amy )。我感觉到来 自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股热浪以及她的波涛汹涌。“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 侵袭。”想不到小任和我有过同样的遭遇。“YAG 你要干什麽?”与其说Jullia 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还不如说她充满了期待,因为她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我。 就在我俩在地上纠缠不清的时候,房门一下被推开了。肖博士走了进来。他咳嗽 了一声,立刻我俩停止了挣扎,Jullia松开我先站起来了。 我一边站起来,一边红着脸解释:“博士,我……”博士挥挥手示意我不用 再讲下去了:“Jullia,你给YAG 到底选的是什麽基因?” Jullia 看起来有点 不安:“对不起,博士。我……我选的是93号基因。”“荒唐!荒唐!我明明是 让你拿的是39号基因。你知道93号基因是谁的基因吗?”“知道,是……是唐伯 虎的基因。我是想帮YAG 的嘛!唐伯虎家有八美,再点秋香,一代情圣。我给他 选的基因有什麽不对?”博士也让他说的无词以对。MY GOD!真主!老君!如来! 唐伯虎的基因!这不是滑天下大稽嘛?我突然想起星爷主演的“唐伯虎点秋香”, 难道也要让我买身Amy 家当一个四川小保男。不会吧!那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YAG 你先别灰心,Jullia或许说的有些道理。”肖博士把我当成7 岁小孩了。 有个狗屁道理,就唐伯虎那样的花花公子,Amy 能喜欢吗?“是啊!YAG ,唐伯 虎能言善辩,嘴巴又甜,脸皮又厚,在那麽恶劣的环境下把秋香都追到手了,而 今在这个恋爱无罪,泡妞万岁的社会里追十个八个的Amy 岂不是易如反掌?”开 什麽国际玩笑娶十个Amy ,我岂不是违反了国家相关的刑法了吗?我可是奉公守 法的好公民。 “博士,可不可以换个基因?”我抱着一线希望央求。“抱歉,YAG.我已经 对你说了回头太难。即使是想换基因,至少也得要等半年以后了!”I see ,I see !上帝终于把通往天堂的最后一扇门也无情的关上了,我几乎看见撒旦先生 在向着我招手呢!罢了!中国人也就这素质,喜欢乱开支票,到最后也无一兑现。 再见吧,我纯情的YAG ,再见吧,我的美丽人生!“如果是这样,我不再回来… …”“行了,YAG.你别唱了!比鬼叫还难听呢!又没给你换倾城一笑的基因,已 经不错了!你看你现在能说会唱,风度翩翩!一旦现身,走到哪儿后面也是个加 强排。”Jullia拿我开心。“那是!本公子风姿儒雅,相貌堂堂,乃是世间少有 的奇男子,也就是杨过哥哥配合我称兄道弟。”“说你胖你就喘!怎麽样,YAG 现在有信心了吧?”Jullia向我抛了一个媚眼。“VERY GOOD !感觉好极了!” 我想即使是梁咏琪在广告里说:“愿世界和平!”也没有想我现在这麽酸吧! “好好,一场风波化于无形。”肖博士抚掌大笑。“呵呵,呵呵!”我只能站在 那里笑个不停,因为像“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麽激进的口号我还是说不出口。 难怪人们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师傅就是师傅,博士一见形势大好,立刻抽 身离开了!不知道又琢磨谁的基因去了。 “我们应该怎麽开始呢?” Jullia 歪着头望着我,像一株歪脖郁丁香,听 了这话我差点想吊死在上面。“我们?什麽时候变成了我们了?这事和你有什麽 关系呢!”我也歪着头望着她,像只歪脖丑小鸭。“当然有关系啦!这件事从头 到尾都是我自己一手策划的。作为策划人的我当然要和当事人的你一直并肩战斗 到底。这才算是策划人的专业敬业精神呢!”哎!像 Jullia 这麽有敬业精神的 策划人的确是少见,而且目前是免费的,刚才还倒贴呢。作为拥有一代情圣唐伯 虎基因的我来说,身边若没有美女相伴岂不是很没面子?“好!我就勉为其难就 收你这个苦儿做个贴身小丫鬟吧!”“去你的想得到美!”我在地上足足躺了n 分钟。“YAG ,以你现在的样子,Amy 一定认不出你来。”“ Amy不是认不出, 而是不敢认吧?我整个一个吸血鬼。”“听我说,希望你能以一个完全陌生人的 身份接近Amy ,然后把她追到手,再表明身份。和窦什麽唯分手的王菲不还高唱 ' 只爱陌生人' 吗?怎麽样?”Jullia两眼放光。我终于明白为什麽人们说“演 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Jullia 现在十足的是一个疯子和傻子的杂交混 合体。“不怎麽样。你当这是日本偶像剧呢!一点生活都没有。好歹也的说是我 自己的表哥嘛!”我倒!总算血债血还了。Jullia在地上足足躺了2n分钟。“叫 什麽名字呢?你身上有唐伯虎的基因,就叫yabohoo 吧!?不行呀,怎麽听着象 yanbiehoo ,干脆叫yahoo 吧!”“yahoo ,太俗了!要不sohu?”“sohu好恐 怖!叫sina吧!”“叫chinaren中西结合,兼容并包!够了够了。还是我自己来 吧!” xixi ,整个一相声段子,我说的还行吧?“对了,我记得' 同在屋檐下 ' 的主角之一叫' 雅也' 挺好听的。而且是福山雅治主演的,我喜欢。干脆我叫 Yaye吧!”“不行!别人会念成牙医的。”别人?大概只有你这种语言白痴才会 吧!“就Yaye了,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我投降了!”还好,Jullia没有学 “逃学威龙2 ”里吴孟达挑着白内裤投降。否则那岂不是……糟糕之至。 “我们行动的第一步是……?我的策划大师。”“第一步是本次行动的基础,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一旦我们第一步走对,以后就……”“行了,快说吧!听众 都着急了。”“好,我们的第一步便是先吃饭!”“very good !等这句话我都 等了四五十天了。我要一个肯德基鸡腿,你呢?”“人家要减肥啦!就来杯可乐, 两盘番薯条,外加两个鸡屁股。”“肯德基哪有鸡屁股?”“那你就出去买!” mygod ,我又不是你老公!“说什麽呢你?”“我说我又不是你的劳工。”“… …”饱餐了战犯一只东条英鸡后,我靠着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影像映在了玻璃窗上, 脸色红润了许多,不那麽吓人了。就在Jullia抱怨今天的英鸡屁股太咸的时候,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一个穿天蓝色绒衫的背影出现在马路对面。Amy ?没有错。虽 然我会把“春光灿烂猪八戒”和“欢猪格格”混为一谈,但是我决不会认错Amy 的。“yag ,不Yaye你干什麽?”“play girl !” “什麽话?有这杂志嘛?” 我轻轻的走向Amy ,我们的距离愈来愈近,想不到可以这麽轻易的接近她,可是 我们的心呢?什麽时候才会这麽轻易的拉近距离。她会认出我来吗?她会不会扑 到我的怀里失声痛哭,会不会对我说永远不要离开我!“小子,找死呀!站在马 路中间!”对不起,我如梦初醒,一下跳到了马路对面。Amy 站在一家美容店的 玻璃窗前,望着海报上留着奥黛里赫本头的女模特呆呆出神。她摸摸自己的长发, 叹了一口气,莫非她要慧剑断情丝,万万不可,于是我学着某部日剧里的情节说 了声:“两种发型都适合你。” Amy回头看看我。这时很不巧来了一阵清风,吹 着我的头发乱舞起来,挡在我的面前,使我看起来更像一个蒙面大盗。Amy 向后 退了退,疑惑的看着我。她没有认出我,甚至没有听出我的声音,不知道我该是 欢喜还是该悲伤。“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嘛?”我把长发向后拢了拢,露出我面 无血色的脸来。“不用,谢谢!”“请你去跳舞?”我试图微笑,上帝保佑我的 笑容不要比哭还难看。“不用。” Amy转身就走。 “为什麽只有在咖啡屋或是在舞厅里男女相识才算是一见钟情,而在大街上 相遇就不可以成为朋友呢?”“对不起,先生。我听不懂你再说什麽,我赶时间。” Amy 再次转身,如果按照以前我的性格来看,我这样做可以说是毫无可能的,从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非常讨厌这种在大街上追女孩子的男人,但也许是我体内 移植了唐伯虎的基因的缘故吧,我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为什麽只有通过朋友, 父母辈,或是相亲介绍而成为男女朋友,才算是正常的,道德的,而偶然在大街 上相遇就必须擦肩而过,一旦表示好感,就会被认为是盲流呢?相亲不也带着很 强的功利色彩吗?”“你这是在狡辩!” Amy瞪了我一眼。“也许我真的是在狡 辩吧!”我突然泄了气。望着已和我陌路相遇的Amy ,“可是我跟你说,我是真 心的!”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Amy 不再理我,径直向着夕阳深处走去,消失 在茫茫的人海中。我只是呆呆的,呆呆的望着Amy 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开始讨厌 自己,讨厌自己得要命,如果说上次Amy 绝情离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失望,这次 对我来说确实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哎!Yaye你这个小子真狡猾,留下我一个 人埋单,自己跑出来追女孩子。” Jullia 用力的敲了下我的头。显然她并没有 认出和我说话的是Amy “刚才我看见了Amy ,她没有认出我!”我的脸色一定不 好看,要不为什麽她的眼中显出担忧的目光,“这不正好符合我们的计划嘛!” Jullia努力的装出轻松的表情,但伪装终归是伪装,就像朽木永远也成不了栋梁, 烂泥永远也糊不上墙。也许这句话该留给我自己才对,“我在想我是否真的有把 握能将Amy 追回来。” 我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傻瓜,说什麽呢?别这麽想,除了你还有谁能配的 上Amy 呀?”“是嘛?”我反问道。不是问Jullia而是问我自己。“我想先回家 一趟,明天你去我家找我吧!”我把我家的地址和钥匙丢给了Amy ,不,该是Jullia. 为什麽我脑子里都是Amy ?“ok!你小心点儿!” Jullia 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 远。我并没有回家,因为我不敢。不是我怕孤独,而是我怕回忆,因为我家里每 一个角落里都可以找到Amy 的影子,Amy 的声音,Amy 的气味。我怕我会发疯, 所以在途中我折进了一家酒吧。当进了酒吧,却更加后悔了,因为这是狄狄酒吧, Amy 和我约会的地方。狄狄酒吧没有变,就像穿着天蓝色线衫的Amy 没有变一样。 我感觉到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我无法退出这家酒吧。我坐上吧台,点了一瓶马 蒂尼,开始自斟自饮。今天的马蒂尼喝起来似乎没有什麽味道,像白开水(不知 道老板又在水里兑了多少酒),喝酒我也许会醉,白开水一定就不会了。所以我 放心大胆的喝了起来!“hi!好久不见了!”一个长的还算说的过去的女子坐在 了我的旁边。我并不认识她,所以我漠然的盯着她。“不认识了!”她向我嫣然 一笑,接过我手中的酒瓶,把我的酒杯斟满后,又举起她的酒杯:“干杯!为了 我们的相逢!”我茫然的将马蒂尼一饮而尽,然后盯着空空的酒杯呆呆的出神。 “真的想不起来了?”那女子轻笑着。让我感觉挺像天津大麻花,十分牙碜。 “其实”那女子顿了顿,“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们这不就认识了嘛!我叫 Amy.” Amy?这个字像一个大铁锤毫不留情的击在我的胸口上,我用半醉的目光 望着这个自称Amy 的女子,似乎她的脸变得很模糊,不知道为什麽我越看越像Amy, 我的Amy !Amy 在我的耳边低语着:“我很欣赏你,当你手里拿着红色马蒂尼时, 你的眼睛里就会闪着异样的妖火,你很cool,知道吗?”“……”我沉默,因为 我只觉得头晕。Amy 见我没有反应,轻轻的握住我的手,引导着它向着她的身子 探索着“我有个好地方,你要不要去?”我的手一触到了她的身子,我突然觉得 胃里的马蒂尼开始兴风作浪:“对不起,Amy.我今天不舒服!”我一甩长发,跳 下了吧台!“你……?”我没听清她在说什麽,就走出了酒吧!这时满天星斗,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继续到处乱走。最终我走到了护城河的防波堤上,就在那 里Amy 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的。我轻轻的问那缓缓流淌的河水:我那美丽的似水 流年,何时你才能再流入我的心底。河水并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就匆匆的流了过 去。就像我们那年少无知的青春岁月一样等我们想要珍惜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它 渐行渐远的背影!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孤独着我的孤独,寂寞着我的寂寞。Yesterday once more !也只不过是卡朋特大姐的一厢情愿罢了! 后记 这篇“恋爱教师”到这里被迫结束了,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打了个结,死结。 其实当初的计划很简单,yaye换了基因之后,到学校成了一名教师,以全新 的身份,来追求amy ,其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当最后yaye向amy 告白时, amy 告诉他,自己无法忘记yag.于是yaye换回了基因,两个人重归于好。很浪漫, 是不是?但是这完全是个幻想,我可以骗小弟弟小妹妹相信amy 重回到yag 的身 边。可是我骗不了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那样处理结局,无论对自己, 对读者都是不负责任的。因为那样,这世界只不过多了一个琼瑶似的幻想家罢了。 爱是不可以谈改变的,所以yag 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去换基因,他应该做 他自己。如果一个错误可以换回一个美丽的结果,那这世界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但是奇迹是不会发生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这便是我的死结,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解开的死结。也许有一天我可以解 开我的死结,会再来完成这个故事。但愿可以。 如果你也像yag 一样失去了你的amy ,不要像yag 那样傻:“为了一颗星星, 而放弃整个天空。”不要对她说:“我愿意为你改变我自己,你知道改变一个人 是多么的不容易”你该知道结果是什么。 下面这个寓言故事,可能会有人听过,不过我很想讲给大家听。就算作我这 个“恋爱教师”的最后一堂课。 有个缺了一角的圆。它滚不快、跳不高,老被路过的小鸟、昆虫嘲笑。某天, 它再也忍受不住─它发誓要找到能填补残缺的弧角。 于是,这个圆便展开了寻求的长途旅行。过程并不顺利,它不是掉进坑洞、 就是遭石头卡住缺口,速度缓慢。圆毫不灰心,有时找到另一个圆遗落的角─可 惜,不是太大、不然便太小。唯一能安慰它的,只有沿路的花香鸟语及天上飘浮 之白云。好不容易总算碰著一个吻合的角。那片角却发表意见。' 我不是任何圆 的角!我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也不需要搭配什么东西才会得到快乐。我早习惯 独立自主,并不想当你的角。' 圆一想,蛮有道理的。它放弃了,再重新出发。过了十几天,它于路边又看 见一段角。圆兴奋地爬过去,二者一接,居然符合镶连、天衣无缝!角很愿意与 圆配合。它的动作变得敏捷。圆滚呀滚、既蹦又跳,快得停不住脚步。它再不能 细细品味长于墙角小花的清香、仰头欣赏翩舞的蝴蝶。圆撞上石堆才煞住。不由 得叹了口气,找著的角掉落地面上。 ' 角,你知道吗?当个完整的圆实在不容易。' 它明白,笑了笑。圆慢慢滚 离,选择了继续缺一角的生活。… 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吧,我不用多嘴了。 从“相逢在缘分的星空下”到“恋爱教师”再到“我拿什么爱你”,是我的 心路历程,也是我在2000年的收获,也差不多是唯一的收获:( 愿你的远远比我的要多。 好了,我该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