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里的想像 坐在华联的快餐店临街的角落里,我的模样极其痴呆。 这几天有个习惯,总喜欢去一个人跑到那儿坐着,一杯饮料,可以呆半天,看着街 上人来人往,秋风吹起。思绪处在一种极度的茫然与不解的状态。那儿的服务小姐也都 有些习惯了我的寂寞。有时,他们会放一些流行歌曲。我总是想听林忆莲的歌儿……小 女人的喃喃自语,总是这样的浸淫着我的心。 明天,就是国庆了…… 其实对这个节日我本来没有半分感觉和主张的。不过为了那漫长的,人人为之欢呼 的七天假期,反而让我害怕。今天,校园里,人人喜气洋洋,准备着回家,或者出游。 走在校园中。我惶惶然,最终,还是逃到了这个小快餐店。 这两日泡网也泡得厉害。就当是最后一把疯狂罢。国庆过后,将给导师发配到机场 旁边的一家工厂里做翻译。日日的于清晨六点半出门,傍晚回校。还会有五个晚上是要 给人上课的。也好……sigh,,有事做的日子总是好的。哪怕会很辛苦,羡慕着那些让 人宠着爱着,不用自己去面对人生世界,把自己青春的笑容拿来做为姿本,而赢得了一 切。爱,友谊,阳光,和所有的所有。这种福气,我没有。酸葡萄心理说: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女子我不羡慕。还会嘲笑他们的肤浅和平庸。而让生活宠坏了的她们,往往,也 是不知珍惜生命的恩赐的。其实事实是:这样的生活我没法选择。没有这个权力和姿本, 命里注定我只能独力支撑走过春夏秋冬四季,没得回头的选择。这话我怎么说都有道理。 如同人生,你怎么去看,都是有理的…… 喜欢上这个快餐店,不过是因为它的静,与可以坐在一侧静静地看人群,从小就喜 欢看人群……少年时最爱坐在街边,很糟糕的模样,看人们来来去去,其实什么也没 想……长大后。这样的事很少做过。少年时,有一次,和一个大男孩坐在街头,下着雨 的夜晚,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我们的身上,脚边,孤单的路灯照亮两个迷路的孩子,然 后我们说起对末来的向往,他的眼睛闪闪亮亮,对将来,有着十分的信心,去征服这个 世界。聪明的男人都是从这样充满幻想的年代走进成熟的。当他成熟时,那双眼睛,也 就从此不再明亮如斯……后来,他走了,到南方去寻求他的梦想。从此我没再见过他的 容颜。世事人事,变换着。如转烛一般。听说他现在极其成功。这我一点也不奇怪…… 我始终就觉得他应该成功…… 有一次,师姐带我来这儿,我们慢慢地喝茶,吃冰淇淋,聊天,那些日子,我很爱 唱《征服》这首歌。常哼哼它,无论在哪儿。师姐笑:情感,算什么……我曾经为一个 男人耗尽了毕生的情感。整整六年,而现在,我忽然发现我已经不爱他了。可是……从 前他并不在意我。今天,却如同当初我爱他一样地爱着我。 我看着她。没吱声。 我常常很恐惧,我怕死。我死后。会下地狱的。 …… My eight babies……how can I forgive myself? 她的眼泪落下…… 我瞪大了眼睛…… 那天,我们到处找OK厅,想唱那曲《征服》,可是,却没有找到一家OK厅里可以唱 这曲歌曲。 中秋夜里,和一个朋友走在大街上,月亮出来了,多年没看见中秋月的我惊喜莫名, 那惊喜,也不是做作出来的,我是真的欣喜着。朋友看着我,也许觉得我有些矫情,傻 气,我无意多言。和他从前是说不完的话,以为他是我人生中的知已,而在看着他时, 我常常是无言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我唱《征服》。 “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他说:“太悲伤了” 然后他唱《厕所和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那天的月亮很圆,而又很冷,冷到了心里,也亮到了梦中…… 那一轮冷月已成了往事,只要是过去了的,不再发生的,或是没有希望再发生的事 情,统统可称为往事。从前我写文章,写网事如风,往事如风……把生命中的美丽或者 不美丽的记忆一件件来细诉,而如今,忽然失却了再去追溯往事的心情……我宁可这样 地坐在街旁。听一曲流行歌曲,就这样的茫茫然……仿佛,生命都成为静止的零。 忽然想起幸福这个词眼。 从前曾经反反复复地想这个词,为了这种思考闹得自己夜不能寐,失眠,头昏,诸 般滋味都尝尽,而如今,我很少想这个词眼的。 有人曾说:我希望为你带来幸福。 那时,为这句话,感动得泪几欲出。 最近我有些爱流泪,这也是真的。而泪水,也都是真的…… 我不愿再相信幸福,如同我不愿再相信爱情,如同我不愿再相信理想。这些,都是 美极,让人心里向往极,让人想起会激动,让人想起会流泪的词眼。也都是,让人不得 不永远放弃,永远地,封存进岁月的枯井,封存进自己内心深处里最深处,触摸都不敢 去触摸的柔软……这些词汇都如此遥远,你是如此遥远,家是如此遥远,爱是如此遥远, 而心,在空气中飘荡,在大街上流浪,就这样的放逐着自己在网路上,在一个虚拟的世 界中,在一个自己的碎的梦影里,这个梦,无波无痕,也是静静……如同那一轮冷月般 的静静。 坐在快餐厅里的我,喝干了杯中的冷茶,想着些遥远的词眼,想着些没有思绪,没 有来也没有去的故事,看着风中飞舞的尘埃。静得如化石。 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