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痛苦的回忆走着 做完爱之后,贺茜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也筋疲力尽的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只是刚眯眼的一阵,路小帅就开始急促的敲门。 我晕晕乎乎的说:“干嘛?你看错点儿了吧?刚睡。” 路小帅外面说:“穿上衣服,派出所的,快点穿上衣服,身份证拿出来,快点, 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进行卖淫嫖娼行为,可恶!这个曾经遮风挡雨的温馨小窝在凌 晨时分演变成了炮房,可悲!” 我一听就乐了,看看表六点多了,昨晚回来的就很晚,又和贺茜腻味了几次,所 以没睡多会儿就到点儿了。我悄悄的自己起来,穿上衣服走出去,路小帅坐在客厅沙 发上抽烟呢。 我也坐在那里,点颗烟,说:“你怎么起这么早?看着哥们那小幸福而你却寂寞 难耐,所以整宿孤枕难眠的睡不着吧?呵呵,别急,明儿让贺茜从她们学校给你寻们 一个,别急,哥们儿不会忘记我的难兄难弟的。” 路小帅伸个懒腰,说:“谁寂寞难耐啊,我一着床睡得那叫一个稳,跟沉沦一样。 这不是憋不住尿了么,出来去厕所顺便逗逗你,看看你是不是精尽人亡了,需不需要 急救,你别说,昨晚累大发了吧?看看你那两黑眼眶,累的都挂相儿了。” 我揉揉眼睛,说:“这不是久旱逢甘霖么。” 路小帅歪躺着萎在沙发上,说:“你是乐呵了,可怜大宝啊,别提了,现在脑子 里一想起大宝这眼眶就开始湿,别提了。问你一下,不是哥们儿给你添堵啊,你到底 有多爱贺茜?说实话,别跟我来那套假牛逼的宣誓。” 我也歪躺在沙发上,和路小帅头靠头,说:“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全宇宙能理 解我有多爱她的,只有月亮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啊。” 路小帅拿脑袋撞了我脑袋一下,把我嘴里叼的烟撞掉了,落在胸口上,我一下子 起来了,捂着胸口说:“操,烟头代表我的心!” 路小帅乐了,说:“活该,烫死你。别玩儿这猫腻,月亮代表个锤子,拿着天文 望远镜你看月亮就是一块坑坑洼洼的石头,代表你什么啊?得了,你也别闪烁其词瞎 矫情了,实话实说。”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反正不能没有她,现在来说,以后呢,不知道了。” 路小帅叹了口气,说:“大宝真挺背的,真的,不是说我向着他啊,都是哥们咱 们有什么说什么,你要不是真爱贺茜,真是不能一天看不见就跟过一世纪似的,你就 别挂着了,让给大宝吧。” 我笑了笑,说:“这事儿吧真让不了,反正现在我特爱她,那种心里的感觉你不 会了解的,就和唇齿相依的感觉一样,你一个孤家寡人,说不好听就是一个大光棍, 你理解的了爱么?难得哥们儿也认真一回。这两个人吧,我见过白头到老的,还真没 见过恩爱如初的,所以说我也没法保证几年几十年之后我们彼此还是不是这么热烈的 爱了,所以有爱的时候就尽量爱,大家早晚都有爱颓了的一天。” 路小帅起身,掐灭烟头,说:“那就折腾吧你们,但愿你们腻味一辈子去。不过 你也没事时候自己琢磨琢磨,别一不小心掉进自己理想化的爱情里去而不自知,更别 害了人家。反正吧,我躺床上刚睡那会儿,你和大宝还有贺茜之间的事情一个镜头一 个镜头的蹦,跟过电影似的,我怎么都觉得大宝真挺背的,这大背娃,别说了,眼睛 又湿了,操,合着自己在台上表了半天白又唱了半天给贺茜的肉麻歌儿,到最后,怎 么说呢,看着照片儿亲姑娘嘴,瞎耽误工夫。” 我看着路小帅,心里一阵怒火,说:“你怎么这么事儿逼起来了?我不偷不抢不 反党反社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活着,规规矩矩唯唯诺诺任劳任怨的工作着,不就是 和一个姑娘好上了吗?屁大点儿事就炸锅了?你们一个个儿的有病吧?大宝是可怜是 挺点背,但这一切都是偶然,碰了大巧儿了,爱谁谁,谁也没辙,他妈生活就是这么 寸!那你想让我怎么着啊?勒着心咬着牙蒙自个儿的腆着脸把贺茜当球一样给踢回去? 对,没错,我承认大宝比咱们苦,但咱彼此解剖看看心,毕业后娄敏就跟我分道扬镳, 你知道那阵儿我怎么扛的吗?你以为我这段悲伤期能舒服哪儿去!我爱怎么着怎么着, 那是我的事儿,哥们儿之间也是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就歇着。我对哥们儿就是这样,一 让二让三还让,但是别人也别蹬着鼻子上脸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添堵,我的原则就是 要么默不作声,选择反击就得雷霆万钧要的就是致命一击,你别刺激我了,别找我精 神暴乱,还有也别跟我这儿叨逼叨逼的说这事儿没完没了。” 路小帅怔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半分钟后激动的说:“你是我哥们儿,大 宝也是,咱们都是铁瓷儿,我希望谁都快乐谁都好谁都幸福我有什么错?换成别人我 看都不带看的,问都不带问的,告诉你萧子寒,能有一个哥们儿什么都替你琢磨什么 都替你考虑什么都能处在旁观者的角度替你冷静,你别不知足!都是朋友,凭什么什 么事儿都得围着你转,顺着你的思路发展?你看你那德行,说几句不爱听的话你就急? 你他妈孙子不孙子!耳朵里就听得见别人夸你是吗?做人什么便宜都占了就不许别人 反驳什么?告诉你,明儿以后我还天天刺激你了,我就看看你怎么着精神暴乱,到时 候我他妈也玩一个,我精神暴动,我比你狠!别把自己说的跟挚爱一生那么伟大,你 跟娄敏好的时候你丫外边闲着呢吗?那小网友一个个的跟膏药似的黏着,你背着娄敏 你也没少干缺德事儿,不错,我承认你心里只爱娄敏,但是你不洁身自好,我怕你故 技重施改不了这些陋习,最后对不起贺茜伤了人家小姑娘心,你伤别人心你伤的破碎 不堪你伤的一堆乱渣儿伤的自杀见上帝我也不管,但是贺茜可是咱哥们儿大宝深爱的 女孩,与其你伤还不如一开始你就让大宝好好疼人家呢,大宝别的比不了你,但是对 感情比你甚至比我都他妈专一执着!” 我站起身,对着路小帅说:“对,那是以前,我荒唐狼狈年幼无知青春叛逆,成 么?现在是现在,我觉醒了,我深刻了,我爆发人性善了,我知道珍惜了,我知道爱 了,吹牛逼一点说,现在我对感情的态度就是刚直不阿的坚决,任何糖衣炮弹都腐蚀 不了我钢铁般的意志了,成么?你还别跟我这儿臭来劲,大不了断了,什么一生的朋 友都是扯淡,咱都散了各回各家,明儿马路上就是路人,你不小心踩我脚了我还得大 嘴巴抽你丫的呢,问你眼睛是不是出气儿的!” 路小帅看着我,强忍着怒气,说:“大清早上咱两别他妈抽风了,就当我什么也 没说,我也没听见你说什么,你还有我咱们就别说了,我想让你知道,大宝从出来到 未来,也许会一生带着痛苦的回忆一步一步走着,你知道有多难吗?还有你不知道吧, 他姐姐也死了。” 我怔了,呆呆的沉静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大宝姐姐的样子,一个可爱漂亮的姐 姐,一个不仅对大宝还对我们都一样关心照顾的姐姐,忽然烟消云散,忽然没有了, 此时我的心里阴云翻飞,这种离别不是分开时候可以翘盼的那种失落,而是一股寂寞 到骨子里的悲彻,难过到血液里。 此时贺茜推开门,迷蒙着眼睛,看着我和路小帅,不解的问:“你们怎么都起了, 在干嘛?” 路小帅没说话,转身回屋了。 我笑笑,说:“没事,都是被尿憋醒的,聊几句。” 贺茜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一翻身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我好害怕,以为你 又走了,甩下我一个人。” 我摸摸贺茜的脸蛋,说:“怎么会呢,我舍得吗?你醒了,那咱们就走吧,你洗 洗脸去,一会我也该上班了,再说路小帅他爸爸该下夜班回来了。” 贺茜点点头,去了厕所洗漱。 我们都洗漱完了,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在门口开门的时候,我对着路小帅的屋 子嚷了一句:“哥们儿走了,谢谢你啊!注意收尾,把我那屋收拾一下。” 路小帅屋子没有动静,没有回复,我摇摇头,拉开门出去了。 电梯内,贺茜问我:“你走了路小帅怎么不说句话啊?” 我说:“又睡着了,他沾枕就着。” 走出了路小帅家单元的门口,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路小帅,接起来:“怎么 了?” 路小帅说:“你大爷的,我那屋真成了淫窝儿了,那叫一个乱,不知道的还以为 这屋床上发生****案了呢!一片狼藉,你个混蛋。” 我呵呵笑着,说:“就当你交友不慎,付出点小代价吧哈哈。好了,你慢慢收拾 吧,哥们可等不及了,得上班了,比不了你,闲云野鹤一个。还有,对不起。” 路小帅说:“没有什么对不起,挂了啊,我继续睡了。” 说完,路小帅就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愧疚,觉得路小帅还是和我有些隔阂了, 没有完全原谅我刚才的放肆,作为朋友,作为我和大宝之间的朋友,他说的不错,他 是真心希望我们都好都乐都幸福。 我苦笑了一下,拉着贺茜走,这时候楼上有人叫我,我和贺茜看去,是路小帅趴 在阳台上,露出个大脑袋。 我坏笑着冲上面嚷:“干嘛?想轻生吗?哥们儿,你别想不开,什么事儿都会过 去的,没有比人在高的山,没有比腿在长的路,千万别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牛排没 吃到还有烤鸭呢,生命就一次,玩不了飘儿!” 路小帅也冲着我嚷:“你大爷,我就是想自杀也看准你再跳,砸死你,拉个伴儿, 到了那个世界我在给你赔不是去。” 我们两彼此看着哈哈大笑。 贺茜一脸莫名的看着我们闹。 我看了看表,说:“小帅,哥们儿真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哥们儿闪了, 拜拜。” 说完,我冲路小帅挥挥手。 路小帅没冲我挥手,而是举起了右手伸出窗户,对着我竖了一个中指,一脸洋洋 得意,忽然扔出了一个烟头,嚷道:“孙子,快许愿,流星!哈哈。” 我也还了一个中指,开心的笑笑,转身走了。 一边走贺茜一边和我说着话,我完全心不在焉的听,脑海中始终浮现路小帅的那 句话:“我想让你知道,大宝从出来到未来,也许会一生带着痛苦的回忆一步一步走 着,你知道有多难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