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校园生活 莫言自然是病了两天,别人也都很有自知知名,没有人问起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李以寒补情婚宴,那天就请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也请了莫言;李以寒喝的 有点多了。 李以寒喝了一大杯,苦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也有一个坏消息要宣 布;好消息就是我嫁了一个有钱有才又帅的男人,坏消息就是我发现他不爱我,兔 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妈的坏透了。”盯着莫言看了看,冷笑道:“他连兔子都不 如。” 大家都不自然的看着李以寒。 李以寒忍着泪,看着莫言道:“我不会原谅,永远不会原谅。” 李以寒顿了顿,看着莫言,接着道:“莫言,我比你漂亮,比你有钱,比你还 大方,比你有人缘;我看起来好象什么都不缺,好象什么都有,但那些都不是我想 要的,我最看中的不是这些,我要的不多;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 样对待我;我就是想不明白。” 吕露不自然的微微笑了笑,小心道:“以寒,我们回去吧?” 莫言看着李以寒,笑道:“以寒,我们回去吧?” 李以寒笑道:“莫言,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吕露几个人起身不安的走了出去,守在饭店的门口处。 李以寒看着莫言,勉强中带点恨的笑道:“莫言,我嫉妒你,发疯的嫉妒你, 每个人都喜欢你,每个人都把你当成天使;为什么?因为你比我穷,于是你就成我 城堡里的灰姑娘,我就是恶毒的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呢?不喜欢 当初就不应该有所表示,不是么?要丢掉了还做着高高的姿态,仿佛自己就是佛祖, 所有人都要你的施舍;这样让我很不爽;我最好的朋友竟然会掠夺走我最珍贵的人, 竟然背叛我;背叛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又要不敢承认呢?” 莫言摇了摇头,道:“其实一直是我在嫉妒你,这世上的一切好象都和你无关, 就像城堡里不知人间滋味的公主,可以一个人走,可以反抗父母的安排,还活的那 么快乐;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到现在仍然是;对于他,就像一个哥哥, 从来没有想过要发生什么;虽然没有想到你和他会相识,而且是以那种方式;但我 是一个极传统的人,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我不爱他。不是么?” 李以寒吸了口气道:“我不会原谅,没有吕露的大度量,要说不恨你那是老天 爷都不相信的谎话;失去了沈昊,所以又把脑子动在李潮身上,是吧?像个哥哥, 谁会相信呢?昨天,我们是好朋友,今天,我们还是好朋友;从明天开始,咱们各 走各的,永远,永远不再是朋友。” 莫言在想,或许故意走进李潮的生活是一个错误,走进沈昊是一个错误,想要 弄明白小邪的死是一个错误,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么多的错误如何负负得正 呢。 莫言叹道:“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谁却伤害了,而且是我最珍惜的人;对不起, 以寒;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李以寒嘻嘻傻苦笑道:“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被你抢了一个李潮么?莫言, 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再看到你,永远不要看到,永远!” 莫言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李以寒,李以寒是那么一个骄傲的女孩子,因为自 己而受到这样的屈辱,没有报复算是好的了。莫言点了点头,道:“对不起。”起 身走了出去,路过吕露她们就像没有看到,因为李以寒的话,莫言真的不知道该如 何去面对吕露。 吕露看了看,急急道:“白雪,你们几个去陪以寒,我去看看莫言。” 白雪几个人进了去,陪以寒静静坐着。 吕露追上莫言,揽着莫言的胳膊,笑道:“为了臭男人,吵架了?” 莫言看了看吕露,道:“露露,你恨我么?” 吕露湿润了眼睛,道:“不恨你是假的,只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能不能不谈叶 遥,只说说咱们在一起那些搞笑,乐的屁颠屁颠的事。” 莫言微微笑了笑,看到路边一家照大头贴的,道:“咱们照大头贴吧?” 吕露笑道:“当然没问题。”拉着莫言进了去。 又要期终考试了,大家也都终于习惯了这种一年复一年的生活模式,却也要结 束了这持久的生活状态;学生开始了找实习的工作,现在大学生多的如天上的星星, 大都想做月亮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得;有些聪明的骗子把握住了大学生的求职心理, 因此有很多大学生都遭了骗,即使去了正规单位应了聘,那些主管一是问一些很奇 怪的脑筋急转弯,二是问是否有经验,难倒了许多刚走出校园的人。尽管找工作会 遇见很多困难,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很年轻,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来的。 要离开学校这个象牙塔,大家都有些舍不得,成天没命的请客吃饭,惶恐将来 再也见不到似的;莫言宿舍的人自然不能免俗;莫言那晚带着李律去的,张惠带着 齐亮,吕露带着刘涛,起他三人落着单,九个人热热闹闹的一大桌子;邻桌的是校 园附近的居民,地痞子们。大家都喝得有些醉,邻桌的一个大哥非得拉着张惠喝一 杯,莫言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几个人就动手打了起来。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莫言也 就糊里糊涂的进了派出所;公安叔叔们大声训斥了他们一番,说什么小孩子不懂大 人的辛苦的话;其中有一个认得出莫言,便与另一个人窃窃私语。后来齐亮给他舅 舅打了一个电话,他舅舅好象是哪个市的公安局长;他舅舅又给这儿的公安局长打 了个电话,这儿的公安局长就给那所里打了个电话,就这样把莫言他们放了。出了 所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学校是回不去了,张惠跟着齐亮走了,吕露跟着刘涛走了, 剩下莫言她们四个人静静的走在黑暗的路上,路仿佛没有尽头。 张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我们若一直走下去,会走到哪里去?” 杨扬笑叹道:“地球是圆的,不是么?还是会走到这个地方!” 石雯雯看了看天空,笑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的生活,要钓一只大金龟, 要将目标进行到底。” 莫言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人这一辈子真的很可笑。” 张秋看见一家旅店,挽住莫言的胳膊,道:“今晚我们住那个旅店吧?” 石雯雯与杨扬打量了一番,点头都说好。 张秋看了看莫言,道:“我给孙朋老师打了电话。” 莫言一怔。 张秋吸了吸鼻子,忍着泪道:“说好了不要一起收拾行李的,我们就这样分开 吧?等到安顿下来,记得打电话;知道么?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要约好时间一起来 拿毕业证。” 莫言含着泪点了点头。 几个人陪着莫言等着孙朋的到来,当莫言坐在孙朋车里,看着她们几个人模糊 的身影走向那家旅店,泪流了下来;原来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在没有找到终点时任 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你短暂的落脚点。 (四十四)无意的伤害 莫言最终选择了沈昊的公司,不是为了沈昊,而是觉得能够踏上稳坐那样一个 职位,对自己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挑战;以为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会那些碎言碎语;沈 昊妻子吃安眠药自杀了,这一行为打碎了所有的一切。莫言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怀 着身孕的女人,就这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莫言参加了沈昊妻子的葬礼,沈昊已经憔悴的不像他自己,这样一个男人,真 的要怀着愧疚的心情过完一生么;莫言凝视着沈昊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 觉得她和小邪好像,好像;似乎想要告诉莫言些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 成功的男人,是扑上去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而成功的女人,就是得到这种男 人;不要那么没出息勾引别人的老公。 她说的话余音还似乎不曾散去,这样一个自信而高傲的女人怎么会选择这条路 呢。 从葬礼上出去,莫言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小邪出事的地方,在那儿一直站到晚 上,不知不觉的又去了沈昊的家。 沈昊的母亲见到莫言,抓扯着莫言气愤的道:“谁准你来这儿的,如果不是因 为你,秀云就不会死,你还我孙子,你这个死丫头;你给我滚出去。” 沈昊的父亲命人拉开了沈昊的母亲,送上楼去休息;看了看莫言,有点怀疑的 道:“你是莫言?” 莫言点了点头:“是的。” 沈昊的父亲打量着莫言,道:“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听说当初不愿意结婚的是 你,为什么还要死死纠缠着呢?因为你,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个儿媳妇,还有最最 珍贵未出世的孙子;你让我们怎么原谅你?” 莫言含泪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害怕不是爱,所以放了手;因为害怕伤害到 别人,所以即使伤心也只好偷偷哭泣;即使这样,仍然伤害到了不想伤害的人,因 为习惯了别人的怨恨,所以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我只所以选 择在董事长的公司上班,是因为觉得那儿的薪水很高,恰巧我能够胜任;虽然想到 了会有闲言碎语,毕竟会受到指责的是我,不是么?我想我可以承受这一切,很抱 歉无意伤害到了董事长的儿媳,我知道你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见的总裁,不知不觉来了,想要知道 他还好不好?” 沈昊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看父亲,道:“爸爸,你陪妈妈休息吧?我 想和莫言说说话。” 沈昊的父亲看了看莫言与沈昊,方才上了楼。 沈昊露着痛苦的微笑道:“对不起,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莫言哀伤的笑道:“本来我就是不可饶恕的,不是么?” 沈昊坐了下来,看了看站着的莫言,道:“不坐下来么?” 莫言坐在了沈昊的对面,沈昊道:“看到你,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真的!你 总那么的会选择时间,以前是,现在还是。” 莫言轻声道:“对不起。” 沈昊笑了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即使要说也是由我说不是么?” 莫言流着泪摇了摇头:“哥哥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沈昊走过去,把莫言轻轻搂在怀中,怜惜道:“怎么会呢,到现在还愿意陪在 我身边,还愿意看看我过的好不好,又怎么会怪你呢。” 莫言小声问道:“哥哥会好好的,不会像以前那样伤害自己,对吧?” 沈昊肯定的道:“当然,因为莫言还在我身边,因为莫言还能够坚强的面对发 生的一切,我当然要站起来。” 莫言担忧的道:“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不要一个人把所有问题都抗起来, 那样真的好累。” 沈昊笑着流着泪道:“当然,因为我在莫言心目中是个可怜的人,你一定要拯 救我,要把我从悲伤中拾起来,这一次,不要再把我丢掉,好么?” 莫言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还能够回头么,哥哥?” 莫言呜呜哭了起来,沈昊紧紧搂着莫言。 莫言仍然在中亚上班,仍然听这别人的闲言闲语;在公司,莫言与沈昊尽量是 不见面的;因为自己的学习程度有限,莫言一直很努力的充电;往往是别人下了班 沈昊会坐在她身旁教她不懂或未完成的工作;下班后两个人会找一家很普通的餐馆 吃份麻辣烫。尽管各自都不提小邪,不提秀云;尽管莫言觉得生活在自我制造的不 真实的现实中;这种短暂的幸福是莫言从来没有过的,也是很满足的。 那一晚,莫言正陪着沈昊在书房讨论网际动向的事情,莫言接到了吕露的电话, 听了吕露急急的声音,莫言整个人快要傻了。李以寒进了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怎 么可能呢?莫言的身体一直往下倾斜,沈昊慌忙紧紧抱着她。第二天,莫言去了李 以寒所谓美好的城市,在那家令人窒息的精神病院见到了李以寒。 莫言蹲在李以寒身旁,微笑道:“以寒?” 李以寒安静的坐在那,傻傻的笑着。 吕露站在她们身后叹道:“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言。” 莫言看了看吕露,又看了看看护,问道:“她家人来看过她么?” 看护笑道:“李太太的父母出车祸已经死了,只有她婆婆来看过几次。” 莫言一怔,道:“死了?” 看护点了点头。 吕露苦笑道:“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我一直不相信是真的,昨天来了看 她这个样子就给你打了电话;医生说是因为承受不住父母去世的打击才会这个样子。” 莫言起身看了看吕露,发现没有太大的变化,道:“还好吧?” 吕露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和刘涛分手了;你呢,还好么?” 莫言没有问为什么,点了点头:“我还好!” 两个人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李以寒依然安静的望着她们。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