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考试。作弊 自从那晚以后,于秦和楚沐奇依旧很正常,没再做出什么让我反感的事。这让 我很庆幸,如果他们真要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 “姐姐,明天的选拔比赛准备好了吗?”小钦柔和的趴在课桌上。 “有什么可准备的?”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期待自己能在这次考试中胜出。 谁都知道,这次考试表面上是高三的一次诊断考试,其实是要在考试成绩优异的同 学中选拔出一个去美国做交换生,直接保送。 我并不是对什么交换生感兴趣,只是“美国”,对我来说,意味深刻。我想要 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小钦赞同的点点头,“也对。” 距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如果这次不能通过这次考试去美国,我就要去参加艺 体考试了。 其实能不能去美国对我都一样。若去了,只能问些代表过去式的傻问题,那是 分手的情侣最喜欢干的事;若不去,我还是得照常我的生活--复仇。 大半年过去了,我没找出什么她们的证据。我有时候会告诉自己,不要在找什 么所谓的证据来压迫自己了,这样傻下去有什么不好?可是夜深人静想到他们的时 候,心里那份信心又坚定了。所以我很矛盾,很累……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夜无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半年前的那种恐惧感侵 袭而来。难道又要发生什么?可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必须接受,不是吗?我别无 他路。 早上顶着惺忪的睡眼起床了。 吃完早餐就准备上学。走到园门发现忘了带手机,我又折回屋子取手机。 “这次考试虽然不是高考,但是希望各位同学遵守考试秩序……”监考老师宣 告了将近十分钟的考试秩序,十分冗长。 终于发卷子了,我突然手心有些冒汗,那强烈的预感此刻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我努力是自己镇静下来。 考场很安静,只有“沙沙”的答题声此起彼伏。我看看手表,终于第一场考试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结束了,我希望铃声早点儿响起,以结束我的不安。 就在我紧张时,突然手机震动响起。虽然是震动,但是由于考场太安静,震动 声很大,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我冷汗直冒,谁这个时候发短信?这不是害我吗?果然,监考老师走了过来, “手机拿来!”很冷漠的声音。 我以为是某人发的什么无聊短信,就很听话的把手机给了监考老师。那老师打 开短信,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郁言,你跟我出来一趟……”说完还很有深意的扬着我的手机对每个人说, “请注意考场秩序……” 奇怪,之前的不安都消失殆尽,此刻的自己出奇的平静。直觉告诉我,那条短 信有问题,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因为那条短信,我竟走过了那么漫长的黑暗。 那个老师递过我的手机,“这个,怎么解释。”他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校领导和 我的班主任老师。 我接过手机,只见那条短信上写着一些“1343212 ……”之类的数字,大概有 六七十个的样子。 “我?怎么解释……”我有些发呆,我能解释什么,不就是一串数字吗? “你不要装傻了!你是要你自己承认,还是等我们把那个发答案的人也查出来 你才肯说。”他很不耐烦的看着我。 “什么?发答案?!”我脑子一下懵了,好像明白了,记忆中似乎听同学们说 过他们作弊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把答案的ABCD选项简写为1234…… 天呐,我拿起手机在看了一遍。那一堆数字中,果然都是1234之中的。 “你有什么话说?一个高中生,诚信最重要。虽然你们的父母都是有钱的高官 富商,但是,做人的起码原则还是有的。一个有教养的人……” “我没做,无话可说。你们要误会误会好了!”我懒得解释,只感觉很奇怪, 是谁居然给我发答案? 我转身离开,长叹一口气,又有什么暴风雨即将来临吗? 我独自坐在校园那片空旷的四叶草地,很烦闷的扒着身旁的草。他们一定以为 我在作弊,因为自从我“失忆”以后,为了他们不起疑,我就没有认真学习过。于 是他们认为,我想争取那个名额,所以干出这种事…… 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觉得头顶的阳光也很阴暗。 “原来你在这里!”是楚沐奇的声音。 我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忍不住哭起来了。他也在我身旁坐下,始终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我都听说了……” “你也认为我……” “不,我相信你。”他伸手擦掉我脸颊的泪水,站起身,“起来吧,勇敢面对, 我美丽的小姐不该哭泣的。”说完伸出右手。 我很感激他的相信,伸手由他拉着站起了身。 “林阿姨和学校领导都在校长办公室。”他看着我,用眼神鼓励我。 我点点头,“谢谢你!” 他陪着我到校长办公室门口,“进去吧,我会一直等到你出来。” 走近校长办公室,很压抑的大气。看来我的影响力还很大嘛,学校直系公司的 老总,校长,训导主任……都在,反正该来不该来的大人物都来了。 “郁言!那个给你传答案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效率还真高,这么快就查到了, 我倒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害我。 “那你们想怎么样?”我嘲笑的问。 “现在不是我们想怎么办的问题,是你的认错态度问题。”校长威严的坐着。 我似乎有些明白,即使我不承认,他们也会认为是我做的,那我只好保持沉默, 让他们自作定夺。 “言言,你说话啊!”是林可茱,她似乎有些着急。半年的相处,让我感觉她 并不是那么的恨我,偶尔也会流露出关心,虽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倔强的仰着头。 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个女生,是我们班那个在我“失忆” 后总考第一的那个女生! 她看到我,就开始喊叫,“你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你为什么要逼迫我给你 传答案?你想去美国叫你妈妈送你去就行,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我微笑着看着她,还真会演戏呢,“你,叫什么来着……”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我冷静的问话怔住了,我是这么觉得的。那个女生也似乎有 些意外,她的全身都在颤抖,说谎害怕的吧。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校长清清嗓子,“郁言,她都承认了,你……” “难道你们看不出她实在诬陷我?”我有些生气了,这群人难道都是瞎子吗? “唉,没想到你这么固执。”那个监考老师摇头叹息,“看来我们只好在你的 档案里填上‘作弊’。” 填就填,谁怕谁!以前以为这个学校的人只是贪婪,满身铜臭,现在我才知道 这些人还庸俗无能,黑暗! “柳校长,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千万不要在档案上留下……”林可茱站起 身,走向我,向我使了使颜色,示意我别任性了。 可我不要低头,我明明就没有错! 她轻轻在我耳边说,“你知不知道在档案上留下记录对你今后的生活有多大的 影响!你的大学,你的工作,你的婚姻……甚至你的一生!” 我实在气不过,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叫这个女生帮我作弊……”我颇有些嘲讽的说了一 堆话,任有耳朵的人都知道我不是在认错,而是在讽刺他们。 “认错?” “言言,你先出去,我和柳校长说说。”林可茱把我推了出去。 后来我知道,她是花了200 万买下了我档案的“清白”。说是为学校的建设投 资200 万,实则是囊入了那天的那些老师口袋中。这招叫“金钱是万能的”。 “你还好吗?”是楚沐奇。 我趴在他肩上放声哭了出来。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就像和小钦在一起一样,因 为是朋友。 他拍着我的肩,什么都没说。 “后天我要去参加舞蹈艺体考试……”我拭干眼泪,和他一起往校门口走。 “我当然要去,难道你忘了我的声乐考试也是在‘中戏’。”他很轻松的语调,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感到沉重。 我深呼吸,笑着看向他,“接下来的考试我是参加不成了。” “怕什么,有我陪你。” “哈哈……我怕你把我卖了!”我开玩笑道,然后突然正色,“你熟悉刚才进 去那个女生吗?” “啊?哪个?”他显然没反应过来,“哦!你们班经常考第一那个?” 我点点头。 “我怎么会熟悉呢?只是我有好几次看她和贾小钦走得很近……” 小钦?不会的吧,小钦会和这种人走在一起? “我要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下午还要考试……” 他竟然有些小孩子气,“不去,万一你看不开……我可不想在没得到你的答案 前就看到了你的尸体!” 我被他的笑话雷得哭笑不得,那么就的话他还记得。记得那时他说,他要我做 他的女朋友,不管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他都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说,那你等吧,等一辈子。 “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感觉有些好笑,“这么点儿小事我就趴下了, 那我还是‘郁言’吗?”是啊,我连叶子的死、朴昶的离去、爸爸的去世都承受了, 着生命之中还有什么不能承受之重? “但我一定要陪着你,让你知道,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的是我!”他很固 执。 “好吧,那你陪我出去走一圈。”拗不过他,只好和他一起去压马路,感受着 春天越来越远,夏天迎面走来,然后走近那个灼人的六月…… 说真的,有了他,生活真的不一样。他渐渐的抹去了我生命中该有的忧伤。我 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我给不了。 我的心已经漂洋过海,留在那个一样有阳光的国际。 对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声,“祝福你,亲爱的朋友。”我想,也许某天我 会真的发现他如他所说是适合我的那一个。 只是,我心里一直期待着什么,是啊,傻傻的期待着那个北美洲的他能明白我 在等他,等他回来告诉我他还是爱着我。 “小姐,在想什么!”楚沐奇食指在我眼前摇晃。 “好好开你的车!”今天要和他一起去参加艺体考试,我原本以为他是要去南 方的斯诺克学院继续他的球桌生涯。可他居然在一个月前告诉我他要考声乐……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摘下褐色的遮阳镜,“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在想别的男 生哦,不然我会伤心的!”说完还作出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家伙,他会读心术? “没有!”我有些被看穿的尴尬。 “那你是在想我咯?你不要这么想我,我会受不了的……”简直败给他了。 我没好气的点头,“是啊,在想你!” 他愣了一下,突然很认真的看向我,“真的?” 由于他突然的认真,把我吓得不知所措。“小心,红灯!停车!” 他这才慌忙去踩刹车。 “以后开车小心点儿。”我有些担心的看向他,他这样开车迟早会出事的。 “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关心我吗?”他依然死皮赖脸的看着我,我觉得对他都不 应该这么友好,该直接揍他一顿,然后告诉他,去寻找你的幸福吧! “绿灯了,走吧!”我像抓到救命草一样,催促他开车。 “不,你不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开车了。让交警把我们两个扔出去。” 他突然很孩子气的说。 我有点儿拿他没办法,当然是关心他了,朋友一样的,“我当然关心你了!就 像你关心我一样。” “真的?”他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嗯!”我狠狠的点头,后面的车已经在不耐烦的“嘀嘀”了。“开……车… …” ---------------------------------- --- 考试很顺利,归来的途中我问他考得怎样,他很自豪的说,起码也得是全国第 一。真是恶寒,都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对了,你见过我哥哥不?”我发现有好几天都没用看到于秦了,学校里没有, 家里也没有。 “怎么,你想他了?”他颇有些玩味的看着我。 “他是我哥,我还不能想么?” “不可以!”他转过头很绅士的看着我。 坐他开的车真的很不安全,不是不看交通信号灯就是不看方向,要不就是不好 好握着方向盘! “凭什么不可以?我爱想就想……”每当我和楚沐奇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多么 伤心难过,都会在他的只言片语中忘记不快乐。 “因为他是男生!” “难道我哥哥该是个女生才对?”冷汗啊,好像这不构成因果关系吧。 他竟然耍开无赖,“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不想理他的无理取闹,“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当然……” “在哪儿?” “有什么好处?” 听完我就晕倒了,这好像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吧,“楚大公子要什么?请你吃顿 饭?” 他伸出握方向盘的手,在我眼前摇了摇,然后指着我,“你!” 什么意思?“我?” “对啊,就要你了!”他似乎很高兴我这么聪明的明白了他的话。 “要我做什么?去你家当佣人?”真是个无可思议的男生,不过他要是某天变 得可思议了会把我下一跳的。 “当我女朋友!”他似乎有些负气。 他的话声音很大,却也是被呼啸而过的风带走,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 答。女朋友?我该如何回答他。 有时候我会讨厌自己的固执,我不是应该忘掉那个男生重新开始吗?青春途中 会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匆匆过客,我应该忘了…… “你伤心的时候,我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听你哭泣;你高兴的时候,我愿意把你 的快乐扩大好多倍来感受;你安静的时候,我愿意静静的陪你直到驱赶寂寞;走过 暗夜的黑路,我愿意牵起你的手,无论前路多坎坷……”他说得很动情,我却已忍 不住眼泪小声抽泣了。 半年来,我只是一味认为他的付出,因为是朋友。 也许,我真的该试着接受其他人。那些为我唱错的歌,留在记忆里才可?朴昶, 朴昶,我是否真该忘了你重新来过? 也许因为我的沉默,他也不再说话。 # “我陪你进去!”车到了家门口,园子里却没开灯,楚沐奇边说着,已经拉起 我的手朝园子走去。 我尽量使自己平静,把刚才的事当作梦。 “你哥去香港参加‘斯诺克世锦赛’了。”楚沐奇无所事事的说,“如果成绩 出色可以留在那边的学院。” 据我所知,楚沐奇和于秦的球技不相上下,而他们也都是深爱着斯诺克。“为 什么你不去?这么好的机会。” 他怔住脚步,低头看了看我,笑得有些苦涩,“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你可以等我吗?” 他显然没明白。 “等我可以释怀,等到某天当我想起某个人的时候不会流泪……”我没有说 “某个人”的名字,如果他聪明,他不会问。 他双手扶过我的肩膀,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喜悦,“我等!”那么的坚定,让我 恍惚,似乎看到了某人也很坚定的说他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也许我对楚沐奇很不公平,他默默的陪了我大半年,而我依旧沉浸在回忆,在 谁也不知道的角落里像一个人,一直不曾丢弃。可是,在爱情这条路上,没有什么 是平等的,就像我那么的喜欢着他,而他决然的转身而去一样。 “你知道回来了!”林可茱生气的声音。 我吓得一怔,我以为是在对我说话。但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园子里,她似乎 是在屋子里。对谁说话?这么大的气……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贴着耳朵听。我总觉得有点儿什么。 楚沐奇依旧拉着我的手,站在一旁。 “妈妈!你别生气了!”林落娇柔的声音。 “我不生气?你叫我怎么不生气!”虽然林可茱以前对我那种态度极不好,但 我似乎也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 林落没有回答,林可茱就又开始嚷,“你知道你这么做对郁言造成了很大的伤 害!我花了200 万才没让她的档案留下记录!” 听意思,作弊事件一定和林落脱不了关系!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妈妈!你居 然为了她花200 万……”林落惊恐的声音。 “不是你闯的祸,我用得着花200 万吗?” “可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就去美国了!她去美国了,我的朴昶怎么办!”林落 有些厌恶,也有些得逞的笑。 她还喜欢朴昶? “是该说你没长脑子?郁言都失忆了,她会和你去争朴昶?你以后不许在作出 伤害她的事!”这句话听着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要做伤害我的事? 林落冷笑,“妈妈,你竟然叫我不要伤害她?可你别忘了!是谁,是谁……害 了她家破人亡,是谁!”她一字一顿说得很清楚。 “啪”巴掌的声音,“你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我是在拿回我该得的,这一切都 是我该得的!”说到最后,她特别激动。 “我也是在拿回我该得的。如果没有郁言,朴昶是我的!”林落也不示弱。我 记得这两母女关系好得很,怎么会…… 我不想在听下去了,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我早就知道是他们干的,只 是没有证据而已。况且这半年来让我看开了许多事,才没有急着去找证据,我在犹 豫。 我了解到,其实爸爸当年和林可茱是青梅竹马,可是仅仅因为妈妈的插足,导 致了两个有情人的分别。后来爸爸竟然为了公司,娶了我妈妈,又在娶了她后爱上 了她。这让林可茱由爱生恨,才会导演了这一切。 这是我在顾叔叔留下的心中得知的。说来也奇怪,顾叔叔在爸爸去世后失踪了。 楚沐奇轻轻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别出声。悄悄的把我拉出了园子, “你没事吧?”他很担心。 “你看我有事吗?”我也想过是她们干的作弊事件,只是没想到理由竟然这么 简单--- 因为她喜欢朴昶。不禁觉得林落有些好笑。 “你打算怎么办?”他有些失笑。 “能怎么办?反正现在我还是好好的。”突然感觉那园子很压抑,不知道该怎 么走进去,“带我出去兜风吧。” “现在?”他有些不可置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你想去哪儿?”他已经走上了车,“你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带我去秦皇岛看海,好吗?”我突然想去看看那钟澄澈的蓝,空灵的美,闻 闻咸咸的海水气息,看看太阳从海那边跳起,带出一切的希望。 他有些吃惊,“来回得十几个小时!” “你愿意陪我去吗?”我想,如果他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坐火车去。 “当然愿意,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高兴的跳上车,有人对我如此,我该放开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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