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蝴蝶·灵魂 “生活对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及至没过嘴 唇,甚至涨得更高。但是我要前行。” ——梵高 我一直都害怕回忆,那一幅幅支离破碎的画面覆盖了我的思想,截断我沉重的 呼吸,就象噩梦,无法停止的噩梦让我无力的呐喊,直至窒息,没有一丝气息,也 没有温度。 一群嬉笑的孩童在绚烂夺目的烟花里穿梭,笑声,喊叫声,爆竹声,风声。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我在那群孩子中间,那是我的童年。或许,我在回忆的边 缘,那只是一种幻觉。 我无法控制我的回忆,就象一条乌黑浑浊的河流,没有办法看清,却流淌在我 的周围,一旦失足,就如掉进无底深渊。一种离心的坠落,我无助的呐喊,却没有 丝毫的声音,也许是风声抑制住我的喉管,也许是黑暗抹杀了我的力量,也许是速 度忽略了我的一切。 一不小心触及到回忆,就如同打翻一杯水,但却会在顷刻间可怕的被它淹没。 我想我是真的害怕,或者说憎恨回忆。 我同样害怕任何带有感情的事物,那种温暖,那种可怕的纵容,会把我骗到天 堂的门口,再把我推入地狱的深渊。 璀璨的烟花在深蓝的天空绽放开来,一朵,两朵相继地盛开。我看到他的脸, 他薄薄的唇,微微上翘的唇角,忧郁苍白的笑,唇线清晰的刻在我心里。隐隐的疼 痛,被黑夜吞没…… 安妮说过:希望自己的灵魂象烟花,在空中停留一刻再坠落。 喜欢在夕阳下的阳台上,听CD,如水的音乐,漫过心底。这样的黄昏在生活里 很多时候都会静静独享。 我喜欢心事象现在这样平静。阴郁,痴癫,绝望都放过对我的侵袭。 只象现在这样平静。 仿佛生活就是这样。在各种各样琐屑的话题里逐渐伏贴和泯灭。到了某种底层, 就无法分辨彼此的容颜。有种共似的模糊。 自觉而不能自已。 将年月一寸寸地沉入灰烬。是双方的共同谋合和妥协。 可以彼此靠近和安慰。可以泅渡一生。 这样的生存,必须学会忍受其中大段的空白。 没有任何意向的绝对空白。 等待的最后,安然、窒息和挣脱会是三种界面的状态。互不交容。 停下来的时候,会看安妮的文字。 浮现过其中的一些场景和细节。像偶遇的一场烟火。幻觉般消失。 还有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和幻影。伴着激烈的持久的心痛。 其中只有阿明存活过。 阿明是个可以深刻和埋葬的人。 因为不能接近,注定要承受不能厢守的疼痛。 但虚无的时间会磨灭坚持的隐忍和决心。 就像忘却前生的纠结一样,可以决别几年前的伤口。是生存的一种本能。 只是心在不断地被撕裂,也在不断地愈合。 是一种伴随一生的鸦片和解药。 只有随生命一起埋入黄土。 来生也就忘了。 阿明。只是在言语的瞬间,仍然可以触摸到他的柔弱,克制的坚持和责任。 电话的时间不是很长。大多数的时候是沉默。 在这样的夜里,一些人真实地存在过,却不能走近。 而另一些,出现在幻觉,一直可以深刻。 可是阿明。他让我坚定。 是的。很坚定。 有人说,每一只蝴蝶前世都是一朵花,当她驻足在花前时,她是在找自己的灵 魂。 阿明。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 听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