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凌的情事 我走在异乡他的城市,观着这人和物,看这繁华与萧条同存的古老山城,正如 我剥离散乱却又无比欢愉的情事。 当我选择遗忘所有的记忆来泯灭伤痛,我的灵我的魂,最后一次在过往里又演 绎了一回跑了题的游戏——那就是爱上你。 对于想容来说,好象没什么可负担的生活压力,而她也似乎对这种平静习以为 常,不以为然。 凋凌的情事妤很胆小,却从原来最胆小的一个小妞,武装成一个充满时代感的 工作狂. 一 大学时妤的爱好就是看书,武侠的,言情的各类杂杂的,安安静的挺老实。其 实她长得不丑,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也秀气。高高的鼻子,小嘴,唇却厚嘟嘟的, 有种想让人吻掉的感觉,好多男生都喜欢盯着她发呆,可她却总是傻傻地会错意, 以为对方在讨厌他。因为男生有时被捉到盯视的目光,为了掩饰自己,就装作很恶 心的样子,为此她常常觉得难过,自卑。 后来她开始暗恋班里公认长得最帅的男生,他很帅很高很成熟. 可是他也很傲 . 班里几乎有一半的女生喜欢他,其余的女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索性忽视他. 可 是那时妤还不是聪明的女生,所以她也喜欢他. 她的好朋友娟是校花,长得很美也 很温柔,也很聪明很有手段. 曾经在高中时就有过男朋友,. 妤后来想,自己可能 是嫉妒她的美. 为此内疚了很久,于是为了弥补这种内疚,妤就傻傻地对她越来越 好. 娟也喜欢他,他叫杨军. “你知道么,班里有好多女生喜欢杨军,可是我觉得 他看我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娟说. 至于有什么不一样,她却没告诉妤,妤就觉得 真是,因为没道理男生不喜欢这么美的娟嘛,想想灰心了,即决定将对他的暗恋消 除掉. 第一学期的期中考,妤就挨着杨军,她有点近视,心里还有点没底,想打点 小抄,于是就戴上眼镜,杨军的座位就在妤的前面,他回头,看着她:“复习得怎 么样?” 由于他们几乎一个学期也没说过几次话,所以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左右看看, 才知道他是对她说话,有点受宠惹惊,就呆呆地看着他,样子傻傻的,逗笑了杨军 . “有小抄收起来,有不会的,就踢我的椅子. ” 考完试,娟忽然和妤很亲密,问东问西,后来问她:“杨军和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妤仔细的想,好象都想不起来,于是娟以为她是瞒她,很不高兴了一 阵子,于是她们有一段时间疏远了很多,其实妤是高兴过了头,忘记了杨军具体说 了什么,换个角度说,她跟本就没听进他说什么,只顾着震惊了. 二 周末的一天,娟忽然挤到妤的床上,对她说:“你去到杨军的寝室将杨军给我 找出来行么?我在校左边的公园里等你. ” “我找?”妤有点傻,可是为了上次两人的不愉快早点过去,她还是答应了. 杨军床下跳下来,看着站在门口抽着小脸的妤,眼神炯炯:“你找我?” 他没有问什么事,因为怕把这个胆小的女生吓走,拉着她走向走廊的一角. 她 就支支吾吾地说让他出去,说娟约他有事. 后来她一直回想,总觉得那时的他,脸 色难看到极点,她以为是他不愿意见到她. 这种自卑,让她总想离他远远的. 后来 娟又让妤去找了几次杨军,杨军每次都是定定地望着她,不说一句话,却每次都赴 了娟的约会. 妤象,他们是恋爱了. 周末的晚上,娟出去了,妤以为她是和杨军出 去了,所以当她看到站在门前的杨军时吃惊地张开了嘴. 他笑了,一把拉着她走向 校园外面. “娟那个人挺好的,常帮我,她说你也挺好的. ” 她有点语无伦次,校园外面同学来来往往,妤真想快点结束对话,好快点回去, 免得被娟看到产生误会. 他盯着她,不发一语,然后叹了口气,拉着她走到校附近 的公园,有一个很美的名字的树下站着,她就抬着头,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事找她, 却被他拥进怀里,失了初吻. 他就这样,豪无预兆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吻上了 她微张的唇. 似乎还听到他久长的叹息声,好象是一种放松的愉悦与轻松. 而她却 吓坏了,除了初吻的紧张与晕眩,更多的是震惊与不安. 她想,这一定是个梦,自 己不小心白天想的太多,晚上才做的美梦. 此后的几周,妤开始和杨军玩起捉迷藏,下课老师一转身,她就第一个先冲出 教室,因为她的家在本市,所以她晚上便不再住校,索性回家去住. 起初杨军还总 想着捉住她,后来看她躲得很快,而同学也似乎看出点什么,一向骄傲的他,为了 自尊便也装作不在意,不再找她. 他也不再赴娟的约会,却也没有拒绝她的接近. 就这样与她若即若离,和妤赌气,匆匆过去了两年四学期. 三 大三的时候,妤学会了跳舞,在参加舞会时认识了别校的一个男生叫桕新,他 是踢球特招的体育尖子,有着体育男生的那种热力和朝气,很热情,常来学校里找 她,妤的性格本来就是那种很别扭的个性,所以常常生气他的嚣张,可是他很会交 朋友,很快和妤的同学混得很熟,那时男生都迷运动,他又能弄到体育馆的门票, 很快班里的男生都成了他追妤的帮凶. 杨军总是不动声色,有时还逗柏新,有时也 拉着娟和他们合成一伙,看球赛,慢慢的,她不躲他了,她想,也许他那时不过是 一时冲动,自己想的太多了呢,他还是喜欢娟的不是么?可是不知为什么,每当这 样想的时候,她还会觉得心痛. 一天妤和柏新看完电影回寝室(她开始回校住了),柏新送到门口走了,她刚 转进寝室的门口,等在那里的杨军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拉着她就跑出楼门转到校园 的角落. 当杨军的唇落下来的时候,妤就想,原来,她是如此渴望他的一切. 她哭 了,她从来都没想过这种幸福会降在她的身上,她以为他上次不过是一时冲动,她 以为他喜欢的是美丽的娟,她还怕对不起最好的朋友,她还以为…杨军再一次用吻 封了她的傻话,他温柔地哄着她,紧紧地拥着她. 那时是五月的天气,外成天还很 凉,寝室的门关了,灯灭了,他们就这样拥着在外面坐了一夜。她听他说着他爱他 的情话,听他说着想念的心情,她却不知道对他的爱能不能令她面对背弃朋友的自 责,她很矛盾. 第二天下课,杨军怕她再躲开,索性和她的同桌换了位置,盯在她 的座位,一整天下来,她都觉得坐立难安,她常常偷看娟的脸色,如常!没有一丝 的惊,甚至和别的男生笑着闹着,玩得开心得不得了. 她很想和她说说,她却从来 都不与她的眼光对视. 但当她转过身来. 分明感到自己的后面那两道冷冷的目光. 娟再没有和她说过话,妤难过了很久,伤心的是,原来,友情如此脆弱! 大四毕业那年,妤的母亲为她在本市找好了单位,杨军的家却在外市,因是定 向分配,很难留下,他们开始面临着分手的命运。杨军变得沉默,而妤也不知所措, 她本来就是一个没主意的女孩,可是她只知道一点,她不想和杨军分开。杨军常在 无人的时候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他很痛苦,他放不开怀里这个女孩,他知道,只 要他开口让她随他回他的城市,她一定会同意,可是他不想左右她的未来,他想多 给她些选择。说穿了,他只是怕当她追随自己,而自己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妈”那天夜里,妤悄悄溜进母亲的房间,轻轻地唤着已经熟睡的母亲。 “怎么了?”母亲起身,她便钻进她的被窝,父亲常公出在外,她小时候就是 这样钻进母亲的怀里。 “妈,我很爱杨军。” 母亲笑了,“想说什么?” “妈,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填志愿了,和别的同学换了志愿,和他分到一 起。” 她以为会见到母亲的眼泪,可是母亲却笑了:“我的妤长大了,妈会尊重你的 想法,只要你自己觉得对,不会后悔,妈不会反对的。” 她窝进母亲的怀里,掩饰自己的泪水,母亲总是这样,给她一分温暖与爱,却 永远都会尊重她的一切,她何其有幸,有这样的母亲。 当分配方案公布的那天,过于震惊的杨军呆呆地立在那,忽然疯狂地将妤举起 来,兴奋地难以自已。原来,自己一直精心守护的小女孩,也不是那么无知无觉, 原来,一切的爱,是如此真实与值得! 四 来到杨军的城市H 市,对于一直在一个很优越的环境里长大的妤来说,是一项 考验。她和杨军分配的单位是一家很大的工厂,繁杂的人际关系,过严的管理体制, 这些无不考验着妤的经受力。当第一秋的大风刮起时,杨军离去后的寝室,妤躲在 被窝里哭了。好可怕的风声,那是她在电影里才能听过的可怕声音,这一切,却真 实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可是她不敢在杨军面前泄露这种心情,怕他担心与难过, 也怕他以为她是在后悔,而她,不管怎样,从来都为自己的选择高兴着。那是只有 深爱恋人的女孩才有的感觉。 由于工厂更新换代需要引进一批新技术,所以被分在技术管理机关的杨军便被 指派到外地学习五个月。他很慌,放不下自己胆小又娇气的女朋友,虽然他常看到 她勉强的笑容,心里却清楚,她是多么无助。最后他决定让妤到自己家里住,由母 亲来照顾她。另一方面,他私心的,还是希望她能早早地和母亲相熟,他是认定了 她来做自己的妻子。 妤缺少自理能力,甚至以前大学时,过于溺爱女儿的母亲也总是将一切一手包 揽。来到H 市以来,她的生活自然就一直由杨军照顾。搬进杨军家后,杨军走前, 将她的脏衣服一件件挑出来,洗干净。他的母亲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向粗心大意的儿 子,如此精心地为女朋友做着这些琐事,而她未来的儿媳妇,此刻却舒服地坐在沙 发上看着她的小说。 在杨军走后的第二个月,命运的车轮运转,将他们生命中仿佛无法走避的人送 到她的面前。 娟的父亲工作需要,来到他们的工厂做党委书记,她也随之调来,自然地,成 了这里的天之娇女。 妤是很开心的,更令她开心的是,娟似乎又对她热情了起来,一见到妤,又笑 又跳高兴得很,妤也傻傻地想,也许她将过去给淡忘掉了,毕竟,她们是好朋友呵, 如今能真的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值得欢欣的事。 娟也渐渐在杨军家走动,当杨军的母亲知道她是书记的女儿,立即对她另眼相 看,很是热情。娟的优点渐渐凸显出来,由于她在家里是长女,自小就做家务。甚 至常帮着杨军的母亲做家事,而每当娟和杨母在那忙碌的时候,妤只有呆呆地坐着, 傻看的份。她常看到杨母用一种评判的眼光看着她和娟,她知道,自己只会被比下 云去,娟不但人美,更是能干,背景又好,并且能讨得老人的喜欢。她虽然单纯, 一种危机感却也慢慢滋生出来,即使一直在思念杨军的痛苦里煎熬着,她却从没有 象现在这样需要他的抚慰,她好想他,她知道,她的杨军不会嫌弃她的一切。 已经快过农历年了,单位的人也稀稀落落,春节的长假马上就要开始,能请假 走掉的都已经走掉了,妤在等杨军,一直舍不得回家。她一个人坐在单位的椅子上, 不想回他的家,她知道他母亲不喜欢她,更怕面对她冷冷淡淡的眼光。微黑的办室 里弥漫的全是迷离的思念。当电话响起杨军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她的脸上扑疏疏落 下的,全是她百感的泪水。 “小笨蛋,又哭了?” 杨军的声音里透着的,永远是对她的宠爱。 “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她哽咽地说,而对面的杨军开始沉默。 挂断电话,她大哭起来,反正没人能听到,她自我安慰地这样想。忽然有人轻 轻地拍她的肩膀,泪眼里,模模糊的影子,霍然就是杨军! 她被拥进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她的无助,她的痛苦,似乎在空中渺渺荡荡失 失去了踪影,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快乐与——幸福! 五 杨军的工作上了新台阶,他的能力与日俱增,短短一年便成为业务尖子。他开 始变得忙碌,开始多了应酬,因为他所负责的项目正在改建,他日夜工作在一线。 理解他的忙碌,理解他的执着,而变得太闲的妤开始学英语,她总想,闲着也是闲 着,能好好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他即使怎么样忙,一天也总会到妤的宿舍看她一眼。而娟,却因为美丽的外表, 聪颖世故的处事能力被选在宣传部当起了宣传干事,妤常在电视上看到她采访的报 道。娟开始劝妤,让她为杨军打通一些关系,为他的未来路。而这些妤都不懂,虽 然她并不是一个全然无知的女孩子,但她知道,她不能为杨军做任何事。她开始觉 得无力,最原始的自卑感又重新爬回心里。 偶而去杨军家吃饭,却每每都能看到娟在,似乎,娟已经在杨家走动从容,俨 然要比妤自在的多。 渐渐杨母开始在杨军耳边唠叨了起来,无非是娟的美,娟的好家世,娟在各方 面的能力,在在都比妤优越好多。而她也看出娟对杨军的恋慕情结,这是杨母最难 理解儿子的地方,明明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而自己的儿子居然选了那么一个毫 无优点又有点笨的妤。每当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气不顺。面对母校的挑剔,杨军总 是笑笑,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宠她时她脸上那种依恋,更喜欢为她做事 时,她撒娇的快乐声音,而这些心甘情愿,母亲怎么会了解。 日子又缓缓滑过了一年,杨军开始面对一些升迁的机会。娟曾暗示杨军,将有 一个好机会等着他,杨军想抓住这个机会,却不想在娟的手里拿到它。所以他只是 笑,装作不知情,他的骄傲与对妤的爱情,都不允许他去买娟的好意。 又是星期天,难得这天杨军没事,于是就接妤到家里吃饭,天有点凉,妤有点 感冒,杨军便让她吃了一粒感冒药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索性也挤到床上,轻轻拥 着她,慢慢将哄睡了。 母亲冷冷的脸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你出来一下”母亲小声说。 来到父母的房间,杨母将房间的门关上。 “听娟说你有一个机会能当升职。你为什么不争取?” “妈,我工作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我怎么不管呢,我是你妈,你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争取?” “妈,你相信我,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您就甭操心了。” “你说的什么话?”杨母的声音因激动提高了几分贝,“好,我不说你的工作, 我就说你处的对象,你瞧瞧你处的什么对象,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要条 件没条件。什么什么不会干,也不知你相中她什么?” “妈,你小声点”杨军有点着急,安抚着母亲,“她现在进步也挺大的,自己 洗衣服了,也偶而帮你做点菜,不就行了么?” “这也叫进步?你看看人家娟,什么都会做,还是高级领导家的子女,可是一 点都不娇气,你看看你那位,什么也不是,还娇得够呛。你说说你,要是跟了娟, 在这厂子里,还不是什么都可着你?娟人长得也比她漂亮,更别说别的能力了,工 作上,生活上,都能帮你,也不知你脑子长哪去了,就找那么废物,还整天当宝似 的供着。也不知……” 杨母忽然停下了话,因为她看到了呆呆地立在门口的妤。 妤就这样呆呆地立在那,呆呆地看着杨母,呆呆地看着杨军,杨军慌了,急忙 走出去,想将她拥进怀里,想告诉她,那不过是母亲的气话,不是那样的事实。 妤一步步退着,离开他伸向她的手,转身向外跑去,甚至在门口都没将自己的 鞋换上。 那天的风很大,杨军远远地追着在风里疯狂跑着的妤,他忽然有种恐惧,似乎 这风,转眼就将他脆弱的情人吹走,她的长发在风里舞动,偶而回眸,让他瞧见的 全是她的泪水,纠结着他的心麻痛得难以自已。可,原本那么娇弱的小女生,生起 气来,却跑得很快,眼见得,便失去了她的踪影…… 六 当母亲得到妤的求救电话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摇援欲坠的女儿,她的脸色暗 红,正被高烧折磨。见到母亲便委顿在地,起不了身。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问女儿,只是将女儿送进医院打针,妤的父亲也赶 回来,看着被病痛与心痛一起折磨的女儿昏睡在病床上,两个老人的心只觉得沉入 谷底。 当杨军不顾一切追到妤的家时,面对的却是她家里紧闭的门,其实那时,正是 妤在医院的时候。 “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杨军痛苦难当,心力焦瘁到了崩溃边源。 妤病好后就开始逃避这些伤痛,母亲虽然明知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却也舍不得 女儿去面对那些伤害。妤请了长期病假,悄悄躲到姑姑家里不肯出来,姑姑家在一 个新建的海边城市,那是妤最喜欢的城市。 妤坐在海边,对于长久在陆地长大的女孩子来说,能坐在这里,也是一种难得 的享受,而她的心却也不能如海般平静。 海边开始人潮涌动,因为来了一批观光客,她站起来,想离人群远远的,她险 些撞在一堵人墙上。那个人吃惊地抓住妤。 “妤!真的是你,呵呵,看来老天爷对我真够意思。” 那脸阳光的笑容,不正是多年未见的柏新么? 妤也高兴地跳了起来,还是那么快乐的柏新呵,永远逗她快乐的朋友,即使当 年知道她和杨军相恋依然祝福她的柏新。 柏新叭地合拍了一下手,摩拳擦掌:“怎么样,多年不见,给个拥抱怎么样?” 逗得妤眼睛立即变得弯弯的。 可当他的大手扑过来,她还是尖叫着躲开了,她的心身呵,只能承受杨军的热 情。 忽然挤过来好多外国人,用英语问柏新,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no,I am not .”妤立即否认。 “”hello everyone!“ 妤娇娇的声音在空中盘旋,柏新好笑地看着面前向个高大的外国人目瞪口呆的 样子。想起自己当年,不也是让面前这个娇弱的小女生夺去了三魂七魄,直到现在 还念念不忘。 妤开始与他们对话,才知道原来他们当中有一个是柏新的表哥,这次带朋友来 中国旅游观光的,柏新显然一个导游的角色。柏新抽空从那老外手里将口语流利的 妤拉过来。 “喂,你那位呢?” 妤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没有说话。她们算分手么?她能下决心离开他么? ,please with us together.“ 一个老外过来热情邀请她。 “一块吧?”柏新看着她,她想想,还是点点头,也好,一起散散心也好。 七 当妤还在随柏新的旅游团各处游玩时,杨军的生活已经起了新的变化。意外的, 情结不佳的他被破格提拨成分一个分厂的厂长,立即在厂里引起轰动。他的技术能 力虽然有目共睹,但在这样一个大型国家级的工厂里,毕竟还不过是毛头小子。国 企向来遵循论资排辈,他的意外提升难免引起轩然大波。 当杨军面对那间宽敞的办公室,看到暂新的电脑摆在另处一边,他不知道自己 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欢喜,也许觉得心里更沉重。厂长不在家,在外学习,一 切都由书记接管。虽然因为大家对他与杨军的关系有所猜测,他还是亲自送杨军上 任,在杨军面前,看不到严隶的书记,只看到父亲的笑容,杨军内心有点无所适从。 “好好工作,不要有负担,只要有能力就有机会。”李书记坐在杨军的对面, 语意深远。外面都在传言杨军的母亲嫌弃他的女朋友而导致两人分手,他的女儿钟 意面前这个小伙子,他也趁彼此还没有关系,不必避嫌时,早早提拨他,他知道, 女儿的心里眼里,从来只有这个人。 娟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杨家,自从妤走后,她也消失得不见了一样,再没出现在 杨军的视线,那个聪明的女孩子,懂得自己该怎样进退。杨军知道,这次提拨,娟 的原因有很大,她却只字未提,低调处理。内心里,他是感激她的,客观地说,她 并没有给他压力,却一直在暗中关心与帮助他。他想,也许他该找个机会谢谢她。 当他打电话给娟时,娟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最后当他约她在咖啡馆见面时, 他听到她的声音有点嘶哑。她还是如约来到咖啡屋,他们选了一个小房间点了各自 喜欢的咖啡。当他说谢谢她时,她低下头,轻轻低泣,杨军的心,也跟着低落起来, 娟对他的心意,他是只有辜负的了,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娟的哭泣持续了很久,杨军走过去不知怎么安慰她,她轻轻靠进杨军的怀里, 杨军有点僵了,不知如何是好。她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挂着泪水,眼睛晶亮,即 使哭泣使她的眼睛红红的,却一点也不能减损她的美。 “我只想让你这样轻轻地抱我一会,行么?”她轻轻地哀求,和着悲伤的语气, 杨军心软了。 他们就这样拥着,杨军不知说什么,心念翻转,飞向远方,不知此刻,他的妤 在做什么,还好不好,心莫名地痛了起来。当娟的唇印上他的唇时,下意识地热情 地回应了她…… 八 “回去吧,杨军人不错,他会照顾好你的。别人都不重要,重要的只在你们的 感情。” 柏新眼见得妤一天比一天消瘦,忍不住劝她回去,虽然他很想再和她聚一段时 间。 “别人都是次要的,只要他不在乎,谁也不能阻止你们在一起。什么时代了, 父母也说了不算,杨军心里怎么对你,你还不知道吗?” 妤无言以对,她被思念折磨得痛苦难当,当南方空气里飘着梅雨的味道时,她 决定回到杨军的身边。 她悄悄回到H 市,当她走进寝室放下行礼时,看到同寝室的女孩子用一种异样 的眼光看着她。她笑笑,可是她不笨,她分明在那眼光里看到了同情! 她打电话给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虽然对方言语间吞吞吐吐,还是告诉了 她一些事情。 会是真的么?她该相信么?她被心里的疑问与思念所牵引,悄悄地来到他的新 办公室。门虚掩着,她站在那里,看着里边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此时他正坐在那里 写着什么,俨然已经是一个青年才俊的气派,没有一丁点被爱情折磨的痕迹。也许, 他的心痛,早已经被另外一分爱情所平复。 她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也似乎过了下班的时间很久,他始终坐在那里办着公事。 他接了一个电话,开始向外走来,她躲进角落,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她脑子里一 片空洞,只是傻傻地跟着他。看见他走到外面,从对面的行政楼里走出娟父女,娟 看见杨军便快步小跑到他的身边,那是多么灿烂的笑容呵,妤心痛地看见她将她的 小手放进杨军的肘间,轻轻地靠着他。 他背对着妤,她看不见他的脸,也许此时他的脸上展示的也仿佛如过去看自己 一般的宠爱眼神吧。 “妈,我怎么办?”妤对着话筒放声大哭,顾不得路人诧异的眼神。 “我不想再在这里了,妈,我怎么办?” 母亲温暖的声音从对方传来,妤知道,她是该回到母亲身边了。 杨军得到消息去找她时,她已经走了,走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彻底走出了他的生活。 九 “妈,我失去工作了。” 妤赖在妈妈的身上,难过地说。她不但失去了最爱的人,也同时失去了工作。 母亲却知道,比失去工作更令女儿心痛的,还是失去杨军。她暗叹了口气: “你赶上好时候了,选择工作的机会这么多,我的女儿这么聪明,还怕没工作。” 妤笑了,泪水却缓缓地滑落下来。原来,爱情也是如此脆弱! 柏新找到妤,他的有个同学在一家合资公司做事,他们公司有个文秘的职位正 在招收职员。 在他的鼓励下,她参加了竞选,并凭着自己的好文笔,快速的打字速度,与过 硬的外语水平被录取,从此开始了白领生涯。 全新的的生活开始在她面前展开,快节奏的工作方式,淡然的人际关系,全能 力地竞争。 她开始喜欢上这份职业,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一时冲淡了内心的伤痛。 “美女,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柏新故作的轻浮调侃声音传过来,妤抬头看着他,笑不可抑。同事都走光了, 只有她还埋头做着事,没有下班。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 “你想当个工作狂?你这个笨蛋。”柏新生气地拍着她的头。 “干嘛?很疼的,打笨了你负责呀?” “对,我很想负责,不知美女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妤白他一眼,真拿他没办法。两人一起出来,走在车来车往的街上,柏新大手 伸过来拥着她的肩膀,怕在这人潮涌动里将她挤散。 “我还真怕把你给丢了” 那次她杨军去哈尔滨看冰灯,在万人涌动的冰园里,他就紧拥着自己,说了这 句话。妤将头低了下来,柏新俯头望进她的脸,看到她的泪光,不由叹气。 “不会又是想他了吧?你真是个小笨蛋。” 笨就笨好了,妤索性站在街上痛快地哭了——哭过这次,她决心将他从记忆里 彻底抹掉! 十 杨军身心都经历着从未有过的疲劳,当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单位出来,觉得有 点异样,一回头,看到母亲状似无事地从收发室走出来时,他立即明白了母亲的目 的。 “你还在干什么?” 连日来的焦燥与心痛,折磨着他的神经,令他爆发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眼 里能看到的是什么?你什么也看不到!你只看到你眼里看到的那点名利,那点现实。 你看不到你儿子心里爱着那个你认为什么优点都没有的女孩子,你看也不到你儿子 心里的痛苦!” 他痛苦地背过身,冰冷地扔下一句话:“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她,我已经没有 那个资格,她不会再要我,你应该满意了。” 杨母一声不吭,她似乎在儿子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无法言喻的绝望…… 杨家与娟家开始备婚礼,杨母想,也许结婚了,儿子也就死心了。虽然她深知 儿子爱着妤,但老人总想,年轻人嘛,心心念念的都是什么爱情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一旦结婚,安定下来,慢慢就淡忘了。 娟也开始拉着杨军采购东西,他只是跟着娟,象个木偶。他悲哀的想,从什么 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沦落成木偶。想到那个将自己看成一切的女孩,他的心里又抽 痛起来。他看着忙碌不休的娟,忽然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他忽然有种冲动,想立 即见到妤,这种念头顶着他的神经使他坐立难安。于是第二天下班后,他便打车去 了他的母校所在地,妤住的城市X 市。 当他到X 市时天已经黑了,这里是他们相爱的城市,也是她现在住的城市,每 一分景色无不能唤起他的回忆。他在妤家的附近晃着,思索着打电话怎么说,当他 抬头时却发现妤就站在对面,眼里的震惊与心痛,一点也不少于他。她显然刚哭过, 那种哭后的委屈还写在她的脸上。 她漂亮了,比以前更亮眼,一丝成熟的气质开始出现在她原本单纯的脸上,一 套职业装,完美地包裹住她玲珑的身段。长发软软地垂在肩上更增添她的妩媚。 他们不知谁先挪动了脚步,当柏新买完东西出来,寻找等在外面的妤时,看到 的就是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转身走了,他知道,能占据妤的心的,永远只有 杨军一个人。 世事一下子离他们很远,他们眼里与心里只留下彼此。当杨军看着在自己怀里 沉沉睡去的妤时,一种幸福的感觉充盈着他的内心。他也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爱我么?”“想我么?”妤总是傻傻地问着这些话,然后得到的回答永远都 是更热烈的爱抚与亲吻。她觉得,自己仿佛要在他的怀里融化了,挥发了。 他们在一起渡过了一个星期如同蜜月般的日子,当杨军被单位急招不得不回去 时,妤才从美梦里清醒过来。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听我说,等我,等我回去把一些事情处理好,然后回头 我们再商量。 这次,不要再冲动地离开我,好么?“ 杨军拥着怀里的爱人,心里的不确定让他抱得更紧。他想得到她的保证,他放 不开怀里这份感情,他害怕再面对失去的伤痛。 妤只是点头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她目送着他从她的目光里坐上车,她心 里有种隔世的悲哀。这种不好的预感一直纠结着她的心,阻塞她的声带,让她发不 出声音。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 十一 杨军开始和家里冷战起来,他每天都吃住在单位。娟对他失踪一周的事情闭口 不问,她依然聪明地选择避开话题,只是偶而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工作,也没再 提结婚的事。杨军不知怎么开口,心里充满矛盾,她这种态度,使他面临两难的境 地。他每天都给妤打电话,安抚着她,每次听到她软软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仿佛世 界就亮丽了起来,他想,他会处理好这一切来迎娶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杨父杨母悄悄坐火车来到X 市,他们找到妤,将她约了出来。他们三人静静地 坐在茶室,妤心里清楚,他们将要说什么。 “我不是对你妤有看法,”杨母终于开口,“你也很多优点,可是,你也得为 我们父母着想一下。我们就杨军一个儿子,他现在的工作也挺有前途的,这么年轻 就当上了分场厂长。 现在你们还年轻,还冲动,可能眼里就有爱情,可是你们真在一起,会不会幸 福还是未知数。 杨军和娟都要结婚了,你们半道又这样来一次,你让娟怎么活?听说你们在学 校时不就是你抢了杨军吗?“ 妤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杨母悻悻地没有再接下去,杨父接着道:“我们老人 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年轻人冷静一下,你不为别人想,你也为杨军想一想,年轻人 不是讲什么爱对方就让对方幸福吗?你想一下,杨军和你在一起,比和娟在一起, 哪个更合适。” 杨母抢过话题:“先不说家庭背景,就说人吧,娟样样都会干,那将杨军伺候 得服服帖帖,你呢?你会干什么?反过来杨军可能还得伺候你。时间短还行,日子 久了,哪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何况他的工作还那么忙,能坚持多久?” 妤站了起来:“你们走吧,这是我和杨军的事,我们会解决好。”她不再是那 个脆弱的小女生,她已经知道怎么样才是自己的幸福。 送走了杨父母,过几天,她又接到了娟的电话。她知道,她终是会面对她的。 十二 娟站在单位前面等着妤,眼见到妤的迟疑,却热情地拉住了她。 “我来这办事,特想你,就来看看你,走吧,陪我回母校走走。” 她们走在母校的路上,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从面前走过,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如 歌的岁月。 “记得吗?上学时我就喜欢杨军,我们呀,每次约会都在这里见面。”娟指着 校园一角的树下。“那时我很笨,一看到他就什么也不会说了。都是他开口逗我说 话。” 妤木然地听着。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你俩在一起了,那时我难过死了,还装着挺坚强。 可是我一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是要祝福你们。我怎么能和我最好的朋友争 呢?” 她笑笑,站定回头看着妤:“你知道吗?我听说我能和你和杨军在一单位,我 可高兴了,其实只要我能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我听说你们分手了,还还 劝杨军再找找你,可是他也生气,说你走得太任性。 我说这些,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妤摇摇头,不知何言以对。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真想打电话听听你的意见,也想听到你对我的祝福。 现在呀,和上学时又不一样,那时只是暗恋,现在我们真谈恋爱了,一切就不一样 了,如果现在你们再在一起呀,我可真受不了。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那种滋味 可真不好受,我可真受不了第二次了。”她笑了,“不过,现在我想大家都长大了, 你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现在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是白领,找什么样的对象都能 找到,我也不担心这些了,我只是希望我们结婚时,你来参加好吗?我们永远是朋 友,对不对?你能来参加吧?” 妤听着她逼人的问话,不知怎么回答。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慢慢麻掉,失去了 知觉。 距离杨军结婚的日子还有多久,妤心里算着娟告诉她的日子。杨军到处打电话 疯狂地找她,甚至来到X 市找过她很多次,每次她都躲掉了。她想,她和他,也许 注定无缘。她开始面对现实,也开始思考杨母所说的现实与对对方所想的幸福祝福。 她对他,离开也许会令他活得更好。 可是心呢,为什么如此痛苦。 十三 距离他结婚的日子有多久了?!周末的休息日,这个问题不断地盘旋在妤的脑 子里,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她一身的萎靡,步在街上,四周都是刺眼的阳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色。她是如 此爱他呵,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手里,泪水在指缝间流淌。她慢慢地抬起头,看 到远外破碎的树影,比那影子更破碎的,却是她那再也藏不住痛苦的心。 她站起身来,看着前后左右,寻找着什么。她是在对自己说,如果,杨军此时 象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就不会再放手,置一切的责难于不顾,永远 和他在一起。泪眼里,她仿佛看到杨军正站在街的另一面痴痴地望着她,于是,她 便向那影象奔跑过去。她是如此渴望,以致,当她被急驰而来的车象布娃娃一样撞 飞向空中时,她所念的,依然是那片希望…… 她生命垂危被送往医院。当柏新的拳头落在那个司机脸上时,他冤枉地大叫,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很正常地在行驶,是那女孩自己冷不丁从街上穿过。 杨军疯狂地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路赶来的,从来不打 架的他在打车过来时因为嫌司机慢而痛扁了司机一顿。挨扁的司机虽然这样,还是 怕了他血红的眼睛而乖乖地将他拉至医院。他以为流年不利遇到了正在逃窜的杀人 匪徒。 十四 妤已经急救了近六小时,当急救室的门打开时,他冲过去:“她怎么样了,她 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失血过多……”他急忙抓住对方的手:“可以抽我的血,是不是血库的血 不够?可以抽我的血,我有的是血,全拿去,可以的,抽我的血,只要能救她。”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四周的声音仿佛都远离他了,他的世界一下子静了下来。 “呵,我真的看见你了,”当睁开眼看到杨军,妤淡淡地笑了:“知道么?我 还想呢,如果…… 我闭上眼,再睁开,能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原来这一切…… 都成真了!“ 杨军的心仿佛割离了身体,他轻轻将她的头拥进怀里。看着她缓缓地将眼帘垂 下。 他吻着她的唇她的发,感觉她越来越僵冷的身体,纠着自己快要痛暴的心脏。 这只是一个梦,他想,妤常喜欢幻想,也许自己受她的感染,也是在梦里,这 不过是一个自己从来没做起的恶梦…… 结局 杨军回到H 市便埋头钻进工作里,他似乎更忙。过了几天,杨母终于等到深夜 才回来的儿子。 “妈知道你心难受,所以我想,这样吧,要不,婚礼延后吧,这样也算对得起 妤了。” 杨母的话音刚落,杨军忽然抬起头来大吼:“没有婚礼,永远没有婚礼,不只 是推后,而是永远没有婚礼!” 杨亲吓一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过几天再说吧。” “妈,请你等一下!” 杨母回头看了眼满脸异样的儿子。 “妈,你就我一个儿子,所以我一直都希望能令你满意。虽然有时候,我明明 知道她在你这里受了很多委屈……我爱她,你明白吗?妈!她不虚伪,不做作,不 会跟我耍手段。和她在一起,我不用分着心思去想对方倒底在算计什么。” “这事都过去了,妈知道错了,可你也不能为了这些再失去现在的幸福。” “不会再有幸福!”他狂吼,“我不会要任何人为我安排的生活,我的未来我 会争取,我也有能力争取。妈,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不相信我!” 杨母看见泪水在从来不哭的儿子的眼里不断地落下,她终于在想,会不会,自 己真的错了? “我不会要一份……由失掉我最爱的人的痛苦……换来的……所谓幸福……” 当杨母到处找儿子不见时,才从哭红眼睛的娟那知道,杨军已经辞了工作离开 了。走之前没有一点预兆,没带走一点东西。 (完) 当午夜的梦里与你 俩俩想望 四周雾的影迷离弥漫 我却依然看得见你眼底 无缘的忧伤 当午夜的醉里与你 一起游荡 你的发在风里轻轻舒展 你说你与月为伍于是 我就沐浴你 清凉的月光 当午夜的霓虹里 再也没有 与你的过往 风中也不再有 你弹起的清香 心痛悄然滑过 是谁 将你送进这里成为 我心底 永世的——珍藏!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