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底上什么? 作者:水木一生有你 “分手吧!”电话那头丹抖抖索索地说,“我们不适合,我们在一起只会… …”没等他说完,我从鼻子里哼里一个“嗯”,然后挂上电话。就是这么一个懦 弱得连分手两个字都需要说上半天的男人,居然让我爱了八年? 我疯也似地砸掉了了八年来保存的有关于他的一切东西,仍有咸咸涩涩的液 体漫进嘴里,我告诉自己那不是眼泪,他不值得。 我把自己套进一套黑色的长裙里,挎上一个黑色的坤包,踩上一双高跟鞋, 然后直奔唯一认识的一家舞厅。我显然不适合淑女的妆扮,我崴到脚。在接近舞 池的一个位置上,我窝了三个多钟头,仍没有一个英勇的骑士发现我这个落魄的 公主。我只得又一瘸一拐地折回家。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我在这家舞厅里拥有了一个固定的位置。我像 是一只受伤的蝙蝠,木然地望着涌动的人群发呆。 我喜欢上这个地方。只为震耳欲聋的音乐可以让人的思维凝固,记忆沉淀。 这时的自己简单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噢,不,是黑纸,或者,一只蝙蝠。 “小姐,我可以坐下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飘进耳朵。随便,我说,并没有 把眼光从舞池上移开,我已经对于来者是否是骑士不再感兴趣。此时我的目光被 舞池中疯狂摆动身体的人们所吸引,我很想知道此刻的他们会否有思想?都在想 些什么?真的快乐吗?我在想像自己如果溶入他们会否也这般疯狂。我为这个想 法着了迷。但我终究没有离开座位。 要走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座位上多了一个男人,我仍有记忆,因而并没有太多 的诧异。此时的他正带着一脸研究意味,目光肆无忌惮地扫遍我的全身。我有把 面前的咖啡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你在这里多久了?” “从你说随便开始。” “哦” 我收起搁在桌上的555 香烟,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习惯并喜欢上这种味道。 我该回家了。 我仍然每天晚上到那个位置上坐上几个钟头。那个男人在我面前出现的频率 越来越高,我看清了他的样子,或许可以用帅来形容,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跟他对视。他正往这边走来。我在思肘着他要以什么作为开场白。 “如果要做朋友就不必了,如果想做情人先说说你的硬件。”在他坐定后我 开始从嘴里迸里这句话,我不太想听废话。 他先是一愣,然后开始笑得前忽后仰。他开始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本来,我只是对这个年代仍有人打扮得像传说中的黑寡妇感到不可思议,可是 你刚刚那句话很合我的口味,我想我拥有的硬件应该可以满足你。” 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说:“包括生理上的。” 我的脸应该微微会有些红,我想。 幸好在这幽暗的灯光下不易被发现什么。 “走吧!”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大踏步地走出舞厅。 我跟着他来到一家酒店。 在房间里,他晃着手上的酒问:“要不要来点酒?” 仰起头,苦苦涩涩的液体排山倒海地涌进我的喉咙,直达我空虚的胃,包围 我那颗已经腐化的心。 从他若有所思的神情里,我感觉自己流了泪。 他走过来抢掉我手上的酒瓶。“你并不适合玩这样的游戏,我也没兴趣跟一 个全身发抖,还在流泪的女人上床。刚刚是吓唬你的,现在我送你回家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大笑,笑得泪水四溢,“你们男人去的厅,不就只有 一个目的吗?” 我的头开始昏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正在试图剥掉那件黑裙子。然后我 看见那个男人在我面前摇摇晃晃,他的嘴巴一翕一合地正在说些什么?……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酒店的房间里,头痛欲裂。包里的手机有十通未接电话, 差不多半个钟头一通。我忘了我还有个家,疼爱我的妈妈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她彻夜未归的女儿,或者我的爸爸跟哥哥们也正在疯了似的满世界寻找,不就是 失恋吗?怎么把心也丢失了? 没有谁问为什么。妈妈用手梳理着我的乱发,几乎是小心冀冀地说:“以后 不回家要打个电话,免得家里人担心。” 我的泪开始滴在妈妈肩头,接着我听到自己的哭声,这是分手以来第一次哭 出声来。我在苦苦支撑了三十二天后终于彻底崩溃。 我开始正常地上班,下班,晚上陪着妈妈跟着电视里的小人物或笑或哭。 那个男人终于还是出现了。我知道了他叫建,市委办公室里最年轻的主任, 画得挺好,写得一手好字,文章更棒。 我们开始约会。 建从不提及他的家庭及工作的事情,我也从不问,因为并没有兴趣知道。 然而他并不介意我的冷漠,他会兴致勃勃地带着我做着早过了他这个年龄会 做的事,看海,放风筝,采苇花;他会捧着我脸说,其实穿白裙子的你很漂亮, 像一个公主,我的脑袋却在恍恍惚惚地想着多久以前也曾有一个男人这样说过。 我们都心照不宣地不谈将来,更不提承诺,就这样不甜不咸地交往了半年。 又一个彻夜未归的夜里,我住到他的单身宿舍里。除了疼痛与恶心我再没有 其它的感觉。我麻木地一任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疼爱地在我耳边说:“你还什 么都不懂,以后会好的,我会让你很幸福的。” 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无论他怎样挑动着我的热情,我仍无可救药地麻 木。 耐心在他眼里一点点地消失,他变得烦躁不安。忍无可忍的一天夜里,他使 劲地摇晃着我的双肩:“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给不了爱情吗,为何现在又要求?” “为什么给不了爱情?你没有心了吗?你连感觉都失去了,你感觉不到我有 多爱你吗?” 我从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听到他说那几个字。 “不要再想着你所谓的八年爱恋,鬼才会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会知道 什么叫爱情。就算真的有,在你出外求学的那六年里,许多事情早就发生了变化, 法律尚且保护不了婚姻,时间又如何能够保证爱情?” 我死死地盯着他:“你调查我?” “我才没有那个兴趣,你的初恋男友的现任女友是我的表妹,早在你读大学 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你只是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地表演失恋, 你可怜我?” “我只是心痛。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你那样放纵自己。你太骄傲了,别 人对你的背叛给你带来的伤害远比你失去爱情的伤害大得多。你做的许多事情只 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你却连那个男人离开你的原因都没问。” 我看到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已经害怕眼泪,怕得不肯自己流,也不愿看到别人流。 我回到了家里,我更加拼命地工作。 某个空闲的时间里,我发现自己思念那个叫建的男人,我想着关于他的一切, 想着他那滴泪,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敲开了那扇熟悉的门,看着建的眼睛,我清晰地说,我想你。 建把我紧紧地拥进怀里,一枚心形的介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