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没有为什么的 作者:ziyuling 我在1 个月前认识玫瑰和在5 年前邂逅伊兰一样:纯属偶然。 11月的一个晚上,我在聊天室里与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话语如风,你吹向 我,我吹向你,没有什么意义。我能忍受这种无聊,是因为我别有居心:相信这 种无聊的交谈会伴随着可能的艳遇。这年头,谁没在网上泡过一两个美眉? “聊聊,行吗?”玫瑰过来搭讪。看名字是个女的。 “行。”我说,“相逢何必曾相识哪!” “我喜欢这句话。”她说。 “你还喜欢玫瑰,对么?” “是的。”她说。 “为什么?” “玫瑰是没有为什么的,它开花,所以它开花。它不注意它自身,也不问人 们是否看见它!”她似是在自语。 “有意思。许多事情都是没有什么为什么的!”我点燃了一枝烟,轻轻地吸 了一口,吐出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个女人有点深刻,是那种我这个年纪的男人所需要的深刻。 “与你谈话贼愉快的!”我说。 “可不要客气哦。”她轻描淡写。 5 年前,我在福田的一家中外合资公司谋生。 一个周末,我去参加一个高中同学的生日PARTY.那位同学商场得意,朋友贼 多。大家喝酒、唱歌、扔蛋糕,一派盛世狂欢的景象。PARTY 结束时,其中的一 位女孩因与我一样住在莲塘,我们便一起打的回来。 夜已阑珊,酒意犹存,与一位妙龄的女孩共同穿行于繁华寂寞的高楼大厦间 是一件贼惬意的事! 她长得小巧玲珑,秀发披肩,属于我见犹怜的那一类。 我们客气地交谈着,感觉有些别扭。 “呦,这里有点脏东西。”我发现她的衣领上有一点残留的蛋糕屑,便伸出 手帮她拈掉了。 她意外而又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抛出一个甜甜的笑。我们的谈话因此自然起 来了。 她叫雅兰,来自潮阳,与我算是半个老乡。她在一家星级酒店上班,做的是 财务。不巧,那家酒店也是在福田,我工作的地方。 “我们还是邻居呢!”我呵呵地笑了。 她抿嘴笑着,但没有说话。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洗发香波的味道,心情贼滋 润的。 不久,莲塘到了,我们同时下了车。我陪着她走过天桥,一直来到她住的楼 下。目送她踏上楼梯,我发现自己的心热热的。 过后,我便经常去找她。她也乐意与我一起逛街、吃饭、谈天说地…… “我是个单身男人。”我在QQ里这么对玫瑰说。 其实,我和雅兰在相识两年后就结婚了。我们在莲塘租了一套两居室,买了 几样便宜的家具、一台电视和一套音响。结婚时我们的父母都没来参加,是一班 狐朋狗友把我们送进洞房的,记得那天我醉得一塌糊涂。我并不是故意欺骗玫瑰, 不过是不想在网上泄露个人的私事。 “我也是单身,不过刚刚离了婚。”玫瑰平静地说。 这句话无形中加深了我对她的兴趣。一个成熟的少妇比一个待字的闺女可能 更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而一个没有了男人的少妇简直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堡。 我和玫瑰的交谈越来越频繁,话题也越来越具体。 “你在哪?”她问。 “深圳。” “哦,去过。有一次还在公路边的树丛下看见人做爱呢。” “呵呵。你呢?” “广州。” 但玫瑰谈得最多的还是一个离婚女人的苦闷,亲友的指责、同事的议论、生 活的寂寞和心态的衰老等等。 我耐心地听着,不时的给予安慰,还搜索枯肠地引用了几个名人关于婚姻的 名言来开导她,同时也讲一些有趣的事儿来逗她开心。 “你是个好男人!”她贼正经地说。 我是个好男人吗?我对着这句话想了许久,最后的结论是:恋爱时我是个好 男人,但结婚后就变坏了! 这一点雅兰最清楚。 婚后,我们度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相敬如宾的日子。 我们常常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牵着手在鱼肉果蔬中走马观花、挑三拣 四,俨然一对世外仙侣。回来后,我择菜,她料理;然后就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边 吃饭一边谈着各自公司的轶闻趣事,空气中飘荡着轻轻的笑声。这种久违的家的 温馨往往让我油然而生感激之情! 一到节假日,我们就坐车到华强北或东门去。对于逛商场,雅兰的欲望相当 强烈,精力非常旺盛。我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就像一个忠实的小厮。在熙熙攘攘 的人群和琳琅满日的商品之中,我们相依相随,充满了同游人间的幸福。 一天午夜,气温很低,玫瑰显得有些忧伤。 “你怎么啦?”我关切地问。 “没有,只是心里莫名的难受。”她隔了一会才说。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想我吗?”她轻轻地说。 “非常!”我说。 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起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你可以抱抱我吗?”她说。 这句话里的柔情一下子将我淹没了。于是我拥抱了她。 “你可以亲亲我吗?”她说。 这句话更是深深地刺激了我的神经。于是我亲了她的额,又亲了她的唇…… 我们一点一点地,开始了虚拟世界里的亲热。这一晚我们贼放纵,我尝到了 一种前所未有新鲜和刺激。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远距离性交”吧! 可是缠绵过后,我突然感到局促不安。我知道这是假的,可还是觉得这是对 雅兰的一种背叛。虽然雅兰不在身边,但你怎能如此轻浮呢?我的心里难过了起 来。 我记不清是从那天起,雅兰开始抱怨我的不好。 我得承认,从本质上讲我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我爱抽烟、喝酒、到同事家打 麻将……并且不愿意为任何人作出丝毫的改变。 恋爱时我很少在雅兰面前抽烟,但结婚后就肆无忌惮了。雅兰劝说无效,就 生气地说:“以前不见你抽,现在倒抽得凶了。真是的!” 一次,我到外面打麻将很晚才回,雅兰把门反锁了。我在外面叫了半晌,她 就是不来开门。我火了,理不了太多,把门捶得贼响,又破口大骂。雅兰这才披 散着头发出来开门。进得房里,我看也不看她一眼,蒙头便睡。雅兰却呜呜咽咽 地哭开了,说我扔下她一个人在家,还发火呢!我继续睡,让她自个儿闹。雅兰 又哭着说,以前她一哭我就哄个不停,现在却变作铁石心肠了! 而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糟的是母亲的到来。 去年,父亲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了,抛下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我不得不把她接 到深圳来。 母亲的出现,让这个年轻的家一下子变得老气横秋了。我们的生活一下失去 了许多自由和情调。母亲老了,说话唠叨,这让雅兰感到贼烦,脾气也坏了不少。 她希望我能让母亲回到家乡小镇的姐姐家,我没有答应。她和母亲无法融洽相处, 我感到非常苦恼。 5 月的一天,母亲因不懂操作,把微波炉弄坏了。雅兰气得脸色发青,对母 亲骂个没完。我见她如此无礼,就气愤地掴了她一巴掌。她呆呆地盯着我,“你、 你、你打我,离了算了!”我也感到自己过于冲动,但还是不甘示弱…… 我们因此有好几天形同陌路,互不打理。 正巧在这时,雅兰的公司在莞城又开了一家分店,雅兰被派到那边协助打理 财务工作,要一年半载才回来。 雅兰走了,我竟然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免得大家吵吵闹闹的。也就是在 这时,我开始喜欢上网与人聊天。 我和玫瑰继续在QQ里聊天,有时就会在虚拟的空间里缠绵一番。 雅兰很少回来,偶尔会来个电话,像普通朋友讲一下近况,就挂了。 冬天越来越冷了。 “我们见个面吧?”玫瑰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吧!”我说,反正我现在茫无头绪,生活一团混乱,妻子也不在身边。 “我去找你吧。”我说。 “不,我来找你。” 于是我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28日晚上7 点。地点:荔枝公园。接头暗号: 一人拿一束玫瑰。 28日晚上,我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可鉴,早早地出了门,又到附近的花店买 了一束玫瑰,如赴盛宴般地朝荔枝公园出发。坐在巴士上,我心神不定。一会儿 想着即将见面的玫瑰,不知是否有个好结局。一会儿又想着雅兰,心里满是愧疚 和不安。 我站在荔枝公园门口,傻傻地等着。不久,我看见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姗姗 走来,似乎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是她么?我的心跳得贼快了。 一步、两步、三步……她走得越来越近了,果然手里拿着一束鲜花。等我看 清她的脸,我的眼球却一下子迸裂了——天,她就是伊兰,我的妻子伊兰! 我仓皇转身,手里的玫瑰撒落在地……