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与爱 二月十四,情人节。 这一天,下着下雨,我提前去了伊人岛咖啡屋,选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先平 静一下心情,这么多人真的要吻王初吗?做,有什么大不了,这样拖着美婷不是一 个办法,伤叫我一个人承受吧。我走的人生路是不稳定,不能给她平安幸福,她这 样一个沉静美丽的天使,糟蹋在我手里吗?我怀疑她和清风暗渡陈仓,只是一个借 口,骗我自己说这个女孩子不值得去爱,我这么做好艰难啊!别人的女朋友手包是 lv,穿的是Only,化妆品起码上百,喝高档咖啡……这一切我都没办法给她,清风 送她一个生日礼物几百块,我给她一双十几块钱的银耳钉……平时总是她给我买衣 食,我怎么偿还呢?我没有时间照顾她,我没有好心情给她,我没有承诺可以兑现 ……张越呀,放手吧,放了她,也放了自己……我安慰自己,不要想,不要流泪, 不要后悔,不要犹豫,放手吧! 王初在我想心事的时候来了,他今天穿一套白色的礼服,很配他的气质,温文 尔雅,像一个高贵的绅士。他新理了发,断发里和着薰衣草的香味,他像一个白色 的、翩跹的蝴蝶随香味一起向我心里飞,这个样子帅呆了,两道细细的眉欢跃地挑 着,他的眼睛在对我笑。 “哥,你今天酷逼了,太像发哥了。”他向我欢叫。 我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也穿了一身白,一样黑色的蝴蝶结。怎么这样巧,是 天意,真的是天意,我改不了,命中注定我要和美婷结束。我当时只是想白色凄凉 一点儿,正好反映我的心情,哀悼早亡的爱情,无巧不成书,竟然弄巧成拙,我这 是自作自受,谁也怨不得。我能感受到美婷的气息,不确定她在哪个地方,她一定 可以看到我,只要我顺着的做,我们一定会在她面前出现,这毫无疑问。 王初在我手上轻握了一下,把他一颗漂亮的头放在我的肩上,他的呼吸也是轻 佻的,像唇吻在上面。 “哥,我希望你永远这个样子,风度翩翩,我在你面前一辈子仪态万千,我们 一起笑傲红尘。这是我真心的希望! “今天的时光真美妙,一辈子就这一秒钟也值了!”他温柔地说,手在我的手 背上柔软地游走。 “弟,我们喝点什么吧,心跳的慌。”我的脸红辣辣地发烧,一块烧红的铁片 一般。 王初坐到我对面,修长的手指打一个幽雅的响指,向服务生要了两杯邦德。水 灵灵的眼神直直的看我,她要勾我的魂,让我成为透明,像一个裸体的玻璃男一样 在他眼前。 这糜烂的眼神,为什么生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我不敢在他眼睛里停留,多一 秒钟,他柔柔的潋滟的波光会销蚀了我。我扭头看外面的天,雨下的不紧不慢,是 一场飞扬的眼泪,有人在哭,我在无声地哀悼。王初不放过我,他用指尖刮我的手 背,酥软的痒向心窝中曼延。 “跳一只舞吧,我请你!”王初起身,向我做出了邀请,如果我拒绝了,说明 我不是真心来赴会;假如我跳这一只舞,众目睽睽里无言地说明我是一个Gey !好 毒辣的计谋,一箭双雕里,处处是杀招,要致人死命。 一个自己布的局,我没的退缩,硬着头皮,明知是刀山火海,我还必须笑盈盈 地去跳。 舞池里都是男女成双,我和王初旋转在中间,尽管都很漂亮,可是像鸡立鹤群, 舒缓的音乐是情人间甜蜜的语调,优美的灯光像蜜酿的汁,我们舞动着,看着美丽 而忧伤,看起来实在美,那是生命里凋零的美好时光,美丽的韶华从此没有了光彩, 暗淡淡没有了颜色。 那一刻,除了音乐和轻轻的脚步声,我只感觉了眼珠子的转动声,这妖冶的红 尘,舞动着一对恋人,年轻的生命在摇曳,鲜艳的花摇摇欲坠,随着慢下来的节拍, 我和王初停在舞池中央,我揽着他的腰,他把双手放在我的肩上,一样迷醉的眼神, 蠢蠢欲动的嘴唇,我的心在砰砰地跳,美婷一定在看着我,一定心如刀绞,痛就痛 吧,长痛不如短痛,我做我自己,不要人理解,不要人理解!!! 我把头慢慢向王初送,眼里有泪,被慢慢闭住的眼皮包围了,没有人知道,我 痛啊,我把它流给我的似水流年,在光鲜的青春挽联上插一朵凄惨的泪花!我把唇 送出90% ,让他完成剩下的10% 吧,我让自己去想这是美婷的唇,美婷的红唇! 王初吻了我,柔软的唇像蚯蚓一样,我浑身都在颤抖,天旋地转,时间停止了, 空间被压缩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响起一片唏嘘,我不敢看人群,低着头,尽 量让自己羞涩和卑微,这牺牲?这牺牲? 王初牵着我的手回到座位上,谁也不再说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说什么能不 伤呢? “弟,走吧。我头痛,耳朵里嗡嗡地吵。”这个世界黑暗了,没有希望,我们 只好毁灭、堕落,好多的蜂子在我脑子里风情万种地飞舞,是无边无际的阴影,铺 天盖地地压在我的脑子里,我不仅仅是头重脚轻的感觉,更想死掉干净! 王初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牵住我的手,我是故意这样做的,我现在 还不能死,如果现在死了,这牺牲真是不值得。 我看到了美婷,孤零零一个人,没有撑伞在一颗垂柳下,她的眼神好愁怨,这 场戏还没有落下帷幕,演下去,张越,演下去!我命令我自己。一见到美婷我马上 一把推开王初,劲儿大了,他倒在地上。我要做一个假象,我是背着美婷在偷情, 我要她对我失望,放弃了我,她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美婷一直看着我慢慢地走近她,说:“跟我走吧,越,没必要折磨自己,何苦 呢?”她牵起我一只手走在细细的寒雨里。 “越,我累了,为什么你像一阵风,我抓不住你,越想抓住你,反而离你越远?” 我哭了,泪始终是流下来了," 美婷,张越不是爱你,我为了写小说,找的一 个主人翁啊,小说都要写完了,虚假的爱也结束了,你也看到了我和王初,外面的 风言风语都是真的,我骗了你,骗了你……" 春寒料峭啊,透心的凉愁啊! “小妖,怎么不见辰东呀,他?”林依恋叫住他,目光忽闪不定,惴惴地说。 她今天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衬衣,戴一个蓝色的蝴蝶结,蓝黑色的短裙,白色带 红边的运动鞋,非常精巧,像春水一样清纯。 “他会不会出事了啊?”这句话林依恋却止住了口,发觉不适合说给他。女孩 子天生的敏感,她是一只鸟儿,有一扇精巧的心扉,在心爱的人面前会格外的小心。 “我还想问你呢,又不是小孩子,不能平心静气的讲话吗?他那么在乎你,有 必要再气他吗?伤一个人也是爱的内涵吗?”张小妖说。确实他气恼,除了他,谁 还会为一场不是自己的战争难过。林依恋站着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爱一个人可 怜了自己,和沈碧雪相爱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触?爱一个人爱的投入是存在许多苦 楚,说不得想不得,藏在心里让一颗心腐烂掉。 为林依恋和刘辰东的事,他厚着脸皮向林豆豆问了不少过去他们的事,长长短 短说了很多的话。林豆豆起初很误会,及明白后,也乐意的把他们的点点滴滴说给 他,她的意思很明显,想要断绝了张小妖的一丝暧昧,彻底的回心转意,再找一个 依靠。 风在动,和阳光嬉戏,风情万种。张小妖嗅到了茉莉花香,丝丝缕缕,向肺腑 里游动,他知道那是来自她的身上! “凶,你就知道对我凶,还会什么?尽是我和他,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爱的 不是他!如果说过去,只是我的眼光为他停留过。如果可以从血液里流走曾经的记 忆,我愿意做给你看,一个年轻的凋残的梦,谁会留恋呢?”林依恋忽然牵起他的 手,大声喊道,立刻脸被涨的绯红。 张小妖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一心一意把她看作妹妹,她会把一种疼爱,当 作了爱情。 “恨是无情的,爱有时候也是无情的,尤其对一个人的爱视而不见。你就是这 最后一种人,我给你的信,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答案,哪怕是一个死心的答案!” “你几时给过我什么信?胡言乱语!”张小妖想说但理智没有让他说出口,他 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最后的几天时间再卷入旋涡,岂不功亏一篑。还 是把这封信交给她,早点脱身的好。考虑到刘辰东不在,没有他的笔迹抄写,只好 弄个打印件。 “给昨天早晨辰东让我现在交给你的,怎么着,自己好之为之。”张小妖抽出 手,心潮激荡,拂袖而去,没有勇气在看她一眼,那哀戚的样子太像沈碧雪,完全 可以以假乱真。她没有哭,也没有追,看着他的背影变小,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 再变成一个小 点,最终什么也没有了,只剩手里一封信,她知道是他写的,因此她接受了。 我爱的依恋: 依恋,原谅我吧,我不该违背了当初答应你做个好学生的诺言,现在我彻底像 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颠簸不定,随时会沉沉入海,反正无所谓了,现在我的世 界地动天摇,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好想每天都看到你,就静静地看着,让人悲伤的是心里乱糟糟,像一颗燃烧的 原子弹,又像波涛汹涌的怒海,这种感觉浮动在我的脑子里,令人头晕脑胀。如果 呆在教室里,是个不好的警号,极可能和同学闹情绪,甚至伤了我们的朋友小妖, 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好,因此我选择了逃课。除此海阔天高,谁又能给我指点一条不 一样的选择吗? 好久没听课了,满满的心灵,全是你的影子,你让我喜让我悲,老师讲了什么 无足轻重。为了满足你的希望,拼搏出的优异成绩跌落到了低谷,可能是万劫不复。 事情坏的糟糕,但是我也有信心,只要你的目光还依恋于我,我还会重整旗鼓,绝 地逢生,我走哪一条路,全系于你的一念之间!我恳求你给我一个明确而让我振作 的决断,不要再让我在偏轨的道路上,滑行的太远,到了无可救药时谁的眼泪也不 能力挽狂澜,趁早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要误会,这不是威胁,也不是怨恨。 在我没有出现的时间里,你还好吗?早餐按时吃过没?早餐很重要的,不要因 为我的不在使性子,无论如何要吃一点饭,拜托了!两年里从来没有间断过给你买 你爱吃的水煎包,没有忘记把纸巾送到你的手里,现在打破惯例了,很抱歉我没有 持之以恒!你找过我吗,甚至想一想我?一点点也是好的。千万别说,你根本没在 乎我的在不在! 我们讲和,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向你致以千分万分的歉意,只请求你不要 对我冷若冰霜,真的太在乎,不想从这份爱里灰溜溜地走开,更不想我们的爱情繁 盛期还没到来,我的心就已不再年轻,过早地进入风烛残年,成为你的拖累。 你听说这么一个故事吗?杯子与水的爱情。滚烫的水,安心地躺在杯子的怀抱, 他们觉得这就是爱的狂喜,沉浸在温柔乡,忘记了尘世的一切。然而,水慢慢的失 去了热情,变凉再变冷,他们感觉爱情抛弃了他们,彼此成了负担。水想离开不再 爱她的杯子,杯子没有一丝要挽留昔日风情万种的水,于是他们自由了,得偿所愿, 水流走了,风吹日晒,化作了一片云,孤独地漂移在空荡的天空,她想起了杯子结 实的怀抱,悉心地包裹住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杯子失去了水,空飘飘,内心 茫然无边,一阵风吹过,他跌倒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破碎,他才翻然醒悟,他错了, 因为每一片 碎片上都残留着水的痕迹。难道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吗? 我不想走杯子和水的路,我要给我们的爱情开辟一条崭新的康庄大道!就算世 界上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我也要等,要你亲口说给我,否则我不会死心! 即使世界上没有人了,孤零零我一个,我也会等!等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别想的太多,我不会有事,一定记得开心点儿。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 我的爱不会死亡,因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痴心的辰东 2002623 “小妖,过几天就我生日了耶。”林豆豆端正地看张小妖,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张小妖停下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什么意思?不明白。又准备一鸣惊 人的大动作吗?人快被压力弄娇贵了,你不晓得我脆弱吗?经得起你几折腾?” “装什么嫩呀,也花不了你几个钱。是不是依恋不在,没心思呀,整天心不在 焉的。你就傻吧,人家是去找辰东咯,你还有得望吗?”林豆豆酸溜溜地道,极不 甘心地使劲儿把笔掼在桌子上,脸拉的老长。 他吐吐舌头,暗道幸亏放学了,要不会吓死人。他当然知道惹她生气了。忙道 :“哪儿跟哪儿吗?我正为这事犯愁呢,可实在想不出你稀罕什么东西。看,这不, 头发都急白了。数数有多少根了,都是红颜惹的祸。上天让我这辈子变个男孩子是 一种 惩罚。“ “你就打我一巴掌,再哄我一下吧。当我是小孩子?不过,你有这心吗?真有 的话,我可要烧高香了。”林豆豆脸色平复了,用手敲一下他的头。 “咋不是真的,这冤枉比窦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信我给马克思列宁毛主席 发誓,这颗红星可以照耀中国!”张小妖举起右手,表情严肃,真像演戏那么回事 儿。 林豆豆扑哧笑了,在他背上拍拍,说:“我当真有那回事啦。现在考验你诚意 的时刻到了,跟我走吧,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破多少财,说话算话。”她心里乐开了 花,兴冲冲地三两下收拾好东西,拉起他的手就向教室外走。 “哇,这么多好玩儿的,可别什么都想要哟,要不你的先问问老板,抵一个帅 哥值多少钱,不然,呆会儿,丢人现眼可不管我的事。”张小妖用力按住手里的小 鸭子,“嘎嘎”的叫嚷开来。几个徘徊的顾客诧异的看着他,臊了他一个大红脸, 不好意思的放 下,转到一边去了。弥望里尽是琳琅满目的东西,他嘴里不休不止地开始评价, 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像刘姥姥第一次进了大观园。 那个女孩一看是前天来的顾客,分外的亲热,自然对张小妖说的话不以为意。 认为他是个可爱的孩子,话说的逗。冲他莞尔一笑。 林豆豆气咻咻地说:“张小妖,你就故意尽给我丢人就是,还把自己当个三只 腿儿的蛤蟆,稀罕的不行。要全世界知道你在给我林豆豆买礼物吗?”她故意这么 说,不好辩解便是既成事实。 “那我走了嗷,你就把自己抵押这儿吧。说不上会被个钻石王老五逮上呢。” 张小妖作势欲走的样子,有意逗她。 “还看,还看,不是走吗?走了就没你这个朋友。”林豆豆拿他没有办法,好 气又好笑。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有意思,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的一点也没错!”女孩 在一边插话说,她是好意,错会了两人的关系。 张小妖一下子脸向死里红,像喝了酽冽的老酒。林豆豆大方的笑,非常受用女 孩的一席话,可美的不行,对她又亲近了许多。几天前和林依恋在这儿的不愉快的 事差不多抵消光了。 林豆豆在左看右看,都没什么意思,叫人一眼看穿她现在做的一切是个幌子, 障眼法而已。张小妖可吃不住,说:“找什么呀,眼睛里都冒绿光了。许多的东西 没你中意的?娇生惯养坏了,总会挑三拣四!”侧目注视着林豆豆,好奇地问。 “是呀,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帮你呢。”女孩热情地说,亭亭玉立地站在林豆 豆身边,更让女孩的丰满散发出蓬勃的女人韵味儿。张小妖像回到从前,那熟悉的 气息是存在于沈碧雪身上,他了如指掌,忽然有些伤感,使劲儿咬住食指。 “怎么不见那个水晶发卡,前几天我看的那个,你还记得吗?我想要。”林豆 豆满眼的神往,温和地对女孩说,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她的樱桃小嘴上。 “哦,真可惜,前几天为何不买了呢?也不知几时被人买走了,多半在我换班 的时候。像这种头饰贵了点儿,没多少人愿意买,我们这里以后就断货啦。”女孩 很遗憾地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同时表示对帮不上忙的十分歉意。 林豆豆抿紧嘴唇,苦笑了一下,极不情愿地向外走。 夜深了,林豆豆脾气坏到极点,神情沮丧,吃饭时硬是喝了一些酒,神经亢奋, 怎么也不想回家,张小妖说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 “好,好,我陪你,成了吧,只求你不要在人堆里发疯,好吗?乖,我们走, 好不好?”他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搂住她的窄肩走出酒吧。 “我回去干吗,干吗呀?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林豆豆的泪撒进他的脖子 里,凉冰冰的,像锋利的剑刃划过皮肤。 “豆豆,乖嗷,不是有爸妈吗?而且还有我和你说话,怎么傻了不是?”张小 妖安慰说,林豆豆酥软的身子蛇一般贴住他,心在砰砰乱跳,久违了的感觉蠢蠢欲 动。沈碧雪给了他太多的记忆,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说他们,有你陪我就够了,你别理林依恋,我不好吗?她能给你的每一样 我也可以给你。不要对我若即若离,好吗? “知道吗?我害怕寂寞,一个人冷冷的,好可怜,街上流浪的小狗还有一个迷 茫的前途,可我什么也没有,空空的屋子,潮湿的空气…… “我需要些依靠,哪怕是暂时、的短暂的。你知道吗,黑黑的夜晚,我张着眼 睛,想哭谁会听到呢?他们只会吵呀冷战呀……我有黑色的抑郁症,身体里凉冰冰 的……” 张小妖只能听着,一句话也说不上,这是实话还是酒话?他扶着她摇摇晃晃的 走着,不时的有不伦不类的少年在尖着喉咙打口哨,夜晚颤抖了。他脑子里一半是 她的话,一半是沈碧雪,时不时出了神林豆豆的身子几乎成了沈碧雪。 “这么长的夜,我们就在路上瞎走吗,豆豆?”张小妖半边身子麻木了,酸痛 的紧,又不好说,担心会伤了她。他试探地问,这也是没话找话。 “回家,回家好吗?我要回家,要你也去,说好陪我说话的。”林豆豆握紧了 他的手臂,眼神里布满了迷离。 他恩了一声,手也酸软,乏力地滑向她的腰间,手指闪电般跳开了她的软润的 乳房。这种时候沈碧雪是最强烈的,常让人防不甚防的心猿意马。 他伸手按门铃没有反应,再去敲门,只听到啵啵的脆响,响在寂静里。 “别敲了,家里又没人,钥匙在我衣兜里,自己掏吧。”林豆豆制止了他继续 叩门,非常肯定地说,似乎她早已知道。 张小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说:“这样不好吧,还是叫依恋过来陪你吧?” “不要在我面前提林依恋,我告诉你,那不一个好的挡箭牌!干脆不愿意直说 的了,用的着找理由吗?如果我硬是不答应呢,你转身就走吗?”不由分说,林豆 豆牵住他的手进屋了,门在身后哐啷一声扣住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那点儿酒还难不住我,一切都在没有买到那个水晶发卡时 改变了,事情在我的预谋之中,乐不乐意,也别想走了。”林豆豆挑战性地说,得 意非凡。 “不,不是沈碧雪,太像她了,什么都敢说,什么也放得开。”张小妖狠狠地 摇头,脑子里的沈碧雪像是跑出来,活生生地站在身前,触手可及。 林豆豆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做着怎样的挣扎。走近他,软软的说:“想什么 呢,我就是沈碧雪,沈碧雪就在你的眼前,一样长发飘飘,是为了你的欢笑;一样 春水样的眸子,倒影你的欢笑……来捧住我的脸庞,从我的唇边摘走我的吻,再次 温暖你的心膛。”她拉住他的手,按在他的脸蛋上,甜蜜的颤抖在她的心灵和骨髓 里奔跑,一路上笑吟吟的。 他缓慢而低沉地喘息,短促而灼热,胸脯剧烈地起伏,他重重地闭住眼睛,眼 帘迟缓地关上,眼珠在频繁地跳动,头在一点点地向她靠近,可以碰撞那甜甜的气 息。不,不,她不是沈碧雪。 “来呀,我的唇和沈碧雪一样的柔软,一样的滚烫,像两片妖冶的玫瑰,在为 你随风舞姿,摘去吧。”林豆豆在喃喃地语,如莺歌似泉吟,紧紧包住的眼珠像贝 壳里的珍珠,鼻翼在颤动,芳唇翕动,漏出月牙儿般的两条牙线,夹住一点点猩红 的舌尖。 “不,你不是沈碧雪,不要这样好吗?不要破了我对沈碧雪的承诺,让我在武 大的樱花下,理智地再爱一个该爱的人,好吗?”张小妖痛苦地睁开眼睛,眼角的 泪扑簌簌地滚落。无力地蹲在地上,抓住头发,使劲儿地揪。 “沈碧雪在看着我,她把梦搁在武大的樱花上,等着我去圆了它。如果我做错 了事,让上天惩罚我痛苦下去,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了,我会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别人 错了我也跟着错,那样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我想脚踏实地,上对的起日月星辰, 下无愧河川花草。世间的事,一转身的工夫,她走了有什么要紧,我只能要求我的 心不走,叫这个诺言去了断那份爱吧,算是青春里最后的挽歌,哭也好笑也好,让 它随那一年的樱花走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做不乐意的事,我不 忍心林依恋这么欺骗你,抢走你,我害怕孤单,需要依靠,一个结实的肩膀,厚实 的胸膛。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好难受,茫然无助,你知道吗?”林豆豆从 背后搂住他的腰,不停地抽搐,身子像风里飘荡的叶子。 林豆豆在幽幽地说一个故事,说生活的无奈,生命里的无常,那是她心底的伤, 永远无法医治,永远不会消散的阴影。阒无人声的夜,大地万物都睡了,沉沉的。 细致的扣门声,把我从中拉了出来,有节奏的叩门声是神秘动人心弦的,我的人生 隧道提前被打通了。 月夜下细碎的脚步声,在我的记忆里踩出了一条肮脏之路,又像污秽的河流, 她的污痕来自原始的源头,我如何去清洗她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假如真像朱 自清说的那样,从一条河流流入更博大的海洋时了无痕迹该多好呀! 给了我生命的她给了我一条丑恶的河流,把一个残忍的伤痕烙在我的脑髓里! 我怎么爱又怎么恨呢? 为了生活,父亲无奈地远走他乡,带着希望和爱。在他的眼里和心里,他只会 每个月按时寄回一大笔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钱还是钱,经年累月一个形式。 像其他故事一样一个男人可以赢得天下,往往输了一个女人原始的心。坚强的背影 深藏着一颗脆弱屈辱的火苗,灭不了旺不了,你每快乐一分钟,每悲伤一分钟,每 走一步都带着她的痕迹。 那个男人像幽灵一样带一身月辉,走进了一个没有男人的屋子,带来了旺盛的 气味,波动人性的战争。床板黯哑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浑厚的喘息,愉悦的呻吟… … 我开始鄙视母亲,对她恨之入骨,以流动她的血液为耻辱,从此我和母亲行同 路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在一个屋子里我闻不得她的气味,见到她总是令我作 呕,逃也似的避开她,在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悄悄的哭泣,我把泪流给自己,流给记 忆。 父亲是个可怜的男人,冷酷坚韧,骨子里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气魄,一张满是胡 须的脸,像一张鬼头刀,棱角有致。 最难能可贵的是,富裕后的父亲,还要忍受母亲的白眼,稍有什么差池,母亲 就会赖在床上,哭爹喊娘的呻吟,经常闹的家里鸡犬不宁。本分木讷的父亲默默无 声地洗衣做饭,像个女人样,唯唯诺诺。有时候饭做好了便命令我去叫母亲起来, 甚至我不能有一点儿不乐意,否则就是一顿好打。从我记事起,印象里没有过一个 安心的年,总是挥之不去的冷战硝烟,我好想逃离这个家,受够了,我受够了…… 金钱代表不了幸福,幸福等于心心相印。 我一直以为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将来我也要嫁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好好的爱他一生!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姨说了句我一生也忘记不了的话:姐夫 除了不会生孩子,没有他不会做的事,在外面忙了一年到头,回家了还要忙里忙外, 不但会挣钱还会心疼女人,如果这一生我遇上一个有他一半好的男人,我愿意给他 做牛做马! 无法诉说的愤慨,最隐秘的东西是不可以让人企及,我害怕别人蔑视的目光, 害怕父亲的落遢……我恨母亲,恨的像小山一样后,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往事, 就偷偷地写进日记里,在文字里指天骂地,痛快淋漓的辱骂我憎恨的人,当然弥漫 了对母亲的诅咒,对这无情世界的埋怨。 有一天,我厚厚的日记本不翼而飞,边边角角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见得了 踪影呢!除了父亲没有人会动它!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真实迅速的来了。果不然, 家里爆发了更加激烈的战争,失去色彩的日子里,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从此没 有宁日。是父亲支撑了我对人生和爱情的美丽希望,尽管母亲一度让我伤心绝望, 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光明的、有希望的。 父亲撑着一条幸福的小船,载着我在走向美好、光明、希望。 这么一个好父亲,我应该很幸运很幸福,是吗?不,你错了,大错特错了。父 亲骗了我,骗了母亲和许多熟悉的人。 珍贵的东西经得起破坏吗?婶娘很轻的一句话她就破了,五花八裂!如果不是 婶娘告诉我背后的故事,我对偶像父亲会永远顶礼膜拜。 父亲像一块风干的馒头,结实扭曲,没有一点儿营养了。搁在心里还让人闷的 慌。 婶娘说:“豆豆,我要疯了,爹爹只知道每个月给我寄些钱,开始我也很满意, 可有了钱,我干吗呢?孩子读书用不完,吃穿正常需求花不完,我是爱一个男人还 爱花花绿绿的钱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需要一个女人的 一切。像大哥(我父亲)这么顾家的男人,在云南的时候都出轨了,何况你爹爹呢! 你爸爸的事我准备写信告诉你们,信都写好了,我犹豫了,想到你和弟弟还小,一 直没敢告诉你,现在这信还保存在我这里,有机会了你亲自来看看。所以我害怕, 不,我不能看到这个男人给我的钱,而让他走远了我……” “小妖,知道么,我只要平静的小小幸福,像现在这样富足的生活带给了我什 么呢,别人只看到了我快乐的表情,谁能想到黑沉沉的暗躲藏在里面呢?我需要一 个人能真正的爱我关心我,与金钱名誉和面子无关的爱。在我瑟瑟发抖时,给我一 个温暖的怀抱;在我泪流满面时,仔细地拭去我的泪水;在黑漆漆的夜晚,有一个 温馨的故事扫除我的冷落……你明白吗?你懂吗?”林豆豆的泪水像冰凌上滴下的 水珠,凉透了背脊。 静静的夜晚像一个披着黑纱的寡妇,体面而华贵,无声地饮泣。 张小妖一句话也说不出,也哭不出,泪水忽然干涸了。 “睡吧,乖,好不好?都会好起来,把心放宽了,睡吧,看我的眼皮儿在打架 呢!”张小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还是红红的眼睛,柔声说。 “不,那不是打架,是亲吻!”她很固执地说。 “好,好,是我孤陋寡闻,没情调好不?可以睡了吧?”他勉强笑笑,双手和 在一起,翘起嘴巴向她求饶。 其实张小妖是没有睡意,林豆豆的经历触动了他,一时乱的很,思绪万千,心 的海洋惊涛拍岸,浪花起了又碎了,潮走了又来了。 “恩,那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要兑现沈碧雪的诺言,在武大的樱花下 寻找爱情吗?”她用大拇指托起他的下巴,摩挲那里硬硬的胡须。 “沈碧雪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既然知道我们的事,自然我对她的一切都不 可能会假,除非月影里的吴刚放弃了砍伐月桂树!”他扭过头,坚定的目光投在窗 头的壁灯里。 “你确定吗?”她扳过他的头,面对着她,追问道。 “一百个一万个确定,没有一个女子的柔情可以融化我的铁石心肠,除了武大 樱花下的相遇!满意了吧,可以睡了吗?”他不耐烦地说,心事重重。 “别以为他们错了,我们就有理由恨他们,那是上一辈的生活,良知会审判他 们做过的事……天底下,印满了脚印的地方,哪一双脚踩出的脚印总是对的呢?一 旦存在了一点儿偏见,世界上就没有美丽的人和物了……” 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像是谁猛地掐住了音响的动力之源。林豆豆不可置信地 注视着他,说不出的困惑。 张小妖眼睛一跳,快速扫了她一眼,目光很快的跳开,说:“我不是有意的, 人长大了,不仅年龄在长,烦恼也在膨胀,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天日的,只能一个人 承受,像沈碧雪是我青春岁月里一个爱的符号,别人的看法阐述都会误解,而且根 本没必要 知道的。“ “算我错了,总可以了吧。”她挪挪身子,说:“你的话我可以理解,尝试过 去做还是无功而返。但是你也要明白,一颗心能够承受的总是有限的,一个人不可 以一辈子生活在过去的影子里,要生活轻盈起来,应该给心开一个遗忘的口子,我 只想你快乐!”说完,斜斜躺在床上,拉住了视线。 张小妖把毯子给她盖上,退了出来。 冰凉的水珠哗哗从头顶淋下来,凉意从肌肤游走进动荡的心,一点点地冷却, 把理智重新缓缓注入心田。 他没有开灯,只有水滴声。他闭住眼睛,黑暗里不灭的是林豆豆的话,像空旷 里走来的木鱼声,韵味悠扬,朴实无华。 我是误会了她,她也是快乐的伪善者,她像是琥珀里的一只小虫子,孤寂无助, 茫然四顾,她的世界是那么小,谁明白她呢?张小妖在四溅的水幕下,抱住头,仔 细地想刚刚在哭泣的林豆豆,现在还蜷缩在宽大的床上,空落落的房子里,也不知 道她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凄苦的长夜? 他和衣躺在床上,恍恍惚惚里身上被蒙上了什么,他没怎么注意,依然保持迷 糊的状态,轻悄悄灵魂都快走了出来。 林豆豆小心地躺在他的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四周静静的。时间一丝不苟的流 淌,她没有什么奢望,也许像这样躺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她真想掐住时间的脖子, 让它死亡在这个夜晚里,一直安静地黑暗下去,这个世界和他们一起沉寂。 张小妖是个温善的孩子,在均匀的呼吸,像一曲平滑的调子,总会让人联想到 这个世界是美好祥和的,排斥了痛苦与无奈。 她想像小时候搂住爸爸那样躺在他的怀里,听听他咚咚的心跳,让温暖的鼻息 触摸她;她也想像他能像妈妈曾经那样在她耳边哼着眠曲儿,把她摇进醉人的黑甜 乡……她什么也不能做,除了奢侈地在这个难能可贵的夜晚失落而甜蜜。 林豆豆梦到了灿烂的樱花,在武大校园里,隔着如霞似锦的璎珞,她甜孜孜地 收获了小妖的诺言。两双含笑的眼睛,凝视着,像是两条汇合的河流,亲切友好。 张小妖首先开口说:“豆豆,你没梦游吧,怎么好端端在我床上?”他百思不 得其解,两人怎么会侧着身子面对面躺在一张床上呢。他动也不敢动,甚至是神情 也不敢变化一下。 “我一个人睡不着嘛,连呼吸都没有个伴儿,我要有一个无语的心跳,能让我 感觉自己是安全的,放心地闭住眼睛闭上彷徨的心,这不可以吗?”林豆豆的面色 比以前更红润了,声音柔的似水,在时间的皮肤上走动。 张小妖低下眼睑,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胸脯上,微微地起伏跳动,一条秀丽的幽 谷,两边的风景婀娜多姿,心在砰砰的跳,像小鹿在绿色的原野上奔跑,像蛇一样 顺着熟悉的黑暗向一个目标前进着。 他闭上眼睛,鼻子里呼出的气,热乎乎的,手指在烦躁的跳动。 林豆豆看着他,闭住眼睛的五官变了颜色,她相信下一秒或是下一分钟她会逮 住他躲闪的目光,知觉告诉她这不会等多少时间,尽管此时羞涩颤抖焦虑……她也 知道他心里的沈碧雪的模样,她比林依恋更像她,栩栩如生的一个副本。 像她期望的那样张小妖的眼睛慢慢的打开,露出清澈的光芒与林豆豆的的青辉 融合了,水乳交融。 “我可以抱抱你吗?”林豆豆不安地说,那声音像是含羞草,娇羞地伸展。 “就像妹妹抱着哥哥一样,好吗?”林豆豆的脸像迎风的腊梅,一抹红晕俏丽生辉。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不出是喜是羞,背转过身子,侧立着,无言地接受了。 他的血在沸腾,原始的力量在嘶鸣冲撞。 林豆豆的手在颤栗,像一条幼蛇迟缓地游动,忐忑地擦着他的脖子,一点儿电 波的触击,她的心漾了开来。 她的手臂窝在他的脖子下,他的肌肤像火一样热,没有规则地急速地抖动。她 另一只手臂弯在他腰上,手掌隔着睡衣贴在他的心口,牢牢地握住那突突的跳跃… … 张小妖在竭力安稳住自己,林豆豆像极了沈碧雪,她们的气息一样急促清馨, 肌肤一样柔和圆润,他让一个沈碧雪生活在苦难里,不能再让一个‘沈碧雪’重蹈 覆辙。他努力在转移专注的心思,尽可能从容冷静。 “豆豆,在你心里是不是纠缠着一对不可调和的爱与恨,对你的爸妈?”张小 妖终于知道可以和她说什么了。他认为只要找到突破僵局的缺口,什么问题便能够 迎刃而解。 “有时候恨,有时候爱,谁也无法战胜谁。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同时又破坏了 美好,摆下一个残忍的局。我能说什么,能选择什么?”林豆豆幽怨地说,长长的 叹息像擦黑时的夜绝望漫长。 “也许他们是错了,那不能用来惩罚自己,而且他们给你的爱是纯洁无私的, 我们没法选择出身,也无法假设已经成了的事实。我们能做的是什么呢?唐太宗说 的好:人以史为镜可以知兴亡,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我们 应该不遗余力地让灰暗少一些,明天更美好,不能把自己拘囿于一个小小的社会层 面,从而大而广之地否认了光明,我们学过了许多知识,不可以不反省……”他在 竭尽所能调动能说服她的道理,希望她能明白一些,也可以捱过难堪的时间。 “以后再说这些,可以吗?这会儿,我什么也不想,现在的时刻对我是非常宝 贵,求你了!”林豆豆用手按住他的嘴唇,恳求道。 即使到了现在我还在利用他,我要用他的眼睛给美婷看我和王初睡觉,用他的 耳朵听我和王初的悄悄话,我始终认为他应该告诉美婷这一切,这样美婷会对我绝 望,他清风出现在美婷身边就顺理成章了。他有理由这样,张越没有他有钱,没有 他那样高大英武……张越是一个双性恋,是一个双飘。 情人节我没有给美婷一枝玫瑰,她不怪我;我和王初私混,她宽容了我!那一 天,她是哭着过节,只一个要求:张越,不要折磨自己,用一个端正的态度活着! 美婷一如既往地对我好,以前的事他都忘记了。美婷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她 还在以为我本性善良。 尽管时间很紧,她依然花许多时间在我身上,每一次见她都是笑脸如花,然而 我隐约看见了一丝薄薄的闲愁,像一丝眼影能给她妩媚,可我不希望这样,她像一 个病西施,她本是一个快乐的天使,就爱上了凡间里一个烦愁的男子,从此开始了 不开心的旅程。 出了写作外,我学会了沉默,发呆,一个人默然的心痛,开始想我和美婷之间 的事情。李欣然走了,不是我的错,她有选择怎么生活的自由,为了爱放弃天长地 久,一个男人应该如此,大度从容地给爱一条生路。可是后来我没有放开,把一切 不确定的因素,一切过错放在美婷身上,我害怕像对李欣然一样,我给不了幸福。 我让美婷流泪了,男人让心爱的女人落泪,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一个好男人 怎么配美婷呢?既然不配,留在身边不是耽误她吗?不爱她了,我还剩下什么呢? 让她离开,她难过落泪,不能看着她这样,我又能做什么? 《情书》要写完了,我开始留恋,希望永远这样继续,不想她仅仅做我的主人 翁,错事做了这么多,回头都艰难,我要是有一块橡皮多好,擦出她伤心的记忆, 再来过,再来过,我一定对她好:再如果这一场爱像我写的《情书》,我也是可以 改写……都不是,我是一个喜欢幻想,喜欢后悔的疯子。 情书,sugar-report,在我的文字里没有一封意绵绵的文字属于她,我只忙着 自己的事情,忽视了太多,从不去关心他人,尤其是美婷。 有一段时间,我想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用一颗安静的心给美婷写一封信,我 把我心里的好像种树一样全养在信纸上,我不能像一株杂草一样把她的季节都荒芜 了,想过了,我做出什么呢?这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有一次实现过,我想的我做不出 来;我不要的,错的,它总是很快地来。每一次看她的背影,我都心碎,全世界的 荒凉都来拥挤我,我记忆不了青春的涩味儿,我把懦弱的泪风干在风华的年纪里! 美婷啊,我的美婷啊! 我看美婷走了,夜幕里落下惆怅,夜一样的浓密,夜一样没有边际。 我写《情书》,写着就会流眼泪,我恨我自己,多喜欢有书里的一段情啊!这 一段情感怎么一个终了法?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